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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在雾之中（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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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铛摆动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不紧不慢地跟随着她的步伐前进。
但是她却心脏剧烈跳动，呼吸也极不平稳。
她知道，一旦有所松懈，那可怕的怪物就会扑倒她、狠狠吞噬她的血肉。
所以她必须得奔跑，不顾一切地奔跑。
然而不管她如何努力，最终都会倒下去。倒在自己的血液之中，陷入过去带来的痛苦之中。
——这是难以逃避的梦魇。
‘必须要找到那个人，必须要直面恐惧。所以……我会用尽所有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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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太阳已经下山，这座城市陷入了灯火装点的黑夜之中。
与以往不同的是，罕见的大雾天气突然出现，阻扰了夜间工作者及行人的步伐。
本就是视野不佳的黑夜，再加上大雾天气，人们所能看到的地方急剧缩小，交通道路上更是容易出现危险。
几乎所有活动都停止了。
“好奇怪……现在才8点左右，温度也没有很低。怎么会突然起雾呢？”
很多人对此感到十分疑惑。不过那也只是随意的感慨几句罢了，原理如何与他们并无太大关系。
然而城市中的另一批人却有着不同的心情。
“都看不清眼前的道路了。要不干脆就躺在这里度过今晚吧？嗯……好像不行。明天早上醒过来一定满身水汽，这可不方便行动啊。那么又该怎么办？”
沿着河坝缓慢行走的男人壮似苦恼地自言自语，脸上却没有相应的神态，而是漫不经心的地看着前方。
“大雾天气……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他想起了好几年前的事情，那些苦涩的、并不美好的记忆中，“也是这样莫名其妙的雾。”
不过普通人还在，那就不一样了。
“爸爸，你到底记不记得方向啊？”
在他的前侧方，活泼可爱的女高中生双手叉腰并且用抱怨的语气对一个有些邋遢的大叔说话。
“肯定是走这边。”
“可我怎么觉得越走越偏了。之前来的时候没有看到这些建筑吧？”
“额……叔叔，拿导航出来看一下吧？”一个戴着眼镜的小男孩一本正经地拉着大叔的衣服说话，虽然好像在迷路中，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却一点也不慌张。
“柯南——！你给我少说几句！再怎么说我以前也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我肯定能找到路！”大叔生气地一拳下去，引得小男孩大叫一声。
‘那不是隔壁的名侦探吗？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他这样想着，逐渐与那群人的距离越拉越大，而后彻底失去他们的声音，再次独自一人行走在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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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魂确实很适合搜集情报，但是因为他们曾经是人，所以被身为人类时的感情所束缚着不会轻易离开执念所在之地。听他们讲一些知道的故事就好，若要让他们为自己办事可是很麻烦的。”
“伽椰子，你还记得一开始我是怎样做的吧？”
伽椰子点点头。
花见把恶鬼当成傀儡，肆意地对他们释放精神控制，让他们搜集关于她家人和朋友的情报。
那个时候的花见在伽椰子眼中简直比恶鬼还恶鬼，所以十分害怕。
当然，这种状况下的鬼魂也才三两个。花见可做不到控制成千上万的鬼魂，不仅心累，而且也没必要。
正常的鬼魂中虽然有很多愿意帮忙的烂好人，但是远远达不到花见需要搜集情报的数量。他们总是要下地狱的，压缩它们往生的时间可不太好。
花见也不想随随便便去控制鬼魂的思想，因为这与她的价值观相违背。
控制恶鬼还好，毕竟大部分恶鬼都不是什么好人。像是那对杀人夫妻带来的恶鬼群体只是例外，他们都是无辜群众，只不过沾染上了怨气才勉强变成恶鬼。
这种程度的恶鬼只不过会潜移默化地影响人类的精神和健康。而身负罪孽的恶鬼则是直接吃人的。
但是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真正身负罪孽的恶鬼？这就不得不感慨地府和除妖师的努力，减少了大部分的恶鬼。（虽然还是有不少漏网之鱼）
这种情况下就有了另一种方法。
花见扯下缠住右眼的绑带，露出那只金黄色的眼睛。瞳孔中央有着异于常人的纹路，并且带着强盛的活力。
如果有人看到这一幕，第一个浮现的想法恐怕就是：她不应该拥有这样的眼睛。
确实，这是强硬安装上去的［异物］。
“空气中存在着很多物质，比如水分子，这才是真正覆盖到一切的存在。所以我选择了操控魔雾的眼睛。”
“我永远记得某个人的气息。我也相信她绝不会轻易离开，一定会观察她的［作品］。如果我能化为空气中的水，只要她现身于其中，那么我就能第一时间感觉到她的气息。”
这还是花见精神恢复正常后想到的新办法。从那只眼中释放出来的雾气能够逐渐扩散，使她借助空气中的水分子在睡梦之中感觉到整个日本岛。
太远的就没办法，海洋干扰性太强。
然而那并不是像监控一样［看］到所有发生的事情，仅仅只是［感觉］特定的气息。
就好像花见使用能力变成了一棵树，她能够感受到身体的某个地方发生了虫蛀，而那只虫就是她想要得到的答案。
虽然她也可以借助这种力量去偷窥别人的生活，但是太多记忆塞进脑袋里可是会炸的。毕竟她被改造的又不是头脑。
“这种能力只是由魔雾稀释之后得到的简易能力。但是我可以通过高浓度的［雾］去办到其他的事情。”
——只要是雾到达的地方就相当于花见本人到达那里。
然后就可以使雾（即她本人）附近的鬼拥有实体。甚至……创造人类难以想象的怪物。
“首先就得把原本散布在各地的水汽聚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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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是加贺美人生中的至暗时刻。
——他带回了妹妹的尸体。
刚看到的时候，他甚至不敢相信眼前是那个活泼可爱的妹妹。
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手脚丢失，皮肤因在液体中长时间浸泡而浮肿不堪，那双往日里十分明亮的眼睛只剩下两处空洞的凹槽。
‘听好了，老子可是进过精神病院的。反正老子会因为那什么精神错乱，到最后还是无罪释放。人命啊……就是这么不值钱。’
须永那黏腻而恶心的声音一次又一次在加贺美脑中回响。
像是须永这种借助精神病史逃离审判的人还有很多，仅在加贺美开始办案以来就碰到过不少。
明明正义是绝对的，法律是不容玷污的。他一直秉持着那样的想法，竭尽全力去捉捕所有罪犯。
但是……
在其中充斥的是罪犯不以为意的嘲讽，肆无忌惮的眼神。还有同事们或是隐忍，或是无奈的劝告。
‘停手，不然你也会变成罪犯。’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他只觉得无穷无尽的愤怒侵袭了他的思想，让头脑一片空白。
‘至少，让时子最后能体面一些。’
加贺美强迫自己清醒过来，他为妹妹时子的尸体稍作整理，然后联系相关人员购置死者所需的用品。
在做完一切之后，他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冷清的家中。
加贺美在没有开灯的黑暗房间里坐着。桌子上是为死去的人所准备的祝贺礼，现在已经没有了用处。
［祝贺时子取得服装设计银赏。］
原本想好的事情都泡汤了。
然而更加可恶的是，须永居然给时子穿上那件获奖的裙子，这是在赤/裸裸地挑衅他！这是在玩弄这世间原本美好的事物！
从警局回来以后，加贺美已经记不清自己干了什么。等他回过神来，只留下满脸的泪痕和嘴角因为愤怒而咬破产生的鲜血。
‘法律是没有用的。法律什么也干不了。’
这一刻，他心中坚持了十几年的信念已经崩溃殆尽。心中逐渐滋生的黑暗爆发出来，让他开始走向另一条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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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所见之处全是雾。它们在路边的灯光下显得更加朦胧，营造着梦一般的场景。
正如这个浑浊不清的世界一般。
加贺美已经抓捕过须永好几次了。熟练到连须永全天的活动迹象都一清二楚。
而须永也不会费尽心力去躲藏，而是把这当成一场随意的游戏，全凭心情行动。
‘反正就是捉到我也没用的。’
那个长得像□□一样，既猥琐又恶心的男人总是这样笑嘻嘻地说话。
‘他脑袋有病，他不是人类，他罪该万死。’
加贺美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强调。即使心中充满愤怒，但是作为一向遵守纪律的警员，他仍然感到紧张。
或许会紧张到出现幻觉。
“哥哥！”
他听到了妹妹时子的声音。
“时子……我会为你报仇的。”
他喃喃自语，依然没有停下步伐，向着浓雾深处走去。
“哥哥！快停下来！”时子的声音越来越近，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匆忙的脚步声。这真切的感觉仿佛时子并没有死去，还活在世上一般。
亲眼见过尸体的加贺美是绝不会这样想的。但是他仍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下意识地背过身看向后面——
在雾之中，那正是向这边奔跑的时子。
她脸上带着焦急的表情，跑动起来的姿势并不好看。因为她正穿着那件设计比赛的礼服，长长的裙摆阻碍了腿部的摆动。
最后时子撞在了加贺美的怀抱中。
那是真实的触感，却也带着异样的冰凉。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支线的主题终于出现了。
在雾之中——在浑浊的世界之中，总存在着很多困难与不幸。
因为大雾天气而迷路，很多事情都干不了什么的。就好像在这个法律不完善的世界中，存在着无数像时子这样的少女，追求正义的人往往会迷失方向，成为社会的牺牲品。
想要破解困境，以恶制恶或者让侦探来捉捕罪犯是远远不够的，必须要从法律的根源上解决问题。
加贺美开始复仇之后便失去了对法律的坚持，也失去了活着的希望。我觉得除了妹妹恐怕没有什么人能够说服他停手，接下来又该怎么办呢？
除此之外就是展现花见这个挂b的厉害啦（全部胡扯，请不要纠结合不合理）。我觉得二次元存在很多奇奇怪怪能力的眼睛。接下来还会用写轮眼来耍一耍，不过这个可能要往后面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