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了机车轮胎之后[综英美]》流离不冻港

54、第 54 章

　　杰森·陶德本来以为，要在一个未知的新世界中寻找到杰西卡已经是很困难的工作了，然而直到现在，他才发现那不过就是这场灾难的开胃小菜罢了。

　　“你在跟我开玩笑？”杰森有些难以置信的开口，看着杰西卡感觉对方可能是孤单这五年的时间给孩子孤单傻了:“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做什么？”

　　“贝尔芬格把事情都告诉你了吧...就算没有，刚刚蝙蝠侠的那段音讯也表达的很清楚──”杰西卡轻声的开口，她曾经比杰森都怀抱着更大的希望，日复一日的寻找着这个世界上哪怕一丁点的生物存活迹象，但努力了整整五年却还是一无所获。

　　一直到杰森再次出现在杰西卡的面前，将她拉近不敢妄想的美梦那瞬间，也将她从逃避的梦境之中狠狠地打醒。

　　五年多的时间过去了，杰西卡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为了活命会义无反顾前往刺杀黑面具的大胆女孩，在经历了自己的死亡之后，在接受了父母以及自己存在的真相之后，在这个早以毁灭的世界生活了这么久之后，杰西卡知道，自己已经想的不能更清楚了。

　　她不是一个热衷于奉献自己、照亮他人的人，行侠仗义这个词在遇见杰森之前不过是电视里愚蠢的英雄自我感动的言论。饭都吃不饱、衣服都穿不暖的人，对这个该死的世界还能有什么眷恋。

　　但是漫天的白沙被风一遍又一遍的刮过，飘在空中、落在地上、砸进杰西卡试图闭起来什么都看不见的那双眼睛里。

　　她做不到。

　　不是因为什么虚幻缥缈的大爱，也不是因为杰西卡是个多乐于助人的孩子，只不过是──。

　　当杰西卡无数次的点开那个冷静又从容的音频，蝙蝠侠的话语中叙说着世界毁灭前的事情，一字一句就像是他平时夜巡前跟达米安他们交代事情一样，像是这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他不过是在瞭望塔上开一个正义联盟的会议，晚餐时间就会疲惫的回到韦恩庄园的餐桌上，安静严肃的听着他们叽叽喳喳的说话。

　　她不敢去想，世界已经变成了她眼前的样子，那么每一个她所在意的人，每一个曾经对她微笑的身影，在经历那【灾祸】之前曾经遭受怎么样的痛苦跟绝望。

　　“你别给我转移话题，我他.妈还没老到几个小时前听见的事情都能忘记，贝尔芬格要把你送到地狱去不就是因为要阻止永世灾祸吗？”杰森努力的压抑了下自己心中的愤怒，那缓慢攀升的怒焰燃烧着他剩余的理智，杰西卡不知道，她永远也不会知道。

　　杰西卡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她就像是缩小版的杰森·陶德，在她身上，杰森处处都能看见自己的影子。她是个小坏蛋，胆大包天的偷他的轮胎去黑市卖，讲她两句、要把她送到老蝙蝠那里还老大不乐意，脾气急躁眼睛里又容不得沙子。

　　他知道在自己还没有决定收留杰西卡，并且让她成为自己的助手之前，杰西卡一直是忐忑不安的。她每天都要确认洗衣店里的收银机、前几天几乎每天晚上都穿戴整齐，站在他随意放着几百块的柜子前安静、沉默的盯着那个柜子。然后在几十分钟甚至几小时之后，她才会松开紧握的手，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睡觉，而那只叫松饼的蠢狗比她的安全感都强，睡一整夜就打一整夜的呼噜。

　　他不敢说杰西卡比自己幸运，因为他感觉自己还没有收养自己那时候的布鲁斯懂得怎么养一个孩子。他很忙，隔三差五的就要离开哥谭几天，事情紧急的时候又只能给杰西卡留点小钱。

　　最起码阿尔弗雷德可从没让当时的自己吃过外卖或是冷冻微波食品。

　　他知道自己远没有布鲁斯称职，一直到养了个杰西卡，并且又面临现在这个状况的时候，杰森才终于有些理解老头子。

　　他自己也这么难搞吗？

　　杰森对自己的难搞程度显然没有清晰的认知，最起码在今天之前没有。一想到他历经千辛万苦才来到这个鸟不生蛋、鸡不拉屎的荒芜世界，终于找到自己家那个小鬼头，但是对方却一副任你说破嘴我也不会听你的，我已经做好决定的样子。

　　说句实话，确实也像极了他自己。

　　“我不会走的，杰森。”杰西卡侧过自己的脑袋，避开杰森死盯着她的双眼，又再一次的重复，也不知道究竟是想要说服谁。

　　到底是杰森，还是她自己。

　　X

　　如果贝尔芬格知道，让自己的分体以及杰西卡流落到那个世界的原因就是洛基，他肯定会直接杀上瞭望塔，让洛基知道背叛自己的人绝对没那么好过──虽然贝尔芬格本来也没打算善待对方，毕竟他可是个恶魔。

　　现如今的洛基手中握着杰西卡所在位置的筹码，终于有了点底气，可以跟安静坐在自己对面，看上去依旧十分冷静的蝙蝠侠谈判，一扫过去这段时间被关押在复仇者大厦里，整天看托尔那个傻子在自己面前吃香喝辣的怨气。

　　然而坐在洛基对面的蝙蝠侠看上去心情就远远没有那么美丽了，因为他刚刚接到来自哥谭的信息，提姆跟迪克终于追踪到了杰森的位置，然而对方消失的位置却位在西部的大沙漠中，空气之中还隐约的侦测到了时空能量波动。

　　这对于现在的蝙蝠侠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火上浇油，本就因为小丑、洛基还有全知圣杖焦头烂额的布鲁斯在知道杰西卡依旧活着的时候，心里确实是重重地松了一口气，这对于解决他跟杰森之间的问题虽然没有关联，但杰西卡毕竟也是他们教导了一年的孩子，尤其对方那根杰森十分相仿的脾气，甚至让布鲁斯以为自己看见了小号的杰森。

　　一样的少年意气，一样的浑身反骨。

　　横亘在布鲁斯跟杰森之间的问题并不是杰西卡活不活就能解决的事情，但是无论怎么样，杰西卡还活着对于失去过好几次孩子的布鲁斯本就是莫大的安慰。然而现在问题却依旧存在，杰西卡因为洛基跟那个暗中的神秘人之间的争端而被洛基施下魔法，在紧要关头传送到了未知的异世界去，现在人都还没找到，洛基却还坐在他对面跟自己讨价还价。

　　他究竟想要什么？

　　关于洛基所说的事情，布鲁斯既相信又不相信。信任并不是蝙蝠侠的强项，但是根据洛基的行动来推断，对方声称自己是为了阻止永世灾祸这件事情却没有作假的必要......如果洛基这个曾经率领军队进攻地球的北欧邪神认为自己这样可以轻易地欺骗到地球人的话，那他也不配被称为谎言之神。

　　真正的谎言自然得半真半假，因此洛基想要阻止这件事情应当是真的，毕竟他从小生活到大的阿斯加德同样也在这个世界上，对方一向是野心家，如果掌握全知圣杖可以让洛基成为受万人膜拜的统治者，或许他还会为此争夺一番，然而根据洛基得到的消息，全知圣杖可不是那么简单的玩意。

　　如果整个世界都毁灭了，阿斯加德毁了、中庭毁了、整个九界都毁于一旦，那么洛基这个想成为统治者的野心家，到底要【统治】什么东西？

　　“洛基，不要再任性了。”身为洛基家属的托尔即便对自己这个弟弟的顽劣毫无办法，却还是坚定地站在了洛基的身后，在现在这个僵持不下的局面中，意外的起到了良好的缓冲:“如果那个叫做杰西卡的女孩是我们得到全知圣杖消息的关键，那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一定要先找到他的。”

　　托尔说的正好击中在场所有人的想法，尤其是洛基。

　　先前对于杰西卡，他并不认为对方拥有知道全知圣杖的消息，但在背后的那个神秘人──也就是贝尔芬格──费尽千辛万苦将杰西卡的人类躯体毁灭之后，洛基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也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多方打探，终于挖出了杰西卡的真实身份。

　　她是贝尔芬格亲生妹妹的女儿，也就是贝尔芬格的侄女，那么这一切看似莫名其妙的事情就严丝合缝的合上了。如果那女孩跟贝尔芬格没有任何关系，那对方何必大费周章的只杀害她的人类躯体，贝尔芬格被限制的是干涉人类事务，可杰西卡·特纳是个半恶魔啊！

　　如果贝尔芬格想完全的杀掉她，只要连同恶魔的那半份也算进去，就不算是干涉普通人类的事务了。

　　那么同样也想得到全知圣杖的贝尔芬格对自己这个侄女，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目的，换个角度来说──在那段能量消失、洛基发动潜藏在杰西卡灵魂内的魔法中间这段时间，贝尔芬格跟杰西卡之间曾经进行过怎样的对话，那女孩是否已经知道全知圣杖的真实位置与存在？

　　托尔说的没错，不管事实是什么，洛基都一定要搞懂，而要搞懂这一切──。

　　他就一定要把杰西卡·特纳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