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爱无畏（旧文重发修改版）》白银庄主

13、白菊的愤怒

　　白菊：事实

　　小冯的忽然离去，让所有人都震惊不已，尤其是焦飞。他根本不相信小冯会是一个到袁家的内奸。不过很多事情是由不得他的，就好比第二天，小冯就被袁嫒扔到后山草草了事了。
　　而焦飞一个人跑到后山，没日没夜的拼命的去找小冯。到底后山之大，他还是什么都没能找到，只好把小冯的衣服收集起来，勉强作了一个“衣冠冢”，还三天两头跑去祭奠人家。惹得袁嫒没少在家发脾气。
　　好在方七在袁嫒身边。不管怎么样，方七和袁嫒认识的时间是比焦飞和小冯都长的。对于袁嫒的了解也比那两人都多。所以就算没有小冯在身边，袁嫒也不用担心没有心仪的咖啡。
　　吴蔚还是每天陪外公袁达喝茶聊天，不同的是，因为袁孝也留在了袁家老宅，所以吴蔚陪的人又多了一位。尤其是袁寿贤和吴蔚的事情还没有个结果，袁达也不会轻易让袁孝离开的。据说袁寿贤其实早有了心上人，所以两个老人各自的心愿恐怕是无法实现了。当然就算可以谈妥的话，袁嫒也不会让这件事成为现实的，因为在她心里，早就为吴蔚和自己准备好了结婚对象是谁了。

　　“你真的那么决定吗？”吴蔚一边泡茶，一边问袁嫒。
　　“嗯，我早就想好了，”袁嫒说，“所以你也要尽早做好准备。”
　　“就不考虑一下焦飞的心情么？”吴蔚端起自己的茶杯，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菊花香。
　　袁嫒放下手中的笔：“你认为他的心情很重要吗？”
　　“至少，”吴蔚说，“这不像你的作风。”
　　“那你认为我的作风应该是怎样的呢？”袁嫒抬起头，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吴蔚。
　　“不会是像这样。”吴蔚的眼中流露着担忧，“你这么做太危险了。”
　　袁嫒沉默了一小会儿：“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吴蔚放下了茶杯：“可是我不希望你受伤。”
　　“我所要建立的世界，”袁嫒坚决的说，“是不允许我有任何的胆怯和逃避的！”

　　吴蔚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闻到空气中传来浓浓的咖啡香，就没有再说话。小冯所泡制的咖啡是不会有那么浓烈的香味，因为小冯会尽力把所有的香味都留在咖啡的味道中，只等品尝的人才能享受那独一无二的、令人陶醉的香味。
　　果然，方七端着托盘出现在门口。浓烈的咖啡香味完全盖住了吴蔚的菊花茶香气。
　　“二小姐今天喝的是什么茶？”方七问吴蔚。
　　“菊花茶，”吴蔚说，“清火的。”说完，她起身准备离开。
　　“你去哪里？”袁嫒端起自己的咖啡杯问。
　　吴蔚站在门口，微微转过身，说：“我去花园走走。”
　　袁嫒好像有什么事情：“嗯……”
　　“怎么了？”吴蔚的手还放在门把上。
　　袁嫒调弄着加了牛奶和方糖的咖啡，说：“要是见到焦飞的话，告诉他我有事找他——或者，你就直接告诉他是什么事情好了。”
　　方七不解的看着袁嫒，没有说话。吴蔚点了点头，就离开了袁嫒的书房。待她走后，方七才问：“是什么事情，大小姐？”
　　“关于他和吴蔚的订婚宴席。”袁嫒说。
　　方七有些惊讶：“这么快就要办吗？二小姐和您还都没有毕业。”
　　袁嫒喝了口咖啡，说：“嗯，有些事情得尽快办好，免得夜长梦多。”
　　“是。”方七说完，准备离开，袁嫒却又叫住了他，“大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嗯……”袁嫒想了想，微笑着说，“小冯的事情，谢谢你了。”
　　“没什么，”方七说，“为大小姐工作，是我的荣幸。”
　　“哼，”袁嫒冷笑一声，说，“享誉名门的英才杀手方七，什么时候也开始学会恭维起别人了呢？”
　　“大小姐见笑了。”方七说完，也离开了袁嫒的书房。

　　吴蔚不负重望的在后山的树林里找到了失魂落魄的焦飞。他捧着一束白菊花，在小冯的衣冠冢前，默默祭奠。吴蔚一声不响的站在他的身后。
　　焦飞先开了口：“是大小姐叫你来找我的吧？”
　　“袁嫒想找你去谈谈关于我们结婚的事情。”吴蔚说。
　　“哼！”焦飞冷冷的说，“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你必须接受，”吴蔚说，“虽然我也不相信小冯会是一个内奸。”
　　“那我就必须相信这个事实吗？”
　　吴蔚站到焦飞的面前，说：“你现在必须接受这个事实。”
　　“是啊，小冯都已经死了，我当然地接受这个事实。”焦飞心灰意冷地说，“我现在都已经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我相信袁嫒，”吴蔚说，“因为我爱她。”
　　焦飞冷眼看着小冯的墓碑说：“我的爱并不比不你少。”说完，他放下那一束白菊，转身离开。
　　吴蔚说：“肉眼所看到的事实并不完全是所有的真相。”
　　焦飞停下了脚步。“如果这就是事实的话，我会用的方式去找出隐藏在事实背后的真相。”
　　而吴蔚却拿起那束白菊，不再言语。

　　但纵使焦飞有千万个不愿意，还是不得不接受婚礼的事宜。因为这是袁嫒和陈柏所决定的事情，吴蔚曾经几次试图同焦飞交谈，希望他能够理解。不过似乎都没有成功。
　　焦飞向来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因此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为小冯平反的事情上，希望能够找到可以证明小冯是清白的证据。这些种种的举动都引起了袁嫒极大的反感。
　　“你做得太过分了。”袁嫒拨动着咖啡勺说。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焦飞说。
　　“我可以给你真相，”袁嫒说，“不过你必须好好的吴蔚结婚。”
　　焦飞说：“大小姐以我为筹码，让二小姐吴蔚留在了袁家，可是为什么要牺牲小冯呢？”
　　“小冯没有牺牲，”袁嫒边说，便闻了闻咖啡，“让该死的人死掉那才是罪有应得。”
　　“你是了解小冯得！”
　　“我也同样了解你！”袁嫒面无表情的说，“所谓欲盖弥彰我是不做的，我必须当机立断。”

　　“大小姐！”方七闯进了袁嫒的书房，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怎么了？”袁嫒一动不动，低着头问。
　　方七拿出了一份报纸递给袁嫒，说：“有人在报纸上公布了您和二小姐的关系。”
　　袁嫒拿过报纸一看，果然一条名为“为掩人耳目，同性恋人收为养女”的新闻，副标题是“袁家养女的真实身份待查”云云。虽然不是头版头条，但也足够轰动一时了。
　　袁嫒沉默了一会儿，说：“去查查看，哪里来的消息。”
　　“我已经查过了，”方七说，“是袁家的人故意泄露出去的。”
　　袁嫒一言不发的看着焦飞，他正在看报纸。
　　焦飞得脸色变了。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小冯做的，因为报道里还说了了解内幕的人因为某些原因被暗杀了。
　　“如果想要玉石俱焚的话，”袁嫒言有所指地说，“我会让你身败名裂的。”

　　吴蔚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情。另外陈柏也在第一时间找到了报社，并予以施加压力。可是不久又有第二家、第三家报社报道这事，显然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焦飞看到这个性情的时候，却没有任何的表态。
　　在这段时间里袁孝还滞留在袁家老宅，因为吴蔚和焦飞的订婚马上就要举办了，届时袁家可能会以事实来澄清事实。
　　同时，只前来袁家的几位宾客也有不一样的意见。例如林清尘多次派人登门造访，与袁嫒联系，对于此事他表示出了极大地关心。也曾多次在正式与非正式的场合表示自己的态度，大意是说：这件事恐有人造谣生事，实则无事生非。
　　而另一方面，东方闪却表示认为这件可能并非空穴来风，无风不起浪。
　　总之众说纷纭。一时间谁也不知道究竟孰是孰非。而向来与媒体几乎没有直接接触的袁家，也同往常一样没有召开所谓的“新闻发布会”，使得该事件的真相更显扑朔迷离。

　　“哎呀，小蔚蔚啊，怎么几天不见你就成了这个样子？上次的车祸还好吧？”袁达心疼地看着吴蔚，“怎么来的这么晚？平时你都不会让我们等的。”
　　“外公我很好啊。”吴蔚善解人意的安慰他。“刚才我在给白先生写信，所以晚了一些。”
　　“白先生？”袁孝问，“哪一个白先生？”
　　“就是白彦，”吴蔚说，“我以前一直很倾慕他的文学评论和作品，上次认识之后，就忍不住想写信给他请教一些问题。”
　　“噢，我知道，”袁孝说，“就是那个前驻德大使白立山的孩子吧？”
　　袁达说：“是啊，人家现在都已经是B大学的著名教授了。”
　　“啊，年轻有为嘛。”袁孝问，“袁嫒呢？”
　　“姐姐她在和方七谈后天的保卫工作。”吴蔚说，“大概是因为我前天出了事的原因吧。”
　　“哎，你也小心一点，衣服让人家送来就好了，干吗非要自己出门去试呢。”袁达一直很宝贝吴蔚说。
　　“我也是想和姐姐一起去的。”吴蔚笑着解释说，“没想到姐姐她那天没空，幸好有方七在身边。”
　　袁孝说：“有方七这么好的保镖在身边，大哥你还担心什么呢？”
　　“嗯，也是啊。”袁达说，“好在方七还算是我们袁家的人，做事也还算是尽心尽力，不像有些小子。”
　　“是啊是啊。”
　　“哎，我听说那天还有个蒙面人？”袁达问。
　　吴蔚点头说是：“要不是有这么个人来帮忙，大概就方七一个人也会很困难吧。”
　　“蒙面人啊……”袁达说，“难道陈柏已经让组织里的人来保护你了吗？”
　　“哎，大哥，想吴蔚这么好的孩子，让组织里多来几个人来保护她也不为过啊。”袁孝说，“要不是我家寿贤有了女朋友了，吴蔚你若是嫁给我们寿贤就更好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袁达说，“所以才叫你特地带着寿贤也一起来嘛！”
　　袁孝说：“看来寿贤这孩子是没这好福气了！”
　　吴蔚不好意思地说：“两位外公都太看得起我了。”

　　其实，吴蔚并没有把那天真正的情况告诉袁达，甚至连袁嫒她也没有说。
　　那天袁嫒是想和吴蔚一起去某个设计师那里，看看吴蔚要在订婚宴席上穿的衣服。本来确实不需要她们亲自去。不过，最近袁嫒比较心烦，吴蔚就建议她和自己一起出去走走。可惜那天正好有什么重要的人要陈柏和袁嫒一起去接待，所以只好吴蔚一个人去了。
　　去的时候一路顺风，方七和一个新来的司机陪同吴蔚看完了衣服后，还买了一些其他的小礼物，吴蔚还特地买了一束。
　　可是，回来的路上，他们遇到了埋伏。司机居然还是同伙儿。对方是故意安排在他们回程的路上。虽然那些小喽罗在方七面前却也成不了气候，但不管怎样双拳难敌四手。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蒙面人几乎是从天而降，和方七并肩作战。
　　方七后来想想，觉得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组织里的高级杀手，被暗暗指派来保护吴蔚的。

　　吴蔚不能理解所谓的组织。
　　“组织就是我们组织，”方七说，“没有一个刻意所取的名字，但是大家都知道这是一个以袁家为首的组织，联合了几个有影响力的大家族，大家为了共同的利益而站在一起。这是一个可以影响整个社会的地下组织。”
　　“那你是组织里的人吗？”吴蔚问。
　　“是，我本来就那里的杀手。因为过于出类拔萃了，所以被陈柏看中，留在大小姐的身边。现在我已经不太过问那里的事情。”
　　“那……”吴蔚说，“方老师以前也是因为组织里的工作原因才去的做老师的？”
　　方七不免有些得意，说：“能够做到像我这样的杀手，还不多。”
　　“可是我觉得你还是更适合做哲学老师。”吴蔚说。
　　“我觉得很奇怪，你现在怎么什么方面都在退步了呢？”方七冷冷地说，“就刚才的状况，应该能够自保的吧？”

　　吴蔚没有正面回答方七，却出其不意的一腿踢来。而方七向后一仰，正好闪过。
　　“王牌，”吴蔚说，“总是要留在最后才出的。”
　　“吴蔚！”
　　吴蔚平静的说：“你太放肆了，你应该称我为二小姐。”
　　方七拉住吴蔚说：“从一开始你就在误解我，难道你还不能理解我吗？”
　　吴蔚不回答他，从怀里拿出一束白色的蝴蝶兰。捏碎，飘落。
　　“好！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王牌！”方七恶狠狠的说，“我会一直等你的答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