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性不是人格分裂[综]》自由射手

18、018

　　太宰治接到森鸥外的电话后，带着中岛敦晃晃悠悠地来到了港口Mafia总部的楼下。
　　这里本是一片宽敞的街道，平日里有巡卫把关，道路封锁，不会有其他车辆经过。安安静静，宽宽亮亮。
　　而眼下却硬是被几个破坏分子弄得三步一大坑五步一大坎，惨不忍睹的修罗场。

　　太宰治抬头望去，瞧见了某层楼内森鸥外的身影。
　　似乎已经将整场大戏尽收眼底了呢。
　　太宰顿时感觉错过了一个亿。

　　“爆心地大人！您没事吧？？”中岛敦一个健步就奔向偶像身边。
　　坍塌的街道堆满了石头，空中还有未尽的烟尘，爆豪胜己浑身是伤鲜血淋漓，看得中岛敦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仿佛下一秒就要烧纸钱了。
　　“吵死了臭小子！老子又没死！”
　　还有力气骂人，看来状态不算太糟。

　　在他十步之遥，对面阶梯上瘫坐着的赤司征十郎，一动不动的，不知是死是活。

　　至于中原中也，估计是状态最好的，他靠在一棵被截断的树干旁，几乎没受什么伤，只外袍破了一角。
　　但标志性的帽子却不见了。

　　太宰：“中也，不给解释解释吗？”
　　“我也想听个解释！”中也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从树旁起身，往赤司征十郎的方向走去。

　　此时已近黄昏，天际的下半部被染得一片通红，征十郎的红发被勾勒出不甚清晰的轮廓。
　　夏季热气腾腾的雾霭弥漫在空中，落日愈显得硕大无比。
　　当太阳一落到地平线，便迅速萎缩变形，变成了凝固的绛红色的血团。

　　燃烧的身体也像空中消逝的落日一样，渐渐平息下来了。

　　中也走到征十郎面前，站立。
　　“喂，活着的话就应一声。”

　　对方没反应。

　　中也单膝蹲下，去拿征十郎手下按着的他的帽子。
　　稍稍抽动一角，猝不及防对上那双异色眸。

　　眼角处沾了血迹，发梢上落着灰尘。
　　褪去了往日精致完美的伪装，像是油画里落魄的年轻贵族。

　　“打也打了，满足了吗？”中也问。
　　“你没有使出全力。”征十郎望着他说。
　　“哼，你不是能预知未来吗？那么也能预见到，我若是使出全力，你们连骨头都不会剩吧？”
　　“我预测不到那一步。”征十郎难得轻言轻语，“我不过是能根据对手细微的一举一动推断出下一步动作而已，称不上是什么异能。”

　　中也有些惊讶。
　　这样强大的能力，竟然不是他的异能？
　　难道这家伙跟江户川乱步一样？只凭借着强大的洞察力以及分析能力就如此棘手，再加上封印行动的个性，能把他逼到这种地步，怪不得Boss不遗余力地想拉拢他。

　　中也敛起表情：“赤司君，你找荒霸吐，难道就只为了打一架？”

　　闻言，征十郎只是冷笑一声，像是自嘲。
　　“我想战胜你。”
　　“战胜全盛状态下的你。”

　　中也仿佛听到了笑话，但没觉得他在开玩笑。
　　调侃：“你想战胜重力？也就是想战胜神？”

　　“你是神吗？”
　　“我不是。”中也说，“我是中原中也。”

　　征十郎望着他，没说话。

　　帽子从手里被抽了出来。

　　中也想把帽子戴上，但到一半停住了。
　　他改了个方向，将帽子放在征十郎头上。

　　“回去医治吧，赤司，你伤得很重。”中也这一次直呼了他的名字。
　　但他不知道的是，眼前的不是赤司，而是征十郎。

　　直视着那双惊心动魄的异色眸，他发现他的眉眼极为好看，眉骨深刻眼神深邃，仿佛那种优雅和骄傲是自骨髓散发而出。
　　他的目光淡淡的，极深极远，中也感觉他似乎在认真瞧着他，却又好像透过他看着很远的地方。

　　“赤司君，你的眼睛为什么颜色不一样了？”
　　“你猜。”

　　要是换做太宰，敢说这种话，中也一定会揍他。
　　但是面对征十郎，却一点也生气不起来。
　　……或许是因为还没那么熟吧。

　　征十郎轻轻抬手，似乎想要去触碰什么，但是手抬到了半空，最后一丝力气被耗尽，无力的垂落。
　　中也下意识伸出手。
　　指尖擦过他的指缝，扣住。
　　他的手指冰凉，体温低得像是不愿与任何人亲近。

　　“我叫征十郎。”他说。

　　中也“哦”了一声，没懂什么意思。
　　只觉得他们应该还没到那种能相互叫名字的关系吧？

　　“赤司君。”中也压低了声音，“加入我们港口黑手党吧。”

　　征十郎的眼睛终于因为过度疲劳而慢慢合上，嘴角却勾起了一个复杂的弧度，声音低冷，像是自言自语：
　　“呵，这可不是我就能说的算的。”

　　太宰治从另外一旁走来：“把他交给我吧，中也。”

　　一听到这声音，中也立刻变脸。
　　“哼，你们不会还真想拉他进侦探社吧？”

　　“谁知道呢，反正我已经和社长推荐过了，况且比起你们黑手党，赤司君明显跟我们更合得来呢。”
　　太宰强调的是赤司二字。
　　通过这两天的观察，他已经十分明确了。
　　——赤司征十郎那有趣的秘密。

　　“总而言之我们会尊重赤司君的决定，毕竟组织双方都不愿为此发生冲突，是吧，中也？”

　　.

　　回到侦探社后，与谢野晶子为赤司和爆豪二人疗伤。

　　“这小帅哥怎么回事？昨天才进来，今天又弄得半死不活？”
　　与谢野晶子扛着大柴刀，考虑着是不是该收点小费。

　　征十郎出手确实狠，虽说是毫无意义的三方乱斗，但好歹中原中也和爆豪胜己都对他有所保留，伤势不算太大，治疗起来比爆豪快多了。
　　赤司醒来以后，用眼过度导致眼睛酸涩得一时睁不开，滴了眼药水缓了缓，就对上一张笑眯眯的脸。
　　如果是江户川乱步倒罢了，偏偏是太宰治。
　　赤司差点就想起身走人，但良好的教养依旧让他牵起了微笑。

　　太宰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简洁地挑了几个重点跟他讲，表情高深莫测，字里行间充斥着【我已经知道你的秘密了哦】的信息。
　　赤司全程淡定脸，仿佛在听与自己无关的事，一如既往地，所有的喜怒哀乐都不会轻易溢于言表。
　　“我知道了，太宰君。多谢告知。”赤司朝他礼貌一笑。

　　这已经不是单纯演技的问题了。
　　自我修养简直令人咋舌。
　　太宰治一瞬间都有些佩服他了。

　　赤司没和太宰聊太多，而是去找爆豪。
　　爆豪一方面要应对征十郎的强攻和中原中也异能的压迫，一方面又要控制出手力度，导致他是三人中伤势最惨的一个，虽然经过治疗后全身已经焕然一新，没留下任何痕迹，但是旁边沾了血的破损衣物却是血淋淋的证明。

　　“啧，回来了？”爆豪瞪了他一眼，没好气。

　　赤司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些什么。心里像是被打翻的五味瓶，不知该如何开口。
　　“对不起。”过了好久，他才轻轻道。

　　“哼。”爆豪不在意的翻了个白眼。“老子的工作不就是这个吗？风险什么的，早就跟你说过了。你能好好醒来，就他妈已经帮大忙了。”
　　爆豪刚被与谢野晶子虐完全身都虚脱，整个人趴在桌子上，
　　奶金色的头发毛茸茸的，看着像是一只自闭榴莲。
　　摸上去应该会很扎手。

　　赤司一瞬间想去揉一揉，但感觉他会生气。
　　于是只悄悄伸出手，碰了碰他的发尖。
　　软软茸茸的，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硬。

　　“…………”
　　爆豪趴在桌子上，他知道赤司在做什么。
　　死少爷，以为他没感觉吗？
　　只是现在太累，懒得跟他计较而已。

　　“我失败了。”赤司在他头顶轻轻开口。
　　在美国期间的融合治疗失败了，此次的催眠治疗，同样也失败了。每次似乎都能有那么一丝进展，但最后却总是被他搞砸。
　　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呢？

　　爆豪依旧用榴莲后脑勺回话。

　　“爆豪，你后悔吗？”赤司突然问，“如果你觉得这一切实在太难以接受，我……”

　　“啊啊啊，你就要提前解约，然后改去找那个黑手党的矮子是吧？”
　　爆豪突然起身，回过身，插着口袋斜睨他。
　　“还是说多花一份钱，弄个双重保险？要说后悔的该是你吧，混蛋少爷？”

　　他已经听中原中也说了，森鸥外要派他一同护送赤司的计划。
　　真他妈一个二个都在变着法子恶心他啊。

　　赤司有些意外地望着他，他的表情很臭，声音放得又低又粗，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爆豪比他高了有半个头，赤司感觉眼前站着一个大孩子在闹脾气。

　　“爆豪，我没有这个意思。”

　　“爱咋咋地，你他妈自己开心就好！”

　　说完，爆豪“哐啷”一声踢开椅子，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