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涅槃》绛毓

15、第 15 章

　　不出所料，报纸上对超英们力挽狂澜的战斗几乎没有正面评价，哪怕是“超英们再一次成功拯救了世界”这样的客观事实，在结合上下文之后，看起来也充满了讽刺意味。

　　希莉斯特通读完几篇评论文章之后，正联成员们差不多都已经离开了，大多数人都还有白天的工作，不能继续耽误时间。

　　谢绝了复仇者的用餐邀请，魔术师在超人的陪同下离开了复仇者大厦。

　　希莉斯特看向身旁似乎完全没有被报纸所影响的超人：“这就是你们的生活吗？”

　　魔术师没头没尾的话令克拉克感到不解：“什么？”

　　“你们拯救生命，但是没人理解，觉得你们没有尽到最大努力。”希莉斯特觉得自己对那些报道的归纳总结没有任何偏颇，“他们认为你们本该做得更好，可以在不破坏公共设施的前提下消灭所有魔兽。”

　　“你们不会觉得……”希莉斯特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表达自己的困惑。

　　“不甘？气恼？”克拉克笑了起来，蔚蓝的眼眸是代表天空的包容，“我们不是为了获得他人的赞美而去做这些事的，只是想帮助那些无能为力的人而已。”

　　“我不是说这个。”希莉斯特当然明白超级英雄都是品行高尚之人，不会为他人的闲言碎语改变自己的信念，“他们觉得你们无所不能，所以也用这样的标准来要求你们。但只要不是小孩子，每个人都该知道谁都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你是想说……在很多人眼里，我们与神无异？”克拉克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解开希莉斯特的疑惑，只能坦率地表达自己的看法，“我们当然不是神明。人们对我的期盼有时候确实会让我有很大的压力，但不论是赞美还是斥责，都会让我试图做得更好，以此来回应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希莉斯特微微偏头看他：“即使他们不值得拯救？”

　　克拉克有些头痛地发现自己竟然开始习惯魔术师时不时冒出来的危险想法了：“每一个生命都值得敬畏，拯救生命不能用值不值来判断。”

　　“也许吧。”希莉斯特没有反驳超人的观点，但显然也没把他的想法当回事，“我只是忽然觉得……虽然医生曾经说过魔术师的道德水准往往比普通人低，但依照报纸上那些文章来看，普通人在某些方面好像还不如魔术师呢。至少我们不会在遭遇危机的时候指责别人不来帮忙。”

　　大多数魔术师都习惯于单独行动，合作是不得已情况下的权宜之计，将性命托付给别人简直与自杀无异。因此比起依靠他人，魔术师都更相信自己。

　　就算哪一天因为过分自信而丢掉生命，那也是自己的选择，怪不到别人头上。把自身的问题归为别人的责任，那是无能者的表现，只能换来轻视和耻笑，但普通人显然没有这个认知。

　　遇上困难不想着自己反抗而是等着别人来救，希莉斯特不知道这是普通人的惰性还是超级英雄做得太多，以至于把外界的人类都宠坏了。

　　克拉克的表情再一次变得微妙了起来，不过是看了几篇报道，在希莉斯特眼里普通人的道德水平就比魔术师还不如了吗？

　　“其实……媒体为了吸引大众的注意力，往往会夸大事实，或者发表一些看起来比较极端的言论。”为了纠正希莉斯特的想法，克拉克只能选择抹黑自己白天的职业。这真是极大的牺牲，他发誓自己从来没有为了报纸销量而去编造新闻——前提是排除超人相关的那些文章，“大多数人对超级英雄的态度还是非常友善的。”

　　“是吗？”希莉斯特非常怀疑，“报纸也是要看销量的吧？同样是极端言论，哪一份报纸都没有把你们夸得天花乱坠，这就很能说明大众真正想看的是什么了？”

　　为什么你总是在不该敏锐的地方一针见血……

　　想要靠忽悠纠正希莉斯特的想法显然是非常不靠谱的，因为她能轻易地让人知道他们的言辞没有任何说服力。

　　“那为什么不去听听普通人的真实想法呢？”克拉克转变了方向，“我不否认世界上确实有一些人在面对危机时什么都不做干等着超级英雄救人，但不依赖超英选择自力更生的人只会更多。”

　　说着这种话题，克拉克很难不想到莱克斯·卢瑟，虽然针对的只有超人而不是所有超英，但莱克斯的人类至上主义和希莉斯特的某些想法颇有相似之处，都觉得人类可以凭自己的能力生存。

　　区别在于，莱克斯所指的人类大概只有他自己，而希莉斯特虽然将魔术师和普通人划分为两种人，但至少在态度上没觉得魔术师高人一等。

　　迦勒底的教育看来还是靠谱的，虽然克拉克希望他们能更靠谱一点，而不是把这个难题直接放生到外界体验生活。

　　“我会认真去看的。”希莉斯特做出了保证。

　　不管是探查特异点还是寻找合适的灵脉，都需要她铺开范围去踩点，在这过程中难免需要接触普通人，足够她对他们做出一个客观的评价了。

　　但是她的人类观察行动显然不需要人陪同：“你没有别的事要忙吗？可惜我的魔术工坊还没有建好，不然说不定可以请你去抽个血。”

　　没有合适的实验环境让希莉斯特对着一个大号的实验体都提不起劲，或者说，正因为不能在大街上做实验，在她面前晃的超人越发引起了她的不愉快。

　　克拉克当然有事要做，报社已经给他打了无数个电话，虽然他暂时用寻找新闻线索搪塞过去了，但过一会儿主编开会他不能缺席。

　　可他也是因为担心希莉斯特才特意留下来的，这姑娘走在路上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蝙蝠侠和钢铁侠为什么会觉得有定位装置就能放任她乱跑。

　　“至少先陪你去找个旅馆作为临时落脚点？”

　　“没必要。在找到合适的地方建造魔术工坊之前，我不会在某一个地方停留太久。”希莉斯特不觉得自己需要超人的特别照顾，尤其是在正联和复联的大脑已经考虑得非常周到的情况下：“钢铁侠给我的手机里有非常详细的地图导航，我可以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

　　哪怕身上本来就带了迦勒底的导航设备和探测器，希莉斯特能看出斯塔克手机导航的优秀之处。

　　不仅地图标识清晰，而且对人群密集区域以及摄像头位置都做了特殊注明，显然是考虑到了她的施法需求，让她能够轻易地找出一个不被人发现的角落用魔术来赶路。

　　技术优越，考虑周全又体贴，希莉斯特完全挑不出任何毛病，对钢铁侠的钦佩也不断上升。

　　额头上的小卷毛耷拉了下来，看来他又做了多余的事。但克拉克的心塞完全没有浮现在脸上，依旧温和地开口道：“好吧。如果遇上了麻烦，只要呼叫超人我就会出现。”

　　鲜艳的红披风很快在天上缩成了一个小点，希莉斯特眯了迷眼睛，直到超人彻底消失在了她的视野里，才重新看向了手机。

　　优秀的魔术工坊不能建在人群密集的大城市，抬手在地图上划去了纽约、哥谭、大都会、洛杉矶……希莉斯特完全不知道被AI提醒后，托尼看着她的操作既庆幸又恼火。

　　“纽约有什么不好？”托尼无意识地冲着身边人吐槽，“魔法师真是又孤僻又缺乏审美。”

　　娜塔莎扬唇：“往好处看，不在我们的辖区里，至少不用我们操心？”

　　然后他们就看到魔术师接着将所有存在超英守护的城市都划掉了。

　　“所以现在？”托尼点了点屏幕，“往好处看，没有哪个超级英雄要额外增加工作量，但这也意味着所有人都需要留意她有没有接近自己的辖区。”

　　“我还是认为，在没有发生意外之前，她都是个自由人。”史蒂夫有点纠结，“虽然她不在意这个，但这不是我们时时刻刻监视她的理由。”

　　“队长，你需要改一改你的古板偏见。”托尼捂住了额头，“只要她没有主动打开摄像头，这里根本不会出现任何影像和声音，我只是从她的操作上分析了一下她可能去的地点，这根本谈不上监视。相信我，如果是那个蝙蝠精，他只会做得更过分。”

　　“蝙蝠精？”娜塔莎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虽然你之前也不喜欢蝙蝠侠，总说他是骗了韦恩的藏头露尾之辈，但是这两天好像特别针对他？是因为你的同年好友又被蝙蝠侠骗了吗？”

　　被这位优秀特工看了好一会儿，托尼若无其事地转开了视线：“我们还是继续来看魔术师打算去哪儿扎根吧。”

　　此时此刻，希莉斯特正对着手机发呆。医生认为特异点最可能重叠在美国，为了保证传送术式效率最大化，她是不是应该把魔术工坊建在中部地区？

　　密苏里，还是堪萨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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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那当然是堪萨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