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叫王招娣》蒋弄臣

19、打死这赔钱货

　　王小亮没想到王招娣这个木丫头还挺会掰扯，他瞧见王雷雷发红的脸就激动，立马跟着嚷嚷：“就是！你家的事庄上的人都知道，往年你家没鱼塘的时候，喊放水不是喊的欢畅么，缺不缺德啊，就这还好意思欺负我姐呢？谁稀罕偷你家一破木盆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前头老叔儿家的鸡被人偷了，我看就是你干的！我告诉你，当心遭报应，回头你家鱼塘的鱼秧子就飘一湖都是！”

　　王小亮一张总让人烦的逼叨叨嘴总算有了用处，王招娣看王雷雷的脸色已经不能再看，赶紧拉住王小亮，自己这个阵营，虽然人多，但都是些不中用的小屁孩，真被他打了，只有边哭边跑的份。

　　王招娣赶紧截断王小亮的话，重新把仇恨拉回到王建文身上。

　　“王小亮也没说错，现在庄子上的人家都觉得是你家的不是，否管家里的地儿是不是挨着你家鱼塘。我们都是听家里大人的话，对你家的人离远些不来往才好。我大堂哥那是可怜你，好心跟你一块儿玩，你要是识相，回头给你爹说去，让他赶紧给我大伯家的地里放水，否则，连我大堂哥都不稀罕搭理你了，你就瞧着吧，以后看还有谁搭理你。”

　　王招娣故作不屑的样子，果然惹的王雷雷炸毛了：“谁稀罕！老子自己不能玩么？我家鱼塘的水谁也不放，谁敢来扒水，我就揍谁？”

　　王雷雷说这话时故意扭头看了一眼王建文，理也没理他，径直转身走了。

　　王建文捏紧了拳头，站在原地，死瞪着王招娣。

　　“大堂哥，我说的话可都是真的，不信你自己回家去问奶奶，你家里的地就是因为他家不放水，都干了大半个月了，前儿好不容易放的那一星半点都不够湿地的！哎，要是收不到粮，你家不就得挨饿了么，真可怜。”王招娣一脸的可惜。

　　“用不着你来管！”王建文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这个臭丫头，你等着看吧，看你嘴里喊的奶奶收不收拾你。”

　　王招娣出了一口气，顺心多了，宽容地笑了笑，半点不在意他的威胁，招呼王小燕他们一起捡起地上的菱角来。

　　王小燕瞄了一眼，见王建文已经走了：“招娣，你哥他不会真的回去告状吧？”

　　“随他的便呗。”王招娣下到地里，接着捡菱角。

　　“就是！爱告不告，你奶奶难不成还帮着他？你奶奶不是都不让你们跟王雷雷他们家玩么，是他没听话，骂你做甚？得该骂他，不帮着你，倒还帮着个外人，跟你还是不是一家的了？还是你哥呢，半点没个哥哥样，都还没我哥好！”王小亮嚷嚷道。

　　王小明：“咋地？合着你还对我挺有意见啊？啥叫都没我哥好，我咋亏待你了？”

　　“你出去玩就不爱带我，还有上回，明明是王小燕先动手掐了我一下，你还帮着她。还有前天，娘问谁把碗摔了个沿，你立马就把我供出来了！害得我挨了娘的骂······”

　　这边两兄弟吵嘴，话题中心的王招娣头也没抬，心说，这王老太婆是什么德行，她好歹在这里混了六年了，还能不知道么？反正只要身上多了个把的，那都是她的心尖尖上护着的，自己这样的“赔钱丫头”，居然敢给她大孙子没脸，让她大孙子不高兴，那就只有挨打的份儿！对她这个人，自己就不存什么期待了。不过她又不是真的六岁的孩子，犯不着对她个封建老太太犯杵，又不她家米，还能怎么着她。

　　王招娣和王小明兄妹三个捡完了菱，便在他家院子后面的空地上，用砖头砌了个简易的小灶台，一边玩过家家，一边把菱角给闷熟了，几个人高高兴兴地连吃带玩混了一下午，等王小燕她娘过来骂人了，王小明三个顿时作鸟兽散，她才拍拍手，启程回家。

　　太阳已经快沉到了西边，少了正午时候的灼热，天空蓝是蓝，白是白，再搭上一个橘色带晕染的大鸭蛋，分外瑰丽好看。

　　路上炊烟袅袅，王招娣甩着手一边哼歌一边赏景，一路慢慢往家走。

　　这份轻松愉悦还没等进家门，在院子门口就被人打乱了。

　　王老太中午被王招娣摆了一道，没能在儿子面前撵她滚回家，反倒还让她上了桌吃饭，窝了一下午的气。下午又被王建文一通埋怨，她一听缘故，居然又是那个死丫头惹的事，立马把债又记到她头上了。

　　此时她挎着篮子刚走到门口，就见那个招人恨的死丫头晃晃悠悠往家里走，她心里的火立马窜了上来。

　　今天非叫她好看不可！王老太不进门，故意等在院墙后头，等她一走近了，立马跳出来抓住她。

　　王老太一把薅起王招娣的耳朵，嘴里骂骂咧咧。

　　“你这个死丫头，你不是挺会跑的么？你跑啊？嘴不是挺厉害的么，我瞧瞧呢，啊？你厉害一个给我看看！”

　　王招娣被她一把扯住腮帮子，懵完过后，疼痛立马袭来，她想也不想便使劲挣扎。

　　王老太怎么可能让她得逞，于是掐的更厉害，王招娣嘴巴久合不上，口水顺着嘴巴淌下来，沾了王老太一手。

　　“你这个死东西，还敢冲我吐口水！我今天就撕了你的嘴，看你以后怎么犟嘴，怎么往外吐口水！”

　　王老太是个农村老太太，做惯了农活，手脚利落力气颇大，扯着一个五六岁的小丫头不在话下，王招娣一招不慎被她钳在手里，耳朵被扯的通红，嘴巴被掐的痛的发麻，她乍然从好心情里被她拉出来。

　　两世为人，还是头一次被这样暴力又屈辱的方式对待，心理的屈辱和愤怒已经淹过疼痛感，让她几乎要抓狂。

　　“唔唔唔～”王招娣挣不出她的手，便使劲蹬腿踢她。

　　王招娣心里发了狂，眼泪自发上涌，刚一溢出眼眶就好像放了闸，委屈和愤怒几乎要淹没了她。她不管不顾起来，手上挣不过，便用脚！使劲往王老太小腿根处踢，摸准了一个地方踹。

　　“哎呦！这个天杀的死丫头！疼死我了！”

　　“娘～，娘，快出来，娘打招娣了！娘你快来。”听到动静的王来娣跑出来看，却看见王老太掐着招娣，赶紧一边喊苏秀兰出来，一边就要过来拉架。

　　“奶奶，你快放手！”

　　“招娣，你快别踢了！”

　　俩人都掐红了眼，根本不听她的，王招娣根本不管她如何下狠劲掐自己，只一个劲的往她身上踹。

　　王老太被她一脚正中关节的狠踹踢疼了，诶呦一声，松了掐她腮帮子的手，胡乱的抓着她的胳膊狠挠一把想把她推开些。

　　王招娣见她松了手更不管不顾了，一个劲地往她腿心踹，专门找她的关节踹，见她又来扇自己嘴，张嘴就冲她的胳膊咬了一口。

　　王老太终于扛不住了，嚎丧了一声，狠狠地一把把她攘到地上，自己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哀嚎。

　　苏秀兰抱着王盼娣急急忙忙地出来，就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地上躺着的孩子头发被抓的乱糟糟的，一边的脸蛋已经红的发紫，她勉强用胳膊撑着地，也不看苏秀兰，一双黑的透亮的眼睛就死瞪着抱着腿骂嘴的王老太。

　　“这个死丫头，赔钱货，招人恨的贱东西，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才招来这么个东西投生到我老王家。当时就该掐死她，留着这个祸害是要给我王家招祸啊！”

　　王老太坐倒在地上，两手狠狠拍地，开始呼天抢地。

　　苏秀兰这才回过神来，放下怀里的王盼娣，连忙要去扶起婆婆，王老太一见她过来，一双三角眼立马射出一道狠戾的光来。

　　“你这个招瘟的贱东西别来碰我，都是你个寡妇生的贱/货，不干不净的东西，把我儿子都带累了！自己是个不省心的东西，生的东西也跟你一个样，嫁进来这么多年，净生这种赔钱货，一个儿子都没得！还见天撺掇着大勇跟自己亲娘过不去。”

　　王老太被王招娣又踢又咬的气的心口疼，一腔怒火直冲苏秀兰而去，嘴里的骂声越发难听。

　　王盼娣被吓得哇哇大哭，脚跟打绊地往后跑，要离着地上的王老太远些。

　　苏秀兰还怀着孩子，见她一脸恨不得自己当场死的表情，心里一怕，也不敢真的直接过去扶她，不远不近地站在半米之外，任由她骂。

　　等她骂累了，才开口说：“娘，要是招娣有什么不对，你对我说就是了，我该打会打，该骂会骂，你这么大的年纪，何必同她一个小孩瞎计较，她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知道什么好歹，真有什么不对，我肯定动手打的她知道疼，让她下次不敢了。”

　　“不敢？我看她就是你教唆的！好吃懒做，偷鸡摸狗，满嘴的瞎话，还敢跟我顶嘴！你说她一个五六的小娃娃不懂好歹？那你这个当娘的懂不懂？你要不教，她能知道？她敢么？我看就是你苏秀兰背地里教坏的！这个贱东西，就不该养大，趁早打死了事！”

　　王老太恶毒的话不断地从嘴里吐出来，她见苏秀兰不过来，捡起地上的石子便往她身上扔。

　　“奶奶，你咋好胡说八道呢？我娘好好地呆在家，哪也没去，怎么就教招娣跟你顶嘴了，招娣她家来后就出去玩了，没往大伯家去。”王来娣立马站出来拦在苏秀兰身前，开口维护她娘。

　　王老太气的要跳起来：“好啊！一个个的，都反了天了，还说不是你苏秀兰教的，这养的一个个的赔钱丫头，个个都对我个老太婆嘴上没半点的恭敬，哪家有过这样的事？”

　　“我看赔钱货就不该养大，都是养的白眼狼，还一养就养三个！你苏秀兰个下不了蛋的女人，赶紧给我滚出王家，下了一窝没用的鸡便罢了，还不听话，趁早滚，不许败坏我儿子，他在外辛苦做工，就为养你们这帮东西么？”

　　王来娣气的眼都红了：“奶奶你说谁是鸡呢？谁家奶奶会这么骂孙女，还要不要脸了？”

　　“就是你！你们几个赔钱货！死烂货！”王老太声嘶力竭地喊。

　　“娘！你这是说啥呢！”

　　王招娣撇开王盼娣不断来拉自己的手，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抬头望去，见王大勇已经沉着脸大步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