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性不是人格分裂[综]》自由射手

31、031

　　由于前一晚睡眠不足，在去池袋的路上，赤司在车上昏昏欲睡。
　　明明车里也不热，他硬是在睡梦中出了汗，估计是受了愈史郎的血鬼术影响。
　　月色竹林下的群魔乱舞，触手可及的紫藤银河，鲜衣怒马的少年仗剑江湖，挥剑搅动漫天竹叶，刀剑乱舞血肉横飞。
　　想要保护的心情，还有心口抽搐般地疼…

　　太多的思绪搅在一起，如同打翻的五味瓶，闷堵、焦灼、迷茫、疑惑……这种感觉让他很不好受，曾经一直坚信的事物似乎都被打上了问号，让习惯掌控一切的他感到惶恐不已。

　　猛然间的颤动，他睁开了眼睛。
　　车还在行驶着，马路不陡，这辆车也有最高级的防震系统，他肯定不是被颠醒的。

　　车里有薄荷味和清冽的草木香。
　　赤司呛了两声，出言：“能麻烦把烟熄掉吗？”

　　爆豪车开得好好的烟抽得好好的，突然被打扰：“干嘛？”

　　“我快喘不过气了。”

　　“烟是吸进我的肺里，窗也开着，你有什么好透不过气？？”爆豪也并不常吸烟，只是昨晚就没睡好，又要开车，这混蛋少爷自己眼一闭呼呼大睡，他不来几口提提神，出了事谁负责？

　　“请把烟熄掉，谢谢。”赤司不知怎的，态度突然强硬起来，“吸烟对身体不好，至少也请为别人考虑一下。”
　　末了又补充：“如果你实在想抽，可以等下车找没人的地方。”

　　爆豪掐掉最后一截烟，从后视镜看他。
　　“臭少爷，想吵架吗？”
　　这家伙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是想故意惹火他吗？

　　爆豪的直觉很对，赤司今天的状态确实不对劲。
　　“我不想吵架，你也不应该对我有辱骂性言语。”

　　爆豪：“我他妈怎么辱骂你了？”
　　赤司：“‘臭少爷’——难道还没在骂人吗？”
　　爆豪：“这你就受不了了？？”
　　赤司：“我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去承受。”

　　爆豪踩下刹车键。
　　没必要去承受？谁他妈需要他承受？
　　爆豪一直就是这么说话，别人爱听不听。
　　上次在横滨，他说他白痴都不在意，这会儿他妈的是吃了火药了？？

　　车停了，赤司对此行为感到不满，微蹙着眉通过后视镜看他。
　　爆豪被他挑起的火气压在肚子里，纠结着要不要爆发。
　　两人似乎都在酝酿着一场争吵。

　　叩叩叩，有人敲窗子的声音。
　　暂时缓解了车里紧张的气氛。

　　“客官要吃寿司吗？美味又营养的寿司，欢迎您来品尝哦。”一个穿着厨师服的黑人彪形大汉，操着奇怪的口音，从半开的窗户，递来了一张传单。

　　这种拉客仔爆豪一向厌烦，刚想借机破口大骂，后座的赤司打开了车门。
　　“你们店有什么让人值得光顾的优势吗？”赤司直接问。

　　黑人大汉憨憨一笑，厚唇，白牙：“我们店长是俄罗斯人，却会做最正宗的日本寿司，在我们店里不仅能吃到寿司，还能听到很多池袋有意思的传说哦。”

　　赤司未作回应，只是看着牌匾上歪歪扭扭的几个【露西亚寿司店】，对爆豪说：“刚好到晚饭时间了，去吃点吧。”说着率先拉开门走了进去。

　　店内的装潢很简单，最普通的寿司店，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店长一看客人来了，十分热情地上前招呼：“欢迎光临露西亚寿司店，二位客官请坐。”
　　店长也是俄罗斯人，白皮，口音同样一股毛子味，唯二的两名服务生中有一个也是白人面孔。

　　爆豪虽然也随后进了店，却没和赤司一桌，而是独自坐到了吧台那儿的高脚凳上，随意翻着菜单。

　　赤司没刻意叫他，也接过了店长递来的菜单。
　　点好后，看到对面的一桌刚落座了一名男子。
　　东方面孔，面容清秀，脸色苍白，但这并不是赤司目光驻留的原因。
　　在这个余热未尽的初秋时节，他穿着长款的白毛大衣，戴着同色的针织帽，不仅是赤司，周围好几个顾客都忍不住侧目。

　　男子用一口方正的俄文跟店长点了菜，客套了几句。
　　赤司听了个大概，无非是说xxx先生难得来一次池袋可多多捧场云云。
　　那个xxx先生，说得太快了，赤司没听清，只莫名觉得耳熟。
　　男子的视线忽然一转，和他的对上。
　　朝他微微一笑。

　　赤司移开目光，既没有被抓包的尴尬也没有回笑的打算。
　　这人给他的感觉有点奇怪，不仅仅因为他的打扮。
　　不过他没在意，略过就过了。

　　寿司端上来，味道还行，并没有惊为天人，也没什么明显的缺点。饱肚子足够，但让人心情变好还差那么一点。
　　闲着无事，对面那桌谈话的内容不可避免地飘入他的耳朵，店长似乎和那名男子很熟，正好现在客人也还不多，干脆坐到他对面东扯西扯。
　　赤司摄入了不少信息，什么都市传说啊，黑色机车啊，杀人魔啊，各种拉帮结派的组织啊……茶余饭后的娱乐罢了，赤司听听也就过去了。
　　况且他现在烦闷的事情还未得到解决。

　　吃完饭，外头已经天黑了，天光散尽，万家灯火渐次亮起，浮云肉眼可见地快速浮动，潮汛渐次逼近，带来季风回归的讯息。
　　一阵狂风刮过，卷起门帘，赤司微微眯眼，柔软的睫毛上凝结着绚烂的霓虹。

　　有种隐隐的预感，台风将至。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是那个带针织帽的俄罗斯男子，伸手，一口纯正的日语：“先生，你手机落了。”
　　赤司一顿，竟然没发现：“谢谢你。”
　　“不客气，先生，我们有缘再见。”俄罗斯男子朝他笑笑，似乎是有意无意强调了「有缘」二字，转身走了。

　　赤司没将这段小插曲放在心上，打开手机看到了五分钟前的一通未接语音电话。
　　绕来池袋是计划之外的安排，绿间不知通过什么方法联系到了一个情报贩子，说认识这里一个地下密医可以帮忙看看，赤司原本还犹豫，如今一路下来的治疗效果不佳，便临时决定拜访。

　　五分钟前打电话的，这是这位池袋的情报人，甘乐。据赤司事先调查，此人的全名是折原临也。
　　之前只通过Line联系，说会等他到达池袋后告知他那位密医的地点，赤司已于半小时前通知对方，却漏接了对方的语音通话。

　　正当他这么想着的时候，手机响了。
　　正是「甘乐」打来的。

　　赤司对爆豪说：“我接个电话，一会回来。”

　　爆豪没理他，赤司当他默认，按下接听，独自转身没入人潮：“喂？”

　　那头顿了一下，过了几秒才道：“Hello,是赤司先生嘛？”

　　是个低沉的浑厚的男音，语气却是违和感十足的轻扬上挑，赤司答：“我是，你是甘乐桑？”

　　对方笑：“叫我临也就好啦。”

　　“那么，临也先生，我刚抵达池袋不久，刚在吃饭，信号不好，漏接了你的电话，抱歉。”

　　“哈哈哈没事没事，不用这么客气，赤司先生光临我们池袋，我可是十分期待呐~”

　　赤司的眉头微不可闻地动了一下：“临也先生，你现在在哪？方便见个面吗？”

　　“当然当然，为了赤司先生的会面，我可是做了很多的准备呢！希望不让赤司先生失望，当然也不希望赤司先生让我失望。”

　　赤司放慢了脚步。
　　“什么意思？”

　　“噗，没什么意思啦~别说这么严重。毕竟我们池袋这里的人哪个没有什么脱离于日常的秘密呢~所有的人类是毫无关联的，却又是彼此相关的，这才是人类最可爱之处啊……”

　　赤司听着听着，耳边似乎出现了重音。
　　人来人往的人潮声中，路过的汽笛声中，店铺播放的流行音乐中，除了听筒里的声音，他还捕捉到了另一个极其特殊的声线。

　　“我知道赤司先生会来到池袋会联系到我，一定是有着非常重要又有趣的秘密，只是啊……呵呵，曾经做过的事情不会消失，就算暂时撇清了证据，就算貌似被所有人抛之脑后，但你最终还是逃不掉的，无论你去到哪里，它都会如影随形，更何况你可是来到了池袋呢……”

　　那个声线他过于熟悉，和听筒里的声音颤动成了同一种频率。
　　赤司停下脚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一个月前的尸体失踪事件，我想你不会不记得吧？”
　　“哎呀呀，可真是匪夷所思的案件呢，丢下肺跑掉的尸体什么的……”

　　人来人往中，有人擦肩而过。
　　同时擦肩的，还有那个近在耳旁的声线。
　　磁性，狡黠，意味深长……
　　赤司保持着手机贴在耳侧的姿势，回头。
　　看到面前站着的人，用口型摆出和听筒里一模一样的话语——

　　“你说是吗？……杀人凶手的赤司征十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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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终于要填上开头的伏笔了……
下章有你们爱的老朋友回归~
PS:临也爱搞事，用了变声器，不然撞声太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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