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西公园》架架睡了

12、第四章 第一百零七具尸体（三）

　　忽然一阵尖锐而急促的的电话铃响了起来。
　　钟煦猛然坐了起来睁开了眼睛，浑身的汗让衣服紧紧沾在了身上，他喘着气，还没有从刚刚的梦境里苏醒过来。缓了一刻那铃声才清晰起来，提醒他去应。
　　钟煦眨了眨眼睛快步走到座机旁，这才发觉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了电话。
　　“喂，您好。宁市公安局。”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我要报案，有一具尸体！你们快来看看吧，快来看看。”电话那头一个男人说道。
　　钟煦听这人说话有些含糊不清，猜想他可能是喝了酒，但不敢马虎连忙追问：“您在什么位置发现的尸体？”
　　“在，就在我的车的后备箱里。警察同志——”
　　钟煦无奈地咬了咬嘴唇，忍不住打断：“您现在在什么位置？哪个区的什么路？”
　　“清河路，我在清河路！”男人回答。
　　“清河路？”
　　钟煦拿着话筒的手一滞，他明明就记得郑海涛接到报警电话后就立刻带着人赶去了清河路。他抬眼看了一眼对面的表。
　　两点二十六分。
　　“我在清河路的后山道，警察同志……你们快来看看吧，这就我一个人……你们快来吧！”男人的声音开始慌起来。
　　钟煦记录了重要信息后就挂了电话，他盯着墙上的表微微皱起了眉头。距离他们离开，已经有三个多小时了，绝对没有重复报案的可能，男人也再三确定，并没有在周围看到搜寻的警察。
　　钟煦并没有多想下去，抓起桌上的传呼机就下了楼。
　　天色如墨浓稠，今夜格外炎热。钟煦开着车，正觉得闷热难耐便扯了扯领口，一阵凉风就忽得钻进了后背，让他打了个寒颤。
　　清河路道路宽敞，但由于偏僻原来少有人问津。近年来宁市大力开发西新区，建造工业园区，清河路成为了西新区通往市区的主要公路，这才不算荒废。出了市区再走不到五公里，清河路就因为一座十层楼左右高的石山一分为二，分为前山道和后山道。钟煦不爱出游，更别提有兴致来这种偏僻的地方，这里的道路，他根本不熟悉。
　　一路行驶，不仅没有看到报案人所说的黑色轿车，也不见侦查人员的身影。
　　拐过后山的弯，他终于发现了一辆黑车的踪影，后备箱大开着。一个身穿西装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正焦急地通着电话，见钟煦来了，立马朝他奔了过来，同时伸出了手来。
　　钟煦闻到一阵浓烈的酒气，握了握他的手，见他往自己身后使劲瞟，开口说：“就我一个人。”
　　男人滞了一滞，脸上的笑就僵住了，“就，就您一个？能行吗……”
　　钟煦没有理会，问：“尸体在哪？”
　　男人转回了身体，颤颤巍巍指了指后备箱里的蛇皮袋，“就在那儿……袋子里。”
　　钟煦走近了看，见蛇皮袋中间被利器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里面装着一具□□的女尸。钟煦掀开划烂的一角看了看，从面部判断大概有四五十岁。他忽然发现尸体上有很多黑色的小点，拈起一片放在鼻下闻了闻。
　　“花香味……”钟煦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正要转头询问，腰间的传呼机突然传来了次次啦啦的响声，断断续续的人声传了出来：“郑队郑队……我是……南面山顶搜查……共二十七具。”
　　钟煦听出这是三组小周的声音，看来自己和他们已经挨得很近了。
　　“警察、警察同志……是不是还有尸体啊？”那男人小心翼翼问着。
　　钟煦没有回答，拿着传呼机转身向路旁的山顶看去，果然遥遥看见了几束细小的光芒。他正想开口，郑海涛的声音又传了出来：“一共一百零六具，全部在东面平地上集合！”
　　钟煦侧头看了一眼后备箱，拿起传呼机说：“西面后山路，还有第一百零七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