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菜鸡救世主[末世]》南不归

56、新世界历史

　　张平点点头，这一点，他很清楚，然后，他看到张雪松的手放到栏杆上，指尖绷得发白。听着张雪松的讲述，他逐渐搞清楚了罗德尼散播病毒的前因后果。
　　在这个小世界里，每个刚出生的婴儿，都会被检查灵根。天生灵根的孩子们，若出生在世家大族，就会被细心培养，走上修炼之路。若是不幸出生在平民家庭，便只有两条路可走——依附世家大族，成为他们的家丁、打手。或是被人杀死，剖取灵根，用来滋养世家大族的子弟，催生、稳固灵根。
　　在20年前，刚出生的婴儿被杀，还是非常普遍的情况。但当罗德尼劫持了一架载满科学家的飞机后不久，情况得以改变。
　　这个世界，有无数个小世界，它们的各种资源、灵气充沛或贫瘠，为了防止互通和欺凌，自然法则用充满雷电和危险的屏障将它们隔开。低灵大陆有低灵大陆的活法，比如亚洲大陆，虽然生灵的生命脆弱，但孕育了高灵世界不敢想象的科技文明。而这个小世界，因为修炼带来的种种便利，使得科技发展极其缓慢。
　　马车与汽车，加油站与草料店，电力路灯与火把。旧时代的遗留，正与那一飞机科学家们带来的新事物产生激烈的碰撞。
　　工厂需要技术工人，研究所需要研究员。贵族世家的子弟，永远都不愿意去学习艰涩的理论知识，即使他们天生没有灵根，也更乐意就职于上流社会的某些岗位，光鲜亮丽，与修炼者打交道，或许可以得到额外的机缘，走上修炼之路。只有平民家的孩子才会去学数理化，成为研究员，去工厂参与制造和修理，生产一些能显著改善非修炼者生活的产品。贵族的无灵根者，因而更离不开平民的工作。
　　这似乎与改革没什么关系，可就在大约16年前，被劫持过来的科学家们，得知了杀婴儿取灵根之事，震惊之下，联合工人和农民，展开了长达3年的罢工示威活动！工厂停工，油田停止开采，信号塔、服务器不再维护，农民只种最难吃的高粱作为主食。当然，也有一些修炼者提供帮助。
　　贵族世家的非修炼者，失去了交通工具、美食、网络、游戏，因此不得不推动立法，禁止杀害婴儿夺取灵根。自《禁杀令》颁布以来，他们想要得到灵根，就只能另寻方法。
　　张平听得胆战心惊，“所以，就入侵了亚洲？”
　　张雪松沉重地点点头，“不错。”
　　“那为什么要释放丧尸病毒，杀死数百万人？”
　　“丧尸病毒，对于普通人来说，是致命的。但对于拥有灵根，却较为薄弱者来说，则是激发灵根的良药。原本有更加安全的手段检查灵根有无，但一个小世界人口太多，一个个检查效率过低，成本过高……”
　　“嘭！”
　　张平没忍住，一拳头捶在栏杆上。
　　“在此之前，他们已经入侵过数个其他小世界。曾有人发声，游行反抗，但最终不了了之。毕竟，民众并不会为了另一个世界的人，去罢工、去拼命。据我所知，已有至少十三个小世界因此毁灭，陷入冷寂。”
　　“我一定要杀了他……”张平手指紧紧按进栏杆里，咬牙切齿道。
　　张雪松沉默着点了点头。
　　张平脑中雷声隆隆，忽然想到什么，问道：“罗德尼是什么灵根？要光系晶核做什么？”
　　张雪松道：“灵根常见的，有五行，除此之外，还有风雷，有空间系、光系。凡是世间存在的元素，都可能诞生能自由调用它的灵根。
　　“罗德尼的灵根比较特别，属于大脑思维方面，即脑域。他善于思考，能从某些自然现象中，领悟出模糊而浅显的‘公理’，觉得它们可以被利用。因此他预言，在某些低灵世界，这些公理会被用到极致。就设计劫持了一架飞机。
　　“他的预言得以证实，他也因此竞选上了总统。但脑域灵根，战斗力极弱。”
　　“与他说话，即使隔着屏幕，也会让我特别恐惧。这不是战斗力威压……？”张平疑惑道。
　　“仅此而已。他能控制对手的思维、情绪。如果对手心智薄弱，或许真的会被他吓死，或大脑因自保，产生各种各样的应激反应，心智受损。但对于与他同级别的修炼者，哪个不是经过痛苦磨炼，心智坚定之人。在实战中，他很难讨到好处。拒我所知，他这些年，一直都在寻找战斗力高的灵根。而光系灵根的战斗力，在所有灵根当中处于顶尖水平。”
　　“这个动机很合理。”张平思索数秒，知道单罗德尼一个，战斗力不高，但那些护卫太过棘手，“他身边的那么多属下是怎么回事？”
　　“修炼者级别越高，受到心志的影响就越多。简单来讲，就是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譬如土系修炼者，初期若过多使用泥土修补身体损伤，身体被泥土替代过多，在级别高以后，就更容易患上自我认知障碍，无法分清自己到底是人，还是大地的一部分。若有一天，他认为自己是石头，他就会真的变成一块石头，再也无法恢复人类的心志和形状。”
　　张平听得一阵心惊，不由摸了摸额头，他不记得何时，额头上由水泥修补的灰色伤疤，已恢复了正常的肤色，应该不会影响他的认知了吧！他现在很清楚，他是人，不是石头。以后一定要注意，也提醒常睿，所有修炼者注意。
　　“我知道了，他们都需要罗德尼的心理治疗，降低走火入魔的风险。”张平立马就反应过来，罗德尼能威慑恐吓，就能安抚指导，以帮助那些修炼者稳定心志。见张雪松点头，他问道：“如果是这样，他们一定会拼命保护他！我要怎么办？”
　　“不错，但办法总会有的，我也会从旁协助。如果现在不行，还有以后。”
　　张雪松再次抬手，这次，张平没有警惕后退，那手掌落在张平肩膀上，仿佛安抚般，按了按。
　　自上一世末世至今，张平对于未知的忐忑，终于有了答案。他一直悬空的心脏，终于落到实处。沮丧、哀痛、激动，其他无法形容的情绪一股脑涌上来，冲得他心神动荡不已。他走近张雪松，抱住他，嗓音压抑地道：“爸爸……”
　　张雪松的手掌轻轻发抖，抖了半天，终于落在张平后背上。
　　我是舅舅……唉，算了……
　　张平五岁的时候，他曾回去过一次。那时，他修为已到瓶颈，决定出海远行，尝试突破。回去见到姐姐，不免被指责哭骂一通，还得知，已被标记为失踪人口的自己名下，多了个儿子。
　　这个“儿子”，本来应该有爸妈疼爱，却因着他的失踪，成了孤儿。每每被同龄人嘲笑，受了委屈，就拿着他的照片，哭着找爸爸。
　　他没敢靠近，怕之后的彻底消失，会给小孩带来二次伤害，只留下一枚戒指给姐姐，作为他留给“儿子”的遗产。
　　两人都没有发现，张平的外衣口袋里，他的手机无声闪烁，发出微光。
　　张平悄然抬头，既然罗德尼强留他在此，他不做出点什么，岂非对不起罗德尼的美意？

　　看到那个身影刚出现在楼道口，常睿就快步迎了过去，“张平！”
　　“没事。”张平按住他的手臂，轻声道：“我有一些情报与大家分享。”
　　半小时后。
　　“还有这种异能？控制别人的脑子想什么？这不科学啊！”一个队友疑惑道。
　　“理解成催眠。”常睿道。
　　张平点点头。
　　朱弛坐得笔直，严肃道：“这不是重点。”他朝张平道：“有疫苗的消息吗？”
　　张平转头看向张雪松，对方摇摇头，“我从未听说过疫苗之事，这边的医学工作者们，也从未致力于此。”
　　朱弛面露失望，叹了口气道：“那张先生可有这个国家的法律文本？我想借这几天一起研读一下，另外，我们也需要辩护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