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菜鸡救世主[末世]》南不归

38、死城

　　入京检查站。上方，高挂的提示牌上印着：“京都欢迎您”。
　　下方，道闸的横栏全部断裂，无数车辆撞在一起，横七竖八，甚至有不少燃烧的痕迹，显然此地发生过规模不小的爆炸。
　　曾伟盯着手机，双眼通红。
　　方木也开始频繁地盯手机。
　　两辆车缓缓驶入京都，每前进一步，眼前所见都在粉碎着他们的希望。
　　路边架着铁丝网，残破的尸块和机枪卡在里面，地上到处都是焦黑的尸块。
　　空中肖烟弥漫。每走一段距离，就看到炮轰过的黑色土地，垮塌的房屋，有的黑色焦土范围甚至包含一整片街区，如同被中型导弹轰炸过。
　　“不！”曾伟咆哮一声，便想开门。
　　驾驶员按下锁门键，把他拦在了车内。
　　“冷静一点，我家老头也在这呢！”方木吼道。
　　两辆车驶入军区，一路上都没有见到一个活口，只有一些零零碎碎原本漫无目的行走着的丧尸，在发现他们后，突然有了目标冲了过来。光束穿过窗玻璃，给了他们安宁。
　　就在昨天休息前，他们还给京都通过电话。知道京都也发现了丧尸，但非常快速地处理了，怎么才过去一天，一整座城市都没了。
　　忽然，方木发出一声惊叫，“有信号了！”在路边四十多米的地方，有一个一层的仓库，高高的信号塔架设在仓库顶上，西周的电线还算完整。
　　众人连忙打开手机，方木打开外放，拨通方佑直，把这里的情况匆匆说明，方佑直道：“尝试带出无人机，如果带不出来，就算了。保证人员安全。”
　　放木道：“老头子可能已经……”
　　电话那头沉默了瞬间，然后方佑直声音压低：“尝试电话联系，不要特意去找。”
　　方木惨笑一声。
　　“笑什么？”方佑直语气不善。
　　“我不管他挺正常的，反正他也不怎么管我。没想到你这个他一辈子的骄傲也不管他。哈哈~”
　　方佑直嗓音阴沉：“不分轻重！”
　　“得了吧，他这一死，你倒想上位管我了！”说罢，不等方佑直回话就挂了电话。
　　曾伟也拨了个电话，却只听到嘟嘟嘟的忙音，没有任何人接。忽然，他猛捶了一下门道：“开门，放我出去！”
　　“别着急，先围着小区开一圈，看有没有活人。”方木塞回手机，眼圈微红道。他打开车辆自带的录音机，录了段话，通过车喇叭播出。
　　驶过一栋楼房，喇叭播报的间隙里却没有任何人回应，曾伟忽然神情激动地捶起了门，“我要出去！”
　　方木道：“开门。”
　　门一打开，曾伟就像离弦的箭，冲向了那栋楼房，方木低低骂了一声，举起枪快步跟了上去。忽然，楼道里传出哀嚎，曾伟痛苦地呜咽着，举着枪，浑身发抖，后退着离开单元门。
　　一个身穿长裙的丧尸，腿上抱着一个穿小裙子小丧尸，摇摇晃晃，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
　　曾伟一步一步后退，始终不敢开枪。
　　方木静静等了片刻，然后扣动扳机。“嘭！”丧尸应声而倒，头颅碎片飞溅开来。小丧尸被她带得栽倒，然后咔嚓咔嚓，从女丧失的腿上爬了下来。
　　“嘭！”“不！——啊啊啊啊……”
　　曾伟跪倒在地，扔了枪，双手抬起，想靠近摸一摸两个丧尸，终是哀嚎一声，按在了膝盖上。
　　众人静静伫立了五分钟。张平从空间中取出两盒即食盒饭拆开，倒出食品，把饭盒递给曾伟，“我把她们火化，你收集起来吧。”
　　曾伟接过饭盒，点点头。
　　一片白光笼罩了两具尸体，很快，地上便只剩白色的骨灰无机盐。张平尝试着控制它们聚集在一起，飞入曾伟手中的饭盒中。
　　张平退后，想给曾伟一个人安静一会儿，忽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人正是常睿。
　　“你在哪？我们在军区，你快过来。”
　　“快走，市区也有丧尸潮。”电话那头，常睿的声音有点低微，张平听着便觉得他已经筋疲力尽，他焦急道：“你还能飞行吗？”
　　“我在明珠塔，它们攀着外墙往上爬行。应该有人指挥。你们不要久留，赶紧走。”
　　张平的心脏忽然非常痛，他这是打算自己引开丧尸，好让他们逃离吗？“什么鬼玩意儿，谁许你舍己救人了！”他脱口骂道，然后朝一旁的方木道：“哪里有直升飞机？”
　　方木道：“空中危险。”
　　张平怔了一下，吼道：“空中危险，常睿什么防护都没有就飞出去引开丧尸就不危险了？”
　　方木捏了捏拳，往两辆车跑去，“去军械库！”
　　两个特种兵快步走到曾伟跟前，强行架起他，送到车上。
　　“嗡……”
　　螺旋桨扇出强大的气流，张平跟在驾驶员后上了飞机，随后又上去了几个特种兵，方木道：“我不去了，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飞机升空，几栋高楼上停留的变异禽类转过尖细的脑袋，嗜血的鹰钩嘴张开，发出尖锐的鸣叫呼叫同类，四周，鸟叫声此起彼伏，一只只鸟从远远近近的建筑物顶端飞了过来。
　　一个个枪口伸出窗外。
　　“要转弯了，坐稳！”
　　有过一次类似的经历，张平知道，“躲不过去的。开稳。给我降落绳。”张平打开窗子，上半身钻了出去。
　　“别胡来！”一个特种兵架着枪，骂道。
　　张平缩回身体，从飞机内壁上取下绳索，绑在腰间，然后钻出窗户，爬了出去。强烈的气流把他往下扇去，张平扒着窗沿，稳住身体，然后腿一蹬，整个人都翻到了飞机外，他爬到机尾上，攀住机身。两侧的变异禽类已飞到近前，他想空出手，却无法站稳。
　　他想了想，衣摆突起，两条触手从衣服底下伸了出来，紧紧钩住了机尾。
　　土系异能者能自由改变身体构造，这种时候着实好用。
　　他展开双手，白色的光芒四射而出。
　　包围的鸟群顿时如被火焰燎到，前锋纷纷坠落，后面的鸟尖叫着，扑闪着翅膀退后，焦臭的味道传来，羽毛漫天飞舞。
　　张平又增加了光脉冲的密度，白光过于密集，映得他整个人都像是个人形的大光球。
　　飞鸟终于散尽，只剩漫天带血的羽毛和烧焦的味道，他趴在机身上，缓缓呼吸。
　　明珠塔是京都最高的塔楼，张平曾经也过来这里游玩过。
　　此时飞机缓缓靠近，只见数不清的丧尸攀着塔楼外墙往上爬行，如蚁群，如漫天的蝗虫，涌向顶端的美味。在塔的顶端，一个身穿白衬衫，黑西裤的人静静站立，黑框眼镜折射出他眼底的疲惫。
　　张平喊道：“这里！”说着，立刻伸出手，发射几道白光，把攀着塔尖爬上去，靠近常睿的丧尸射落。
　　常睿侧过头，朝他微微一笑。
　　飞机靠近明珠塔，距离塔尖30多米，无法继续靠近。
　　张平收回触手，纵身一跳，飞机内的人立刻给他放绳，让他能靠近常睿。
　　“手给我！”张平伸出手，想抓住常睿，却发现常睿的手软绵绵的没有力度。他想了想，一条条触手从衣摆内飞出，纠缠住了长睿的身体。常睿身体略微颤抖，似乎被这一幕吓到了，却很快明白了这是土系的能力，没有抗拒。
　　触手绑住常睿，带着他飞离半空，飞到近前。
　　张平终于双手抱住了常睿的腰，双腿勾住了他的大腿，把他紧紧搂进怀里。真实的，温暖的身体，熟悉的味道，这时他才真切地感受到常睿活着回到了他的身边。
　　张平感到怀里的身体微微发抖，立刻收起触手，缩回衣服底下，那发抖的身体慢慢静下来，张平道：“别怕，它们只是长的丑了一点，还是挺有用处的。”
　　常睿道：“我不怕。”他双手虚弱无力地抱着张平，虚弱地笑道。
　　在他们身下，数不清的丧尸仍在层峦叠嶂地爬往塔楼顶端，在楼顶上，一只丧尸忽然抬高了手臂。
　　“是3级丧失！已经产生了相当的智慧！”张平惊道。
　　“给你们30秒的时间。”
　　正在这时，飞机内传来一声广播，听声音正是方木。张平抬头看去，只见特种兵朝他挥手道：“准备收绳！”
　　腰上的力度加强，绳子带着他们升向飞机。
　　“9,8……1……”
　　张平正怀疑倒计时做什么，就见不远处一座建筑顶端如莲花绽开，一个圆筒伸出，下一秒，圆筒忽然回缩，“嘭！”的一声，一枚导弹发射而出，飞向这边。
　　飞机带着他们急速后退。张平身体忽然暴长，化成一层屏障，如蚕茧般包住常睿。
　　“轰！”
　　导弹射中塔楼，数百米高的大楼轰然崩塌，浓烟滚滚，烈焰夹杂着石块、碎玻璃、尸体，四射开来。
　　“不要这样。”在他包裹的蚕茧里，常睿轻声道。
　　张平道：“如果你不做这个荒唐的决定。”
　　绳子带着他们进入飞机，刚一坐下，张平就放开常睿，从空间中取出一块肤色的泥巴。他身上布满碎玻璃扎破的伤痕，讲真有点疼的。他低吟一声，便要吸收泥巴。
　　常睿按住他的手道：“不要用。”
　　“怎么，这是我特地准备的，颜色很正。”
　　常睿道：“用多了伤身体。副作用太强。”
　　张平道：“太疼了。”
　　“等会安全了我给你包扎上药。不要再用这个了。”
　　张平嗯了一声，把泥巴送回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