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蓝梦悠

38、番外之：小橙橙和小柚柚（上）

　　十八年以前的十月，一个空气里充溢着木犀芬芳的夜晚，林家的妻子卢甘（芦柑）生下了一对可爱的龙凤胎。林慕游（木由）看着一双可爱的儿女，欣喜不已。
　　“老公，人家饿了，想吃橙子……”卢甘脸色仍有些苍白，但是天生嗜橙的本性仍然不改，咽了咽口水，一脸期待地看着老公。
　　“咳咳……甘甘啊，刚刚生产完毕就吃凉凉的东西是不好的……”慕游刚刚还一脸欢喜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人家都说女人生产完了以后口味会变，为什么他老婆的口味还是这么执着……天知道她吃起橙子来有多么厉害，一天七八个也不会上火，最多的时候能吃十六个呢！天啊，结婚两年来，他攒的一点点私房钱全花在橙子上了！连他心爱的柚子，都没舍得吃过几回啊……
　　“哼，不理你了，孩子还给我！”卢甘显然生了气，伸手就去抱孩子。
　　“甘甘你不要生气……我这就去热一杯橙汁给你喝，好不好？”慕游半讨好半求饶地说道。
　　“好！要大大的一杯哦……大大的一杯……”卢甘开心地笑了，睡意袭来，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睡梦中还在甜笑着。

　　一个月以后，很爱玩的卢甘突然想起来“抓周”是个好玩的事情，于是兴致勃勃地告诉老公，她决定用抓周的办法确定两个孩子的名字：“好嘛好嘛……老公，我们来玩抓周……”卢甘嘟着嘴，抱着老公的胳膊撒娇。
　　“甘甘啊……是让孩子玩，不是我们玩……”慕游叹了口气，揉了揉孩子似的妻子的头发。
　　“你同意了！”卢甘欢呼一声，随即颐指气使地说道：“还不去准备准备！”
　　“放些什么？”慕游无奈地又叹了口气，找出一个托盘。
　　“橙子和柚子！”卢甘用理所当然的口吻说道。
　　“……只放这两个？”慕游的表情开始僵硬。
　　“对啊，我虽然是芦柑，但是喜欢橙子，‘木由’喜欢柚子大家都知道啦！所以嘛，孩子当然叫橙橙和柚柚，只是要决定一下哪个叫橙橙，哪个叫柚柚而已嘛！”卢甘扬起小巧的下巴，骄傲地说道。
　　“……就按你喜欢的办吧。”慕游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去准备抓周用品了。

　　抓周开始了。
　　“抓吧，宝贝们，抓你们喜欢的。”卢甘兴高采烈地对着孩子们说道。摆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柚子和一个娇小玲珑的橙子。
　　两只小手在得到命令之后都向那只娇小玲珑的橙子伸过去。很显然，孩子们还是很聪明的——他们清楚地知道哪个比较好对付。哥哥的速度迅捷，很快地抓到了目标，同时“好心地”把反应稍慢一些的妹妹的小手移到了柚子上。然后，哥哥冲着父母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
　　慕游一惊，是他看错了吗？为什么，这么小的孩子，却会露出这般似笑非笑难以捉摸的表情？继而，慕游露出了一个林家传统式的高深莫测的笑容：太好了，这个家的烂摊子有人替他打理了……

　　日子如流水一般，五年一转眼就过去了……
　　在全市小朋友的聚集地之一，福露特（FRUIT）幼儿园的办公室里，老师们正说着话。
　　“王老师，我是第一次教学生，有些紧张啊……”一个年轻老师局促不安地说。
　　“没什么的，小孩子嘛……都是很天真的。只要这么想就行了，这么多年我就是这样教过来的。加油了，小曹，我相信你！”王老师摆出“过来人”的样子声调稳稳地说道，脸上露出一个自以为很高深的微笑。
　　铃声正好在这一刻响起。
　　“我走了……小孩子们都是天真的小天使……我要加油！”曹老师默念着刚刚王老师传授的话，对自己做出一个“必胜”的姿势，走向教室。
　　办公室安静了一会儿，终于，一位老师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我好像有不祥的预感……”
　　另一位老师连忙附和：“我也有，刚才喝水都被呛到了。”
　　王老师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别担心，又不会死。最多让小曹郁闷一下。”
　　老师们的头上冒出大大的汗珠……

　　曹老师在教室门口做了一个深呼吸，调整好面部表情，推开了门。她走进教室，笑着说道：“可爱的同学们，从今天开始，我教你们画画。我姓曹，希望以后能和大家和睦相处。”接着她看了看底下的学生，都是一副乖宝宝的样子。特别吸引她注意的是后排的那个男孩，眼睛很有神。
　　“嗯……那位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老师，我叫林橙。”男孩有礼貌地说。
　　“好，你来做我的课代表，好吗？”曹老师暗自高兴，居然这么快就发现了个看上去老实又超级天真的孩子。
　　“好啊，谢谢老师。”林橙点点头，温和地笑着。曹老师一时陶醉在这笑容中，过了会儿才想起让他坐了下来。就在林橙坐下的时候，在一旁睡觉的林柚不知为什么打了个冷颤……她抬头看看四周，没什么异常，于是又继续倒了下去。
　　“那么首先我们要来规范一下课堂纪律，大家有什么意见可以尽管说哦。”曹老师望了望下面……没人举手……她有些失望，于是补充道：“大家可以举手发言嘛！”
　　这时她发现林橙的小手直挺挺地举了起来，顿时心中一喜，暗自庆幸自己没看错人：“好，林橙，你来说说看。”
　　“我觉得画画是非常好玩的。”林橙刚讲完一句，曹老师就不停点头。“画画在日常生活中的应用很多，比如统计表之类，相当实用、经济的东西。”林橙接着讲。虽然觉得有些怪异，但曹老师仍十分满意。“所以我认为上课应该认真听老师讲，不能走神，更不能睡觉。”
　　“对对！”曹老师已经被转晕了，只觉得眼前小男孩说的话句句是真理。
　　“所以这样的人要惩罚！”林橙铿锵有力地说道。
　　“对对！”曹老师连连点头。她实在太满意她的课代表了！曹老师不禁细细地打量着他。忽然，她发现林橙旁边的女孩竟然在睡觉，好心情一扫而空。曹老师快步走到她面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林柚“唰”地站起来，赶紧擦擦口水，呈现出一个大大的、傻气的微笑：“我是林柚啊，你忘了吗，王老师？”
　　曹老师顿时觉得非常郁闷……
　　“刚才我们说到了惩罚，那么上课睡觉是一定要惩罚的，我该给你什么惩罚呢？”
　　这时，林橙举起了手。曹老师的心情由阴转晴，示意他说话。
　　“老师，我觉得她是第一次，我们可以对她宽大一点的。”
　　“不愧是我选出的课代表啊，对同学真关心。那么她的惩罚就交给你定了。老师相信你是公正的。”曹老师越看自己的课代表越开心，简直就是心花怒放。
　　“谢谢老师！”林橙温和地一笑，有礼貌地鞠了一个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