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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三十七个木叶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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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自己老师的婚礼却还要轮值警戒吗？你还真是不容易。”
熟悉的音色自耳畔响起，小小的惊吓让正在深思中的卡卡西下意识地拔出了苦无，因为动作有点大，树枝被晃动，枝叶繁茂的树木发出了清晰可闻的声响。
“嘘！打扰到婚礼可不好。”一袭白衣的少年抓住了卡卡西握着苦无的手，面上带着几分纯真的神色。
卡卡西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触电般的收回了手，“你怎么在这里？”
对面的少年眨了眨眼睛，趁卡卡西不注意时微妙的调整了一下表情，方才继续开口，“来婚礼现场还能是别的理由吗？当然是来观礼的。”
“你应该在下面，而不是躲在这里。”孰知拒霜装聋作哑本事的卡卡西并没有给他继续装傻充愣的机会，直接道。
“这里视野好。”顶着拒霜壳子的阿圆露出了自家主人惯有的理所当然的表情，调整了下姿势背倚树干坐在了树枝上。
“你和水门老师之间发生了什么？”半晌，卡卡西还是问了出来，并且很明显地察觉到对方在听到“水门老师”这四个字时一瞬间显得有些愤愤然的表情。
这是拒霜此前都从未有过的表情。
从认识拒霜以来，这个人似乎便不知道什么是“愤怒”的表情。这不代表他不会生气，而是对方在生气时只会露出更加深刻的笑容，看起来让人毛骨悚然的，散发着黑气的笑容。
拒霜的表情很丰富，喜悦、温柔、恶趣味、淡漠、理直气壮、不可一世、调笑、故作可怜、无辜懵懂甚至是空洞与怅然。每一种表情都在卡卡西的脑海中印象深刻，像是色彩鲜艳的图画，一帧一帧保存在卡卡西的意识世界中，如此清晰。
可尽管表情如此丰富，拒霜的表情却一向都是从容的，似乎所有的都逃不出他的掌控，似乎他所有的行为都不过是他想要那样去做而已。所以常人眼中“愤怒”这种失控下的情绪，卡卡西从未在拒霜的脸上看见过。
所以刚刚看到了愤愤然的拒霜，感觉还有点……萌？被自己诡异的萌点惊到了的卡卡西猛地打了个寒颤。
还好只是一瞬间，可能是自己看错了也说不定？
“发生倒是也没什么可发生的，本来也没什么关系，不过就是认识的时间长了点所以有点熟悉罢了。”阿圆的这话倒是他自己的想法了，以拒霜的标准来看绝对又是ooc。
拒霜很会哄人，但他的确不怎么说谎，高傲的神祇一向是懒得说谎的。要么大方承认，要么但笑不语，至多不过说一半留一半，剩下的便由人猜去。故意否定和一个人的关系，的确不是拒霜所为。
不过卡卡西很显然还未能完全了解拒霜的本质，听了这话倒也反驳不出什么，于是一时无话。
树下，婚礼的流程已经基本结束，最后的便是新郎新娘一起举杯敬谢宾客。
漩涡玖辛奈一改往日里豪放开朗的形象，此刻笑起来倒也多了几分小女人般娇羞幸福的意味。
“真实的痛苦和虚假的幸福，究竟哪一个会更加让人难过呢？”面对此情此景，阿圆忽而想起了自家主人曾经问的这个问题。
问这个问题时还是很久很久以前，在九重天宫之上。
天帝宴请诸位神明，作为大世界最古老的神祇，拒霜自然位于客座首位，同天帝一般俯视其下万千神明。
宴会进行到后半段，神明们酒意正酣，其中有擅音律、歌舞者，便纷纷献艺助兴。乐声悠扬，酒香馥郁，神界的繁华如梦如画，一眼看尽，犹如幻境。
那时的阿圆正趴在拒霜膝上，听到这样的问题时懵懵懂懂地抬头，分明是如此欢乐的场景，为什么要痛苦呢？阿圆并不理解这样的问题，只是听到主人身侧，天帝发出了一声不知其意的叹息。
而现在，看着下方笑容满面的漩涡玖辛奈，阿圆忽然觉得自己开始有些理解这样的问题了。
“真实的痛苦自然是更加难过的。”卡卡西望着下方的景象做出了回答。
“是吗？”实际上，阿圆并给不出答案。痛苦与幸福这样的话题只有两者都经历过的人才有资格发表评论，而阿圆一直都被拒霜保护得太好，真正的痛苦他从未经历过。
“如果是你的话，会想要虚假的幸福吗？”阿圆去问卡卡西。
“不，我宁愿真实。”卡卡西并没有犹豫。
“为什么？不是说那样更难过吗？”问完这句话的阿圆忽然意识到顶着主人壳子的这种问答实在有些傻，连忙试图补救，脸上挂上意味深长的笑容，“卡卡西难道不想要幸福吗？”
“想要。”有些意外的，卡卡西回答的很诚实，“但是只有接受了那些过去的痛苦，才能够获得未来的幸福。”
阿圆没有再说话，他不是主人，讲不出什么大道理，也无法切实理解卡卡西的感受，但听到卡卡西的这些话时，他想到了琳和带土。
在来到小世界之前，阿圆并没有特地在意过人类这种生物。大世界中下几重世界里人类的数量很多，阿圆看到他们最多的场景就是被拒霜抱在怀中，看着人类们姿态虔诚地跪伏，祈求拒霜的恩赐。
可他们根本无法得见神祇，只是隔着难以估量的距离，隔着几重世界来跪拜与祈求。
他们信仰着大世界最古老最强大的神，却也信仰着距离他们最远的神。
人类是没有资格匍匐于拒霜脚边的，有资格亲吻拒霜脚面的只能是九重天的信徒。
这是一种脆弱的、可悲的生物。生老病死，爱恨痴嗔，人类总是用他们短暂的生命来不断诠释这一切，可永远无法得到解脱。
拒霜曾经对阿圆说过，九重天的神明不愿接近人类，并非因为高傲或者蔑视，而是人类太过脆弱，一旦结下因缘，唯一的结果便是人类的死亡和神明的痛苦。
“被留下的那个总是痛苦的，永远都不得解脱。”说出这句话时拒霜在遥望九重天的尽头，像是在怀念，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原来这样的痛苦不仅是人类之于神明，人类之于人类也是一样的。阿圆看着卡卡西，心中这样想着。
“你那是什么眼神。”
卡卡西的话语唤回了阿圆飘远的思绪，察觉到自己似乎差点又ooc的阿圆连忙调整了表情，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半晌又吐出了一句，“卡卡西还真是辛苦啊！”
理所当然的遭到了一个白眼，卡卡西扭过头去不再理会阿圆，阿圆这才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刚刚抢救还算及时……吧？
这边，卡卡西转过头不再看向“拒霜”时，心中却也一片复杂。
道理这种东西，懂很容易，但做到很难。一个人可以懂无数无数的道理，可以清楚地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去做，但问题就在于是否能够做到。
就像他刚刚说的，只有接受了那些过去的痛苦，才能获得未来的幸福，这样的道理其实卡卡西一直都懂。
离带土和琳的相继去世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暗部中也不是没有新的同伴，卡卡西和他们相处的也还算不错，但他始终都未曾从失去带土和琳的阴影中走出来。
卡卡西曾经问过拒霜，任务的成败和同伴的性命哪个更加重要，而拒霜并没有给出回答，只是说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而现在卡卡西已经明白了这一点。
从八岁进入波风水门的小队，到十二岁神无毗桥战役。卡卡西用了四年的时间去学会“同伴”这个词的意义，而他又需要多少年才能走出失去同伴的阴影，卡卡西不得而知。
但他是寄托了同伴的祝福活下去的，所以他必须好好活着。
“拒霜。”卡卡西忽然开口。
“嗯？”忽然被点到名字的阿圆有点紧张。
“我想要你。”卡卡西看过来的眼神坚定。
虽然满心里都是“哎？？？”但阿圆还是勉强维持住了该有的形象而没有惊叫出声。
“是你告诉我要开口索要自己想要的东西。”卡卡西继续道。
“哦？是吗？”阿圆努力做出兴味盎然的笑意，脑子里却在被各种乱七八糟的思绪刷屏。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啊？这个“想要”是要怎么理解？这不会是告白吧？难道是其实是更加劲爆一点的那一种“想要”？主人啊您快点回来啊阿圆还是个才一千岁的孩子阿圆做不来这种事啊！
然并卵，虽说沟通了识海，但拒霜才是识海的主体，而正在外面和赤砂之蝎以及大蛇丸浪的不亦乐乎的拒霜根本没有听到自家小狐狸的呼唤。
“年纪太小的话，不可以哦~”想到孩子这个问题的阿圆这才意识到卡卡西现今也才不到13岁而已，连忙灵机一动说道。
“即使年纪小，我也不输成年忍者的。”卡卡西认真的说。
“……”没法，这话要怎么接？阿圆只能使出杀手锏——但笑不语。然而实际上阿圆内心都快要哭了，感觉自己要贞操不保啊！嘤嘤嘤，阿圆的身心都是主人的，不能这样对阿圆！
“所以我不会让你死的。”许是没有得到“拒霜”的反应让卡卡西以为自己不被信任，于是便再次郑重地开口。
嘎？这有是什么情况？阿圆的大脑停止运行了半天这才慢慢转过弯来，合着刚刚卡卡西想表达的意思是“我想要你好好活着”？？？
妈呀这孩子能不能把一句话说全了啊！心下疯狂吐槽的阿圆却终是松了一口气，依着自家主人一贯的语气开了口。
“好。”
然而我们可爱的小狐狸还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一个真相。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的小阿圆已经很努力地扮演拒霜了，但毕竟阿圆不是戏精学院毕业的hhhh.
卡卡西那样说话当然不是ooc而是为了下套啦！也就阿圆傻了吧唧不知道。
然后，看到有人说不喜欢阿圆。就，怎么说呢，阿圆的设定就是个有人格的宠物，他自己给自己的定位也是宠物，所以不要用人类的价值观来衡量阿圆啊！而且站在阿圆的角度，他的行为实际上全都是在为了拒霜考虑的。
阿圆还是很可爱的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