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第八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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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福容走到胤禩的门口，就看到他的主子面容严肃的站在那里。福容要说什么，却被胤禩打断了。
“有件事情，马上去办！”胤禩说道。
“哦，是，主子，”福容走上前，躬身，听着主子交待。
“把四川那边带来的人，全都解决掉。”胤禩沉声说着。
“啊？”福容一愣，一个“啊”字就不自觉的发出了声。福容知道这样并不妥当，所以，连忙收住了音，头都没抬，就想往外走。
胤禩听到这个“啊”字，就更觉得不妥，自己交待的事情，福容何时有过半点犹豫？
“站住！”胤禩叫住了福容，走到他的身边，“你有事？”
“嗯，”福容还是犹豫着，回道：“爷，嗯……奴才要禀的事儿，不打紧。奴才先去办主子交待的事儿。”
说着，福容转身就走，还是没有抬头，这让胤禩感到很奇怪。“福容！”
福容站住，回身。
“抬头！”胤禩盯着福容，看着他慢慢的抬起头，眼神的躲闪让胤禩更加笃定福容有事瞒着他。“说！”
“爷，”福容看了看胤禩，说道：“奴才不是想瞒着，只是……”福容还是欲言又止。
“你觉得不说妥吗？”胤禩一直对福容很信任，若是放在其他奴才，早被胤禩处置了。
“奴才不希望这件事情，影响了爷的决定。”
“什么？影响我的决定？！”胤禩实在想不出是什么事情，重要到可以影响自己的决定，福容却又说不重要，“说！”
听到这个字，福容看了看胤禩，说道：“嗯，雍亲王府那边的一个小格格，殁了。”
“哦？”胤禩挑了挑眉，“这会影响我的什么决定？”但说出这句话后，胤禩马上就变了脸色，问了一句：“谁的格格？”
福容没有回答。胤禩却知道了答案。他也知道了福容为什么会说这个消息怕会影响自己的决定。可是，就算是叶云悠的孩子又怎么样？这个女人跟自己根本没有丝毫的关系，就算这件事情对自己有影响，也是让自己的情绪好起来，她的孩子，她和胤禛的孩子，又失去了，难道不是天意惩罚？他们让自己失去的，这不也是一种补偿？
胤禩的嘴角有些笑意，但是福容后面的话，又让这笑容僵住了。
福容说：“皇上到圆明园去了。”
比起胤禛的房间，敞云轩里的人似乎更多。
除了下人，康熙一进门就看到了白景文和马文良两位御医，垂侍一旁，床边是那拉氏，而床上就是叶云悠了。
白景文、马文良见到康熙，马上跪倒，请安。那拉氏也连忙施礼，被德妃扶住。
康熙看了看床上的云悠，脸色平静，好像睡着了似的，没有自己刚刚想像的狂乱的举止，或者像钮祜禄氏回禀的那样“神智不清”。不过，这番模样，却也不大正常。于是，示意几人到外间说话。
康熙见瑞琦关好房门后，冲着那拉氏说道，“我刚从那边过来，她怎么样了？”下颌像里屋一指。
那拉氏回道：“找到孩子的时候，就找不到她了。太突然了，我们回过神来，回这园子来找她。一个人关在屋里，门口堵了张桌子，我们怕出事，就硬推了门进来。她看着我们，然后，就不省人事了。”说着，看了看身边的白景文和马文良。
于是，白景文接着回道：“启禀皇上，臣等已经为侧福晋请过脉了，脉象并无大碍，只是，”白景文看了看马文良，接着说道，“只是，侧福晋为何昏睡，臣等还未诊明。”
“也就是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是吗？”康熙的语气有些寒意。
白景文和马文良没有回话，都跪了下去。
沉寂了好一会儿，屋里的人只听得“啪”的一声，是康熙扶在桌角的手拍击桌面的声音，随即，康熙站了起来，丢下一句话：“诊不明，你们就都不用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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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秋翠亭上，胤禛独立其上。看着修葺一新的圆明园，胤禛却感到有一些压抑。三天了，皇阿玛的诏书已经下了三天，胤礽、胤禩那边居然都没有什么动静；三天了，福萍的后事也都整理妥当；三天了，自己的身体已无大碍，只是，三天了，云悠还是没有醒。
白景文和马文良也就没有走，遵旨守在敞云轩。让人难以捉摸的是，云悠就像睡了一样，身子没有任何的不妥，可就是诊不出为何唤不醒。
那拉氏说，云悠在没有看到孩子的时候，就跑回了敞云轩，在大家没有说明情况的时候就晕倒下去，这样的话，该如何告诉她这个事实？又该让她如何接受？这是他们第三个孩子，难道真的是天意？
第二次失去孩子的场景，胤禛似乎还历历在目：云悠不断的问着“为什么”，狠狠的咬着自己的下唇。因为这件事，云悠有小半个月的时间，不肯见人，当时，若不是叶震元进京，云悠不知要多久才能踏出那一步。
现在，胤禛有点不敢想。很多云悠要问的问题，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一只手，慢慢的伸进胤禛的臂弯，胤禛回头，是那拉氏。
三天来，福萍后事的处理，白景文、马文良两位御医的招待，对自己的照顾，对园子的梳理，都是这位圆明园的女主人在操持。胤禛拍了拍臂弯里的手，很温暖，那拉氏把头靠在了胤禛的肩上。
“我去看过她了，还是睡着。”
“嗯。”
“你也才恢复过来，回去歇着吧。”
“嗯。”可是胤禛并没有动作。
那拉氏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靠着胤禛。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安静的靠在自己夫君身边了，现在的胤禛让那拉氏感到似乎又回到了多年前，自己刚刚进府的时候，虽然胤禛外表冷峻，少言寡语，但靠在他身边的感觉，非常踏实，非常安全。
只是，后来，钮祜禄氏进府，年氏进府，越多的妻妾进府，那拉氏妻子的感觉就越少，取而代之的是福晋，是正室的身份。
那拉氏只想这种感觉能更持久一些。
“爷！”其实何吉的声音并不大，只是周围太安静，何吉无瑕顾及，连那拉氏都没有来得及请安，就接着说道：“爷，年主子醒了！”
胤禛还没有反应过来，身边的那拉氏就先一步走了下去。
等胤禛醒了似的，跟着何吉来到敞云轩的时候，在门口，胤禛停住了。跨进这扇门，见到醒过来的云悠，该说什么呢？该怎么说呢？
门口，白景文和马文良见到胤禛，都施礼在一旁侍立，胤禛慢慢的跨步，进屋。
东边厢房，那拉氏坐在床边，好像在说着什么，胤禛看不到云悠，也听不见什么声音。
或许那拉氏告诉了她什么，所以，她呆住了，愣住了，所以没有声响；或许，那拉氏什么也没说，所以，她在询问，或者逃避？
从来没有什么事情让胤禛如此踌躇，即便是带年羹尧和叶震元面圣的时候，走在通往上书房的甬道上，胤禛都没有这样的感觉。
就在胤禛迈向里间的时候，那拉氏却走了出来，身后心莲关上了房门。
那拉氏表情有些复杂，她迎上胤禛，说道：“醒了，没事。”
这句简单明了的话，显然是想尽快让胤禛安心，但却没有起到安慰的作用，胤禛急急的问：“说了什么？”
胤禛想知道云悠说了什么，也想知道那拉氏对她说了什么。
“她只说了两句话：”那拉氏没有等胤禛问下去，就说道，“我见到她后，她说，什么都知道了，不用我再说了。”
“然后呢？”
“她说睡的久了，饿了，换好衣服，要吃东西。”
作者有话说
第90章 第八十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