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涅槃》绛毓

6、第 6 章

　　蝙蝠侠没有回答超人的疑问，颇为冷静地看着希莉斯特以严谨的科学实验态度对闪电侠进行了各种测试，期间还递上了纸笔，收获了红发姑娘的诚挚谢意。

　　所幸，就在超人和闪电侠后背发凉的时候，属于蝙蝠侠的试探虽然迟到，但它还是来了。

　　“迦勒底的研究项目也包括人体实验？你对这个似乎很熟悉。”

　　希莉斯特刚收回施术的手，在纸上写下几行普通人看不懂的字符后才重新抬起头：“因为经常需要检查生理指标的缘故吧，看的多了，也能帮别人在实验中打下手，所以才比较熟练。”

　　非自然出生的玛修是迦勒底的机密，自然不能对其他人说，但如果是希莉斯特自己身上发生过的事，倒是没什么对外人保密的必要。

　　再加上出发之前医生同意开放的一些基础魔术知识，如果真要讲述也不是无话可聊，只不过她并不清楚外界的超级英雄究竟想知道什么，所以才没法主动开启什么新的话题。

　　毕竟，在一般人眼中，每天不是在研究魔术就是在研究科技的迦勒底生活应该是蛮无聊的。

　　想到这里，希莉斯特干脆补上了一句：“只要不涉及迦勒底的核心技术，你们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回答。”

　　当事人太过配合，反而容易让人退缩，但这其中显然不包括蝙蝠侠。然而，就在克拉克以为布鲁斯会继续对迦勒底刨根究底的时候，蝙蝠侠把目标从整体转为了个体。

　　“也包括你的私事吗？”

　　希莉斯特：？

　　超人显然意识到了搭档的意思，试图换一个相对温和的说辞：“如果我们想知道你的过去，不会让你感到冒犯吗？”

　　“我的过去……为什么是私事？”红发姑娘皱着眉思索的样子不免让人怀疑是不是戳到了她的雷点，但她说出口的话才是让三位正联元老更头痛的存在。

　　“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过去，如果你们不觉得无聊，说出来打发时间也不是不行，但是现在不是有更重要的事吗？你们不用去忙其他的事？”

　　科研很重要，拯救世界更重要。

　　说真的，超人和蝙蝠侠不去忙正事而是看着她收集数据就已经让希莉斯特有点疑惑了，不过用对魔术的好奇也不是不能解释。但他们还有心情来询问自己乏善可陈的人生经历就有点魔幻了。

　　这大概是蝙蝠侠第一次被人指责不务正业，尤其希莉斯特是真心这么认为，而不是故意找个理由来转移话题。

　　联盟顾问下拉的嘴角已经说明了一切，在希莉斯特打算继续语出惊人之前，先一步把一切安排得明明白白：“你们留在这继续，我去找扎坦娜，三小时后瞭望塔集合，带上她一起。”

　　等到蝙蝠侠离开，闪电侠立马毫无形象地瘫坐在椅子上，对希莉斯特投以同情的眼神：“你完了，Batman is watching you。”

　　超人看了看蝙蝠洞中能被自己发现的几个摄像头，很想告诉巴里你也完了。

　　希莉斯特显然不能领会这份正联成员之间的默契，再次看向自己的“小白鼠”，让他做几个伸展运动来帮助评估能量流失速率，顺便在心中思考能不能邀请旁边的超人当自己的小白鼠二号。

　　克拉克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被魔法包围，正飞快地运转超级大脑组织语言——如果蝙蝠侠回来看监控发现他什么情报都没问出来，哪怕他是联盟主席也会被做成表。

　　“你刚才说……需要经常检查生理指标？”克拉克试图续上之前的话题，“是因为身体不好吗？”

　　其实他更想问希莉斯特是不是迦勒底的实验体，相信蝙蝠侠和闪电侠也有同样的怀疑，毕竟红发女孩的反应和说辞很难让人不往这方面想。

　　但这份怀疑同样有站不住脚的地方，希莉斯特对实验的态度并不抗拒，反而有点乐在其中的意味；虽然有些人际交流障碍，但并不抗拒和陌生人谈话，这显然不是被当成实验体对待的人会有的表现。

　　最重要的是，不管这姑娘的认知体系和普通人有多大差异，都能看出她用有健全的人格与学识，意味着她在过去有被人认真引导，或许没有参与集体授课的经验，但也一定接受过系统性的学习。

　　这至少能证明希莉斯特所说的迦勒底拥有世界上最优秀的学者并不是出于无知的主观判断，然而即便如此，也无法打消她身上过多的违和感所引发的疑虑。

　　万一是被深度洗脑才塑成了她现在的人格呢？迦勒底还是个魔法组织，能做到什么都不足为奇——对神秘侧抱有无限敬畏的克拉克很轻易就想到了这个。

　　因此在试探性地发问时，克拉克的语气非常小心，希望自己的问题不会伤害到对方，虽然他的超级大脑告诉自己，希莉斯特八成不会介意他们的猜疑和刺探，这是属于超人的温柔与体贴。

　　可惜的是，红发姑娘在感性领域毫无敏感性，一如之前对蝙蝠侠的恐惧威吓完全屏蔽，她也完全接收不到超人这份细致的关心。

　　希莉斯特一边指挥着闪电侠逐步加大运动量，一边随意地回答超人的疑问：“我以前经历过一次火灾，全身大面积烧伤，本来应该会直接死掉的，是老所长把我带回迦勒底，救了我一命。”

　　“术后恢复期很长，也需要根据体征状况来判断什么时候适合进行整形手术，所以后来就养成习惯进行定期体检了。”

　　超人＆闪电侠：“……”

　　我们对“无聊的人生经历”一定有很大的误解。

　　超级英雄总是很容易对他人受到的伤害生出同理心，然而希莉斯特的态度过于轻描淡写，反而让听的人不知道用什么态度应对。

　　往好处想，至少希莉斯特没有因为这场事故产生什么心理阴影，这大概算迦勒底不是野鸡组织的有利证明吧……

　　超人还有更深一层的感触，那就是迦勒底的治疗手段真的非常先进，再三观察之后——克拉克发誓自己没有看任何不该看的地方——他能确定希莉斯特身上完全看不出任何烧伤或是植皮的痕迹。

　　即便是氪星科技都没法把重度烧伤的人修复到这个地步。

　　魔法，这个词再一次跑到了克拉克的大脑中跳舞。

　　不过现在不是感叹魔法神奇的时候。

　　“所以……你是为了报恩才留在迦勒底的？”巴里小心翼翼地问。

　　“算是吧，”希莉斯特像自己所承诺的那样有问必答，“主要是没别的地方可以去。”

　　巴里的语调更轻了：“难道你的父母不在了？”

　　“事实上……我不知道。”希莉斯特耸了耸肩，试图驱散周围不知何时凝聚起来的沉重气氛，“虽然对那场火灾还有一些记忆，不过完全想不起来更早以前的事。老所长也不是在人群密集的地方捡到我的，所以……”

　　看到了超人脸上的表情，希莉斯特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倒是挺无所谓的，可能是点情感冷漠，但也不至于在别人表现得那么明显的情况下还继续让人不愉快。

　　尤其是……一年前新来的物理学家在听说这件事时，看着自己的表情几乎和面前的超人一模一样。

　　迦勒底之外的人似乎更加感性，很容易因为一些小事就产生情绪波动，或者……这就是魔术师与普通人的区别？

　　也不对。超级英雄显然不能算作普通人，那么，需要进一步划分观察样本吗？

　　“对不起。”超人的道歉打断了希莉斯特的思索。

　　“可以问一句为什么吗？”希莉斯特的表情很认真，如同在纸上记录数据一般严谨，“我不觉得你做了什么需要道歉的事。”

　　这一次超人没有流露出不合时宜的同情，重新恢复了人们所熟悉的标志性笑容，作答的姿态却同样认真：“如果直接告诉你原因，在你看来大概也只是我们在庸人自扰吧，不如由你自己去寻找答案？”

　　“也许你现在还无法理解，但我相信，不久的将来你一定会明白其中的原因。”

　　超人很诚恳，说的每个字都出自真心，但……

　　“你真的不是因为不想回答而用哄小孩子方式来哄我吗？”希莉斯特只见过医生用这种态度去哄玛修，说着什么总有一天会知道生存意义之类的话，也不知道医生自己信不信。

　　然而她又不是在无菌室里长大的玛修，不管是老所长还是奥尔加玛丽都没限制希莉斯特在迦勒底的活动范围，再加上自主学习能力不差，脑子里还带着一个虽然不友好但至少能够交流的对象，懂的东西可要比白纸一样的玛修多出不少。

　　“当然不是！”克拉克很想捂脸，却又不敢回避希莉斯特质疑的眼神，如果这姑娘真是一个小孩子说不定还容易搞定，偏偏她有一套完整的、自成逻辑的世界观，以至于对方的某些错误想法让人想纠正都无从下手。

　　“总有些东西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需要我们自己去体会，或许这就是你过去的人生中所缺少的经历。”

---

作者有话要说：　　布鲁斯：把这个法师当做突破口，挖出迦勒底的内幕
巴里＆克拉克：不幸的可怜人，迦勒底愿意对她施以援手肯定不是什么邪恶组织啦
希莉斯特：传统魔术师是没有同理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