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之淡定天下》墨小予

9、暧昧

　　此次赏花会我得出了三个结论：

　　第一，那个跟大姐对弈的男子看大姐的眼神好奇怪。尽管对弈已经结束，却仍巴在大姐身旁。像极了先生最不常用的两个字——纠缠不清！游园会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第二，二姐和岳宫承之间有不可告人的小秘密。对此，我下定决心要将它挖出来。我最爱听小秘密了，我是八卦小朵。\(^o^)/

　　第三，为什么我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好似幽灵荡来荡去。而且幽灵还会说话，我讲什么，他都会接话！原来幽灵也这么聪明的？

　　“为什么不自己回头亲眼看看你所谓的幽灵有没有你想象的玄乎呢？”幽灵又开始说话了。

　　又说话了，幽灵又说话了。我小小的颤抖了一下，道：“我怕幽灵有两个长耳朵，龅牙，还叼着又长又粗血淋淋的舌头。印堂发黑双眼无神，最可怖的是他有很长很长的指甲，像匕首那么长！”我一口气把我脑海中幽灵的形象全部倒了出来。此刻，我放佛真见了幽灵一般，心中毛毛更甚了。

　　“长耳朵？那是兔子吧？至于龅牙，我想普通人也有。叼着又长又粗血淋淋的舌头？你以为是鲜肉吗？还有印堂发黑双眼无神，这应该是中毒的迹象吧？本王可不敢想像自己有像匕首一样长的指甲。”那个声音嗤哼了一声，把我描述的幽灵扁的一文不值，活脱脱一个四不像！

　　我心忖，这个小鬼也挺猖狂的，看白大侠我还不好好的教训他一教。猛一回头，只见一个老者正像我吹胡子瞪眼睛，福态圆润的脸透着不正常的红色，貌似是活生生被气出来的。

　　“你……大伯，你是人！”我做了鉴定。

　　“我当然是人。”涨红的脸庞红的更甚了。

　　我正色指出：“所以，请你不要有如同鬼魅的行为！”

　　气的他指着我的手指不停颤抖：“你……你是哪家的小丫头，竟敢说本王是……”

　　“鬼魅！”我为他道出那两个字，“老伯，冷静、淡定！你这样很容易得病！”

　　“我若是得病，就是被你气的。说，你是哪家的丫头，我非告诉你爹不可！小小年纪就牙尖嘴利，将来可怎么了得！”老者脾气火爆的不行。

　　我啧啧的摇头：“老伯，你这样也不行。当心怒极攻心啊。”我好心劝他，“都活到你这把年纪了，也该学着淡定了吧？凡是都要看得开。”

　　他口中喃喃着：“黄毛小儿无教训，黄毛小儿无教训啊。”

　　我看这个老人家年纪也不老，为何身子总是抖吖抖的，不禁心生怜悯，好心的上前搀扶着他：“老伯，你可保重身子啊。千错万错都是小朵的错。不该把跟太白金星似的老伯扁的比鬼魅还不如。小孩儿口无遮拦自当认罚，还请老人家大人大量！”我忙不迭又赔礼又说好话，自把他扯得跟个神仙儿似的。乐的他心花儿怒放，笑容布满脸上！

　　我听娘常说“家有一老，如获至宝”，老人家就是要好好尊敬的。

　　老人家笑逐颜开：“好好，这才乖。扶我回房，”

　　于是，我又恭谨的当起了小厮的职责，弓着身子弯着手让老人家搭着下了假山。

　　刚下去隐隐约约听见另一面有男女的拉扯声。

　　出于好奇，我顿住了身子，把往反方向走的老伯拉回来，朝着声音的发源地前进。

　　“小儿……”

　　食指放在嘴唇前，我朝他做了个噤口的动作：“嘘！不要打草惊蛇！”只要让我听清楚内容，我就能抓到把柄，知道我渴望已久的小秘密了。因为这两个声音，正是二姐和岳宫承！我不会认错。

　　“岳宫承，喜帖上印着你与白府三小姐成婚，你还想抵赖不成？你当人家都是瞎子不识字吗？想在喜帖上做文章，你活腻了？”二姐暴怒的声音，我轻而易举的就能猜想出她暴怒的样子。因为这种场面我见得多了。见多也就麻木了。掏了掏有点痒痒的耳朵，贴在岩石上，继续我的侦探行为。

　　反倒是老人家受不了，小声劝阻着：“偷听可耻，偷听可耻啊！”

　　我反驳了他一句：“可耻什么？老伯你不会懂啦。”攸关我的利益耶，我怎么能被蒙在鼓里？我是白家小姐，不是真的小白！不能让他们把玩在手掌中，耍得团团转。

　　“二小姐是聪明人，自然能够分析我岳府现在的状况。白三小姐性子单纯又容易上当，还缺个心眼儿。这样的一个可人儿入了岳府，岂不是要被吞噬的骨头都不剩？”听完岳宫承一席话，我已经自动给他安上了一个奸诈的表情。

　　我仿佛已经看到了岳宫承露出了狐狸尾巴，正在得意的笑。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呐。”老者已然悲愤了，音量不免提高。也不知道是为我鸣不平呢，还是仍在为我的行为感到纠结可耻。总之就是一脸的气愤。

　　假山那头已经没了声音，未免不让脾气火爆的二姐和那个看似温柔实则做作的准夫婿发现偷听的人是我，我拉着老伯快速闪离案发现场，回到人群中，制造不在场的证明。

　　“王爷，王爷！”

　　我俩一进入热闹的集中地，便有无数人过来行礼问候。只见老人家一夕之间成了万人敬仰的王爷，尽显高傲的姿态。朝着来行礼的人回以淡然且疏离的笑容！

　　顿时，我感觉自己的身价也提高了不少，不觉也跟着昂首挺胸起来。扶着老伯的手也尽量显摆在外头，好让人知道我的身价！

　　“丫头，我才是王爷！”老者不满我抢了他的风头。

　　我讪笑着，连连道：“与有荣焉，与有荣焉。”风光大家一起享，老人家也别太吝啬。不知谁曾说过：出名要趁早！既然生活不让我淡定，那么，就让我更加高调的过吧！

　　事实证明，不是谁都可以高调的过生活的，但我扶着老伯曝光在太阳底下时，这一刻，我感觉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身上，闪亮亮的耀眼无比！在鲜花丛中，我顿时成了那一棵突兀的灌木，油绿油绿的。不仅比那些娇艳的花儿要高挑，颜色都比她们充满生机！看，我是多么的欣欣向荣，天天向上！

　　我的心情顿时激动了，一紧张，倒是开始担忧自己的形象了。不知道刚才的发型有没有被风吹乱、尽管我觉得风中凌乱的造型很酷，但是毕竟要适合大众口味。大家好才是真的好！还有刚才坐在假山的巨石上，也不知道屁股弄脏了没有。我不能让人觉得我是个没有素质的人，其实我平常还是非常爱干净的，不干净的时候都不会让大众看到！

　　“丫头，你东扭西扭的这是在干什么？”老伯也跟我一样，既不想在众人面前失了身份，又纠结于我乱七八糟的动作，不禁低声呵斥。

　　“老伯，注意身份。”我提醒他，此时我也抬起偷来，挺起胸脯，昂首扩胸，耍起了大牌。

　　“王爷，不知您身边的这位是？”那人看我的眼神很怪。说是瞧不起人吧，又及不上我的气势。要说尊敬我吧，好像我又不够那格儿！所以，那眼神真是万分的矛盾呐！

　　老伯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倒是想有意抬高我身份似的，道：“丫头，给他们说说你是谁！”

　　“小生乃白府小朵是也！”我学着鸿儒之士，双手作揖微微向前倾了一倾。

　　各人的脸色大都僵硬了片刻，待反应之后，欢笑一片！

　　方才问话的人肯能觉得自己过意不去，尴尬朝我抱拳一拱，笑了笑：“白小姐有礼了。”

　　我又重复了一下方才的动作，说：“大叔有礼。”

　　满园子的人又是欢笑一片，稍稍矜持的小姐们只是拿着帕子轻掩嘴角，笑声清脆如铃音，咯咯咯咯的。听着我一身鸡皮疙瘩！全身上下都都被炸酥了一般。

　　倒是那些酣畅淋漓的笑声让我像是寻到了知己。循声望去，果然！

　　惊喜的唤道：“二虎子。”

　　被点名的人，霎时接受了与刚才同倍注目礼！俊朗的面容霎时多了两片粉红色，跟桃花瓣似的。煞是可爱！

　　封亦晨硬着头皮向众人颔首，踏出了他被瞩目后的第一步，朝我靠近：“小白。”

　　“诶！”我愉快的应了一声。却收到旁边人的咳咳两声。

　　“光天化日，大庭广众，注意一点。”老伯套了我的话，奉还给我更深刻的。

　　“老伯，你这是妒忌，眼红。你了解你自己的心态吗？”眼红我有个好兄弟，可以跟我同穿一条裤子！呃……虽然我的裤子对于二虎子来说太小，而他的之于我太大！好吧，我们可以同吃一碗饭。

　　“嗯哼，”老伯假咳了一声，示意大家他有话要说，“本王感谢诸位光临，让小小赏花会添色不少。为诸位介绍本王今日请来的嘉宾。”他将我推出去，“白府的三小姐，小朵姑娘！想必大家都知道白府三千金各各都是一绝。但是平日里只闻大小姐和二小姐。从未见过三小姐的容姿吧。今日本王也万分高兴能见到三小姐的庐山真面目。白三小姐不愧是白府三宝之一，本王甚是喜爱之。”

　　我一惊，老伯都喜欢我，不会是……

　　“老伯，不要了吧，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这样做不好！”我悄声拒绝着，情急之下也不见得词句有多少婉转。但是一时也没顾得上。一个可以当我爷爷的人了……

　　只听他接着道：“今日，有在场诸位的见证，本王有意收小朵为义女，不知朵儿心中何想？”

　　他直接把话晾在了众人面前，听得大家都到吸一口气。我也是，震惊不已！王爷啊，多高尚的位置，享有多大的权利哇~竟然主动要做我干爹！

　　“小女白小蕊，见过安王爷。”只见大姐从人群中步出来，婀娜多姿，莲步生辉。举手投足间就有让人欣羡的自叹弗如的气质。

　　“白大小姐，本王真是太开心了，又见白府一宝。”老人家呵呵直笑，乐的脸上的皱纹一条不剩的跑出来了。大姐的美是自然天成的，美得不矫揉造作，一颦一笑都能牵动人心。我瞅着，明天来白府提亲的人又能踏破一根门槛了吧。

　　大姐福了福身，脸带笑意，道：“承蒙王爷抬举我姐妹，小女感激之至。安王爷亲切又慈爱，我家小妹能认您做义父，是她今生的福气。还蒙王爷不嫌呢。”

　　就这样，我就这样被她们你来我往一句，给……卖了！

　　我心酸呐，这卖的也太容易些了吧？就算我是待价而沽的商品，也该有个讨价还价的余地吧？大姐这个商贩子还真不会做生意，别人来买东西，她不但不抬高价格，还做了亏本生意！

　　大姐啊大姐！为何你要聪明一世，糊涂在这一时啊！无语问苍天。

　　“王爷，小女乃是户部侍郎之女，闺名婉儿。”她朝着安王行了一礼，“小女闻之白府大小姐棋艺一绝，更是美貌与智慧并存，小女欣羡不已。市井流言又道白家二小姐善骑射，马术一绝。今日见来，也是个爽朗之人。心中也自是十分钦佩。倒是三小姐，听闻甚少。不知三小姐有何绝活，可否也让大家一展眼界呢？”

　　嗷嗷，她在给我出难题！嗷嗷，她想给我难堪！嗷嗷，最直接的理解是她嫉妒我！哇哈哈，嫉妒！╮(╯_╰)╭

　　我略略回想了本人走过的十八年历程。嗷嗷！本人的优点有很多，嘴巴叼是一绝！所以只有好吃的东西才能满足我。还有，本人虚心好学，谦虚求教，态度端正又勤奋，应该也是好习惯吧？

　　最后……

　　“三小姐的一绝决不与人雷同，他耍宝一绝！”突然，有个声音就这么冲了出来，惊吓了群众一跳。

　　而我只能是：“……”-_-|||

　　心中纠结万分！再次向苍天问了一声：为什么要揭我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