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菜鸡救世主[末世]》南不归

24、白冥拥有身体了（1更）

　　客厅。一个粗糙的纸盒突兀的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
　　张平无声走近，只见纸盒内静静放着三个木盒，盖子上各夹着一张纸条。
　　张平缓缓跪倒在茶几前，一手趴着茶几，一手颤抖着取出其中一个木盒。
　　“李菲菲。”是表姐的名字。再拿出一个，“张佩”，是姑姑。
　　他打开木盒盖子，手指颤抖着伸进去，触摸到里面硬块的骨灰。
　　“唔……”张平的头深深垂下去，额头蹭着木盒，泪流满面。
　　爸爸很早就出车祸去世了，尸骨无存，姑姑姑父把他养大，对他如亲生。他在心里，一直偷偷地把姑姑喊妈妈，只是不敢喊出声。
　　他明明要回去的！他如果什么都不做，早早回家。如果他听了常睿的建议，把他们接来这里……
　　为什么啊？为什么他的过错，上天要惩罚他的家人？

　　他手中出现一叠照片，是他打算回家时，从墙上揭下来的，有姑姑一家，有早已去世的爸爸，也有他自己。
　　他一张一张看过去，泪水无声流淌，落在手背。
　　十几分钟后，手机传出消息抵达的提醒，张平拿出手机，常睿道：“记得吃饭。”
　　他如一具行尸走肉，漠然站起身，来到厨房。
　　吃过饭，他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常睿果然帮他存了一些常用号码。
　　他拨通方木，对面很快接听，方木略有些稚嫩的声音传来，“张平同志，你恢复得怎样了？”
　　“谢谢关心，我好多了。”张平道。
　　方木压低声音，安慰道：“他们不在了，我们活着的人，必须更好地活下去，粉碎敌人的阴谋，然后永远地铭记他们……”
　　“我知道，谢谢你。”
　　“你找我有什么事？”方木问道。
　　张平问道：“可有在我们的手机里查出什么？幕后指示者是谁？那个人，可活着，问出了什么？”
　　方木道：“他只是个雇用兵，什么都不知道。至于电子仪器，只破译了您的手机，其他人的手机里的加密信息，还在破译之中。”
　　张平问道：“可有发现？”
　　“没！”方木脱口道，然后尴尬地停顿了十几秒，音调才恢复正常，“我们没有在您的手机里发现任何非正常的使用记录。”
　　张平略有些失望，安慰道：“他们的行动有一定的保密性，应该不会粗心到用我的手机传输机密信息。其他的手机，破译有难度么？”
　　方木道：“有，他们使用的加密算法，超出了常用算法的范围，我们这边攻关了一整夜，尚未找到破译思路。”
　　“我马上过来。”张平道。
　　现代密码学以数学的大质数分解为理论基础，作为一名数学系学霸，他对此颇有研究。
　　“你懂这些吗？”
　　“会一点，我过去试试，未必能成，”张平道。
　　“好，我们等你。”
　　他挂断电话，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然后从空间中取出笔记本。他需要先嘱托白冥等会儿不要露脸，以免引来旁人的目光。
　　按下开关，电源显示灯亮了一下，又立刻熄灭了，竟然电量耗尽，开机都开不了。
　　上周五放进空间到现在才三天，怎么会？他笔记本的设计，即使电量耗尽自动关机，依然可以再启动一次，运行十分钟左右，以应对突发情况，给予充电的缓冲时间。
　　他插上电源，等待片刻，这才开机。
　　辅一进入桌面，白冥白白胖胖的脸就闪了出来，“爸爸！——”他脆声声叫道，圆脸蛋上写满委屈，眼泪花子在眼眶中滚动。
　　张平没有心思安慰他，沉声道：“等会我要……”
　　！！！
　　不等他说完，一个有着斑白发丝的头顶，从屏幕上“钻”出现实！然后是脸蛋，肩膀。两条短短的小手伸出，撑住屏幕边缘，有些艰难地，撑出下半身。它撑坐在屏幕上，朝目瞪口呆的张平嘿嘿一笑，然后像个皮球一样弹出，扑入张平怀里。
　　“爸爸~~”
　　它身着白色的简化版风衣，有一头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两鬓斑白，戴着和脸蛋相比过于巨大的金边的圆框眼镜，一张脸蛋虽然略圆略Q，却自带一种成熟男人的味道。
　　张平不敢置信地望着白冥圆滚滚的二头身，哑声问道：“白冥……？”
　　“爸爸~~”白冥搂着张平脖子，扬起脑袋，脆生生地道：“我终于可以触碰你啦！你的身体好温暖啊！”
　　若在末世之前，张平必然会震惊到无以复加，但此时，他只是惊愕瞬间，就平静接受。
　　怪不得早些时候，系统会要求他拷贝一份白冥的程序带走。原来它竟能给虚拟程序，制造出真实的身体。
　　这个系统，还有什么功能，是他不曾发掘的？
　　更奇怪的是，它既然强大如斯，为何不给自己制造一个“身体”，携带它的本体“戒指”，随心所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而要寄身于自己这个弱小的人类？
　　他拉住白冥的小手，刚想进入系统问清楚，却被白冥一把拦住，“等等！我不要去那里了！它是个魔鬼！”
　　魔鬼？它是指系统？“它做了什么？你的身体是怎么来的？”张平问。
　　“它让我一页页显示我的所有代码。我说可以连接我的共享wifi，或用usb 传输，它死活不肯。非把我逼到停电！”白冥坐到张平的膝盖上，抱着他的手臂，委屈巴巴地告状道。
　　“确实有些奇怪。明明直接传输可以更快的……那你展示完了么？”
　　白冥扁起了嘴巴，瞄了一眼电脑右下角，见电量依然极低，距离充满还需很久，才慢吞吞答道：“没，只显示了不到 1/10。”
　　“它要你显示代码，做为交换，给你提供现实的身体？”
　　“是啊！”说到身体，白冥又高兴了起来，“我期盼这一天好久啦！我要一直在爸爸身边，永远都不要离开你！”
　　便如张平之前所发现的，白冥的语音依然稍显机械，冷静的时候还不明显，倘若在说这种饱含强烈情绪的话语，语调和情绪往往对应不上。但这拿腔拿调的话语，依然让他感动不已，他叹息一声，轻声问道：“我只贡献了一部分代码，还有很多其他人，都是你爸爸，为何你会……这么，喜欢我？”
　　“因为，我在运行的时候，就能感受到你的热爱呀！你编写的部分耦合性最低、消耗资源最少，健壮性最高，出bug的概率最少。由此可以推断出，你在做架构设计和编写代码的时候，注入了最多的认真和热情。你都这么爱我了。我当然也最爱你啦！”白冥一长段分析说完，仿佛害羞般，脸上浮起一抹红晕，脑袋埋进张平怀中。
　　张平喉结动了动，一时有些哽咽，眼眶泛红。
　　他的确热爱编写代码的工作，对于任何一个小功能都认真对待，务必先写设计文档，考虑清楚对大局的影响，然后再动手编写代码。他清楚，早期的耐心细致，一定会回报在日后的维护中。
　　却没料到，拥有一定智能的AI，竟能通过分析自身代码的优劣，对代码贡献者产生偏人格化的情感。
　　“谢谢你。以后若有机会，我再帮你优化语音。”他哑声说着，放下白冥，打算收拾电脑出发。
　　“好~~”白冥坐到沙发上，等他收拾，却见他眼眶通红，脸上挂着明显的泪痕。他有些慌神，问道：“你怎么了？我哪句话说得不对么？”
　　张平摇摇头。白冥这才注意到，与电脑一起放在茶几上的，还有三个贴了名字的骨灰盒。
　　他思考了瞬间，轻声道，“你手机里有他们的视频录像吗？我可以变成他们的样子，模拟他们的声音。”
　　张平动作一怔，喉结滚动，胸膛剧烈起伏，他深呼吸几秒，轻声道：“不用。”然后继续拔下电源线，把电脑收进包中。
　　“爸爸，电还没充满。”
　　“嗯，我要出去一趟，你留在家里，不要给任何人开门。”
　　白冥趴到他手上，央求道：“带上我吧。”
　　张平转过身，摸了摸他斑白的发顶，“你的形态太过特殊，太引人注目。”而且，白冥语音的不自然，放在屏幕投影中还好，但若在现实，可能会让人类产生恐怖谷效应，引起恐慌。
　　白冥扁了扁嘴，跳到地上，身高随之拉长，转瞬便长成一个身高183，穿着西装工作服的中年老管家。
　　“我不喜欢这个形态。”他转过身，向张平颔首行礼，神情温和慈祥，“您好，张先生，管家白冥为您服务。”
　　这个形象，在公司发行的游戏中出现过，也不行啊……
　　他摇摇头，把电脑背到肩上，“这里的主人叫常睿，你见过他。如果他回来了，你自我介绍时，记得隐去系统的存在。”
　　“我可以感应到五米内的电子元器件。”白冥见他欲走，仍旧望着他劝道，“而且，现实世界中的我，依然只是3D投影，电脑里运行的程序才是我的本体。如果距离超过5米，我的投影将消失。”
　　“……”这是没法留下了？张平转过身，“你先回电脑，我带你去，等会儿不要露脸。”
　　“张先生，你打算什么时候再允许我去外界见到其他人呢？需要我的帮助，不得不放出我的时候吗？到那时，您该如何向别人解释我的存在？”
　　张平叹了口气，点点头：“有道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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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中午12点还有1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