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线沉浮》马騳

17、林浩的秘密

　　医生警察都没有说话，吴思进就当作是默许了。轻轻地推开门，往里面走去。床上的男孩，见有陌生人进来，也没有放下手机，也不搭理吴思进。
　　“你记得我吗？”吴思进看了看男孩病床上的挂着的病号信息男孩的名字叫“林浩”。
　　林浩头也不抬的说到：“不认识。你是？”
　　“这个人你认识吗？”吴思进将自己手机里吴思承的照片拿给林浩看，林浩一看吴思承的照片，眉头紧锁，几秒后说到：“昨天，川大门口那个男孩？我骑车的时候就是怕撞到他，才踩了急刹摔下的。”
　　“你不认识他？”
　　林浩摇摇头，表示自己的无奈：“但是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是他哥，我弟昨天差点被你撞上，懂了吧？”
　　“关键是，我不是没撞上吗？你想讹钱？看你这一身打扮，也不像是讹钱的人啊。”林浩终于放下手机，抬头看了一眼吴思进。
　　“你既然不认识我弟，那么快的车速，而且那么空旷的道路，你为什么非要往他身上凑，如果不是他反应快，我想今天他应该和你一样躺在这里吧？”
　　“我听你这口气，像是在说我想故意伤害你弟一样。你当我是绿绿呢？当人肉炸弹，搞恐怖袭击？我哪知道当时车就不听我的使唤，而且越来越快，刹车也不听我的使唤。”林浩一脸无辜，但是不输气场和吴思承争锋相对。
　　吴思进放下自己买来的果篮：“好好养病，早日出院。”
　　公安局
　　“吴先生，有何贵干？还是为了林浩的事情？”
　　自从昨天那场意外发生之后，林浩的那辆自行车就被警察拖送到了派出所内，出了掉了几处漆，基本上完好无损。“那辆车，应该还在你们所里吧，我想看看成吗？”
　　自行车被警察停在派出所的雨棚下，完全看不出任何奇怪的地方，就是一辆普通的自行车。
　　“今早上，有一个姓陈的先生也来我们所里看过这辆自行车，只是看了看，拍了几张照片就离开了。”
　　吴思进围着林浩的自行车足足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任何异样，也学着陈以渐拿出手机对这辆车前前后后拍了个遍。
　　“吴先生，我昨天查阅最近的刑事档案。好巧不巧，我们这个辖区最近发生的两起大案都与你有关。”
　　“我也觉得纳闷，怎么最近，这些事情我老是遇上这些破事。再加上昨天这起意外…”吴思进一时语塞。“对了，那起枪击案有线索了吗？作为此案的目击者，还是想关心关心。”
　　“已经破案啦。”警察眼神透出小小的骄傲：“最近几年全国都普及了天网系统，鸡鸣狗盗的事情少了，刑事案件破案的效率也越来越高。我们预计今天晚间就会向社会公布这件案情的详细情况。”
　　“这么神速破案，真的辛苦你们了警官同志。”
　　“应该的，应该的。人民公安守护老百姓嘛！”
　　出了警局，陈以渐的车已经在门口候着了，吴思进拉车门进入。“你到时神速，又抢先我一步。怎么，那辆自行车，你看出了什么奇怪的吗？”
　　“暂时还没有 。”陈以渐沉默的说到：“你去见了林浩？”
　　“看来我们是一前一后的到了华西医院。林浩完全就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看不出和那些人有什么联系，或许是我们想多了？”
　　“说完了？”
　　吴思进没想到陈以渐会这样问他，侧过身去，直勾勾地盯着陈以渐的眼睛，不说话。
　　陈以渐背包里拿出一份资料，是关于林浩父母的档案，清晰地写着林浩父母的年龄、毕业院校、血型、职业、出入境资料，甚至银行流水。吴思进不解，连忙问到：“你这是什么意思？侵犯个人隐私！”
　　见陈以渐没有回应，吴思进只得低头仔细查看资料，半天才说道：“没看出什么奇怪的，只是在离境之前，买这么多份高额保险是怎么回事？”
　　“你推测，他们这次出国的目的是什么？”陈以渐指着林浩父亲银行流水的一笔资金说到，是一笔旅行社的付款账目。“你说他们还会回来吗？”
　　“家里有个痴呆的老人，儿子还在读大学，都没收入。他们不回来，这爷孙吃啥用啥？”
　　“这三笔保险和五笔投资业务，足够这爷孙吃一辈子了。这两口子明显是不想回来了。”这些资料都是陈以渐连夜收集的，一宿没睡，再加上一早又要去学校上课，精神已经完全透支，眼球泛红，即使特地带上了一副金丝眼镜也没有遮住脸上的疲惫。
　　“你这么一说，这个银行账户也太奇怪了。每个月十五号，雷打不动的为这个账号汇款，数额这么大，不像是医生每月的收入啊。冷不丁的，我倒是觉得这个账号有点眼熟。”吴思进沉默一阵，拿出手机里关于大荣安保相关的资料，反复比对，恍然大悟，直起身看着陈以渐说到：“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陈以渐只是靠在车座上闭目养神，轻轻说到：“昨天晚上，我就知道了。再说，这些事情，但凡是个有心人，一看便知道是怎么回事。细节我还不知道，不过，既然撕开了这道口子，下面的也就藏不住了。”
　　“给这个账户汇款的账号，是大荣安保相关的仓储和物流公司的公司账户。我反正想不到，这里面能和两个肿瘤科的医生有什么关系。”
　　“你还忽略了一点。林浩的自行车！”
　　吴思进更加懵逼了，那辆普通的自行车还能整出幺蛾子，正纳闷，陈以渐又说到：“你看，这张照片，这里！”陈以渐手机里的照片放大了很多倍，才看见自行车的车牌上写着几个汉字：再兴车行。吴思进醍醐灌顶，脑袋里浮现的是一笔账目，大荣安保向再兴车行高于市价购进数十辆高端机车。
　　“你的意思是，这个再兴车行也是这个局里面的一环？还是这个车行压根就是大荣安保的微型白手套。”
　　“对自行车的改造我是一窍不通，但是既然有个大荣安保相关，很多事情你就不能不往坏处想。这组照片我也发给警察局的朋友了，他说回请专人去看看有什么蹊跷。虽然我肉眼看不出什么端倪，不过我敢断定，这个自行车，一定有问题。”
　　“一宿没睡吧？眼圈都黑得像大熊猫，回去休息吧。”
　　“今天是我第一天给学生上课，我班上就出现了问题学生，我得回学校处理呢！”陈以渐幽幽一笑，眼睛里却不是糟心的感觉，而是一股脑的开心和幸福。
　　“回去休息吧，以后时间还多呢！实在不行，给他挂了。”
　　“你忍心？”
　　吴思进一窒，瞬间明白是陈以渐这个老狐狸再给自己下套呢：“如果是吴思承的话，那就原谅他。当我没说。”
　　“既然你们做家长的没有意见，那我就无所谓了。回家睡觉。”陈以渐学起电视里老师和家长沟通时的口吻说到。
　　“真不见？你能忍得住？”吴思进调语气侃地说。
　　“这么多年都能忍下来，还愁这一时吗？马上不是中国国庆节了吗，好好让他玩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