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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慕容赢一封书信,巧妙的解决了李轻歌真假县令一案。至于贾发财,慕容赢手里还没有治他的证据,但是派了人暗查,一旦他再探头,旧账新账一起算。

      信是写给贾知府的上级宋巡抚的,具体内容如下:听说燕州福隆县的特产年糕很是美味,本王想邀请宋巡抚于春节去此体验民风。

      宋巡抚并不知道福隆县的县令是个假冒货,也不清楚贾知府的狗胆大到要用杀人灭口的方式将此事瞒天过海。而且李轻歌的恩师曾经向宋巡抚推荐过李轻歌,怎么说都算半个门生,现在镇北王邀他一起下访,就得把这事办圆满了。

      宋巡抚即刻修书贾知府,让他准备准备,点名要去福隆县过春节。

      贾知府杀人不成,反被李轻歌识破,还搬出了他的上级,自觉头顶乌沙不保,手也不抖了,脚也不颤了,星夜赶往福隆县。

      到了福隆县衙,乖乖,满院跑的鸭子,都快没地方下脚了。这哪是衙门啊,不看牌匾,都以为自己进了养鸭场。自从贾知府的鸭公案出名后,人人都知道了他喜欢吃鸭子,求他办事的人变着花样给他送鸭子来了,鸭屁股染红毛的,给鸭子穿小衣服的,还有人更甚,在鸭脚上缠上一串金链子一并送来。

      贾知府饱餐了一顿全鸭宴后,意犹未尽的剔着牙。假的李轻歌心领神会,当场献了五百只鸭,还保证,将来贾知府家全年的鸭肉,他都包了。

      谁知,贾知府眼皮都不抬一下。“没有将来了。李轻歌已经把你揭穿了,上头要办你。是打算牢底坐穿呢?还是打算自己走?”

      假的李轻歌第一反应,“不可能。”他名叫郝香,上过几天私塾,但是学业不精,中途辍学改行,做了黑风山土匪窝的厨子。李轻歌第一次被抢劫的,就是这波土匪。但是,土匪头子不识字,回去后,取了李轻歌包裹里的银子和衣裳,剩下的笔墨纸砚都给扔垃圾堆了。郝香大厨那天做完饭,倒垃圾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偌大一张官员介绍信。还做什么饭,上任去啊!

      郝大厨没有想到那天被扒得只剩下裤衩的李轻歌会在大雪地里活下来。也没有想到身无分文的李轻歌可以一路走到福隆县,还暗地观察他,在没有任何证件可以证明自己的情况下,搬出了贾知府的上级,一击扳倒他。于是,他身子骨一软,瘫跪在地上:“大人,您救救我。我这样出去没有活路的,黑风山不会也放过我的。”

      贾知府咂咂嘴,其实他本来也不打算放过郝香,但是,十八道鸭肉做的席,不重味,不重样,真是好香啊,可惜以后再也吃不到了。

      “大人,求求您,小人给您做牛做马。”郝香磕着头。

      “不要你做牛做马,你就做厨子吧。”贾知府捋着白花花的山羊胡子道,然后徒手抓起一只烧鸭掌,歪着脑袋又啃了起来。

      贾知府是深夜私访的,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了郝香。府里的下人照顾鸭子都照顾不过来,黑漆漆的夜里,也没人关注县令到底在接待什么人。管他什么人呢,不再送鸭子来的就是好人。

      于是,福隆县令深夜离奇失踪,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还是他人的蓄意谋害?

      好啊!不见得好!

      老百姓们欢欣鼓舞。只是一打听,过两天来上任的县令,怎么也叫李轻歌?怎么还是状元?朝廷是状元批发了吗?于是心里凉了一截,若再是个鸭公县令,本地鸭都要灭绝了。

      李轻歌再来福隆县,可和上次骑着骡子的囧样不一样了。因为有假县令败了他的名声在先,他得做点什么给掰回来。首先,请了支乐队,又请了支仪仗队,吹吹打打,举着“庄严,肃穆”的牌子,光明正大的来上任。

      李轻歌坐在轿子里抖着他用漂亮的隶书写的约法三章:不得饮酒;不得看|禁||书;勤政爱民。呵呵,慕容赢让他写的,一式两份,他俩一人一份,以示警告。还表示会不定期来巡检。看来流氓形象在慕容赢的心里根深蒂固了。

      李轻歌也很困惑,他从来都没动过女孩子的一片指甲壳,为什么就撩上了慕容赢呢。而且在知道慕容赢的身份后,还常常会在梦里撩。奇怪,很奇怪啊……

      北方的冬天,路上人迹罕见。偶有作息的菜农,在摆弄着大白菜等耐寒的作物。李轻歌吹吹打打的一路,连个围观群众也没有,颇冷清的,便停了喇叭唢呐。

      不过,他并没有无聊多久,前面路上围着一群吵吵嚷嚷的人群。

      呵,在打架。

      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来了。

      “县大人在此,还不停手。”阿三上前去拉架。

      众人回头,但见一位模样生得极其清秀的俊俏书生模样男子从轿子里下来。他头顶黑色乌沙帽,身穿大红色的官袍,腰间垮着镶着金线的革带,笑容可掬且举止文雅,和前任县令贼眉鼠眼的模样大相径庭。

      “这是我们的县令,李轻歌大人。之前欺负过你们的那个假县令,朝廷已经命令去捉拿了。你们邻里间就相互转告吧,今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们县大人。”阿三大声的道。这是事前和李轻歌对好的词,正准备找几个小孩传播出去。

      众人半信半疑,彼此交换着眼色。“什么事都可以吗?”

      “那当然,大事小事,都可以。大到祖坟搬迁,小到老母鸡下不出蛋。李大人都会给解决。”阿三得意的道。李轻歌在他看来,就是神一般的存在,连吃带拿大摇大摆走出镇北王府,就是个奇迹。还有什么能难倒公子的呢?

      李轻歌眼珠都要掉出来了,词儿不对啊,万一有老百姓抱着鸡来解决下蛋问题,他还真的没有办法。清着嗓子打断阿三。

      “大人,卢扁担他打人。”一个脸上挂着彩的村夫跪在李轻歌面前。

      “大人,是王斧头他先私藏了我家的猪。小人理论不过,混乱中失手用将扁担倒在他身上的。”卢扁担也跪了下来。

      “凭什么说猪是你的?明明就是我的。”

      两人又开始吵了起来。

      “雪地里跪着多凉,回衙门吧,本官今儿就给你们断了这个案子。”

      李长歌上轿之后,听到村民们的议论。

      有人指责卢扁担和王斧头,“你俩也是的,一头猪多大的事?保不准到时候你们一人一通板子,猪归县令了。”“就是,之前的鸭公县令不就这么干的吗?”

      .

      福隆县衙,李轻歌总算是坐到了“正大光明”的牌匾之下了。

      阿三抓了一把糖果,给附近小孩一人分了一些,让他们相互转告。

      “新上任的李县令要公开断案了,大家来看啊!”

      不一会儿,屋外就聚集了一波围观群众。

      惊堂木一拍,“你二人都说猪是自己的。可有何证据?”

      “大人,这猪是小人从小猪崽养大的,肚皮上有块花斑。我娘子特别喜欢它,还给它取名叫阿花。”卢扁担道。

      “我也知道猪肚皮有花斑。就凭这,也不能说明猪是你的啊。你家娘子和你是一屋的,不能给你证明。”王斧头态度很坚决。

      “也是哦,那就把猪带上堂,本官要好好的审问审问猪。”李轻歌道。

      众人议论纷纷,“完了完了,又来一个贪官。”“猪要没了。”

      一个时辰后,“哄哄哄”一头可爱的半大小花猪被装在一个高脚木架里,被推了进来。

      后面跟着进来的是个两个妇人,卢扁担和王斧头的娘子。

      卢扁担娘子红着眼睛道:“大人,民妇无子,小花是民妇亲手养大的。只当作陪伴,是当孩子一样养大的啊!”

      而王斧头的娘子也不示弱:“凭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叫它一声,看它答应不。”

      卢扁担娘子气的脸都绿了,“猪怎么会说话?”

      李轻歌忍住笑,“小花,本官问你,你是在谁家长大的啊?”

      堂上跪着的卢扁担夫妻,王斧头夫妻,还有围观群众,以及不知情的堂上当值的衙役皆傻了眼。走了个昏吏,又来个奇葩。堂上一阵躁动。

      “啪”惊堂木又是一声响,“小花,本官问你话呢,从实招来。”

      四下顿时安静了。

      只听见一个纤细的声音,“大人,人家是卢扁担家的猪猪。”

      嗯?

      猪说话了?

      “王斧头,猪都认主人了,你可有话说?”李轻歌问。

      “大人,猪怎么会讲话?其中必有蹊跷。”王斧头细细的看着木架子里的猪。有问题,很有问题。

      “是啊,猪怎么会讲话呢?来人,把这只猪杀了,一探究竟。”李轻歌道,“本官上任路上病了一阵,耽误了行程,被人冒名顶替上任。不过诸位可以放心,本官和那假冒之人不一样。即使猪杀了,猪肉也会原封不动给原主。”

      “哄哄哄”主角猪退场。

      “大人,弄清楚前您不要杀猪啊。小人官司不打了,愿意出一头猪的价钱,跟王斧头把猪买回来。”卢扁担道。

      “王斧头,卢扁担要跟你买猪。你可愿意?”李轻歌道。

      王斧头一想,“也好。全凭大人做主。”

      四下一片哗然。

      惊堂木再次响起,李轻歌这次收起了笑容,严肃的宣判:“猪是卢扁担夫妇的,本官物归原主。王斧头,你私藏邻里宠物,本官判你为村口清扫积雪,为期一个月。卢扁担,你动手伤人,也有错,就跟王斧头一起去扫雪吧。你二人可有话说?”

      卢扁担夫妻本以为猪就这样要没了,没有想到新来的李大人不但明察秋毫,还公正。“小人无话可说。”

      “大人,小人不服。凭什么您把猪判给卢扁担?您有什么证据说私藏?”王斧头夫妇不满结果。

      “证据?”李轻歌道,“带小花再次上堂。”

      木架子又被推上堂。

      “大人,我就是证据。”猪声再次响起。

      木架子的底座掉了块木板,一个瘦瘦小小的男孩变戏法一般从里面钻了出来。

      他抖了抖身上的木屑,拿出一张纸,得意的念到;“本人,福隆县的顾命师爷陈阿三,结案如下:今日下午,本师爷乘此架里去王斧头家接猪,王斧头娘子在旁边无人的时候说,后悔没有早一点把猪处理掉。而卢扁担娘子见到小花后却心疼它瘦了。在庭上,卢扁担家为了猪的性命愿意花钱,而王斧头则表示愿意领猪肉,对猪的生死豪不介意。谁是真心爱小花,一目了然。而且小花本不是肉猪品种,大人已经差人找到了集市上卖小型猪的商贩可以当场来作证。”

      “王斧头,你可还有话说?本官念你初犯,若有下次,按盗窃罪重罚。你好好扫雪悔过吧,退堂。”李轻歌结案。

      只有不服气的王斧头夫妻,“大人,小人不是有意欺骗大人的。只是猪当时跑到小人家里来,小人并不知道是卢扁担家里养的。而且这猪还拱了小人一家过冬的口粮,小人正准备卖猪换粮食。卢扁担跑过来说猪是他的,还把小人打了一扁担。这么说,卢扁担要赔偿小人家损坏的粮食,和这些天喂猪的钱吧。”

      卢扁担夫妇也不是富裕家庭,只是二人没有孩子,太寂寞了,才把猪看得很重。听到王斧头家里都要揭不开锅了,坦言:“大人,小人愿意赔偿。”

      “行。”李轻歌顿了顿,找人要来衙门的户本。假的李县令逃得很急,搜刮的民脂民膏还在库房没有带走,而且此人文化水平也不行,记录混乱不堪,无从查退。“这样,但凡愿意铲雪的民众,找师爷报道,每天可以领二十文工钱和半袋大米。这下可以让本官退堂了吧。”本来卢扁担和王斧头也是要罚去扫雪的,正好给他两家救急。

      “不,大人,小人要告官。”“小人也要告官。”“大人,冤枉啊。”在场群众觉得新的县令,明察秋毫,廉政爱明,比那个鸭公县令好太多了。纷纷翻出压着不敢告官的陈年旧案,一拥而上。

      李轻歌喝口水,“来来来,先排队登记。”行嘛,新官上任一把就火了。

      月余,慕容赢在王府里烤手炉,用来引火的半截纸掉到地上。定睛一看,《金瓶梅》的扉页…… 想起之前在他面前连唱带跳演绎此情节的李轻歌,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敲着他写的《约法三章》,不自觉脸颊泛红。“来人,去问问福隆县令李轻歌表现如何?”

      两日后,下人回报:“王爷,李县令非常好。整个县的人都在夸赞他。”

      “噢?怎么个好法?”慕容赢嘴角轻扬,吹开水杯中漂浮的茶叶。

      “这个,小人没有细问,好像是解决了很多冤案。王爷若不放心,要不亲自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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