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菜鸡救世主[末世]》南不归

25、解密（2更）

　　张平与白冥并行走出医院附属小区外。
　　一辆辆人力三轮车载着伤员，驶入医院内。路过的其他工作人员纷纷让路，或走到人力三轮车后，帮力竭的骑车人推车。
　　路面产生了小角度的起伏和裂缝，两侧人行道和公路上，停着数不清的损坏车辆，不是撞扁了车头，就是撞碎了车灯、玻璃，有的车内、车窗上，还沾着已经干涸的血迹。
　　在报废的车辆之间，古老的人力三轮车快速地穿梭来去。
　　庆幸的是没有一个丧尸。
　　路边，老旧房屋倒了不少，新建的大楼基本还在，不少穿着各国军装的军人正在废墟中实施救援工作，市民也自发挖掘灾民。
　　警局门口，繁忙的工作人员面色焦急，进进出出，时有摩托进出，而四轮的警车，则都停在院内两侧。
　　白冥提着公文包，跟在张平身侧，亦步亦趋。路过的工作人员看到这样一尘不染，雪白到不似活人的老管家，不觉露出了惊奇的神色。
　　张平抬头看了看指示牌，走向方木在短信内说的210。
　　210内有不少人，围在一个座位前激烈地讨论着，桌上放着拆开的手机零部件，三块绿色的芯片连接着电脑。
　　“张平同志，你们来了。”方木看到他们，立刻站起迎接。这才过去1天，他的眼底已经浮着浓浓的黑眼圈。忽然，他目光一怔，注意力被白冥吸引过去，他的眼睛亮了起来，“这位是……？”
　　其他人也纷纷朝白冥看了过来。
　　白冥牵动面部肌肉，朝方木露出一个非常机械、虚假的微笑，语调僵硬地问好道：“方警官，您好，我是一名AI管家。”
　　面无表情时倒是非常惊艳，一旦牵动肌肉就显得僵硬诡异，令人不适，看来只是比通常意义的人工智障AI要聪明一点，方木暗暗松了口气，回应道：“您好。”
　　“张平同志，您懂哪些加解密算法呢？而且，绝大多数算法，即使知道流程，如果没有密钥，也一样无法解密！”一个大约20岁出头的小伙子，朝张平略显挑衅地问道。他有一头茂密到看不到头皮的发茬，眉毛却颜色浅淡细如柳叶，眉下是一双略小略窄的眼睛，五官平淡，皮肤白皙，配着浅淡的眉，透出些刻薄的气质。
　　小伙子话一出，其他人纷纷略带质疑地看了过来。他们看看张平，欲言又止。
　　张平却没有发现其他人神态的变化，心中暗道：任何加密都能解密，只是时间成本远超收益。他没有出言指出对方的错漏，而是微笑道：“我学的不多，只是过来做一个参考，请不要对我抱太大的希望。”
　　“关杭，这么没礼貌。”方木道。
　　关杭轻轻哼了一声，方木见状，并未责怪，而是摆摆手，示意他回座位。
　　关杭坐回，众人也对张平失去了兴趣。看方警官那么高兴，还以为会来一个大牛呢！结果都还没上手干，就开始规避责任了！搞不好连他们都不如。
　　“方警官。我们开始吧。”张平道。
　　方木指指桌上的几块绿色芯片，“他们的手机，都在这儿了。”
　　“白冥，”张平道。
　　白冥打开公文包，拿出笔记本和电源线，在工作人员让开的座位上找到插座，连接电源，然后打开开机按钮。
　　他把椅子拉到一个合适的距离，转过来面朝张平道：“张先生。”
　　其他工作人员皆惊呆了，半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张平坐下，把芯片的接口插到到笔记本上。
　　他打开端口连接器的黑色命令行窗口，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跳跃起来。
　　窗口上显示出端口送来的信号数据，皆是乱码。
　　其他人看他操作了一会，觉得无趣，乱码又看不懂，陆续回到原本的座位。
　　谁也没有注意到，张平身后的白冥轻轻闭上了眼，表情细微灵动，似乎在感受和思考什么。
　　此时，如果有人在监控室里，就会发现这间办公室的红外摄像头输出的直播上，白冥整个人轮廓的温度迅速升高，大脑附近甚至变成了炽烈的艳红。
　　张平逐渐停下动作，额上冒出细细的汗珠。他无法一眼看出加密数据的规律，甚至连可能的解题思路都摸不准。
　　其他人时时注意着他，发现他的神情变化，无奈的叹了口气。
　　坐在窗边的关杭，撇了撇嘴，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
　　方木擦了擦脖子里渗出的汗液。
　　忽然，白冥睁开了眼，身体的温度陡然一降。
　　不停显示乱码的命令行窗口上，跳跃出一串奇异的勉强可以辨认的字符。
　　张平立刻复制下那串字符，输送到连接手机芯片的端口里。之后传输过来的内容就变得有视觉规律。可以确定为某种他不认识的字母语言。
　　“简直是神技！”方木高呼道，“你是如何做到的，你必须教我！”
　　其他人哗地纷纷站起，不敢置信地围了上来。
　　“你真破解了？不会是乱编一串符号来糊弄吧！”
　　张平抬头，只见说话的正是方才质疑他，还说错了的青年关杭。
　　白冥嘴唇几不可见地动了动，却没有出声。
　　张平微微一笑，“我也不认识这种文字，还需找相关人员过来辨认、翻译。”
　　那青年撇撇嘴。
　　方木神情严肃地道：“关杭，你近期可能不适合留在这里工作。到前线救灾、停薪留职，自己任选一个。”
　　关杭满眼愤恨地瞪了一眼张平，回答方木道：“我去救灾！”
　　张平被他的恨意弄得莫名其妙。
　　等关杭气冲冲地出门，方木沉重地道：“请你谅解他的冒犯。他哥哥正是那天帮我们开车的关朗，也就是阿关。”
　　张平摇摇头道：“没事。只是你们需要看好他，别让他也学坏。”
　　“这是自然。”方木道。
　　“诶，不行！乱码了！”隔壁的工作人员指着自己的电脑道，“怎么搞的，为什么你的电脑能正常显示？”他诧异地说着，又打开了一次从张平笔记本上复制过去的文档，仍然乱码。
　　乱码……确实是他忽视了。一台电脑如果没有安装过某种文字，那么在显示该文字时一定会乱码。他的电脑能正常显示，说明安装过该文字，找找看看看……他打开语言设置 - 自动翻译工具，复制了一段文字进去。然而翻译工具判别了半天，最终弹出一个框道：“无法判断语言。”
　　张平侧头望向身侧后方的白冥，白冥眉眼微垂，朝他面不改色地笑了笑。张平也没有戳破他，截图输出，再次传给工作人员。
　　方木掏出一个红皮的本子，翻开看了看，等张平忙完，略有些歉意地道：“是这样的，等会有两件事，第一：会有护士过来给你抽血，以供疫苗研究之用。您看是否能接受？他们并不会多抽，大约50ml。”
　　若在前几日，张平会毫不犹豫地拒绝，因为他并没有异能，害怕暴露戒指。不过现在，他已服用土系晶核，拥有异能，不再惧怕抽血。
　　“没事，我自己去医院吧，不要耽误护士的时间。”
　　“第二：州长请求与您视频对话。对于这期间你的经历，他想做一些详细的了解。”
　　张平跟随方木，来到会议室，会议室正前方的墙壁上有一面大屏，室内放着一张长形会议桌，几名工作人员围桌而坐，给他们空出了三个座位。大屏幕对面也是类似的会议室，坐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将近四十岁的青年。看到那人，方木撇撇嘴，婴儿肥的两颊肉紧绷了起来，他一边招呼张平落坐，一边朝屏幕危险地眯起了眼。
　　张平在新闻视频上见过屏幕上的青年许多回，正是万湖达州州长方佑直。上一世，这位州长后来维持住了武化城的官方组织，这也是张平在荣锦城毁灭后，逃到武化城的原因。
　　然而，他在一次面对丧尸潮的战斗中牺牲，武化城陷入一片混乱。当时管理着一个猎人小队的常睿由此崛起。
　　张平按下浮动的思绪，朝方佑直道：“方先生，我是张平。”
　　方佑直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能讲一下你发现丧尸病毒和地震炸弹的过程么？”
　　张平讲述遇到常睿的经历，至于发现地震，则说自己在网上拦截到了一段信息流，破译之后发现和地震相关。
　　两边室内，工作人员纷纷低头记录，有些人面上露出些疑惑之色。
　　方佑直点点头，虽然肯定张平有所隐瞒，却没有深入追究，“巡逻舰队已经抓住擅闯者和杀害你姑姑一家的凶手。”说话之间，方佑直操作了一下，屏幕上出现了两个人的正侧面照。
　　张平身体微微颤栗，向前倾身，死死盯着屏幕上的人。
　　他原本打算飞去京都，亲自杀他们。然而事后冷静下来，便清楚他们不过是那幕后黑手推出来的工具人。真正的核心人员，如他与常睿交手过的空间系、土系异能者，根本就没那么容易抓捕。更何况，还有那个话语中蕴含有恐怖力量的“国王”。他才是真正的仇人。
　　画面未变，方佑直的声音传来，“请你放心，我们会尽力揪出幕后主使，给予他们应有的惩罚。”
　　“谢谢你们。”
　　“不用谢，这是我们职责所在。”他顿了顿，继续道，“除此之外，我们还得到了丧尸病毒的病原体，已经组建医学组织研究疫苗。而且亚兰共和国的医学专家们即将启程，过来帮助我们研究。”

　　画面回到对面的会议室，方佑直略显疲惫的面庞上浮起一丝微笑，他拿起身前桌上的文件看了看，然后抬头道：“三个疑惑，我们想听听你的想法。”
　　张平直起身体。
　　“第一：从收集到的炸弹残骸上看，它存储能量的方式非常特殊，不属于世界上的任何一种技术，这一点，我国和亚兰的科学家都已确认。张先生，您已激活异能，对此有什么看法？”
　　张平道：“我需要先看到炸弹，才可能有猜测。”
　　“这一点，我们之后会安排您亲自观摩。第二：昨天地震结束后，我们派人赶到了宋市张家里……非常不幸的是，他已被人分尸，冻在冰箱的冷冻室里。然而，在地震开始前的一个小时，政府大楼的监控曾最后拍摄到他进入卫生间。”
　　张平问：“他出来过么？”
　　“没有，”方佑直的本来面对着屏幕，说到这里，却忽然抬头看了眼屋顶一角，对面会议室的工作人员受他感染，齐齐抬头，看向屋顶。
　　“什么情况？”张平只能看到摄像头的拍摄范围，看不到对面屋顶的情况，见状顿时担忧了起来。
　　身边的方木斜睨了一眼屏幕，面露鄙夷之色：“他就是太胆小，我来说吧，一位来给村子办理减税的村长，从卫生间中，出来了两次。值班员以为自己睡午觉睡迷糊了，没有询问拦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