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形守护者同人]隐形守护者》随便看认真写

34、一、黑暗逼近

　　随着汽笛声作响，这列开往南京的列车缓缓启动。火车上，肖途内心七上八下，因为他知道第二号也在车上。而且有人和武藤志雄勾结，想要抓捕第二号。他必须赶在杀手动手前通知第二号下车。于是肖途起身准备往车厢外走，李峰却也起来问肖途：“你要去干什么？”
　　肖途脸上有些尴尬地说：“我想去厕所。”陆望舒则一脸嫌弃，小声咕哝道：“事真多！”李峰按住肖途的肩说道：“肖先生，到南京之前，你就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说着他拿起了一个清酒瓶说道：“实在忍不住，就用这个！”肖途看着那瓶口细小的清酒瓶，更加尴尬地笑道：“那我再忍忍！”说完便坐回原位。
　　肖途坐下后，明白现在没有行动的自由了。既然无法通知第二号，那就先想想杀手是谁。于是他观察了车厢内环境，见车厢前后都有重兵把守，所以想要从外面偷袭或者强攻几乎不可能。那么这个杀手一定就是车厢里这几个人之一，那会是谁呢？肖途低头飞快地思考着三人的背景和动机：李峰是76号的得力干将，难道会受雇刺杀自己的主子？
　　陆望舒？而此时陆望舒正和浅野博文说笑着。浅野博文说道：“望舒，你怎么没带我送给你的那个荷包？”陆望舒脸上微红，看着手上淡绿色的荷包说道：“浅野长官送我的，我珍藏着，没舍得带出来。这个荷包是我的亲人送给我的。”听着他们的对谈，肖途想，不管陆望舒在浅野博文身上投注的是爱情还是演技，一个靠浅野博文上位的人，会轻易放弃浅野博文吗？庄晓曼是军统的人，军统和武藤志雄有国仇家恨，又岂是一个电话就能拉拢合作的？
　　这样一番分析，这三人竟然都不是杀手！肖途心里一紧，赶忙让自己冷静下来，一定有哪里分析错了。他又开始仔细回想武藤志雄那天的通话内容，电话里的人是想要第二号才和武藤志雄合作。那现在有谁想要第二号？日伪…可能还有重庆。但是日伪真的会为了抓到一个□□人去刺杀自己的日本高官？
　　那这个杀手难道真是庄晓曼？想到这里，肖途的心跳得更慌乱了。他吸了口气，梳理着军统想要第二号的理由。重庆方面表面上打着国共合作大旗，背地里又在防共、□□。难道他们觉得不方便自己动手的，就让日本人代劳？想到这里，肖途觉得直冒冷汗。真是这样吗？他越想越害怕，猛然抬起头，看向了庄晓曼。庄晓曼正看着手表，抬眼见肖途神色有些惊恐地看着自己，也觉得有些疑惑。于是也微笑着看向肖途。
　　这次肖途看着庄晓曼明艳的面容和妩媚的眼神，同样心跳加速，但不是因为心里起了什么绮思。而是害怕庄晓曼真的是这个杀手，如果她在这种地方动手，要怎么脱身？而庄晓曼与肖途对视了一会，又一次低头看向了手表。肖途见到这个举动，又一下子回忆起刺杀吴明达那天，自己在刺杀前也是这样不停地看手表。他觉得自己的呼吸也有些急促了，庄晓曼是杀手的可能性越来越大了。说不得，只好赌一把，自己就赌庄晓曼是杀手。
　　想到这里，肖途反而觉得神经放松了。他长长舒了口气，看着庄晓曼，稍微想了会，说道：“庄科长，现在几点了？”车厢里的人听见肖途又开口，都向他看来。庄晓曼似乎也有些惊讶，但微笑着回答：“9点20，才开车20分钟而已。”肖途睁大眼睛，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而后他把脑袋歪向浅野博文方向，双眼也向那个方向翻了一会。随即正过头，眼睛转了转，猛地摇摇头道：“庄科长，你不要骗我，怎么可能才开了20分钟？”他在说不要的时候特意拖长了一会。
　　车厢里的人见到肖途的举动和言语，想着这人怎么突然开始耍起宝来了。而庄晓曼却是十分地惊愕，肖途的意思她倒是看明白了，分明就是让自己不要刺杀浅野。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庄晓曼一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而李峰却冰冷地开口道：“就只开了20分钟。肖途，你又想怎么样？”肖途听了神色尴尬，结结巴巴地说道：“啊…啊…嘿嘿…我不想怎么样…大概是…是憋得久了…所以…所以觉得时间长…各位…各位不要见怪。”说着双手对着庄晓曼拼命摇了几下。
　　李峰冷笑了一下，而陆望舒看向肖途的眼神全是奚落。浅野博文倒是没什么反应，又继续和陆望舒说起话来。肖途看向庄晓曼，再次睁了下眼睛。但庄晓曼依旧是那副难以捉摸的笑容，只是左手放回了扶手，而依旧和肖途对视着。如果放在以前，这样和庄晓曼对视，肖途一定会面红耳赤，心跳加速，移开目光。但是今天他确实心跳加速，只是在暗自着急，不明白庄晓曼究竟什么意思。
　　而那边庄晓曼也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她自然是看明白了肖途的意思，只是军统下的命令不完成，终究是活不下去的。所以她也没办法会意肖途什么。于是两人就这样一直对视着，庄晓曼不时地瞟一眼手表。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肖途深吸了几口气。他看见庄晓曼已经把手放进了口袋里，而她的目光看似是盯着天花板，但余光一直盯在浅野的身上。肖途明白，她准备动手了，而自己只有一次机会，必须在枪响以前阻止庄晓曼。
　　一道黑暗突然吞没了整辆列车，肖途也在瞬间反应了过来，这就是动手的时机。于是毫不犹豫地弹起身，手臂暴伸，直往黑暗前庄晓曼的位置抓去。果然抓住庄晓曼的手臂，正准备用力压下，接着就感觉到自己的肩头被一股力量握住。随后整个身体失去平衡地倒在地上，他于是惨叫了声。车厢里的士兵听见响动，同时举起步枪，只是黑暗中没有进一步行动。随着一声闷响，肖途觉得脸上一阵剧痛的感觉。
　　当列车从隧道里冲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对眼前的情景目瞪口呆。肖途右手被反剪在背后，按倒在地上，还在那一个劲地喊疼。庄晓曼一边擒拿着肖途，左脚膝盖还按在肖途的背上。她开口道：“肖先生刚才，是想对我做什么啊？”虽然庄晓曼脸上笑意盈盈，语气非常娇媚，但是心里却是惊愕不已，肖途为什么要拼命阻拦自己？他到底又有什么目的？陆望舒听了，更加鄙视地瞪着肖途，轻声骂道：“下流！”
　　肖途一边□□一边求饶道：“庄科长，我…我不是故意碰你的，我只是…只是想上厕所。”庄晓曼确实是用了很大的力气，肖途感觉她如果再用上几分力气的话，恐怕自己的胳膊真的就要被折断了。李峰站起身来，示意庄晓曼放手，她把他拽了起来，期间还狠狠地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
　　浅野博文倒是开口说：“人有三急，就让他去吧。”肖途立即点头哈腰地说：“谢谢浅野长官。”却又被陆望舒鄙视地看了眼。李峰听了浅野博文的话，于是说：“那我陪你去吧。”但庄晓曼却抢着道：“我陪他去。”
　　此言一出，车厢里的人都吃了一惊。肖途更加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奇怪地看着庄晓曼。而庄晓曼露出娇媚的笑容，说道：“肖先生，你刚刚要干嘛？现在我陪你去还不好吗？”语气中竟然非常阴险。浅野博文等人听了这话，也明白了庄晓曼的意思。肖途的目光中更是流露出惊恐。
　　走出车厢前，庄晓曼又回头说道：“李处长不用担心，我带他去，料他也耍不出什么花样。”肖途几乎是被甩到厕所的墙上的，庄晓曼毫不手软，两个膝撞就已经让他的肚子里翻江倒海了，好在她的最后一拳是打在了墙上，肖途自然也配合地大声求饶。戏已经演得足够了，“为什么不让我杀浅野？”庄晓曼低声质问，并松开了手。狠狠地瞪了肖途一眼，可是看到肖途心急如焚的样子，她也知道一定事出有因。
　　肖途也紧张地低声说：“你被利用了。军统怎么派给你这种送命的任务？”“你什么意思？”庄晓曼吃惊地瞪视肖途，并一脚踢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肖途赶紧又配合着演戏，再次惨叫了两声。“武藤和军统做了一个交易，军统会帮助武藤刺杀浅野。作为交换条件，浅野一死，武藤就会封车，让军统抓捕一名地下党重要人物。”
　　肖途紧张地喘气，沉着声继续说：“而且军统一旦得手，还会把自己的杀手处理掉。”庄晓曼听完，一把拽紧肖途的衣领。肖途也是第一次看到庄晓曼眼里射出如此灼热的目光。“所以，你想救这个地下党？”不过她的语气倒还是很平静。肖途笑了声说：“我更想救这位杀手。”
　　听到这句话，庄晓曼的目光变得柔和了，眼眉也低垂下去。肖途闻到她的香水味，让他在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候，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心安。不过庄晓曼的语气也只是略有波动，她说：“肖先生，这么舍不得晓曼死啊。”肖途紧盯着庄晓曼，说：“你不是也没舍得我死吗。那颗子弹，我欠你的。”庄晓曼的神色有些黯然，说：“你我各为其主。肖先生，还是不要插手这件事了。”
　　庄晓曼松开了肖途的衣领，但头依然垂着。肖途听她这么说，于是鼓足勇气，而又很坚定地说道：“当我知道那个杀手是你的时候，我就没办法脱身了。”或许是从来没有想过，肖途能够说出这么深情的话。庄晓曼抬头惊讶地看了肖途一眼，就低下头。脸上带着难得一见的红晕，三分娇羞还有七分腼腆。原本一个英姿飒爽、杀伐果决的女杀手，霎时之间变成了忸怩作态的小姑娘。庄晓曼想着自己还能听到他说这么一句暖心的话，也觉得是心满意足了。
　　她开口道：“晓曼也算听过很多甜言蜜语，自己也说过很多谎话，不过能听到肖先生这番话，也算是没有遗憾了。”语气里非常满足，但转而又变得感慨和遗憾，说：“晓曼如果真的为国捐躯了，肖先生也会为我，流几滴泪吗？”肖途听了，又紧张起来，抓着庄晓曼的手臂说：“为什么不多想一种办法呢？我不想再为别人流泪了。” 话语里有些悲伤。
　　庄晓曼却没有说话，转过身低头看了看手表。时间一刻不停地流逝着，留给她的、他的、他们的时间都越来越少了。“一小时后，火车将进入最后一个隧道，那是我最后的刺杀机会。肖先生，你要救人，要脱身，也只有这最后一小时了。”庄晓曼的语气又一次恢复平静。
　　肖途又紧张又担心，既不忍又怜惜地说：“非要自己动手吗？”庄晓曼回头看了肖途一眼，脸上又变成难以捉摸的笑容，她说：“比起担心我，你还是……多担心一下自己吧。”肖途还没明白这话的意思，庄晓曼就一粉拳打在了他的脸上。
　　肖途抹了一下鼻子里流出的血，心里暗暗骂了句，跟着庄晓曼回车厢。在中途他看见了一个穿风衣的戴礼帽的男子，他的礼帽压得很低。肖途心中大疑，于是他假装不注意，故意被座椅绊了一下，摔倒在那个男子身上。随后他一边起身，一边对圆脸男子道歉！那个男子对他说了四个字，“看着点路！”。然而肖途却听出了他的口音，那绝对不是中国人的口音！于是他推断出那人是武藤志雄派来的并悄悄告知了庄晓曼。
　　两人回到车厢，庄晓曼微笑着告诉浅野博文，肖途接下来应该老实了。李峰和浅野博文看了眼肖途，见他鼻下还隐有血痕，左脸青了一块，也明白了庄晓曼的意思。此时火车已经在无锡站停靠，而陆望舒从车上其他地方回来，口中还抱怨车上拥挤。庄晓曼则以车上人多她要去排查一下为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