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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第七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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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续断6钱;阿胶6钱;竹茹3钱;苎麻根3钱;石菖蒲3钱;海风藤2钱;大蓟2钱;桑寄生2钱;菟丝子2钱;黄芪2钱;艾叶2钱;地榆4钱,”云悠说着,看着心莲,“记下了?”
“是。”心莲笑着,“心莲再笨,也跟着主子这么多年了。这些还难的倒我。不过,这些都是安胎的?”
“续断可以补肝肾、通血脉、安胎,适用肝肾虚弱、冲任失调之胎动欲坠;阿胶有补血止血、滋阴润燥的作用;竹茹可以除烦止呕;而苎麻根是性寒之药,若非具有清热凉血、解毒安胎的作用,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能用的。其他的那几味药……”云悠微微一笑,把心莲拉到了自己的身后,“胤禛。”
背对门口的心莲这才知道小姐为什么不再说下去,于是,马上施礼后退了出去。
胤禛拉着云悠的手,上下打量。
“你看什么?”
“看看孩子的额娘到底好不好。”
“呵,”云悠笑了出来,用手摸着自己已经凸起的小腹,“你阿玛来看你了。”随即,云悠收敛了笑容,“你最近一直心事重重。”
胤禛将云悠的手放到了唇边,没有说话。
“我知道,有些事情我不该问,但是,我不能不担心……”
胤禛将云悠拉进了怀里,抚摸着云悠的头发,胤禛说道:“不是说要相信我的吗?”
云悠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侧过脸,在胤禛的耳边吻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你有雄心,你有大业,你一定会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好王爷。”
听着云悠的话,胤禛没有解释,对于自己的想法,他还没有准备好告诉云悠。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二
根据胤禩的吩咐,福容将一直被扣押在城郊的叶震元带进了京城,就住在了最热闹的玉茗楼。因为胤禩的说法是,热闹的地方才最安全。
赛春的玉茗楼接待达官贵人可是不少,这次是八爷手下的福大爷,自然是好好招待。毕竟比起前些时候的四王爷,赛春还是希望这些皇亲国戚能够明着来,明着走。否则,你也微服,我也微服,早晚玉茗楼是要关张的。不过,这次福大爷带来的人有些奇怪,除了福大爷自己偶尔出入外,其他进入客房的人就再也没有见过。奇怪归奇怪,赛春见过的奇怪事多了,更何况这是上边的事儿。
“赛老板。”伙计张童在门口喊道。
“进来吧。”赛春一直很看重张童,是个很机灵的年轻人,虽说只是一个跑堂的,但谁都知道,在京城的茶楼餐馆里,最重要的就是这个差事了。这是一家生意的脸面。名字不好听,银子可不少。
“老板,十三爷的人来了。”说着,递上了名帖。
赛春看了之后,就愣住了。
三
年羹尧开始收拾行装,准备上京。上了京,亲自将脏银上交,并指出叶震元是被冤枉的,银票是后来才发现的。他知道,把叶震元洗干净是最好的办法。
“你要干什么?”甘凤池突然出现在身后。
这到真是吓了年羹尧一跳,“我……我上京啊。”说着,将银票放好。
“上京?干什么去?”甘凤池坐到了一边。
“当然是去救叶震元。”年羹尧坐在了甘凤池旁边。
“你知道他在哪儿?”
这一问,到是问愣了年羹尧:“我,我当然不知道。不过,现在唯一的办法就只能上京了。你以为我是一时冲动之举?”
甘凤池一笑,“我到不是这个意思。不过,没有皇上的召见,地方官员私自上京,罪过不小啊。”
“相比于贪墨结党,哪个更重?”
“重不重先放在一边,即便你救了叶震元,帮四爷揪出了贪墨结党,难保对方不用你擅自离守来攻击四爷,到时,吃大亏的,是你。”甘凤池一直保持着一种稳定的姿态。到不是他有异于常人,只是,现在,他是唯一可以算是局外人的人了。
年羹尧沉吟了半晌,说道:“你还是有话直说吧。”
“最近,策妄阿不坦入侵西藏了。”
“对,”年羹尧看着甘凤池,“什么意思?”
“皇上一直为这件事烦心,而年大人这里可是大后方啊。”甘凤池笑着说。
看着甘凤池的笑容,年羹尧明白了他的意思,“那么,叶震元那边?”
“我马上动身。估计,他人已经在京城了。”
四
“哥。”胤祥坐了下来,“沈天生那边现在是问什么说什么,生怕保不住命,不过,我想知道你确切的意思,到底要问到哪种地步?”
胤禛闭上眼睛,轻轻的出了一口气,良久,突然说道:“问出结党,问倒胤礽。”
八个字,声音不大,却让胤祥像中了咒似的定在了那里。这是胤祥早就料到的结果,这是他盼了很久的结果,这是他认为最正常不过的结果,但是从胤禛的嘴里说出来,听到自己的耳朵里,胤祥还是觉得有些突然。
胤禛说完后,看了看胤祥,“怎么了?”
“哦,”胤祥活动活动身子,说道,“没什么,不过,就凭沈天生?”
“哼,”胤禛笑着站了起来,“他不过是个引子,但没有他,我们不能成功,皇阿玛也没有理由。”
“皇阿玛?”
“你以为咱们这位太子结党的事情皇阿玛不知道?你以为他荒淫娇纵的事情皇阿玛不清楚?哼,”胤禛斜靠在椅子上,“皇阿玛只是找不到理由。他需要给群臣一个交待,给大清一个交待,也给自己一个交待。”说着,胤禛看向胤祥。
“那,这些,沈天生能说出来吗?如果他说出来,咱们真的保他不死?”
胤禛端着一杯茶水,吹了吹茶叶,说道:“当然可以。还有那个九姑娘,一定不愿意再待下去,”胤禛抬起眼,看着胤祥,“她肯定有很多话要说。”
胤祥也看着胤禛,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明白了四哥的意思,只是慢慢的点了点头。“哦,”胤祥突然想起了什么,“四哥,上次跟你说的到玉茗楼去设宴,看来不行了,老八在那儿包了房。”
“哦。”胤禛把茶杯放下,“那就还在你府里吧,更热闹一些。”
五
“四爷,我回来了。”说话的是甘凤池。
“那边怎么样了?”胤禛开门见山。
“起初,年羹尧想过来,但被我拦住了。”甘凤池站起身来。
“嗯,”胤禛点了点头,说道,“不到万不得已,他不应该动。准葛尔入侵的事儿他知道了吗?”
“知道了,正在准备。这次不仅是官运物资,年羹尧想来一个官民联合,为赶走准葛尔出力。”
胤禛不住的点着头,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这准葛尔不过是卫拉特蒙古的一个部,历来游牧于巴尔喀什湖的以东以南和湖的周围区域,从明崇德年间就开始与大清有贸易住来,可这几年入侵喀尔喀,深入内蒙古,兵锋直指北京,什么方法都用过了,可还是没有什么用。”胤禛说着,不禁皱起了眉头。
沉默了一会儿,甘凤池突然说道:“四爷,我想问您一句话。”说这句话的时候,甘凤池居然不经意的向四周看了看。
胤禛看到这个动作,不由得身体向前倾了倾。
“我现在留在这里,已经不完全是因为,我跟,叶家的关系。”甘凤池顿了一下,“所以,我希望您给我一个明白话。咱们现在所做的这些,不再是自保了,是吧?”
刚刚胤祥想知道,现在甘凤池也想知道。前者是自己的兄弟,从出生到现在,唯一可以称为兄弟的人;后者,即便不存在云悠的关系,胤禛也看的出来,他是一个择良木而栖的凤凰,对于他们,胤禛不想隐瞒。“是。”胤禛说这个字的时候,眼睛是闭着的。
良久,甘凤池说道:“我觉得叶震元是被带到京城了,可是我私底下把京城所有的客栈都找遍了,还是没有结果。私宅面积太大,我也不方便……”
“这个你不用管。”胤禛站起身来,“我有安排。不过,他可是我们的关键啊,没有他,想自保都难了。”
“是。那,四爷我先出去了。”甘凤池起身要走。
“等一下,”胤禛长出了一口气,“你去见见云悠,免得她知道你回来胡思乱想。哦,还有,”胤禛紧接着说道,“有些话还是不要告诉她,她现在……”
“这个我明白,我会有分寸的。”甘凤池施礼,走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