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纪事》江河晚风

5、第五章

　　第二日，黎莫便带着小于非勾魂去了。
　　判官盯着小于非眯了眯眼，“这可是新上任的白无常？”
　　小于非甩了甩无常袍，很是有派头的样子道：“自然。”
　　孟婆瞧见了，走了过来，摆弄了摆弄小于非，看了眼黎莫，道：“你家小白无常生的好生精致，我用我家的阿九跟你换换，怎样？”
　　小白无常于非听了可不乐意了，忙往黎莫身后躲了躲。
　　孟婆瞧见了，又引诱道：“娃子莫怕，婆婆不是坏人。你跟婆婆走，婆婆给你做汤喝。”
　　小白无常于非吧唧了一下嘴，问道：“汤好喝么？”
　　孟婆笑，“自然好喝。”
　　小于非看了眼孟婆，又转头看了眼黎莫，后低头心思了一顿，道：“可是我喜欢黎莫。”小于非咬了咬嘴唇，又靠近了黎莫几分。
　　黎莫心里听得高兴，抱起小于非，要过命册，便要走。
　　孟婆啧了声，又问道：“黎莫，你从哪里招来了这么好看的一只小鬼？”
　　黎莫停下，不答反道：“当心你家阿九不开心。”
　　孟婆听后这么回头一看，阿九真的撅着小嘴满是不开心的样子，孟婆转身揉了揉阿九的头，笑道：“我开玩笑的，我家阿九也好看。”
　　小于非伏在在黎莫肩头，瞧着面前那一身素衣，头戴一方巾子的女人，轻问道：“那人是谁？”
　　“孟婆。”黎莫应到，顿顿又听他道，“比你大些的那个女孩子是阿九。”
　　判官左右想了想，还是嘱托道：“尽量，早回吧。”
　　黎莫“……”
　　小于非又瞧那人一身绛红色长袍，头戴黑色乌沙，小胡一翘一翘的，又问向黎莫，“他又是什么人？”
　　“判官。”
　　小于非点了点头，又伏回了黎莫的肩头。
　　黎莫与常无异，可是黎莫知道他心里是怕的。儿时的他是怎样的，黎莫不知。可是少年时的他，成年时的他都是温文尔雅的。黎莫怕自己等到的不是他，怕这几千年的心血精力都白费。
　　黎莫轻叹了口气，甩去了脑子里乱糟糟的想法，掐诀去了凡间。
　　……
　　这次去的是一户大户人家，这家的男人与他的女人本是从小相识，青梅竹马，弱冠后自然娶了那女人。只是这婚后男人就不一样了，常打骂女人。再或者，夜不归宿。后来女人发现这男人在外面竟然养了别的女人，就连男人也不放过。这便又是一次争执。
　　黎莫看了看命册，要抓的是那个男人啊。
　　黎莫倚在门框上，看着里面的争吵，小于非也跟在黎莫身旁，小脸也是淡淡的。
　　“……我没把她们带回来就已经是给你面子了，你别得寸进尺。”那男人道。
　　女人怒极反笑，讽刺道：“怎么？你还想带她们回来，难不成你那断袖你也给他一个平妻的位置？”
　　“荒谬！你真是无理取闹，男人三妻四妾怎么了？你若再这样一副悍妇的样子，我便休了你。”
　　“休了我？休了我好把你那群环肥燕瘦接进来吗？我告诉你，休想！”
　　女人气，左右环视了下，目光最后定格在墙上的那把饰剑上。她上前取剑，去了剑鞘，向男人便是一顿乱砍。
　　黎莫啧了声，这男人固然该死，可这女人也太凶悍了……
　　“你疯了！”男人堪堪避过。
　　“是疯了！”说话间，女人又是一通乱砍。
　　女人不会使剑，现下也只是怒气攻心，以至于她下刻将剑刺入男人胸膛时，傻在了原地。
　　男人惊愕地看了眼胸口的剑，又看向女人，皱眉，“你当真，如此恨我？”
　　女人慌了，害怕的丢了剑，又跑到男人身旁，“我……我……”终是没说出个所以然男人便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