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菜鸡救世主[末世]》南不归

14、医院的丧尸

　　40经验！
　　一向吝啬的系统，居然会如此大方！
　　那圆脸警员面带微笑，朝下楼的台阶努努嘴“去屋里聊？”
　　张平心中忐忑无比，表情却冷静如常，“好。”
　　圆脸警官关上门，屋中氛围一下变得像是个囚室，除了桌上还炖着牛肉。
　　圆脸警官朝张平伸出手，与张平握了手，然后从上衣兜里取出一警官证展开：“我叫方木。”
　　“你好方警官。”张平道。
　　方木道指指床侧，“坐。”然后自己坐在张平吃饭的椅子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张平。
　　“反侦察能力不错。”方木面带微笑，淡定地道。
　　“嗯……？”张平装傻。
　　“你的容貌非常特别。虽然那天你穿着普通的运动服，”方木顿了顿，“但我想，没有人会见过你却毫无印象。”
　　张平道：“我那天过去储备食材……”
　　方木眉毛挑了挑，“但你身上一丁点酒味都没有，怎么会与人共醉两日？”他嘴角微微钩起，露出一个让张平心慌的笑容，“我还记得，你那天旁敲侧击，提醒过我一些东西。”
　　张平心中惶惶不安，表情却没有任何松动：“我只是作为一个害怕的普通人的担忧和猜测。”
　　方木摇摇头，“如果只有这一点，我可以信你，那么……”他打开手机，操作了一下，然后手机播出一段对话录音：
　　“您好，姜主任。”这是他自己的声音。
　　一个苍老却硬朗的男声：“你好，你在哪捡到的手机？”
　　……
　　是他那日得知常睿是位医生并且当时正负责几十床病人后，通知他科室打的电话。
　　真是失策了，忘了用变声器。
　　他的肩膀松懈般地垂下，心中百般思绪，万马奔腾。既然被识破了，不如……
　　“危险想法警告！危险想法警告！本系统决定执行紧急措施，让你昏迷一段时间！”耳畔传来系统的急促的声音。
　　张平在心中叫道：“别啊！难道我能能一直都不醒？”
　　但他的争辩毫无作用，只感到脑中一道雷击，眼前一片白光罩顶，整个人如海绵般软倒下去。
　　方木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来扶。
　　张平的意识来到空间，他尝试回到现实，却发现出不去。他没有注意到已经变化方位的笔记本，拿起桌上的剑，手指轻轻摩擦碧绿的宝石，朝半空弹出的屏幕问道：“末世怎么办？让我待在这里，躺医院的病床上变成丧尸吗？”
　　“本系统不负责策略规划，只在无法挽回时执行紧急措施。”
　　“所以你就只负责发布命令，完全不考虑实现方法和难处？”张平问道。
　　“实现方法不是没有，只要你愿意，早就能拜托他们？又怎么会等到我来使用强制措施？”
　　方法确实有。他略作思索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放我出去吧。”
　　张平睁眼，只见方木正把他放平在床，执行急救措施，见他忽然醒来，连忙退开，焦急地问道：“你怎么了？”
　　张平坐起关火，眼神淡淡地道：“我和你去警局走一趟。”
　　方木松了口气，面带喜色，“你确定没事了吗？”
　　张平点点头。方木拿起手机，拨通急救中心，取消呼叫救护车。在此期间，张平起身，向门口走去，主动把后背露出给方木。方木一边把手机放会衣兜里，一边跟在张平后面。
　　两人即将到达门口，方木站在他身后，等待开门。正在这时，张平突然转身，一记手刀朝方木脖子劈去。方木反应极快，侧过身体，险险避过，右手已探到腰间拔出手.抢。忽然一道白光射出，正好穿过手.枪枪口，随之，焦糊的味道飘出，枪口融化，同时剧烈氧化，变作黑灰，向方木手的位置蔓延。
　　方木慌忙脱手，枪坠落下去，变成一团黑糊糊的黏稠液体，“啪！”的一声，落在地面，飞溅开来。方木本是受过训练的专业警官，在武器离手瞬间就已进行下一步动作，徒手攻击。
　　另一边，张平怕伤到方木，见手.枪已落就收起光剑。他一脚踩上床沿，掠向旁侧，离开方木的攻击范围。
　　方木立刻转身，却晚了一步，张平占据高地，手刀一挥，击在方木脖子后侧。方木整个人如一根木桩，朝门上倾倒，然后贴着门往下滑去。
　　张平连忙伸手抓住他的双肩，扯到床上。自激活系统后，张平的整体力量有所增强，在用手刀攻击时，特意收着力道，他不知轻重，以为可能还需补刀，没料到这样就把方木劈晕了。他连忙俯身检查方木的状态，只见心跳平稳，呼吸绵长，没有大问题，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醒来。“对不起，得罪了。”
　　张平来到桌边，揭开电饭锅锅盖。一股酸酸咸咸的香气扑鼻而来。现在吃饭肯定来不及了，只能借常睿的保温盒一用，他盛了满满一盒，然后封紧，放进塑料袋里，想了想，又把婶婶腌的一罐萝卜、筷子勺子放进袋子中。
　　电饭煲插座之类则收进空间。
　　然后，他提着塑料袋，背上早准备好，装有瓶装水、面包、纸巾、钱包等物的背包，不急不徐地离开出租小屋。
　　但系统中却迟迟没有发出“任务完成”的提示音。可能系统还不能确定这一点，要等到我成功抵达关西尔州，才会发出奖励。
　　刚出别墅小楼，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张平连忙掏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竟是常睿。
　　还没到饭点，就来催吗？
　　你注定吃不上了。张平接通手机，同时快步往小区门口走去。
　　“张平，”电话那头，常睿一向平静的声音略显慌乱。张平心中的胡思乱想立刻消失得干干净净，问道：“怎么了？”
　　“为什么手术刀捅进大脑里，不能杀死丧尸？”常睿问道。
　　“哪里又有丧尸？”
　　“医院。你先回答我。”常睿焦急地问道。
　　“要捅进脑垂体，捣烂组织。你是怎么操作的？”
　　“……”常睿长长吸了口气。
　　“如果拿不准，直接砍头也行，但是大脑会保持活性，依然有一定的危险。”
　　“我还有再感染的可能吗？”
　　“不会。你已经有了抗体。你又被咬了？”
　　“没有……谢谢。”
　　常睿说完，似乎打算挂断电话，张平连忙道：“等等！”
　　“嗯？”
　　“保护好自己，组织人群疏散。我去找你，你在哪栋？”话间，张平冲出小区大门，找到一辆共享单车，打算扫二维码开锁。
　　与此同时，脖子上挂着的戒指轻轻震动，耳边传来刺耳而紧急的声音：“危险行为警告！危险行为警告！”
　　这警告吵得张平脑子要炸，必须集中经力才能听清对面常睿的话语：“不用。”
　　他摸出一只蓝牙耳机，挂到耳朵上，骑车驶出，继续与常睿通话，没有理会吵闹的系统。
　　“离远点，我二十分钟后到。”
　　风系异能在早期带不动金属武器的时候，单凭“风刃”、“狂风”，战斗力并不强。常睿若直接与丧尸对峙，未必能占上风，如果感染者一多，危险程度只会更高。也不是没有异能者自恃能力，被丧尸群灭的记录。反正离火车出发还有时间，先去帮忙解除危险再走不迟。
　　“我们已经报警，警察很快就会带着武器过来。你……”
　　系统依然在喋喋不休。张平空出左手，按了按太阳穴，没等常睿说完，低声打断他：“有多少个丧尸？”

　　电话另一头，一间门窗紧锁的休息室内。被张平打断的常睿一时语塞。张平不愿去警局举报，提供线索，甚至因此与自己发生过激烈的争吵，还动过手，怎么会又愿意来医院，帮他攻击丧尸？警方马上就会赶到，张平若此时出手，必然会暴露自身。难道他不害怕被医院、研究所切片研究了？
　　常睿叹了口气，答道：“三个，都已隔离。”
　　电话那头，张平仿佛确实在做着艰难的心理斗争，语速急切，时快时慢，“与其他人保持距离。丧尸病毒有潜伏期，警惕肤色、情绪不正常的人。”
　　紧闭着，带有铁制护栏的窗外，一名名军人，推着武器，正在靠近。
　　“张平，军方已经来了，你如果……”
　　“风系早期的攻击力不强，你试着看看能不能带动手术刀。先不要去与它们对峙，等我过来。……唔……”对面，张平时快时慢，时而中断的嘱咐骤然停止，发出一声闷哼。
　　“怎么了？”常睿立刻起了警惕，莫非路上也出现了丧尸？
　　“……没事，有点吵。你在哪栋？”
　　“我去医院门口接你。”常睿不再询问对方为何要来，挂断电话，走到门口，轻轻敲门。
　　“常医生，现在还不能放你出来。”门外传来一个男生犹豫胆怯的声音。
　　“我不会被感染的。伤口周围没有任何尸变的迹象，我拍张照片传给你。”
　　常睿揭开脖子上的纱布，对着脖子、手掌手背，分别拍了照片发出，然后重新沾取止血药、碘伏涂抹伤口，剪下一段干净纱布包裹脖子。片刻后，房间的门打开，露出门外守着的两名年轻医生。
　　“您真的没事吗？”
　　“嗯。”
　　他穿过刚刚疏散，平静下来的医护人员们，和全副武装的军人们，走向楼梯。
　　停满警车的医院门口，绿色手术服尚未换下，衣领高竖的常睿静立等待。十来分钟后，张平骑着自行车风驰电掣，频频超车，驶了过来，车头的娄子里，放着一个眼熟的保温盒。
　　常睿迎了过去，见张平的神情果然与正常时候不同，显然正在做着激烈的心理斗争。他原本期待对方过来，愿意与自己一起战斗，并对社会公开遭遇丧尸、进化出异能的细节，此时见了面，见张平如此矛盾，又有些不忍。
　　常睿道：“会暴露的，你确定要来？”
　　“你可真是婆婆妈妈，自相矛盾！我怕暴露的时候，你偏要我去自首。我现在来帮你，你又百般阻挠！”张平下自行车，情绪颇为不稳，嘲讽了一句。
　　“我……你……”常睿一时竟有些语塞。
　　“别废话了，他们是在哪里尸变的，附近可有什么动物？有排查吗？”
　　常睿与张平一道走向住院部大楼，一边匆匆答道：“患者早上被家属推到花园散步，回来后便昏迷了，医院立刻给他插队，安排了手术。”
　　常睿的面色变得有些恍惚，似乎在回忆方才恐怖的场景，片刻后，喃喃道：“我们失去了两名医生。”
　　“你可有被他们咬到？”张平问。
　　常睿怔了一下，摇摇头，“没有。”
　　常睿当时正在缝一条血管，忽然，病人伤口靠下部位，染上一片灰绿。四周其他人正在有条不紊地忙碌着，没有发现异常。常睿急道：“停！放下工具，离开手术室。”
　　满手术室助手、护士，都愣住了。
　　不及询问，那躺在床上，胸口打开，全麻昏迷，只能靠循环机维持生命的病人，猛地张开了嘴，发出“哇——”的尖叫。
　　常睿伸出戴橡胶手套的手，按住它的头，另一手拿着手术刀，对准眉心，捅进他脑门里搅了一搅。
　　其他医生这才反应过来，匆忙跑向后门。
　　病人猛地坐了起来，力道极大，饶是激活异能后，身体素质有所加强的常睿，也没能按住它。
　　常睿被推向一旁，立马使用风系能力，却只发出一道不够强的狂风，吹得丧尸稍微趔趄，然后朝他张开嘴，露出腐化的牙龈和一口黄牙，“哈——”
　　常睿呼吸一滞，短暂竟忘了回身阻拦。
　　待他匆忙伸手拦截，丧尸已冲向走在最后面的医生，爪子落在他的后背。
　　紧急之间，常睿忽然想起张平的提醒，右手一挥，一把手术刀自工作台上飞起，砍在丧尸的手腕上。
　　手术刀切开皮肤和血肉，却无法轻松切断骨头。
　　与此同时，常睿已疾步走到丧尸身侧，两手抓住丧尸的手和手腕，用力一掰。咔擦一声，手腕关节应声脱落，那名医生冲出手术室，在他背后，推拉门及时关上，爪子跟着他被带了出去。
　　常睿身旁，丧尸发出“啊啊”叫声，另一个爪子和牙齿，落在了常睿的肩膀和脖子上。
　　它似乎清楚常睿身穿的手术服有一定防御能力，不好下口，也似乎清楚脖子是人类最薄弱的关键。常睿慌忙侧身躲过，堪堪躲过尖利的牙齿，他手伸到一旁的工具台上，胡乱抓住一大把东西，向丧尸裂到了耳根的大口塞去。
　　那东西塞了它满口，丧尸嚼动几下，其中几团掉落下来。原来是一把医用棉球。常睿来不及抓取其他东西当武器，趁着丧尸吐棉球的空隙，脚下如风，向手术室前门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