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菜鸡救世主[末世]》南不归

55、舅舅来了

　　“就是你们放的火？你们放的丧尸？”一个人，指着他们，尖声怒斥道。
　　此话一出，便如一滴热水砸进热油，人群快速沸腾了起来，捡起脚边的石头，脱下鞋拿在手里，朝他们涌来，“我家没了，你还我房子啊啊啊！”“你杀了我儿子，你杀了我儿子，我杀了你！”“你们这些该被天杀的！”
　　疯狂的人群却没能靠近他们，在距离大约五六米的地方消失，然后从码头的另一个地点走出，仿佛那里有一圈空间错位，连接着码头的其他位置。
　　后面的人见状，停下脚步，挥手把鞋子石头扔了过来。
　　这些事物一样没能飞近，都在半空消失，散落在其他地点。
　　那些无法疏解怨恨与痛苦的人们，手中再也没有物品可以投掷，或坐倒在地面捶打，或拥抱痛哭。很久过去，痛哭的声音才逐渐降低。
　　张雪松叹道：“你们确实过火了，百姓何辜。”然后，他环视一圈，眼眸如春天般温暖，“我会把他们送到军事法庭。”
　　“你要制裁我们？”张平望着虚空，目光虚幻模糊，嗓音沙哑。
　　张雪松侧过脸，如春天般温暖的目光扫射过来，他轻声道：“你们在逃跑途中被迫使用特殊手段，又是受害者，法律会宽恕你们的。我也会尽力，保住你们。”
　　一名修炼者走上前，在空间错位界限的边缘，向张雪松道：“还请张长老将他们交给我，我好带着他们回去复命。”
　　“这位张先生，是我亲属。我会带他和他的同伴回去，等审判时，再送到法庭。”
　　“总统有过命令，必须带他们回去。还请张长老顾及百浮家族尊严，不要引起和罗德尼家族的矛盾。”那修炼者正色，反驳道。
　　张雪松目光温暖地望着他，“如果我今日不出手，他们已经乘坐战舰离开，罗德尼一样抓不住他们。”
　　“我们这么多中级修炼者，他们几个初级，纵然耍些卑鄙手段，逃到海上，我们也照样把他们抓捕回来。何需张长老动手？”
　　张雪松微微一笑，空间错位的边界亮起白光。
　　“你敢！”那修炼者怒喊道。
　　张雪松道：“让罗德尼亲自来找我要人。”
　　然后，修炼者愤怒而无奈的目光中，边界内的张平一队骤然消失。直升飞机中，只剩形容凄惨的人质霍其亚·贝尔等人。
　　……
　　明亮的会议室中。
　　“你们这么多人，居然连几个初级修炼者都抓不住？！！还让他们炸了我一个加油站。我养你们有什么用？”罗德尼按着会议桌，咆哮道。
　　屋中站着数十个修炼者，他们个个低着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良久都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回答他的问题。
　　毫无预兆地，所有属下的身体都出现了一定程度的痉挛，他们脸色在刹那间变得惨白，抬头恐惧地望了一眼罗德尼，然后闭紧眼，集中精力，对抗身体的异常。
　　人群之中忽然传出一声惨叫，他旁边的人纷纷后退远离。只见那人头上蹿起一团火焰，表情从痛苦变成虔诚，他张开双臂仰面朝上，摆出献祭的姿势，张嘴高喊道：“火神啊！我是您的奴仆！”
　　火焰逐渐从他的头顶蔓延到双手、躯干、双脚，耗尽他的异能也未停止。没有异能支持的火焰开始蚕食他的皮肤、血肉，他开始感到疼痛，皱着眉似乎想要躲避扑灭，可他高举的献祭的双臂，只是挣扎两下，就又举了起来。
　　“火神啊！我是您的奴仆！……”
　　他慢慢跪到地上，火焰逐渐熄灭，他也彻底失去了声息。
　　其他人无心观赏他的献祭，仍在努力抵抗自身的异常。
　　罗德尼身旁，他的秘书轻声道：“总统大人，惩罚足够了，放过他们吧。”
　　不知罗德尼做了什么，众修炼者惨白紧绷的表情瞬间恢复正常，他们哗地跪倒在地，感谢他的仁慈，祈求他的原谅。
　　秘书清了清嗓子，高声道：“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惩罚。如果你们为总统大人办事，敢再有疏忽的，不上心的，你们会变成什么样子，自己清楚！”
　　得到罗德尼的同意，属下们无声撤出，会议室中只剩他和秘书。
　　秘书犹豫片刻，小心问道：“总统大人，失去张平这一筹码，我们该如何从他那里得到提取光系异能的办法？”
　　罗德尼冷冷一笑，“戒指还在我手里呢。”
　　……
　　城市边缘，一座别墅背靠青山而立。
　　张雪松打开门，久无人打扫，积压的灰尘扩散开来，然后那些灰尘又很快消失。张雪松转过身，对他们道：“在进入正式审判流程之前，你们就住在这里。”
　　张平并不怀疑对方会害自己，当先走入。这座别墅久无人居住，道路和台阶上落满灰尘，路两侧是欣欣向荣的花园，因为无人打离，枝丫长到了将近一人高。张平走到有着圆顶的建筑前，耐心等待。
　　张雪松关上院门，过来打开大门。
　　镂空的圆顶上，洒下发散的阳光光束，形成一个中间亮，四周暗，如同众星拱月般的室内格局。
　　室内起初布着一层薄灰，也在开门的瞬间，灰尘消失，焕然一新。
　　“诸位请自便。”张雪松拿出一个钱夹递出，张平正要伸手去接，张雪松却转而递向明显为领队的朱驰，“这是储物袋，里面有一些食物，可以自行取用。”然后，他向张平道，“请随我来。”
　　张平才刚提步，忽然被常睿牵住手，“注意安全，有事喊我。”
　　“嗯。”张平点点头，强作镇静。
　　张平跟在张雪松身后，一步一步走上台阶，来到二楼的走廊。
　　他抬起头，夕阳的光芒从露台照射到走廊里，穿过张雪松的身体，勾勒出略显模糊的光亮轮廓。
　　他望着对方的背影，和那道明亮的轮廓，心中无端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濡慕之感。
　　他掐了自己一把，控制住这种本能的情绪。对方立场暂且不明，决不能因为那些虚幻的感情，而影响自己的判断。
　　两人一路无言。
　　张雪松慢慢停下脚步，转过身，对张平道：“你把亚洲的情况和我说一下。”
　　张平沉默片刻，掏出手机，打开视频。
　　张雪松站在他身后，低头观看。张平播着播着，很快，就无法控制红肿了眼眶。
　　那一个个原本鲜活的生命，短则几秒，长则数小时，腐尸化为恐怖的丧尸。那一段并不长的时间里，他们还保持着一半的清醒，挣扎着想要躲避蔓延的灰绿，直到大脑也变灰。
　　视频的播放还在继续，屏幕外，张雪松轻声道：“可以了。”
　　张平按下暂停，视频定格于断壁残垣，硝烟遍地的城市远景。
　　张雪松伸出手，似乎是想摸张平的头，或是按按他的肩膀。张平仿佛受惊的炸弹，身体紧缩，后退一步，背部撞上洁白但坚硬的走廊墙壁。
　　张雪松的手僵硬地悬在半空，尴尬数秒，默默放下。“抱歉，我没有及时察觉。”
　　张平注视着他的眼睛，嗓音沙哑道：“你，愿意帮我们报仇吗？”
　　“这是我的责任。”
　　“怎么帮？”
　　“你可知罗德尼为何会在亚洲释放病毒？”张雪松叹了口气，走向洒满夕阳的露台。
　　远方的街道上，丧尸逐渐被控制住，行人慢慢多起来。孩子们兴奋地跑出门，在街边的空地上玩耍，分享方才见到的怪物。其中有几个明显拥有异能，或足下如风，或变成个金属轮子，载着小伙伴奔向其他人聚集的空地。
　　张雪松凝望了数秒，回过头。张平收回目光，轻声道：“他想要您给的光剑里的光系晶核。其他人想要激发异能者，剖取他们的晶核。”
　　张雪松双眼微合，沉重地点点头，“异能就是灵根，有的人出生就有，有的人没有。问题在于，灵根可以抢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