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中》堇嚣

76、七十四 梅奥篇——药引

　　我说完，方丈看着我许久不语，我正诧异方才我可是说错了话，方丈却道：“施主可曾灵魂出窍到另一世游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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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愣神怔住，瞪大眼看着方丈，见他稍摇头后又点点头，捋着他的胡须却是一副淡然地打量着我。

　　我轻笑出声道：“大师果然是世外高人，连这都看得出来。嗯，确实是游了一番，极有趣的经历。回到这个世界后，也花了一番功夫才恢复记忆。”

　　大师听着，缓慢点头，却仍是煞有介事地看着我，仍是时而摇头，又时而皱眉，复又叹气。我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转头看向獒，它正舒服地趴在地上舔顺自己的毛，还真是漂亮的一身毛，不知道剥下来当衣服穿暖不暖。

　　忽然觉得被獒瞪了一眼，作贼心虚地拍拍胸口又想，不剥不剥，窝在它身上就够暖了。见它乜了我一眼，我嘟起嘴疑惑想道，难不成獒学会读心术了，好像都可以看得到我想什么似的了，以后说话要小心些了。

　　却听方丈微咳一声，我转头看去，方丈点头示意道：“不知可否让老衲替施主把个脉？”

　　我心下一沉，微吐口气，缓缓捋起袖子，递出手来让方丈把脉。忽而觉得门外箬卅的气变得重了起来，原来他也已经注意到了。

　　方丈把完脉，收回手看着我道：“施主可是中了那‘冽狐’之毒？”

　　我此时已不再讶异，淡然点头道是。

　　方丈微皱眉道：“施主所中的“冽狐”与老衲所见的微有所不同。”

　　“哦？方丈也曾见过谁中了‘冽狐’的？”我微疑道。

　　方丈点头道：“是，曾有个青年男子中了此毒，来找老衲救治。此毒是我徒儿所配，因此老衲也微懂解药配方，老衲便写下药方给他。”

　　“徒弟？难道西堇师傅是方丈的徒弟？”

　　“他是老衲游学时机缘巧合收下的徒弟，不过是偶尔与老衲参禅释佛，却是极有悟性的人。姑娘认识我这西堇徒儿？”

　　我忙点头道：“西堇师傅是我的师傅。那大师便是我师公了。”

　　说着我便要起身一拜，方丈托住我拦道：“老衲与他，他与你皆是因机缘而成为师徒，即是机缘，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随缘惜缘不攀缘，施主还是随心所欲，自在些的好。何须在意这些繁文缛节呢。”

　　我笑着便不再执意。方丈倒是个极开明，有见识的人，能当得梅奥寺的方丈倒是名副其实了。

　　只听方丈继续说道：“当日在那青年男子身上所见毒性，与你身上却是极不相同。他毒发时所有的症状，在你身上却看不见。唯一有些许痕迹的，便是你眉心微不可见的白狐痕迹。”

　　我微抿住嘴，心中微赞同方丈说的话，他说得没错，若非我梳发时留意了一番，或许我也发现不了眉间的那点痕迹。或许随着时间的流逝，那只白狐也会越来越明显，而我的身体越来越薄弱透明，总有一天被它吸干了精体，替代了我。

　　我问道：“大师可有办法为我解了此毒？”

　　方丈沉吟一声后道：“此毒极为怪异，因此它的解药基本配方是平常便能寻到的，可药引却是极为怪异的。若非我那西堇徒儿告知，老衲也无法解毒。只是这药方可否解你身上异变过的‘冽狐’，老衲便不知了。”

　　我感觉到门外的气息又重了一分。手微拽紧，轻点头，双手合十一礼道：“还望方丈大师赠药方。”

　　方丈道：“药引所需极为珍稀，很是少见，却也并非无处可寻，至少那青年男子便寻得药引配出解药解了毒，因此施主也须得尽心尽力找一番，不要放弃希望。”

　　我再点头，看着方丈，他继续道：“其一为夜明珠，此珠自体可以发光，甚是稀少，东南西北海各只有一颗，那男子已用得一颗北海夜明珠，因此施主尚有东南西三海可寻找。”

　　夜明珠？我微挑眉想到好像屈玄曾带着一颗夜明珠来堇宫，若没记错，是南海夜明珠。如此说来，倒是有现成的可以用了。箬卅是否太有先见之明了。

　　“其二，乃是一种动物的眼睛。这种动物虽生活在水中，却并非是鱼。头部大，眼小，鼻孔开在头顶，在水中潜一段时间需得浮上水面换气，时而可以看到它呼气喷出的白色雾状。它不同于鱼的卵生，而是直接生出幼仔，以乳汁哺育幼仔。因此此动物被人所称奇。”

　　我再次扬眉看着方丈道：“大师所说的，可是鲸？”

　　“鲸？”

　　我点头道：“此鱼非鱼，是生在海中的哺乳动物，和人一样胎生，应唤之为鲸。”

　　“施主竟识得此鲸？”

　　我微笑道：“认得，只是不知该哪里去寻鲸。我该问问箬卅看看。其三呢？”

　　方丈捋着胡须晃脑道：“千年海龟的唾液。”

　　我已经无力扬眉了，满脸黑线，师傅到底是怎样的人啊，为什么会制出需要这么多奇怪药引制成的解药的毒药啊，一会儿眼睛，一会儿唾液的。这样做出来的解药还能吃的吗？实在值得怀疑。

　　见我满面不可置信的疑惑，方丈微咳两声，捋着胡须一副正经道：“施主不需怀疑，既然有人配出这样的药方，倒说明这些药引是必需的，而且要寻这些药引也是极不易的。”

　　我扯出笑容尴尬道：“大师请继续。”

　　方丈点头继续道：“接下来是一种植物——曼陀罗。此花是白色或紫色，呈漏斗状，果实多刺，香味怪异，一般人只是闻其香味便会中毒，而且此花在黄昏时便会迅速枯萎凋落。所需的药引便是清晨时在花瓣上的雨露，及黄昏日落前枯萎的叶子。”

　　“呃……那，在哪能寻得此花？”

　　“此花只长在南方官黎的堇宫中。”

　　我长吁一口气。如此看来夜明珠和曼陀罗都在我堇宫中，这解药能配出的可能性便更大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