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性不是人格分裂[综]》自由射手

15、015

　　眼前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
　　无数变幻的光点汇合成星的轨迹，好像正在流向深渊之底，又像通往无尽之处。

　　赤司看了看自己的手，握紧又松开，真实的视觉与触感。

　　黑暗之中变幻的星轨交错闪烁，他看到其中一团星云缓缓聚拢，形成愈发清晰的圆形入口。
　　伸出手，所有的黑暗迅速撤退，骤然明亮的光线刺入视网膜，赤司眯起眼睛。
　　待适应后，才缓缓睁开。

　　眼前是一大块草地，柔和的阳光从头顶照射下来，用一种薄雾般的奶油色填满了这一片空地，鹅卵石子铺叠着一路延伸，路的尽头有一棵高大的紫樱树。

　　赤司认得这里，他家的后院。

　　沿着小径一直走，经过粼粼水光的圆形泳池，听到里边似乎有动静。

　　池中波涛翻腾，白色泡沫从中间散开，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从池底一跃而出。

　　“呀，你终于来啦？”
　　他摇了摇脑袋上的水珠，甩了赤司一脸。

　　赤司抹了抹脸上溅到的水，看到他一撩额前的刘海，俊美的面容呈现眼前。他望着他，爽朗一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像是阳光下扑腾着翅膀的妖精。

　　银色的耳钉镶在右耳垂，闪着朦胧妖娆的光。

　　赤司感觉奇妙无比，对面朝他笑的人，陌生到好像第一次见，却又熟悉到仿佛认识了一辈子。

　　“哈哈，说起来，咱们好像是第一次这样面对面呢~”
　　他单手往池边一撑，跃到地面上来，水像无数金子从他纤瘦精实的身体泻下，白日衣衫尽，从头到脚一览无余。
　　他在裸泳。

　　赤司别过头后觉得很可笑，自己看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好顾虑的？

　　肩膀上多出一个重量，赤司扭过头，和他一模一样的脸朝他露出大大的笑容。

　　整齐的八颗牙齿，这是赤司自己从来没做过的表情。

　　赤司望着他，心情微妙。

　　“干嘛这样看着我？怎么，被我迷倒了吗？”

　　好看的眉毛动了动，竟有几分挑逗的意味。
　　自己调戏自己？还真是诡异的体验。

　　赤司将池边的浴袍扔到他身上：“穿上衣服吧。”

　　“噗，赤酱果然很贴心呢~比那个暴躁的小辣椒好多了。”

　　“暴躁的小辣椒？”

　　“嘻嘻，没什么啦~”

　　赤司看着自己的脸做出那么多丰富到他一辈子都不会摆出的表情，调皮，骚气，也只有那位了。

　　“历历郎，其他人呢？”

　　“叫我阿历就好啦。”历历郎又将胳膊搭上他的肩，垂耷的发丝亲昵地扫过他的脸：“其他人？找他们干嘛？有我一个绝世大可爱难道还不够嘛？”

　　赤司无语，拿开他的胳膊，独自往前走。

　　“诶，赤酱，等等啊！”
　　历历郎张开了双臂就想追上去，抬脚的那一刻却被石头绊倒。
　　一声惊呼，整个人笔直笔直地朝前扑去——

　　啪叽。

　　狗啃屎，与大地母亲严丝合缝。

　　赤司回头看他，莫名感觉下/体一疼。

　　啪嗒一声，一个物体掉下来，不偏不倚砸在赤司头上，是历历郎甩飞的木屐。
　　赤司脸色不太好看，他摸了摸被砸到的地方，疼痛居然如此真实。

　　“是赤司哥哥吗…？”

　　一道微弱的声线传来，赤司循声望去，瞧见一只红红的眼睛从紫樱树后探出来，怯生生望着他。

　　赤司微愣，往那边走了几步。

　　对方似乎被吓到，马上缩了回去。

　　“那是？”

　　“那是小贵，他胆子比较小，第一次见你，不敢打招呼。”历历郎从地上爬起，拍拍浴袍。

　　“小贵？…第四人格？”赤司重复着，突然加快脚步上前绕到树后，第四人格他不熟悉，想好好询问他一番。

　　可是树的背后空荡荡，只有深深浅浅的青草随风摇曳。

　　“你这样吓他，他肯定会躲起来的。”历历郎在身后倒了杯莫斯卡多，切下一小块酸奶酪，“他最喜欢玩捉迷藏，躲到整个世界都找不到他的地方。”

　　整个世界都找不到的地方？据他所知只有两个，天堂或地狱。
　　赤司转过头，凝视他：“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话音刚落，余光感受到一道黑影划过了空气急促袭来，赤司反应迅速地抬手，一颗篮球在他的手掌旋转摩擦。

　　“哦？这反应不减当年嘛，还以为多年不碰篮球的你，早就忘记手感了。”

　　嘲讽的声线传到耳朵，赤司将篮球在手里转了转，转而抛给对方：“我有在打篮球，是你不知道而已。”

　　征十郎接过篮球，随意往旁边一扔，挑起一边眉：“能来到这里，看来是用了什么低劣的手段啊？”

　　赤司瞧瞧四周，问：“这里就你们三个出现过吗？”

　　“不准无视我的问话。”征十郎不悦，一个闪身就逼近赤司跟前。
　　被历历郎适时截住。

　　“淡定~别忘了这里可是用不了个性的呐。”

　　“你说个性？”赤司捕捉到重点，他从爆豪那听说过，虽然以前也有过怀疑与考证，但并未得到确切的信息。
　　没错的话，自己的这些人格应该确实拥有不同的个性。

　　“呵，让我猜猜，你想从我们嘴里套出点什么消息呢？真不愧是赤司家一贯的作风啊，永远喜欢拐着弯子抹个角，祈祷着对方能会意却又能像个傻子一样听话，自以为总能掌控一切翻云覆雨，还真是你们赤司家的拿手好戏啊。”

　　毫不掩饰的嘲讽刺入耳朵，赤司眼神一暗：“说得这样过分，你们难道就不是赤司家的人？你们难道不就是我么？”

　　“不，只有你自己。”征十郎冷笑，“我不姓赤司。”

　　“我也不姓赤司。”历历郎在一旁品着白葡萄酒，傲慢地扬起下巴，舔舔嘴唇：“我只是历历，一个绝世大可爱。”

　　赤司沉默地闭上眼睛，听凭若有似无的微风吹拂，好似无声的叹息。
　　心中的不协调感一直梗在那儿，比眼前所见所感更要真实强烈。

　　“可以告诉我沉睡期间发生了什么吗？”
　　赤司望着紫樱树，像是在和叶子说话。
　　“你们为什么要出来做那些事情？目的是什么？”

　　“想让我们告诉你，好让我们消失么？”征十郎猜出他的言外之意，他永远是最了解他的一个，“是你自己说的，我们就是你，你就是我们，你以为让我们消失了，自己就能活么？”

　　“如果你们不离开，以为我就能活多久？”赤司反讽。对于他而言，为了给这些人格闯的祸善后，就像是一场孤立无援、永远都不会结束的战争。再这么下去，精神崩溃是迟早的事。

　　“赤酱这样说，就很不公平了呐。”在一旁岁月安好的历历郎突然从摇椅上站起，一手捧着高脚杯朝他踱来：“怎么能因为自己想活命，就要以干掉别人为代价呢？要知道，存在即是合理。这样的利己主义和罪犯没有区别。狂者东走，逐者亦东走，其东走则同，其所以东走之为则异。赤酱是善良又聪明的人，为何不能换位思考一下呢？”

　　赤司没想到这个二货还挺有学识，反辩：“说的不错，只是既然要换位思考，自己闯的祸就应该让别人承担吗？”

　　赤司意有所指，想起不久前那个诬陷他的陌生女人。
　　这家伙傻兮兮地和女朋友拍照，之后对方怀了别人的孩子，用PS的照片说是他的孩子，以骗取钱财，赤司早就调查得一清二楚。
　　这样看来，历历郎这家伙估计没少被女人骗过。

　　“不可能。”历历郎突然板起脸，“我从来没和别人上床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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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啊，突然觉得自攻自受好美味啊……虽然感觉写的自己也快精分就是了==
历历虽然是个逗比，但也是真才实学，肚子里很有料。和仆赤不一样，是俺赤18岁分裂而出的人格，心智上相对比较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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