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姐送你去投胎》Jelllyfish

81、第八十一章

　　流商在他们身边念念叨叨，“伯伯，这不对啊，你与我们父母亲同辈，你看着我们长大的啊！”

　　他想提醒伯伯的年纪，盯着他们的手再看看那两位。

　　雅灯是没什么反应，甚至可以用冷漠形容。

　　川弓放开了手。

　　雅灯也收回了手。

　　流商：“你们俩，究竟谁需要醒酒汤救一下？”

　　雅灯：“我就是想让他停止手抖，没别的意思啊。”

　　流商并不怀疑他下棋手抖的传闻。

　　“那伯伯你又去握她的手算怎么回事？”

　　川弓语出惊人，“我看着你长大，可不是看着她长大。”

　　“我觉得有必要通知双亲们......”

　　流商被吓跑了。

　　屋中三位暂且喝不着酒了。

　　雅灯觉得流商大惊小怪。

　　“伯伯，继续吧。”

　　“好。”

　　他还真的不抖了。在雅灯落子的时候瞥一眼流商快消失的背影，面上略带笑意。

　　雅灯已落子。

　　川弓迅速落一子，笑着将她一块棋吞掉。

　　雅灯看他这步步紧逼的架势，心生郁闷，“怎么又这样？你们魔族男子与姑娘下棋都是一种路数吗？”

　　川弓问：“灯儿还与谁下过棋？”

　　“流商呗！”雅灯学他，“他一边吞我的子一边说：‘太好了，这块也没了！’他活该娶不到妻！”

　　川弓握子的手僵了下，“伯伯我也未娶妻。”

　　雅灯：“抱歉，一句玩笑。”

　　川弓摇头表示他不介意，“我问灯儿一句：灯儿觉得他如何？”

　　“怎么突然问这个？”

　　川弓道：“你只管回答就好了。”

　　雅灯思索片刻，“我们正事聊得来，他对大体事物看法与我相似。”

　　川弓问：“那除此之外呢？”

　　雅灯疑惑地重复，“除此之外？我们还是少见为好。”

　　她满面嫌弃。

　　川弓大笑着将子落下。

　　他仍对雅灯步步紧逼，没什么留情的架势。

　　雅灯陷入深思，“不与你说了。方才的话是白说了。”

　　她花了一阵露出得意笑容，落子将川弓的一块棋吞掉，“专注力不够难免有所纰漏。”

　　川弓轻声“哎呀”，“开始的布局乱了以后忘了救回来。”

　　雅灯：“看来我也没那么弱嘛！”

　　川弓一笑，继续对她围追堵截。

　　两灵在棋盘上几乎势均力敌，你吞我一块，我咬你一口，谁也没有太大胜算。

　　最后，雅灯以微弱优势胜出，得川弓抚掌祝贺。

　　雅灯将点心盒开了，又给川弓斟酒，“凭伯伯这懂得人情世故的样子，日后定能迎娶一位美丽温婉的女子为妻。”

　　她早看出川弓控制棋局的能耐，自知不是对手，可那人愿意给她留些不那么明显的口子引她去破他的局，才没让她一路输下去。

　　川弓还否认，“灯儿聪慧，哪有伯伯的功劳？”

　　“还没有？真该让那家伙学学。”

　　川弓却感叹，“就算灯儿如此夸我，我也还是光棍一条，孤寡老人一个啊。”

　　雅灯道：“伯伯孤身一人有伯伯的理由，与流商那不开窍的家伙肯定不同！”

　　川弓道：“灯儿愿意听伯伯说吗？”

　　“好啊。”

　　川弓道：“其实伯伯一直挂念着一个妖，那年她偶然闯入天光中，入了魔界，是我路过广场捡到了她。但她非我一族，在此衰弱得厉害，我便在下次天门开时送她回了妖界。如此过去这许多年，不知她是否安好。”

　　“所以才一直未娶？”

　　川弓摇头，“其实也不是，没有遇到合适的。唉，都是陈年旧事，也不算什么好故事，你愿意听着，伯伯也很高兴了。”

　　雅灯道：“我也曾因为相似的理由放走过一只鬼，在之后的万年中，我竟从未发现他成了我师父。说来也奇怪，他做回仙家以后竟不留一点旧人的影子。”

　　川弓问：“他是为人后重回天界的吗？”

　　“是啊。”

　　“那实属正常。他在人界长大，在父母亲人的影响下成了另一个人，忘却了曾经的自己。重登天界后，为人的几十年与为仙的十万、百万年相比，不过须臾，习惯自然就改回来了。”

　　雅灯点头，“也是。不过也好，他都说情缘断了，该放手则放手。我如今能想通的事、说出的话都是他徘徊弥留之境时教我的，他不止是我爱慕之人，更是我一生的老师。”

　　川弓道：“都说为人苦，其实六界内外有许多难以掌控之事，于其中有良好的受益，已然很好了。”

　　雅灯道：“我也觉得，无论有缘或者无缘，该感激之人终是该感激之人，这无从改变。”

　　川弓问：“灯儿有没有觉得与伯伯也很聊得来？”

　　雅灯点头，“你们族民，不，我们族民在轮回天道上都有建树。”

　　川弓道：“这个，倒也并非如此。像我们这种爱看六界故事的，多少会比旁人想得多些，安逸惯了的一族，迎来动荡难以处置，还要靠流商与长老们。”

　　雅灯道：“他之前还与我说，建大牢之事乃他提议，多亏身处洪流中的族民们支持，才得以实现。”

　　川弓道：“他的治世思想在这安逸之地为先导，魔皇魔后理解不了也是自然。你与他有相似见闻，会支持他吗？”

　　雅灯道：“若他与我想得一样，我会支持他的。”

　　川弓：“好，记得你说的话。伯伯去拿些别的酒来，你先吃菜等我一下。”

　　他跳到了藏酒的院中，先与魔后传音，“流商回去半天了，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吗？”

　　魔后那边带着满脸怒气，“我觉得他根本不把我们这父母亲放在眼里了！这边还没完，之后再与你说。”

　　川弓道：“你们交代我的已经完成了。”

　　“嗯，多谢你了。”

　　魔后那边没了音讯。

　　川弓拿着足够的果酒佳酿回去，继续与雅灯闲谈。

　　一个时辰以前，三位长老喝得差不多，流商想他们的确该好好歇歇，便要回去提议想到之事。

　　正好撞见那莫名其妙的一幕，与雅灯他们说了两句，借口离开。

　　他到了刚修缮完毕的魔典堂，见魔皇魔后正在紧锣密鼓地处理大会相关事宜，叩门入内。

　　流商见望幽夙崖不在，知晓他们两位正在街上重新释放报名公告，要让参与者重新报名。

　　流商想反正决议者也在，便先对父母亲说了。

　　“父皇母后，我觉得华裳大会可以放后。昨夜这里起火，三位长老最后都没来看看，并非不想来，而是他们整日翻阅典籍将法力耗尽了，恢复不来了。他们的魔气已有减弱趋势，正好有歹人对魔宫下手，该对力量之事加以重视，将斗法大会提前吧，先让他们选了合适的继承者，才好玩乐啊！”

　　魔皇听了反对道：“不可，族民可都期盼着呢，此时大会多位参赛者加紧赶工盼着日子来，如此临时更改不合规矩，更不合民意。”

　　魔后也说：“本次大会用来鼓舞气势，哪是说取消就取消的。”

　　流商道：“斗法大会也是大会，鼓舞气势有何不可？只是将华裳大会延后，又不是不办了，又有何不可？”

　　魔皇道：“斗法大会哪里及得上华裳大会？华裳大会万民参与，斗法大会又有几人有兴致？若是延后，今年惯例的大会都要延后，最后的便要推到明年了，那时年关都过了，还有何意义？”

　　流商道：“以前不也有一季两次大会的先例吗？斗法大会持续时间短，完成后给华裳大会腾出时间，也并非难以调剂。”

　　魔后问：“那你让为此准备好的参加者如何准备？既要选继承之人，也非一日两日草率决定，更为不可啊！”

　　流商据理力争，“三位长老衰弱程度远比你们想得严重。”

　　魔皇：“那让他们来一趟，我们探探他们到何种程度了。”

　　“你们连咒术都探不出来，如何探得？”

　　魔皇手拍桌案，“流商，你还记得我是你爹吗？”

　　魔后向流商使眼色，“快给父皇道歉啊！探不探得总要探了才知道，你对他们力量的减弱不也是猜测，哪能言之凿凿我们探不出呢？”

　　流商对父亲这过度的反应有些纳闷，上次他们可没真与他生气，莫非亲爹见到自己力量超群，总要不适应一下？关键优秀不优秀的，还不是他们生的？犯得着如此小气吗？

　　流商拱手赔罪，“父亲息怒，流商念及事态紧急，并无冒犯之意，还望父皇见谅。”

　　魔皇却道：“自古以来，长老们力量衰减不是经历个千八百年，哪有你说得那么急迫？既已有所分歧，待夙崖他们回来投票决议。”

　　魔后对流商扬手，“还不出去？”

　　流商迟疑地问：“那还要探他们魔气吗？”

　　魔后：“还不出去？”

　　她可清楚他们根本探不出来，没想这傻孩子还不肯给他们个台阶下。

　　魔后又给流商使了好些个眼色，眼睛快抽搐了。

　　流商总算懂了，“儿子告退。”

　　魔皇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川弓那边回话了吗？”他的怒气已散，面色十分平和。

　　魔后道：“说是让他做的他做到了。”

　　魔皇浅笑，“有必要把商儿所言与他说说。”

　　魔后：“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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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有点杂，内容提要，太为难阿姨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