《[德云社]大西厢》林潇泗

15、十不闲（十五）

　　女孩子之间的友谊好建立，你要是不摆架子呢也没人当你是外人。只消你夸一句她口红颜色好看，她回敬你一句衣服不错，臭味相同立马就能聊上。

　　郭云晴看起来神经大条，女孩子的骨子里多多少少是有些敏感的。在林云枳第三次把菜放进她的碗里的时候她似乎感觉到周遭的氛围陡然一变。

　　林云枳这人搁过去绝对是个被封建礼教迫害至深的大户人家的小姐，熟悉的人都知道这姑娘看起来待人和善又客气，实际上礼貌又疏远，办事儿干活循规蹈矩，一点礼节都不差。

　　按理儿来说，给人夹菜这事儿是得用公筷的，可这回林云枳给郭云晴夹菜用的是私筷，当然了林云枳也不是没用私筷给别人夹过。但是事不过三。

　　第一筷子，是客气客气。第二筷子，是意思意思。
　　到了第三筷子，就完全变了味儿了。你爹妈跟老公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往你碗里搁菜呢知道吗。

　　“哦对，今儿还有事儿没告诉你们。”林云枳搁下筷子，瞅了一眼旁边腮帮子鼓鼓的郭云晴，“我已经向站长提交了退站的申请，因为我这个工作原因实在不适合再继续咱这个站子的工作。”

　　在座的都流露出了遗憾的神情，站子里的姐妹彼此都知根知底，然后被称作老二的姐妹问：“阿大，除了德云社北京其他茶馆的生意都那么萧条，哪有我们这行赚的多。”

　　郭云晴戳戳老二的手臂：“你们这工资咋算啊。”

　　老二看着郭云晴突然愣了愣，看看眼前的小姑娘再看看一脸戏谑的自家阿大，“看工作量呗，起码三千保底的……”

　　“噢这样，那确实啊，这样，您别跟我干了接着跟他们吧，我拿底薪，两千六。”小姑娘自个儿摆着手指算了算仰头对身边的林云枳说，林云枳默默翻了个白眼。

　　“各位，瞧见没，还没搭上前后跟我提两回裂了。”
　　“嗬，那人妹妹看不上您不是！”

　　老二朝林云枳挤眉弄眼试图让她关注一下在她身边无声无息的正宫。“从来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啊。”

　　看林云枳去哄正宫娘娘，老二凑在郭云晴耳边嚼舌头，“你看人搭了也四年了，感情确实不赖，平日里阿大也宠着，现在走了心里肯定不好受。”

　　你可千万别酸，实不相瞒内位姑奶奶醋劲儿可大了，实在不是咱能招惹的主。
　　不是，我能酸什么啊，我跟她属于包办婚姻，没得感情。

　　林云枳拿自家搭档从来也没辙，哄也哄了好话也说尽了，也便罢了，留那小祖宗自己憋闷气去。

　　“诶我也想了解一下现在国内追星站子的，就是你们这样的站子跟人家那种追娱乐明星的有什么差别。”
　　“你……活在上个世纪？”
　　“没有，我之前都在国外嘛，没有接触国内的粉圈文化。”

　　饭后甜点开始上了，大家都开始唠嗑。

　　“就国内的站子基本属于那种后援团自发组成的，主要就是负责在前线接机啊，拍机场路透图之类的，像我们这种就跟传统意义上的那种追星站子不太一样，因为北京就这么大，他们又天天上班的，九个队轮着换，除非老扎三庆门口不然其实在哪儿都能拍到各个角儿，不需要特别繁琐的跟通告之类的。”

　　“那很方便啊。”郭云晴双手交叠撑着下巴，“反正只要去接都能见到，离得还近。”

　　“你不知道，离得太近就会想让人更进一步。”

　　饭后甜点是糯米酒酿，那甜汤里掺了酒，度数不高，却喝的人脸红扑扑的，郭云晴盯着那碗汤，一口没尝。

　　“以前人少的时候，角儿们能认出我们，他们会乐呵呵的撅我们我们也撅他，突然有一天来见他的人多了，肆无忌惮的人多了，他们变得客客气气。当我看到他们被那么多口口声声说着爱的姑娘堵在墙角我就知道，我们与先生们，就真的只能是陌路人了。”

　　“你们跋山涉水去见的人……”

　　“他们或许只会记得他们跋山涉水去见的人吧。”

　　“我师父说做我们这行的从来不会忘记自己的衣食父母，你们也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啊。”

　　“您别安慰我们了，我们就是怕有一天那些坏规矩的人让他们对我们彻底失望了。”她说着有一点哽咽。

　　郭云晴听着也不知道能安慰些什么，抬手拍拍旁边姑娘的肩膀，从腰包里掏出纸巾替她抹抹落下来的眼泪，“不会的，他永远会是秦霄贤，你们的秦霄贤。”

　　“是啊，只是秦霄贤而已。他既不是儿徒也不是爱徒，不像您，他注定要比你们更难走。”

　　“不是，你们到底对我们有什么误解？？？”听到这里郭云晴实在不乐意再接着听她伤春悲秋，“大家都各凭本事吃饭，想出人头地就得脚踏实地，你看人家九华九熙不就是自己一嘴儿一嘴儿脚踏实地说出来的名气？要我说你们的想象力就是太丰富。”

　　郭云晴看林云枳，林云枳也看她，两人相对无奈的耸耸肩。

　　“自己选的路只有自己一个人走，哪怕再多人随着，哪怕撞了南墙头破血流，也绝不回头。”

　　郭云晴掏出手机看满屏英文，林云枳粗略扫了一下是时政类新闻。当郭云晴轻描淡写的吐出这句话的时候，林云枳顿时脊背一凉，腕子间的驱魔铃“叮”一声。

　　声音很小，跟她离得很近的她的搭档都没有听到。

　　郭云晴突然活动了一下脖子，发出“咔咔”的声音，动作有点僵硬，几乎是有点怪异的扭头方向。随即她晃了晃自己的脑袋，似乎是因为手机看得有点眼花，看向林云枳：“你刚有听见什么声音吗？”

　　“没有。”林云枳撒谎脸不红心不跳。

　　“哦……可能是北京太热，我觉得我有点中暑。”又见她从包里翻出清凉油往太阳穴上抹。

　　“中暑啊，我有个偏方你要不要试一试。”林云枳说着“唰”抖出一张黄纸符，上头朱砂鲜亮亮的，一看就是新书的，纸硬且褶皱锋利。

　　各姐妹都表示见怪不怪。

　　同事1：阿大很经常强行推销纸符赚外快的，妹妹你要习惯。
　　同事2：姐妹们你们用的觉得灵吗？我就觉得姨妈痛纸符灰兑水还不如吃贝洛芬缓释胶囊呢，还不恶心。
　　同事3：害，她上回还给我招桃花来着，桃花是招来了天天都是烂桃花！！！

　　听完受害者们的描述郭云晴僵硬地转动脑袋看着她，“你不会要……”她话音没落，林云枳发现那纸符“啪”一下被摁自己额头上了，那小姑娘笑眯眯靠近：“你还真以为一张破符能贴死我吗？”

　　吃瓜群众1：盒盒盒盒盒喜大普奔！阿大也有被撅的一天盒盒盒盒盒盒
　　吃瓜群众2：嚯嚯嚯嚯活久见，卖符的相声演员被同行贴一个当头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小姑娘还嘚嘚瑟瑟，一看手机：“我去，我要迟到了。”

　　“你下午？”林云枳把额头上的纸符揭掉，在郭云晴起身的一瞬间，纸符上鲜红鲜红的朱砂“嗤”暗淡了，“去哪儿？”

　　“哦我去天桥围观一下老秦他们演出。”

　　“哦。”林云枳把纸符揉成一个团塞进包里，“那么喜欢老秦。”

　　“嗯？”郭云晴伸爪子捏捏林云枳脸：“最喜欢你。”

　　“……”林云枳沉吟了一下，“我送你吧。”

　　“妹妹，商量个事儿啊。”旁边老二拎出一堆糖果，“能帮给老秦么，他低血糖。”

　　“要不你们写张纸条儿塞里头吧。”

　　“好。”

　　等林云枳骑着车载着郭云晴，拎一袋子糖到天桥德云社门口的时候，何九华跟秦霄贤正被堵在门口不给进。

　　罪魁祸首嘛，当然是尚九熙以及“黑白双煞”组合。尚九熙那是吃醋故意刁难，张九龄王九龙就纯属是凑热闹了。

　　“哥，什么情况这是？”郭云晴拽着林云枳靠在铁制栏杆上同何九华说话。

　　“嚯妹妹，咱今儿个进不去了。日常给锁门外。”何九华低头撸怀里的九菜丝毫不知道门后头自家搭档有多气恼。

　　郭云晴看到顺着他的动作看到猫似乎身形都一个迟钝，几乎同手同脚地挪到秦霄贤旁边。

　　秦霄贤促狭的瞥了一眼身边的人，刚还对着门气急败坏破口大骂的人一下就站直了，理衣袖拉卫衣下摆，扯正领子，十分洪亮的清了个嗓，用一板一眼的播音腔说：“哦我亲爱的师哥们，快给你们亲爱的师弟开门吧！”

　　“……”

　　门后的人一动不动，屏息贴着门听外边声儿。

　　“秦霄贤，你还有两分钟就迟到了。”郭云晴往门侧一靠掐着表凉凉地说。

　　里头的王九龙听着女声忽觉大事不妙，他扭头对他师哥以及尚九熙说：“我怎么听着外边儿有女孩子声音啊，不会是郭云晴吧。”

　　黑小子“嘁”了一声，“不会吧，他俩怎么捆绑出现啊。”

　　王九龙打开门缝刚露出一个脑袋顶儿……

　　只感觉顶上一凉头皮一麻电光火石之间，王“秃驴”的发际线一下子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头发作为九字科的尊严怎么能被轻易冒犯呢？！于是乎德云社第一武术捧哏管他三七二十一上手他就薅哇。

　　一男一女打作一团但小姑娘身手矫健王九龙丝毫没有占到一丝便宜，反而自己视作珍宝的头发还被人死死地拽在手里。

　　尚九熙与张九龄目瞪口呆——头一回见王九龙薅不过的人。

　　可千万别说是王九龙让着人家小姑娘。

　　当一个人的重心移至肚脐眼儿以下就会失去平衡，想想郭云晴那个身高薅王九龙一个一米九大高个儿，往下一摁那大高个不踉跄都算是本事了！

　　林云枳拿着手机掐时间，突然开口：“宝贝儿，你还有45秒。”

　　一个眨眼的瞬间只听“嘀”一声，打卡完成。
　　很贴心，郭云晴还顺道拿了秦霄贤的卡一起打了。

　　秦霄贤转身朝着何九华：“看见没，我家小朋友心疼我。”

　　何九华扯了扯嘴角，点开了手机上一个蓝底带白色小翅膀的软件：“或许，你知道钉钉吗？”

　　秦霄贤：“……cao？”

　　王九龙懵懵的，眼前全是雪花，就跟以前那黑白电视一样不仅屏幕里冒雪花还有“滋滋”的电流声左耳朵进去右耳朵出来。、

　　林云枳抬手在他眼前晃晃。

　　这事儿说来也不怪王九龙，那正常人在视力模糊的时候有一只白嫩嫩的手突然闯进视线那正常反应肯定都是去抓吗。

　　郭云晴往后一扭头，看着这幅“郎情妾意”的场面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旁边的张九龄倒是倒吸一口凉气。

　　“对对对不起！我我我我哦……”发现自己抓错了人之后王九龙撤手试图解释的样子那叫一个尴尬且狼狈。
　　林云枳朝他勾勾嘴角，皮笑肉不笑道：“没事。”

　　“一场无情的大火烧黑了……”接收到龄爹的死亡视线尚九熙紧张的咽了口口水。“我的意思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郭云晴沉默两秒：“9088，你绿了。”

　　张九龄：我知道我绿了但是你们不要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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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云晴的官配是谁，猜猜云枳跟九龙会不会有一腿，听说有希望枳晴凑cp的，实不相瞒，一切皆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