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097 选婿 ...
-
秋宴前一日，裴金玲收到了江南来的信。
俞家姨妈见裴金铃笑的模样，便知谢五郎是答应了，“不想他小小年纪，也有这样的魄力。”
自古少年出英雄，盖因上年纪后便没那份心性了。
裴金铃收了信，一点不奇怪谢五郎能答应，惊喜的不过是他能办得这般利落，“大弟日后是要走仕途的，二弟又还小，俞家的人脉要不用慢慢就得淡了，他想接手俞家的人脉，不先分家岂不是给谢家大房送菜？他好歹也十六七的人，又不是六七岁。”
裴金铃天生的不服性子，所以她要做什么，俞家姨妈才不会拦着，免得劝阻不成反而把人激反，“他只分这么点，把谢家留给上面四个哥哥，几个兄弟只有感激他的，在他没起势之前哪一个都会看顾着他。等他起了势，这几个兄弟要为难怕也难了。”
“不过，”俞家姨妈替裴金铃操心，“他想接俞家的人脉，却未必愿意跟你去西宁。”
裴金铃素来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闻言一笑，“他不去，难不成以为拿到俞家的人脉他几个哥哥会容他吃独食？”
“他无缘无故示弱，谢家上面几个哪个心里不起疑？江南各家的生意大家心里都清楚，他在势起之前要不躲着他几个哥哥，他不到三天就得又乖乖回去。”裴金铃嘴角一勾，能像他们俩这样互惠互利可不多见了，谢五郎要不珍惜只能说他时运不济。
裴金铃得了谢五郎的投诚十分愉悦，当即写了回信给谢五郎，让他在江南暂待时日，她有机会便会寻他。
至于明日的秋宴，裴金铃跟俞家姨妈道：“既然姨妈和夫子这里准备得差不多了，宫里也该准备了。”
裴金铃在收到谢五郎的信后踌躇满志，卫王府里卫王世子也收到了西宁王府来的密信。
来京城前父亲便让他婚事自主，毕竟都是朝廷的官员之女，娶来毫无用处，好歹得是他喜欢的，也免得委屈了自己。
也不是没有圈定人选，但圈定的是不适合娶的，其余人家女儿均由他自己看喜欢哪一个。
裴金铃本在圈定不需要娶的范围内，但他写信回去父亲依然让他自主，可见对这门亲事随意的地步。
江南俞家之事也在上封信的询问之中，只隐去他知道自己中毒一事。
可惜父亲的回信里并未详说，只一笔带过让他回西宁后再问，可见事情机密的程度连密信都不能提上半句。
卫王世子收了信，亲自在蜡烛前燃了，才跟王德道：“我想着年前就回西宁，你让兄弟们准备准备了。”
王德不想在京城连年都不用过，不由得欢喜：“那正好能赶回去过年。”
眼下已过了中秋，离过年还有好几个月，要卫王世子没有成亲这件事耽搁，要回去倒也来得及。
只可惜有婚事这一拖得是另外一回事，柏青云先是奇怪，“可是西宁出了什么变故？”
真有什么变故，他压根儿就不用想怎么走的事，皇帝不会让他走。
卫王世子倒也不是找借口，“就是第一次在外面过年不大习惯，有些想家了。”
原是这样，柏青云也不跟卫王世子说那些安抚人心的话，只认真给卫王世子分析，“京城成亲时候多在春秋两季，此时秋季将过，便是世子马上定下世子妃，哪怕为清理嫁妆世子妃也只可能在年后才能过门。且冬日不比春夏气候适宜，不适合长途跋涉，世子您身体本就要小心将养，还请世子三思。”
“说来世子心中可是有了人选？”柏青云又问。
卫王世子被柏青云一劝，歇了年前回西宁的心思，主要是娶不着老婆朝廷也不会放人，他想也白想。
又给俞家传了信，把从卫王那知道的转告给了俞家，没有半字隐瞒，里头具体有什么样的官司，且由俞家去想了。
……
裴金铃第二日一大早便起了床，在梳妆打扮后随着方氏和其他两个姐妹一道进宫。
秋宴也没什么好吃的，就那么几盘摆盘的点心瓜果，还得自己在家先塞点东西填一填肚子。
裴金铃胃口好，每日早上得吃三个馒头一碗稀饭才够，顶的上三个裴如意了。
方氏坐在马车里见裴金铃还吃着别的零嘴，只庆幸继女每日习武不辍，否则迟早得吃成个大胖子。
裴如意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阿姐你打算进宫干嘛？”三个馒头其实她都习惯了，但这么个吃法是不是太夸张了点？
裴金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亏得家里没虐待过长姐，否则就大姐这吃相要被外人瞧见，还不知怎么编排她母亲呢？
裴金铃端了茶来喝了一口把喉咙的点心咽下才道：“先吃饱一点，免得进宫又被人叫去比武，要肚子饿着还怎么打。”
这理由实在太过……不大好说，方氏揉着额头，“你要不想也不用上台，寻个借口躲了就是。”
姑娘家比不得男子，要寻理由太过容易。
什么头昏脑热，身子不大舒服，只要有理由，这事儿也躲得过去。
只是裴金铃才跟着进了宫，却被太后娘娘召见。
秋宴是皇后主持，裴金铃却被太后召见，方氏眼底带了一抹担忧，转而笑着道：“我正好有事想求见娘娘，倒也能一路。”
来传话的宫女是太后身边的大宫女之一，说来大家都认识，方氏这般谨小慎微还是让人有些哑口无言。
大宫女不是女官，自然没有女官那样的威信敢跟诰命叫板，更何况就方氏的身份，便是女官也要客气一二。
方氏得以陪裴金铃一道去见太后，也没把其他两个女儿落下，干脆一道带在身边，想着人多有人多的好。
太后身边的这位大宫女叫晴雪，虽比不得洪明受重用却也不是一般的宫女，方氏一边走一边笑着跟晴雪问：“还不知娘娘寻小女有何事？”
晴雪能在太后身边伺候，自然不是个笨的，虽太后没说为何想见裴金铃，但方氏问起，她脑子一转，笑着道：“先前贵府大姑娘进宫陪伴了公主几日，公主这些日子念得紧，想来娘娘也是为公主叫的。”
公主出宫多有不便，除了伴读外也不好动辄要见大臣之女，赖着太后召见臣女倒也不奇怪，方氏笑道：“也就公主不嫌弃她闹腾了。”
太后见得方氏和几个孩子，笑着叫身边的洪明，“玉儿等裴姑娘许久了，你先带她们几个过去寻玉儿，我跟方夫人说说话。”
得太后亲自说这话，且还是几个孩子一道去，方氏便笑着道：“娘娘慈爱。”
太后待几个孩子走后，才跟方氏逗弄，“怎么？我叫你家大姑娘你倒跟着来了，是怕我吃了她不成？”
方氏父亲是皇帝心腹，姐姐嫁的不是王爷就是权臣之子，哪怕她嫁了个空有侯爵的，在太后这也比许多人要有体面。太后这话看着是怪罪，语气却十分随意，多有笑话的意思。
“是臣妇许久没见娘娘，想娘娘了。”方氏笑着接话，半点没看出她有担心来。
这话太后可不信，虚空点了点她额头，“你啊。这京城就没见过比你更心善的了，对前头生的也这么贴心贴肺。”
方氏嫁到平阳侯府之时裴金玲已经过了要人日夜不停看着的年纪，就算没人陪着自个儿都能折腾一天。下面裴如意又有自己姨娘带，她还真没费过什么心。再后来两年裴金玲又有俞家教导，她操心的还没对自己孩子的一根指头多。
不过太后这么说了，方氏就笑着道：“她母亲没得早，侯爷又忙着，我这当娘的不操心，还有谁替她操心呢。”
哪怕是给人当继室，丈夫还是个没出息的，太后也不得不叹方氏嫁得好。就平阳侯府那样清静的人家，京城里可不是随便都有的。何况平阳侯虽是无能，长得却不赖，性情也还算得上好。
“那可不，你这贤良得谁不知道？之前俞夫人进宫还夸你来着。就给你家大丫头挑人，怕也挑花眼了吧？”太后笑呵呵道。
方氏现在是谁提裴金玲的婚事都吊着心，还别说是宫里的太后娘娘。
不过太后现在问未必不是好事，方氏一脸正经，“娘娘说的可不是，要挑个十全十美的也太难了。”
方氏的十全十美，约莫就是出身不差，人也不差，却又要不世俗了。
这样的人可不好找，她当年能寻到平阳侯也得算是运气好。如平阳侯那样的人，在京城也得算个稀奇人了，太后听得笑起来，“那可有寻摸着？要有让宫里赐个婚也是使得的。”
能得宫里赐婚当然是荣耀，可惜到现在还没寻到能入眼的。
方氏很是遗憾，跟太后先约好，“要有挑中的准给娘娘说，有娘娘给的体面，也是阿铃的幸事。”
那就是到现在还没没眉目，太后取笑她：“你这可是在挑宝贝了。可赶紧给我说说，你喜欢哪种女婿，正好我也给你瞧瞧，总比你一个一个的寻摸强些！”
“就像我夫君那样的吧。”方氏脸颊微红，“娘娘也知道，女子生来不易，也不求什么前程富贵，只求阿铃有一个能体谅她敬她的就够了。”
太后心说你这还不如求一场富贵来得容易，但凡这世上男人能多体谅女人两分，也不会有女子生来不易的说法了。
不过方氏有这样的想法也没哪不好，太后正欲跟她说笑，就见得门外的太监弓着身走了进来。
“娘娘，世子到了。”
作者有话说第97章 097 选婿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