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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七章 丁樱的秘密 ...

  •   教室里,董轩还在刻苦学习,湛明婵敲敲桌子,“同学,出去聊吗?”
      董轩戴上了耳机,白瑢小心翼翼地坐回到后面的座位上,她说:“我又困了。”
      白美女活动了一下柔嫩的胳膊,很谨慎地打了一个呵欠,将脸蛋贴在了桌子上,“半凉半热的,你说这桌子怎么都这个样子呢。”她小声笑。
      湛明婵叹息,她说:“董轩,我不想使用你不希望使用的方法。”
      董轩念着单词,发音滑稽可笑。
      白瑢将脸蛋埋在掌心,她闭上眼睛。
      湛明婵扣住了左手四指,交叉变化三次后一弹食指,一根金丝穿透衬衫的高领子,没入了董轩的侧脖颈,他的鼻孔冒出了一道黑色的血,滴落在雪白的纸上,一小道白烟冒了起来。
      董轩瞪着眼睛,无情地看着自己的血化成了烟。
      “怎么死的?”湛明婵问他,他看着那缕散入到日光灯下的烟,沉默。
      湛明婵说:“一氧化碳中毒?”
      董轩的脖子转动,咯吱咯吱响,白瑢抬起头,优雅地又打了一个哈欠,董轩的动作僵住了,白瑢揉揉眼睛,“明婵,你们在聊天么?”
      湛明婵看她,“你睡吧,没事。”
      白瑢笑了,“嗯。”
      就好像一个被情人哄着的女孩。
      湛明婵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恶心。
      董轩的正脸对着她,暗黄色,青春痘很多,下巴尖瘦,目光空洞而肌肉生硬。
      外面传来了一声凄厉惨叫。
      “死人啦-----!!!!”
      湛明婵抬起头看那些日光灯,它们是如此的炽热而明亮,让视线所及的一切,都是白花花地虚弱。

      湛明婵行到一半的时候,两个警察从她身边疾走而过,“又是谁?”
      “就是刚才的梁莎莎,听说是裸死,吊在了屋子里。”
      他们面色凝重,已经跑了起来。湛明婵看到吴帅哥立在楼梯口,黑发垂直腰际。
      “再一次失误了。”他对湛明婵说。
      湛明婵停住了脚步,警察和工作人员都向同一个房间围拢过去,那个房间的们是开着的,大概有日光灯,所以正对着门口的墙上,映出了一根绳子吊着一个人,在半空晃悠。
      她去了也没用了。
      “我尽力了。”她抬起头看他,她一米六六的个子绝对不算矮,但对方很高挑。
      吴帅哥温和地说:“是吗。”
      “我找不到她。”
      吴帅哥说:“你的结论需要一个前提,就是你很笨。”
      “但是我不觉得你很笨。”
      “那么就只有另一个前提,你并没有上心。”
      “毕竟你不会有事。”
      “湛家变了。”
      他说完了,湛明婵生气了。
      她说:“我的确很笨。”
      吴帅哥说:“不,是冷漠。”

      湛明婵转回到南侧走廊的尽头,方冉站在窗户前,阳光贴着外墙扫在地上,伸得最长的那一缕,落在蕾丝白袜上,丁樱正坐在墙边,双腿长而细。
      湛明婵蹲在丁樱面前,“告诉我,你做了什么?”
      丁樱一点点地抬起头,清纯的面孔对着湛明婵的瞳孔。
      “什么?”
      湛明婵冷不防地捉住了她的左手,举起她的食指来,那里贴了一小块创口贴,“怎么弄的?”
      “纸划的。”
      “需要用创口贴吗?你用的纸是刀刃做得?”
      丁樱说:“我非常爱惜自己的身体。”
      “但是不包括那张□□。”
      丁樱面色惨白,方冉走到湛明婵身后,“同学,我有话跟你说。”
      湛明婵坦然回身,立刻挨了一巴掌,丁樱叫了一下。
      湛明婵想:我挨了一巴掌,你叫个什么?
      她没有去揉散左脸上那种火辣辣的感觉,她是宽容的人,不能和一个控制不住嘴角的人计较。
      方冉放下手,丁樱揪住湛明婵的裙角,“你怎么知道的?”
      方冉厉声道:“梁莎莎跟你说什么了?!”
      湛明婵说:“丁樱不是处女。”
      方冉怒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没兴趣知道。”
      “你必须知道!”方冉说,“是董轩!是董轩那个王八蛋干的!”
      湛明婵沉默,她蹲在丁樱身前,“这就是你为什么知道樱红色的尸斑对应的死因,是一氧化碳中毒的原因吗?”
      丁樱看着湛明婵,“你说什么?”
      “好,我就当你有一点法医学基础,我就当你那个时候是顺嘴说出来的。毕竟我不能让你把所有死因都说一遍,也许在你脑海深处,最深刻的死因,就是一氧化碳中毒。”
      丁樱尖声道:“你说什么?!”
      湛明婵说:“为什么你们换了座位?”
      丁樱抱住脑袋,湛明婵拉下她的双手,“你应该坐在董轩的左边,方冉坐在你的左边,我坐在方冉的左边,这才和听课证上的座位号相符合。但是为什么你们两个都往旁边挪了一个位置呢?你们从一开始就很怕董轩?”
      丁樱瞪大了眼睛。
      “让我想想,第一个阶段,董轩和方冉因为梁莎莎的介入而分手,方冉到医院做了人工流产,自此被鬼胎缠身;第二个阶段,你用了四香粉末帮助方冉将小鬼驱走,而梁莎莎的寝室开始闹鬼;第三个阶段,陶乐和薛雅琪成功地将小鬼驱离寝室,小鬼回到了方冉身边,再也不离开;第四个阶段,方冉做人流的事情被传开;第五个阶段,梁莎莎寝室的鱼和兔子死了;第六个阶段,董轩和梁莎莎分手;第七个阶段,你们同时出现在一个补习班的教室里;第八个阶段,开始死人了。”
      湛明婵说,“我应该在中间补充几个阶段才能解释现在的一切?”
      丁樱小声说:“梁莎莎就说了这些吗?”
      湛明婵沉默,方冉暴怒,“操啊!有他妈什么不敢说的?!你不说我说!”
      “方冉!”
      “梁莎莎,薛雅琪和陶乐那三个婊子,是她们骗走了丁樱,是她们往丁樱的酒里面下药,是她们唆使董轩□□了丁樱!!!”
      丁樱流泪了,阳光下灿若明星。
      方冉说:“梁莎莎在哪儿?我要找她。”
      湛明婵起身转向方冉,说:“梁莎莎死了。”
      绿色的眼影在近乎失血的面孔上很惨淡。
      方冉难以置信地说:“她也死了?”
      湛明婵笑了,“方冉,事到如今,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愿意不愿意给三个人交学费?”
      方冉低下头,丁樱的哭声很细小。
      方冉对湛明婵说:“我去自首。”
      丁樱抱住了她,“又不是你做的!”
      方冉问:“那是谁做的?”
      “不是我们任何一个人做的!”丁樱激烈道。
      方冉沉默,湛明婵说:“多好的话啊,丁樱,不是人,是鬼吗?”
      “就是鬼啊!”丁樱道,她崩溃般地抱住了头跪在地上,“就是那个鬼!难道早上你们都没看到吗?难道你们都不相信那个传说吗?那么你们到底怀疑什么?!”
      方冉跪下搂住她,“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束呢?”
      丁樱哭道:“等到死了五个人。”
      湛明婵说:“那么鬼在哪里呢?”
      丁樱抬头看她,神色惊恐,“她在你身后!”
      湛明婵没有回头,她知道丁樱没说谎,方冉那个倒抽气的表情也很真实。
      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响,咔嗒咔嗒,一种愤懑。
      湛明婵发现,这条走廊真的很空旷。
      丁樱向后退,方冉已经无力起来了,湛明婵说:“丁樱,我又给了你什么样的理由呢?”
      丁樱喊道:“她就站在你身后!她在对你笑!!”
      湛明婵闻到了伊卡璐草本精华的香气,她还看到一根绳子垂了下来,不知从哪里垂下来。
      然后,伸过来了一双手,冰冷中泛着铁青。
      这双手将绳子打成了一个套子,再一点点套住了湛明婵的脖子,慢慢地,开始向上提,湛明婵叹息,“她们就是这样死的吗?”
      丁樱哭道:“我动不了了。”
      湛明婵说:“方冉的确是动不了。”
      “你快挣扎啊!”丁樱哭喊。
      “或者你快喊人。”湛明婵说。
      丁樱愣了一下,湛明婵说:“你喊吧,目前这里是和外界阻隔的,鬼比你聪明。”
      丁樱歇斯底里地叫道:“我真的动不了,你也动不了吗?你要死啦!”
      湛明婵遗憾地说:“也许吧。”
      她踮起脚尖,否则会喘不过气,但是那根绳子还在向上提起,绳套一点点缩进,勒住了她的脖颈,然后是那里面的血管,气管,直到勒得无法让血流和空气通过,坚持几分钟,需要这些营养的大脑就会犹如断电的日光灯,噗一下停止了工作。
      如果不快些通电,这台日光灯会永远拒绝工作。
      看,多么倔强的机器,它不允许那么多的失误和借口,错过了,就不要妄想它会接受道歉,重新运转。
      湛明婵感受稀薄的空气钻入鼻孔,她还没有失去意识,没有失去听力和视力,她看到方冉呆呆地坐在地上,丁樱哭泣。
      她们动不了,她们的声音也出不去。
      谁知道呢,你是她们吗?
      湛明婵在耳鸣和眼冒金星的那刻,想:
      对不起,我给你们机会了。
      她展开右手手心,轻轻一扬。
      “天哪------!!!!!!!!”
      湛明婵从来没有听过白美女如此失态的尖叫。
      这种尖叫是可以吓死鬼的。
      所以绳套瞬间松开了。
      白瑢敏捷地扑过来,将它从湛明婵的脖子上扯下,“那是什么?刚才那个红衣服的女人?”
      湛明婵看着白美女,“我不是让你休息吗?”
      白瑢说:“又死人了,我找不到你。”
      湛明婵说:“看到什么了?”
      “一个红衣服,戴草帽的女人。脸色很白,七窍流血,她站在你的后面,向你微笑,现在她不见了,我喊了之后,她就消失了。”
      “就这些?”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绳子,悬在空中,吊起了你的脖子。”
      “然后你就叫了。”
      “难道我沉默吗?”白瑢说。
      “啊,有人就可以做到啊。”湛明婵说。
      这回大家都沉默了。
      白瑢说:“明婵?”
      “嗯。”
      “你手里的是什么?”
      “你觉得是什么呢?”
      “好像一根擀面杖啊,只是颜色太花了一些。”
      湛明婵笑了,“是吗。”
      “你带来的,我怎么没见过?放在书包里的吗?你出去的时候手上是空的。”白瑢好奇地问。
      湛明婵笑道:“啊,这是我变出来的,你信吗?”
      白瑢说:“我信,那你变出来干吗用?打色狼吗?”
      湛明婵说:“打鬼。”
      白瑢迎着柔软的阳光,她笑了,“刚才怎么不打呢?”
      湛明婵背对着阳光,她的发辫在白瑢明媚的脸蛋上投了两缕阴影,她柔和地说:“我笨呀。”
      她直接走向了丁樱,“丁樱,我真的那么过分吗?值得你这么做?”
      丁樱惊恐地看着湛明婵,右手的手指揪着海螺耳环,耳垂一片涨紫,耳廓是惨白。
      湛明婵温柔地告诉她,“别转了,已经没用了,你和她的血约失效了。”
      丁樱的脸色更加惊恐,湛明婵问:“左边的那只呢?”
      丁樱咬住嘴唇,目光顽强而凶狠,像一匹受伤的母狼。
      “谁教给你的这种方法?”
      丁樱的目光虚弱了,就好像一把利刃劈了过来,才发现那其实是纸板做的。
      湛明婵俯下身子说:“那你们就自求多福吧。”
      她绕过了呆若木鸡的两个人,白瑢灵活地跟上了她,“明婵,那两个女孩子,怎么了?”
      “她失去控制了。”
      “那两个女孩子吗?看着是有点傻。”
      “我不是在说她们。”湛明婵走向电梯,那里还拦着黄色的警戒线,但没有警察看守,只有吴帅哥站在旁边,他展开右手的手心,那是半个海螺耳坠,显然是上半截,还带着扣住耳垂的环扣。
      他的手倾斜,湛明婵伸出左手,接住了这个残破的饰物。
      “昨天中午,在洗手池找到的。”吴帅哥说。
      湛明婵说:“那半个,在电梯里,碎了。”
      吴帅哥问湛明婵:“如果没有发生这样的意外,你刚才,打算怎么办呢?”
      湛明婵沉默,她举起右手,那根擀面杖一样的棍子握在手心。
      吴帅哥温和地说:“其实还有更温柔的办法。”
      湛明婵说:“她杀了太多人。”
      吴帅哥微微一笑,让开了电梯门,“那你就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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