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菜鸡救世主[末世]》南不归

39、爆炸

　　喇叭中传出方木高兴的声音：“干得漂亮！”
　　张平道：“大家都非常棒。”
　　方木道：“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无人机全在军械库里。”
　　回到军区，几个身影站在军械库外，
　　方木道：“发现了几个工程师，带上无人机和他们立刻撤。”
　　几人快步走进武器库，正打算运出摆好的无人机，忽然，武器库中间的大屏幕点亮，显示出一个非常英俊的人，他穿着类似于中世纪的古典长袍，拥有一头黄色的长卷发，五官俊美，非常年轻。
　　他的眼睛透过屏幕，仿佛直直盯着张平，薄唇轻动，吐出一句直击心灵深处，让人毛骨悚然的陌生语言。
　　所有人都捂住了头，无法控制地产生了一种顶礼膜拜的欲望。
　　然后，机械音翻译盖过了他的声音，“恭喜，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张平道：“你是谁？”
　　“呵呵，本来呢，我并没有打算毁掉你们的首都。可惜，你们抓住了我的人。然后，试飞调试的无人机造成了弥漫整座城市的雾霾。我知道他们并不介意呼吸几天雾霾。然而，呵呵……我的人，刚好携带了高浓度的……用你们的话说，丧尸病毒病原体。”
　　雾霾和高浓度的病原体能带来什么，有过前几次经历，张平已经很清楚。
　　“你们知道，丧尸病毒其实就是狂犬病毒的进化体，他们无法在空中长久地存活。我便给这些弱小的宝贝们找到了一种名为皮皮菌的载体。没错，丧尸病毒不仅可以寄生在人和动物细胞中，也可寄生于这种特殊的细菌中。而细菌，也需要营养才能繁殖、扩散。它们最喜欢的食物便是燃烧不完全的有机物颗粒~”
　　其实他们并不知道丧尸病毒和狂犬病病毒的关系……但没有任何人开口提及。
　　对面就像一个负责的生物老师，喋喋不休，解释着细菌和病毒。
　　“皮皮菌随着呼吸进入你们的身体，免疫系统马上就会溶解它们。皮皮菌细胞膜破碎，释放出寄生在内部的丧尸病毒，然后，病毒就会直接感染人体……我这么解释，是不是很明白易懂？”
　　身边的曾伟发出一声怒吼，朝张平冲了过来，一拳砸在张平的脸上。张平全身都是玻璃渣划破的伤口，正仔细防着任何触碰，侧头躲开，然后那拳头就落在了他肩膀上，把他一整个人都捶得倒飞出去，翻到在地。
　　“干什么？”方木冲过来，和几个人一起拉开了他。曾伟挣扎，像一头濒死的野兽，大嚷道：“你为什么要举报？如果你不举报，警方就不会抓住他们，警方不抓住他们，京都就能保住了啊……保住了啊……啊啊啊——”他挣扎着，整个身体轰然倒塌，跪趴在地上哭诉。
　　常睿小心翼翼地扶起张平，抬头对特种兵道：“什么时候轮到举报人承担责任？难道我们的敌人不是对面那位吗？”
　　“不怪你怪谁，如果你不举报，他们就不会死，不会死啊——”
　　曾伟说得对。上一世，京都一直都保留的很好，是防御和福利最好的安全区。
　　方木一拳头砸在曾伟头上，骂道：“醒醒！”
　　屏幕上，对面那个人满脸得意，笑道：“所以你看啊，你才是罪魁祸首。”
　　“我们三观不歪。他只是太痛苦了，需要找个出口发泄下。”方木站起身道，“你才是疯子，屠夫。”
　　“是么……要不你们猜猜，我的下一个目标是哪里？”
　　方木神思一凛，脱口道：“皮克斯坦！”
　　“聪明~”
　　张平盯着屏幕上的人，声音沙哑地道：“为什么要针对我们？为什么要杀害这么多人？你也是人类啊！”
　　“哦？你们在杀害动物时，也这么问过自己吗？”
　　“我们又不是你豢养的家禽！”
　　“呵呵。你和我的差距，超过了你和家禽的差距。”
　　那人微笑道，然后屏幕一闪，黑了下去。
　　曾伟跪在地上，发出困兽挣扎般的哀嚎。
　　张平从背后脱下电脑包，取出电脑，网络接头连接大屏下的机器。
　　“你要做什么。”
　　“我试试。”张平道。
　　对面能发送视频过来，网络必须是通的。他要尝试反向连回去。黑色的框框展开，绿色的命令行提示符打印了出来，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跃动。
　　两层代理中转，无加密。
　　很好。
　　张平没有去想对面安全防护如此薄弱的原因，直接黑了对面的电脑，只有cpu，没有gpu，intel架构，三年前的配置。
　　很好。
　　没有遇到任何栏截，显然对方压根没有发现他的入侵。
　　几行命令下去，大屏再次亮起，画面重新回到刚才的房间，方才那个人半躺在屏幕后的软椅上，闭目休息，浑身都散发着功成身就的光辉。
　　“卧槽。”方木惊叫道，忽然，他捂住了嘴，小声道：“我们的声音不会传过去吧？”
　　“我关了麦克风和摄像头。”张平道。
　　张平另开了一个切换卡，执行vim，现写了一段程序，包含大量非常消耗资源的图形计算，3D渲染，然后编译，传输，运行。
　　又一行命令过去，他关闭了对方的风扇和温控系统。
　　然后，他切回原来的选项卡，退后，眼睛死死盯着大屏对面休息的俊美男子。
　　黑框框里闪出对面机器的温度。
　　90……100……300……
　　没有降温系统的电脑，发热量很快爆表。
　　“轰！”一声爆炸从音响中传来，大屏对面，屏幕下方，飘出一条细细的薄烟，那人的鼻子动了动，刚睁开眼，露出疑惑的神色，主机上燎起一道火焰，喷薄爆炸开来。军械库这边，画面定格在爆炸瞬间。
　　“干得漂亮！”方木重重挥出手，想拍张平的肩膀，常睿眼疾手快，拦住了他。他有点尴尬地笑了笑，“让他那么装逼。”
　　张平按住笔记本边缘，身体有些脱力，呼吸急促。这只是一次非常小的反击，对方大概率不会受到严重伤害。
　　片刻后，他回头对方木道：“现在还有信号吗，通知皮克斯坦，近期关闭工厂，减少雾霾。关闭海关，严查任何可疑物品。”
　　“是是是！我忽略了。”
　　张平望着笔记本道：“白冥，翻译我传过来的文本。”
　　一行行字，从黑框框显示出来。
　　“火系：10万上品灵石。”
　　“水系：8万上品灵石。”
　　……
　　“光系：无价，只能所有者认为同等价值的物品换取。”
　　张平合上笔记本，收进包里。
　　武器库二楼有十间值班休息室，张平和常睿分在了一间里。
　　张平提着笔记本，身形疲软地走进屋中，趴倒在床上。
　　常睿提着方木给他的从别的地方找来的医药箱，随后走进屋中，关上门。他来到床边，翻开张平，“你先休息一会，我帮你上药。”
　　张平身上各个细小的伤口都疼得厉害，虽然他调整血肉，排出了所有的玻璃渣，但在不给使用泥土复原的情况下，这些伤口都还在渗血。他唔了一声，躺在床上不再动弹，任由常睿摆弄。
　　浑身是伤，额上还有个两指粗的水泥灰疤痕，实在是有点丑。常睿抬手蹭了蹭他的疤痕，轻声道：“以后不要这样保护任何人。”
　　“唔。”
　　两人都沉默下来。
　　常睿处理好张平浑身上下所有的伤口，抬起头，便见靠坐在床头的张平端着杯不知哪来的液体，一边侧头喝着，一边无声流泪。常睿夺过杯子，闻了闻，居然是酒！
　　张平伸手钩了一下，却没有钩到，不耐烦道：“给我。”
　　常睿把酒送到远处的桌子上，回到床边，“伤口都还在流血，喝什么酒？”
　　张平哼笑一声，嗓音却是嘶哑的：“本来，京都是可以保住的。”他抬起头，鲜红的眼睛直直望着常睿。
　　常睿怔了片刻，轻声道：“你是为了保护国家。只是低估了敌人的丧心病狂。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
　　“呵呵……怎么会不是我的错，如果我不举报……我父母也不会死……”他的眼泪再次淌了下来，系统也早就在禁止他举报，他为什么要违抗啊？
　　常睿伸过手，搂住他腰后，小心翼翼按进怀里，“如果不举报，会死更多人吧？会有更多城市，悄无声息地，变作丧尸之城。”
　　半晌，没有等到张平的回答。
　　“你也没有更好的选择。这种抉择怎么能怪你？我们要做的，应该是找到敌人，给你爸爸妈妈，给所有死去的人报仇。”
　　“别难过，没有人会真的怪你，我一直都在。”他紧紧搂住张平。
　　张平呜咽着嗯了一声，点点头，常睿的手掌轻轻抚着他的后背，动作温柔，小心翼翼，如同对待什么稀世珍品。某种温暖的热流从心底涌起，溢满了他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