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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第八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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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灯眼里只能看见吃的,大步往前走丝毫不肯放慢脚步。
流商便问:“不打算与我逛了?”
雅灯理所当然:“自己都逛完了,还逛什么?”
流商:“你自己跑来玩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雅灯:“哎呀,不要这么小气嘛。再说你那么折腾,也不怕落地摔成肉饼!”
流商:“那不正好吗,你有肉饼吃了。”
雅灯指着前面,“对对对,有一家假肉饼店,闻着可香了,好像就在前面!”
流商带她飞离地面,“看好你的流馅包,错过可不回来。”
“好吧。”雅灯努力盯着地面商铺,“那个那个,假肉饼!”
流商带她下去买了两份。
雅灯嘟嘟囔囔地回忆流馅包在哪儿,“莫不是错过了?”
流商无奈地摇摇头,带她往巷子尽头飞。
雅灯用力回握他的手,“你慢点,这样我来不及瞧!”
流商带她迅速下落,朝商铺一扬头,“那个?”
雅灯放开手要跑,“对对对!”
流商不放手,“你急着去干嘛?你又没有钱。”
雅灯喃喃道:“嗯......回去得要点零花钱了......还是借点吧。”
流商:“与你爹娘还借啊?这么多年的零花钱保你这辈子花不完了!”他把钱袋塞进她手里,“工钱,帮我的工钱。”
雅灯掂一掂沉甸甸的钱袋,“我也没帮忙啊。”
“告示栏不是你设计的?表演的点子不是你想的?”
雅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儿,“你这么说我就不客气了。”
笑呵呵拿钱去买包子了。
流商等待的工夫也没闲着,传音问各州行运官:“告示栏都修改完了吗?”
行运官们七嘴八舌地回话,“是。”
流商又道:“那明日巳时一刻准备开始,不要忘了。”
行运官们又七嘴八舌地回:“是。”
雅灯回来递给他一个包子,她自己吃得正小心,流下的馅儿都要吃个干净,生怕沾在身上似的。
“馅儿太好吃了,不能浪费!”
原来因为这个。
流商笑笑等她吃完,带她回去。
今晚还有的忙。
归去时,流商转而拉上雅灯的手腕。
雅灯心中有些奇怪,之前死皮赖脸拽手的,此时却知收敛了?
她在旁边眼珠滴溜溜地转着猜,也不言语。
流商道:“吃完饭我去牢房一趟,你得跟我去。”瞥一眼毫无反应的雅灯,“我旁边有一只吃饱就打瞌睡的猪,裹上面和鸡蛋放在油锅里过个油,放上香葱摆上桌,你觉得能不能好吃?”
雅灯:“啊?能!”
流商知道她只听到了最后一句。
“又想吃的呢?我在说晚间计划呢,麻烦你听一听。”
雅灯道:“我就是奇怪你怎么突然长进,不拉我的手了?”说完意识到这话有些令人误解的含义,“我不是那意思,我是奇怪你怎么突然正常了。”
流商默默长出了口气,原本以为雅灯心里有些失落,看来是领会错了。
他倒有些失落,“反正你也不想拉我手。”
雅灯:你知道就好。
嘴上可没说这些,“刚才你说什么了?我好像听到猪什么?”
她尽力回想他话的余音。
流商把安排又说一遍。
雅灯听完,掏出钱袋还他,“看来这忙不是好帮的,表演这一项便几时不得休息了。”
流商问:“这么没信心吗?我们可是非常熟悉那故事的。”
雅灯举着钱袋,“要么你让伯伯帮你吧,让他变成个大美人!”
流商差点语塞,“钱你可以还我,帮我不许反悔!”
伸手抓钱袋。
雅灯将钱袋缩回去,“那还是收下吧。”
流商点点头,“算你不傻。”
两灵在天上欣赏着魔界的大好风光,不知不觉回到了魔宫,落在桃花阁外。
只有雅灯的父母亲等在里面。
夙崖道:“居然还拉着手腕。”
雅灯这才懂了流商举动的含义:免得被他们起哄。
望幽不悦地看夙崖一眼,“人家都不待见我们了,还指望接纳我们女儿吗?”
雅灯不解,“什么?他们怎么了?”
流商替两位长辈回答:“还在生我的气呗。可能你这帮手也被迁怒了。”
雅灯小心翼翼地问:“爹娘,你们不也反对我们的提议吗?不生我的气吗?”
望幽道:“政见不同是政见不同,你们有自己的思考和行事风格,没有对错之分,我们会尊重你们的。娘不是说过,和爹支持你的决定?”
雅灯欢快地点头,“谢谢爹娘!”
雅灯发觉,每次说起他们站在身后看她向前,都有股力量涌上来,这与旁人的关照完全不同,是更清澈、更凝聚的力量。
流商则在旁哀叹,“你们一家其乐融融,我家那老两口,这次有点奇怪啊......”
夙崖道:“他们是不是吃错了东西?这样子确实不同以往。”
雅灯:“他们不是外人变的吧?”
另外几位:“......”
流商道:“我还是先回飞柳宫一趟吧,在他们骂我以前。”
他说着从窗户飞走了。
雅灯问:“你不带走一盒包子吗?”
流商顿住一下回来拿,再离开。
这顿成了雅灯一家的家宴,饭后雅灯听流商的吩咐先回了家。
独自一人站在空旷的房中,把玩着黑亮的墨盒,回想鬼头的故事。
雅灯发觉在这里时,即便无人与她说话,也没有之前立于街上的那种无助感了,还总觉得心中有丝丝有关亲情的温柔。
原来不知不觉中,对流商的依赖完全转嫁到了真正的亲人身上,或许明日上街,陌生的地方也不再陌生,都变成了家乡的风景,再没有什么带来孤寂。
她细细思考亲情带给她的支撑,觉得满足极了。
隔了一阵,流商又在外敲窗,手中拿着依旧吹不出声的长条叶子。
流商道:“看来应该让伯伯教一教了。”
雅灯问:“魔皇魔后怎么样了?”
“看我想着他们,已经没那么气了。不过他们说:我忙于魔族事务,根本用不着你帮忙。”
还一边学魔皇魔后。
雅灯:“......”
她为这不公的说辞感到无力,对方是流商双亲,她不能说些真实却听起来过火的话。
“你没必要与他们对着干,我能帮的的确帮完了,剩下表演法术之类的我也根本帮不上。”
流商道:“怎么,又想过河拆桥了?”
“没有。只是觉得他们反对的情绪那么重,我还出现在你身边,可能只会让他们为难你。”
流商道:“他们以前不是这种样子,谁知道怎么回事,这次如此生气。”
雅灯:“所以我说让伯伯帮你。”
流商:“让他演大美人?”他弯着腰笑了好一阵,“先不说他能否答应,我看他装模作样那样子都得笑得说不出话来,怎么演?”再满面坚定地看着雅灯,没用袖子裹手,做出了真诚的邀请,“不要放弃我。”
停顿许久,雅灯被那目光牵出了手。
又缩回去裹袖子。
流商将她带离梧桐宫,越过山峦,到牢前空地上进行下一步。
在那里,所有看牢的兄弟集合了。
克英带来了从长老那拿来的结界符纸,已在每间牢房外贴好。
符纸上还有镇静法术,让每个牢房的每位更平和一些,像心性改变前的样子。
弟兄们听完流商所言,有提出疑问的,都在流商与雅灯的解答后予以支持。
又过一阵,长老们和川弓也来了,众灵在那忙到深夜,才各自回了住处。
飞往梧桐宫的途中,雅灯打着哈欠埋怨,“这段时日怕是睡不够了。”
流商握她手腕的手不自觉握紧了几分,“多谢你。”
原来在父母这些至亲反对他时,只有雅灯站到了他身边,一步步帮他向前进。
他的心多跳了几下,名为感动的情绪泛滥着,成了悸动。
雅灯却是一副体会不到的样子,“我爹娘也支持我的决定呢,也算间接支持你了。你可是我在这边的第一位亲人,不用这么感谢我啊。”
流商意识到:“他想拉她手”与“她想让他拉手腕”的不平等。
原来,他们之间不平等了。
夜里的几个时辰,流商睡得不太好。
梦中有双蓝眸盯着他,他辨不出眼眸中暗藏的含义。
雅灯以前被紫眸惊醒,风水轮流转,他也遭了眼眸的毒手。
流商揉揉眼去洗漱,再去梧桐宫窗外拉出雅灯。
他不用衣袖时,她依旧谨慎地用着衣袖。
他们到了城中广场,在川弓甩出魔气后,白色法术板出现了波浪一般的纹路。
流商带雅灯登上石头方台,“想必各位也注意到选择告示栏了吧?我希望今日结束时有不少人改变主意,让斗法大会那边别再那么冷清。接下来的半个月内,我们每日会到不同州表演,故事会帮助我们诉说法术的一切。”
流商用魔气点燃了方台四周的烛灯,白昼并不明亮的烛火为整个方台造起了碗形结界,法术板映着台上的两灵。
雅灯:“原来是这种用处。”
流商:“各州的法术板都是靠烛灯连接,没见过吧?”
“没见过。各州都看得见吗?”
“当然,我告诉各州行运官一声,可以开启了。”
魔界九州,法术板同时映出他们存在的画面。
流商向台侧川弓看一眼,与他互相点头。
再面向台下道:“接下来我们要为大家讲一个故事,请各位认真观看。”
川弓挥袖,周遭景色已变。
作者有话要说: 流商:“我旁边有一只吃饱就打瞌睡的猪,裹上面包糠放在油锅里炸,隔壁小孩都馋哭了!”
雅灯:“广场直播啦!快来看现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