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菜鸡救世主[末世]》南不归

59、黎明之前

　　所有附近的队友都听到了这句话，闻言连忙低头各个角落寻找起来。
　　张平看向罗德尼那边。
　　方才他们遭遇大范围突袭，罗德尼已被人救走，脱离了白冥，正站在大殿边缘，面带微笑地观战，身旁侍立着一个不知深浅的护卫。

　　大殿中间，白冥正与另一个人缠斗在一起，两人身形快如闪电，如影随形，在大殿不同的位置穿梭出现又消失。那人也是光系，每每一出手，两束光线轰在一起，爆发出巨大的热量，向四周冲击开来，撞得巍峨的大殿晃动震颤。
　　张平盯着白冥，目光随着两束白色闪电移动，心中不由翻起惊涛骇浪，这些是系统教给他的，而系统又是张雪松二十多年前教的。张雪松到底有怎样的实力？

　　张雪松站在不远处，身上释放出淡淡的白光，面色严峻，显然正在与另一个、或几个存在对峙。
　　其他罗德尼的属下，正在向他们靠近，但却都还在较远的位置，就踩到错乱的空间被传送到大殿的其他地点。唯有白冥，和与他对战之人不受影响。

　　忽然，他兜中发出嘀的一声，手机响了。
　　手机？手机不是被收走了么？他看了张雪松一眼，推测是方才两方开打之时，他送回来的。
　　他连忙打开，屏幕上飘着白冥发过来的短信：“我要换电源。帮我抵一阵。”
　　“怎么帮？”张平正要回消息，便见白冥靠近这边，敌方追逐着他，也靠近过来。
　　别啊！
　　他望望身边的常睿和伤员朱弛，连忙移动，化作一片可以随便塑形的泥巴，穿过被告席的栏杆，奔向白冥靠近的方向。白冥一个漂移转身，躲到张平身后，与此同时，地面的汉白玉地板如牛奶般流动起来，向上流淌，凝固成一道厚厚的墙壁，迎接敌方光系异能者发射过来的激光。
　　“轰隆！”
　　白墙融化成黏稠的岩浆，流淌到地板，整个大殿轰隆隆地震颤起来。
　　张平拼命地吸收更多地板，减缓墙壁被烧穿的速度。附近的李淼见状，立刻送来一股水流，给岩浆和激光降温。一时间，张平轻松了许多，他一边继续补充墙壁，一边回过头，看向白冥：“好了吗？”
　　他的瞳孔骤然放大。
　　被告席的栏杆内，躺在常睿身前，正被人形体外循环机维持生命，休息着的朱弛，不知何时缩回了手。在常睿没注意到的阴影里，他从衣兜中掏出一个手电筒，无声按下开关。
　　张平张开嘴，声嘶力竭喊道：“不！——”
　　情急之间，他大脑一片空白，除了这个字，别的什么都讲不出来。
　　他的身体已先一步朝常睿扑了过去，他化作柔软的泥泞，变大变薄，变作一个巨大的手掌，穿过被告席栏杆，一把扑到常睿身上把他握在掌心，随即汉白玉地板如牛乳般涌到四周，将他们团团围住封锁。
　　朱弛嘴角钩起一丝阴冷的微笑，手电筒打开，紫色的闪电却没有射向离他最近的常睿，电蛇扭曲着斜窜向上。
　　“噼啪……”
　　闪电过于强烈，有一瞬间，张平失去了视觉。
　　等他重新恢复视觉，抬起头，只见白冥一手拿着新取出的移动电源，另一手拿着只剩半边的笔记本电脑，另外半边落在地上，屏幕、按键摔了个稀碎。
　　闪电劈断了他的笔记本。
　　仍在旋转的小电扇扇叶，摇晃着，飘落在那片碎裂的电脑元件中。
　　张平的心脏瞬间空了一半，张开嘴，恍惚地唤道：“白冥……”他穿过栏杆，来到白冥身边，接过半边电脑。
　　被劈断的边缘散发着塑料和锡的焦糊味，电脑内部的风扇和芯片完全停止了运转。
　　“你骗我的对吗？电脑不是你的本体。”他连呼吸都不敢大声，怕把白冥的投影吹跑。
　　白冥目光呆怔，像是傻了。他怔怔盯着张平，发出没有任何语调起伏，机械刺耳的电子音：“爸爸。”
　　“你没事的对不对？”他靠近一步，屏住呼吸问道。
　　白冥展开手掌，露出掌心握着的祖母绿戒指。
　　他一声一声喊道：“爸爸，爸爸……”
　　然后，他的身影渐变暗淡，逐渐消失在虚空。
　　张平的手掌穿过暗淡的虚影，接住了向下坠落的戒指。

　　他回头看去，只见朱弛躺在地上，眼睛闭着，手电筒已落到常睿手中。常睿看见他的目光，把手电筒扔了过来。
　　张平接住，又扔给李淼。李淼仍在与那名光系异能者对峙，方才的汉白玉墙壁已全部融化流回地面，换成了坚厚的冰墙。
　　他接住手电筒，点点头，“我能抵挡一阵。”
　　那名光系异能者似乎消耗过巨，此时嘴角渗血，正拿着一块白色的灵石吸收。白冥战斗力不错，把他拖到了强弩之末。李淼应对起来会轻松许多。这时，系统在耳边道：“我这里有灵石。”
　　他闭眼内视，只见围绕茅屋四周的灰雾退出了数十米，露出一个茅草亭，茅草亭下，灵石堆积成一座不小的山坡。一个二十多年前款式的笔记本电脑放置在灵石堆上。它屏幕亮着，正在放映现实世界以戒指角度能看到的画面。
　　笔记本上透着一种精纯的灵气，连塑料外壳都被灵石温养得更似玉质。
　　“多谢。”
　　他从边缘取下十枚灵石，正要让自己的意识离开空间，那电脑发出声音：“靠近他，你可能会变傻，会走火入魔。”
　　张平道：“我知道。但白冥已死，没别人了。”
　　屏幕上显示出一个笑脸的表情包，“他没死，代码有备份，换台新电脑，还能运行。”
　　“你可以运行他的程序吗？你之前不是让他把所有代码都展示给你看了吗？”张平道。
　　“我没有数据传输接口，也没有安装白冥的运行环境。他是rust，我是python。”
　　张平知道了，系统看白冥的代码，只是为了了解算法和设计。他仍有些疑问，比如换台电脑跑起来的白冥，是否还是以前的白冥？
　　但不适合此时提出，他轻声道：“如果我傻了或死了，就让常睿成为你的新主人。”
　　“好的。”
　　张平离开空间，往李淼和常睿手中各塞五枚灵石。
　　然后握紧戒指，身体化作一股泥浆，沉入凹凸不平的地板，消失了踪迹。

　　罗德尼站在法庭边缘，战圈之外，面带微笑，观赏这一切发生。在他身边，那个不知深浅的异能者也拿着一枚灵石，正在吸收。
　　此时戒指回到手中，张平能看到他周身散发出淡淡的白光——也是个空间系，张雪松正在对付的，便是他了。
　　有他在，自己也会被他传送到不同地点，或干脆撕裂四肢，偷走内脏。
　　“我送你靠近。”正在这时，耳边传来张雪松的声音。
　　张平轻轻嗯了一声，于地板下穿梭，快速靠近战圈外的罗德尼。
　　他越过那空间系异能者的脚底，对方却没有任何反应。
　　他的血液沸腾起来，距离罗德尼只剩不到五米。
　　他抬起手，把戒指贴到地板下方，只需他一个念头，剑芒就能射出，射中罗德尼。
　　正在这时，他脑中一空。随即疑惑地看向地板上的四周。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我的视角怎么这么矮，像是躺在地上？我要站起来，去找个人问问。
　　他挣扎着钻出地板，身体一会儿变成泥，一会儿变成人，走向离他最近的罗德尼。
　　他举起戒指，将它摊在掌心。
　　这是谁的戒指？
　　罗德尼朝他露出温和的笑容。
　　“这是我的戒指，感谢你的拾金不昧。”
　　张平一步一步，走近罗德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