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的仆人》古怪的珀西

10、第十章

　　伯爵

　　在很多很多年前。他还留在那位身边的时候。曾经问过那位一个问题。

　　“爱上一个人类。值得吗？”

　　那位缓慢的合上手中的书，放在膝上：“为什么这么问？”

　　“他们的寿命这么短，你明知道他们活不了多久的。”扎白盘着腿坐在地上，仰着脸看他。

　　“如果爱上了，哪管什么值得不值得。”那位伸手抚摸他的头顶。

　　“是吗？”他低下头，躲开了他的手。

　　“上次的宴会怎么样？我看你和一个血族玩得很开心。”那位从容的收回手，按在那本合上的书上。

　　扎白蓦然红了眼：“他就是我说的那个人，他大概已经把我遗忘了。”

　　那位不说话了，只是轻轻的叹息。

　　“大人，您会难过吗？”扎白问。

　　那位闭上了眼，努力的回想着：“曾经会的，有心的时候会，不过我都快忘了。我没有心已经很久了。”

　　扎白感觉到那位的手又重新落在他头顶。那位的手是温凉的，并不似普通人类的温度。放在平时，他应该温驯的把头抵在那位手下。但是今天他太累了，莫名的生出一种抵抗情绪来，再一次躲开了他的手。

　　地狱的永夜中跳动着幽蓝色的火焰，无边的寂寥中翻涌着苦涩的灵魂。也许活着，本身就是一种罪过。

　　“这就是变成魔鬼的代价么？”扎白问。

　　那位平静地看着他，收回了等在空中的手：“也许。”

　　“不是说魔鬼没有感情么？为什么你还要这么固执的想找一颗心去爱他？”

　　那位从他身上挪开了视线，目光游离：“你知道什么是固执吗？固执就是，明知道做错了事，却还是要错下去。明知道爱错了人，却让自己错了一生。”

　　“我便这样固执了一生。”

　　那位明明端坐着，腰身挺拔，可他的话语却透着浓重的无力感，让人揪心。

　　“我也会变成魔鬼吗？”扎白握住了他的手。

　　那位先是一怔，然后缓缓摇头：“我不知道。”

　　“如果我真的变成了魔鬼，那么，”扎白把他的手放在了头上，“撒旦保佑。”

　　那位在他头上按了按：“好，撒旦保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