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命天子·胤禛》fuchen

22、第二十一章

　　一
　　胤禛打破了屋中的沉静，问道：“你对官场怎么看？”
　　甘凤池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突如其来的问话，但仍然没能习惯这位阿哥的对话方式，答道：“人心如称。”
　　胤禛从一边拿了一个十分精致的天平，放在了甘凤池的眼前，往两边各放了等量的砝码，
　　天平晃了晃，恢复了平衡。胤禛说道：“人心如称，嗯，但每个人的砝码不同，称出来的分量也
　　不一样，是不是？”胤禛拿了一大一小两个砝码，说道：“在你的心里，可能云悠的姓氏更重要
　　，就像这个。”胤禛晃了晃大的砝码，问道：“你说我这样两边一起放下去，它还会平衡吗？如
　　果不平衡的话……”
　　胤禛就这样放了下去，甘凤池几乎可以想见两边砝码滚落的情形，但是，天平还是晃了晃
　　，又恢复了平衡。
　　甘凤池发现自己竟然在等待这位四阿哥为自己解释，胤禛没让他失望，说道：“人心如称
　　没错，但很多时候，你看到的和实际是两回事，你的砝码就会有偏差，后果不堪设想。”胤禛拿
　　起那个大的砝码，递给了甘凤池。
　　甘凤池拿过砝码，却猛然发现，它原来是中空的。 二
　　“小姐，你刚才应该给格格号号脉的，我看她根本就没病。”心莲一边研磨一边说道。
　　“既然已经知道又何必证实呢？”
　　“不愿来就不愿来嘛，还装病！”
　　“谁又病了？”胤禛走了进来。
　　“给贝勒爷请安！”心莲甜甜的叫了声，“我去沏茶。”
　　云悠站了起来，问道：“晚膳用过了吗？”
　　胤禛拉过云悠的手，“是不是我不提甘凤池，你就不问？”
　　云悠笑了，说道：“你比他更重要啊。我知道你不会害他，不会抓他，我还有什么好担心
　　的。”
　　“唉，什么都被你看透了，我岂不是很没意思？”胤禛坐到了桌前，看着云悠画的画。
　　“好，那我下次装作不知道好了。你放甘大哥走了？舍得吗？”
　　“哈哈，说舍不舍得还早。我给他出了道题，指了条路。等他明白了某些事之后，有些话
　　再说也不晚。”
　　云悠没听明白，问道：“什么题，什么路？”
　　胤禛一脸的坏笑，“你那么聪明，可以猜啊。”
　　云悠转身坐到了胤禛的腿上，“我不猜，你告诉我。”
　　胤禛一惊，“美人计啊，好吧，我说。题嘛，我把府里的侍卫调度重新安排，看他是否还
　　能找到漏洞。”
　　云悠站了起来，“你可真会对症下药，他和我哥对排兵布阵一直在意，你这道题一出，他
　　是一定要坚持到底了。那路呢？”
　　胤禛也站了起来，从云悠身后抱住她，在云悠耳边轻声说：“有些事情，得让他知道。”
　　云悠身子一震，“你让他去四川？”
　　胤禛说道：“有些事不一定要到四川才能明白，我相信他能够弄清其中的厉害关系，知道
　　该怎么做。到时候，他会自己回来的。”
　　云悠叹了一口气。
　　胤禛突然发现云悠颈前的扳指不见了，就问道：“项坠呢？不是一直贴身带着？”
　　“哦，可能是昨天的事，链子断了，我就把扳指放到首饰盒里了。”
　　“啊，”胤禛放开了云悠，将自己脖颈上的一条链子摘了下来，“你用这个吧，这两个本
　　来就是一对。”
　　“不行，我看你一直带着它，不是说是仁皇后那时……”
　　云悠没有说完，何吉就走了进来：“奴才无状，爷，十三爷来了。”
　　胤禛将链子放到云悠手中，就走了出去。 三
　　书房中的胤祥有些急躁，来回的走着。一看到胤禛，就马上说道：“四哥，出事了。”
　　“慢慢说。”
　　胤禛叹了一口气，“四哥，今天上午刑部的人说，咱们所找到的那几个证人全都翻了供。
　　”
　　“什么？”胤禛的眼睛瞪了起来。
　　“是的，我当时没敢告诉你，就亲自去找这几个人，发现每个人都在家闭门谢客。”
　　“你没见到他们？”胤禛问道。
　　“不，见到了，就是别的什么都不说。只是把属于他们的那份都承担下来，愿意领罪。”
　　“啪”，胤禛一拍桌子，胤祥一惊，但发现胤禛的脸色又慢慢的舒缓起来。到最后，胤禛
　　反而笑了。
　　“哥！”
　　“有意思，有意思。看来是有人跟我对上了。有对手事情办的才有意思。能让他们翻供，
　　无非是‘威逼’、‘利诱’两种方法。胤祥，马上派人查这些人的户头里是不是有什么变化。”
　　“可是，哥，咱不是都封了吗？”胤祥问道。
　　“当然是那些地下的。还有，官府里的人他们应该不敢动，去查查最近有没有什么外面的
　　人在京城活动。”
　　“知道了，四哥。我这就去。那皇阿玛那儿。”
　　“这个你不用担心，还不到期限。”
　　胤祥看到何吉走了进来，就说道：“四哥，那我先走了。”
　　胤禛点了点头，等胤祥走远，何吉才说道：“爷，隆科多大人来了。”
　　胤禛一笑，“哈，来的到是时候。”
　　“给贝勒爷请安。”
　　“收到消息了？”
　　隆科多站了起来，“是。刚收到。”
　　“你的消息果然不慢。有什么想法？”
　　“我能想到的，四爷也都想到了吧？我知道十三爷刚走。”
　　“嗯，我让他去查暗钱庄，江湖人。”
　　“那，奴才能做什么？”
　　“他做不了的事，还要你来做。”
　　“四爷明示。”
　　“老十三人太直，太善良，有些事情他可能不愿相信。我让他去查钱庄，其实，可能性很
　　小，被人威胁的可能性最大。要钱这些人都有，查了一个钱庄还有另一个，他们在暗，我们在明
　　，永远查不完。所以，能让这些人同时这么听话的只能是受人胁迫。”
　　“但不会是江湖人，对不对？”隆科多问道。
　　“是不是只有你知道，你是九门提督。”
　　“是，奴才一直尽忠职守，不会有什么江湖人从我眼皮底下混进皇城的。这一点，奴才可
　　以以项上人头保证。”
　　胤禛一笑，说道：“这我知道，即便有，你也早就留意了，早就通知我了。我也认为这绝
　　不是什么江湖人做的，所以，我怀疑……”
　　“所以，您没跟十三爷说。”
　　“嗯，如果他知道是身边人做的，当然是如果，他会接受不了，而且，可能会打草惊蛇。
　　我这也只不过是个猜想，是否真实，就要靠你去查了。因为，他们在暗，你也不在明。”
　　“是，奴才明白。”隆科多顿了顿，“满笃他们自己的人调动不了，会调动谁的呢？”
　　胤禛看了看隆科多，说道：“那就要看抓了他们对谁不利？保了他们对谁有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