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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 4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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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什么？”
一时之间，满室寂静。只有爆豪胜己的声音，音量很小，满是茫然。
“我说，我会从雄英退学，放弃成为英雄。并且，我不会再与敌联盟为敌。”
拒霜回头看着爆豪胜己，认真且坚定地重复了一次刚才的话语。
“你个混蛋！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出口的话是此前每一次都未曾有过的暴虐，爆豪胜己朝着拒霜打过来，不再是以往那般普通的没用多少力气的拳头，而是一个手心中轰然炸响的爆破。
拒霜没有躲，散发着耀眼火光的爆破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拒霜的肩膀上，一时之间鲜血淋漓。
爆豪胜己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拒霜丝毫不曾反抗，抬头看向拒霜时眼神中满是茫然。
“抱歉，小爆豪，已经决定的事是不会更改的。”
拒霜的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仿佛那一击并不是打在他的身上，仿佛那些鲜血都和他没有关系。
“老子要宰了你！”
暴怒再次席卷了爆豪胜己，涌动着的火光再次袭来，只是这一次拒霜却并没有再任由他放肆下去，干脆利落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将其反剪在背后。
“放开我你个混蛋！老子要杀了你！”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死柄木弔目睹着这场闹剧，此刻终于开口了。
“字面上的意思咯，还是说你听不懂？”
“你有什么目的？”
死柄木弔当然不会相信拒霜会如此轻易地做出这样的选择，毕竟在此之前拒霜根本就是完全站在雄英那边。
“目的啊……就是这只幼崽。”
“爆豪？”
“对，把他给我。反正你留着他他也不会加入敌联盟的。”
“那你呢？要不要加入我们？”
“我？”拒霜的脸上浮现出几分玩味的笑容，盯着死柄木弔的眼神中满是居高临下的意味，像是在看一只地上的蝼蚁。
“你觉得凭你们那中二爆表的想法就能够拉拢到我？谁给你的自信？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即使没有我与你们为敌，你们想要赢，也只是痴人说梦罢了。”
死柄木弔那掩藏于手下的面容登时变得阴沉下来，但拒霜和他之间巨大的实力差异让他并没有轻举妄动。
“你说要就给你？你当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
“留在这里你们也没用，杀了他你们更会有大麻烦。动了雄英的学生，你以为欧尔麦特会袖手旁观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没吸取之前的教训？”
“据我所知，不光欧尔麦特，包括NO.2的安德鲁、NO.4的潮爆牛王等无数的英雄都在集结，你猜猜为了什么？”
拒霜倒是仿若没看见死柄木弔的脸色，兀自说着。
“哦对了，提醒你一下，小心你们的脑无工厂。”
死柄木弔尚未有什么反应，一旁的黑雾倒是反应迅速，拿出手机噼里啪啦地按了一顿，又飘到死柄木弔耳旁说了什么。
“你确定会从雄英退学？”半晌，死柄木弔开口道。虽然处于被动让死柄木弔很不爽，但他也得承认拒霜说的是对的。爆豪胜己的表现完全出乎他所料，根本没有丝毫加入敌联盟的意思。绕是如此，若真的杀了，对于现在而言并不是个好时机。
但这不代表自己就会乖乖将爆豪胜己送给拒霜，毕竟就算爆豪胜己没有其他价值，将他绑了当人质也很有用。那些自诩正义的英雄必然不会无视人质轻举妄动。
“我想我的信用还是很值得相信的。另外，免费告诉你们一个消息，警方和职业英雄已经查到了你们这个基地，再不做决定就再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如果爆豪胜己当真无意加入敌联盟，那么他对于敌联盟唯一的意义就只是一个人质而已。用一个人质来换取拒霜不出手，这样的交易是否划算？
实际上，这已经根本不是划算不划算的问题。如果真如拒霜所言，欧尔麦特和一众英雄马上就到了，那么即使留下一个人质也没有多大用处，他们根本保不住这个人质。
半晌，死柄木弔终于同意了拒霜的提案。
半小时后。
拒霜躺在沙发上打了个哈欠，带着爆豪胜己离开敌联盟基地时已是深夜，已经习惯了人类作息的拒霜已经开始感觉困了。
“你不觉得需要解释一下吗？”一只手揪住了拒霜的衣领，爆豪胜己难得没有直接开骂，严肃的面容上萦绕着黑气。
「不得不说不颜艺的时候小爆豪是真的好看。」
阿圆对此表示非常认同。
一个明明可以靠脸吃饭的非得天天表演颜艺，简直是暴殄天物。
“你指什么？这个公寓？前几天刚刚租的，怎么样，还不错吧？”拒霜故意环视了一圈道。
面积不是很大的公寓，一室一厅，所有家居用品一应俱全，说不上多么奢华精致，但很温馨。暖黄色的灯光柔和，桌子上摆着成对的杯子，墙上还有手工编织的挂毯，看起来就觉得温暖而用心。
这是一间日租房，拒霜出发去敌联盟基地之前定下的，既然打定了主意和死柄木弔做交易，便不能轻易再给欧尔麦特惹麻烦，出来寻找一个居所是十分必要的。
“你要从雄英退学？”
以爆豪胜己的火爆脾气显然没耐心陪拒霜玩这种文字游戏，单刀直入地问道。
“不然呢？你不是都听到了？”
“为什么这么做？”
爆豪胜己的力道不由得加大，将拒霜压在沙发靠背上，身体的每一处都濒临爆发，让人丝毫不怀疑下一秒就会迎来一发爆破。
“你觉得我不这么做会把你毫发无伤地带出来？”拒霜不以为意。
死柄木弔很清楚拒霜的强大，这次的举动归根结底就是用爆豪胜己换拒霜的两不相帮。
“老子不用你管！”
熟悉的粗鄙之语，拳头迎面而来，被拒霜毫无意外地接下。
“没管你用不用，我乐意。”拒霜直接道。
虽然知道拒霜一向随心所欲，但如此任性又直接的话还是第一次从拒霜口中听到。
“你……”
“你什么？爆豪胜己你还是小孩子吗？你那多到每个毛孔里都是的自尊心还要给别人添多少麻烦？我可能是多管闲事，欧尔麦特呢？他来救你的话你也会让他别多管闲事？你以为我会去管一个毫不在意的人的闲事？对别人的担心和付出老老实实说声谢谢不行吗？”
“老子……”
“你以为，敌联盟就只有那个小酒吧里那么几个人吗？你可以肯定他们没有留后手吗？一旦战争开始而你还留在对方手里，你以为欧尔麦特真的能够放开手脚进行战斗吗？”
“我退出雄英，我两不相帮，我不像你那么有骨气。说到底骨气和自尊这种东西根本就无所谓，对我而言我就只需要重要的人好好的活下去而已！”
连珠炮一样的话语让爆豪胜己一时哑了声音，揪住拒霜前襟的手似乎也失去了力气，缓缓滑落下去。
「主人……」
这般情绪的爆发让阿圆有些不知所措，呆在主人身边这么久，阿圆真的很少很少见主人发脾气，这让阿圆一时之间连安慰的话语也说不出口。
「我没事，阿圆。」
而后便是良久的沉默，爆豪胜己低着头跪坐在拒霜身上，不知在思索什么。拒霜抬起头望向天花板，日光灯的光芒刺目而使人觉得眩晕。小狐狸蹲在不远处的沙发扶手上，安静地望着自己的主人。
拒霜缓缓闭上了眼睛，感觉有几分疲惫。
他知道自己太过冲动了。作为一个活了亿万年的神祇，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太过失态。
他知道爆豪胜己的愤怒，也完全能够理解他的不甘，实际上他从内心深处也都根本不觉得爆豪胜己有什么错处。
有错的是他自己。
是他自己之前过分的自负导致了这一系列事件的发生，如果他不那么自负地以为林间合宿的剧情已经结束，那现在的一切也就不会这么狼狈。
尽管爆豪胜己被掳走可能是必须要走的剧情，但他本可以通过无数种方法将这件事的恶劣影响降到最低。
雄英可以不必承担那么多苛责，不必有那么多学生负伤，相泽老师不必放下自己的尊严低头致歉，欧尔麦特不必为接下来的战斗付出那么多代价。
但他的自负导致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所以他必须采取最及时最有效的方法来进行挽救。
他不会再轻视敌联盟，他知道死柄木不过就是个小boss而已，后面还有更大的反派在等待着。
所以他不能贸然与敌联盟开战，一来有剧情关键点的限制他不能贸然出手，二来被逼急了的敌联盟也许会拿出更多的底牌。可能是无数的脑无，也可能是all for one。这些的存在都可能让爆豪胜己，让欧尔麦特，让更多的英雄和更多的普通人陷入更深重的苦难。
所以他用两不相帮作为代价换出了爆豪胜己，这样欧尔麦特在接下来的战斗里就可以少一点顾虑，爆豪胜己的毫发无损也可以为雄英挽回一点声望。
这已经是他一时间所能够思考到的最迅速而有效的办法。
他这样想到，也这样做了。
可他还是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他甚至对爆豪胜己发了火。
这明明不是那个崽子的错，明明爆豪胜己独自身处敌营的勇气、果敢以及对信仰的坚持都让他觉得无比欣喜。
“不想做的事就算是撒谎我也不会去做的。”
拒霜喜欢这句话，也喜欢说出这句话的、浑身像是发着光的那只浅金色大猫崽子。
他应该夸奖爆豪胜己的，他本来是那么打算的。
可为什么却发火了呢？
因为愤恨于那样的自己吧！连小爆豪都不如的自己。
是他的错。
“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