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传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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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魔族进犯人界，烧杀抢夺，无恶不作。彼时天下修真大派有四，各派修炼法门众多，人才辈出，可惜都打不过那时的魔尊。
魔族天性好斗，喜侵略，本身体质强悍，又会术法，因此很难对付。千年来人魔间战争无数，最终都以人类付出惨痛代价为结，才把魔族赶回混沌。
然而到了上代魔尊，其实力竟隐隐有了赶上初代魔君的势头。
足见强悍。
这个时候出现的无恣道人，简直是宛如神明一般的存在。他一袭白衣入世，一柄细剑为刃，于千军万马中翩然若舞，以一己之力扭转战局。
后来他销声匿迹了几年，再归时，人们才知道，原来无恣道人在混沌中潜伏了数年，只为一击毙命。
他杀了魔族之首，平息了战事，最终又以命魂作燃，封印混沌入口，让魔族宵小不得再踏入人界。
英雄一生的传奇落幕，人们虽不知他从何而来，但都愿意相信，这是神谕，是神迹，他就是救世之神。
至于他究竟如何杀死的魔尊，至今为止，依旧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目前流传最广的说法，是说无恣道人的那柄细剑，可以斩尽妖邪，连魔尊都奈他无何。不过自无恣道人以身殉道，世人就再未见过剑身何样了。
再说北极仙门和这个故事的关系，那也是千丝万缕。无恣道人当年修行冰法，冰系法术和剑术用得已臻化境，世间再无人能及，道人不愿秘法就此失传，因而开宗立派，创立了北极仙门。
这也是北极仙门如今能跻身修真界七大派的原因。
哪怕弟子门生少得可怜，规模远不及寻常门派，其底蕴也依旧不容小觑，令无数人争先恐后地来拜上山门，寻求真道。
除了真正来学剑术秘法的，也有不少对无恣道人那柄细剑感兴趣，想来试试自己是否有仙缘，能寻得这把神兵利器。
当然，故事流传久了，也会出现各种版本。
北海绝境之所以为绝境，就是因为无“人”能生还，唯魔族可入其中。魔物为混沌所化，亦居于混沌界之中。过去世间还留有不少混沌入口，到现在，也只剩下北海绝境这一处了。
当年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动乱，无恣道人封印这最后入口时，并无人在场，所以至今也无人知道，所谓混沌入口究竟在何处。
北海之上，波涛翻滚，常人作舟乘船，皆会在海上迷失方向，踪迹全无，无一幸免。
唯北海外一座仙山立于此，人称绝境巅，其上有北极仙门驻守，故无邪祟敢作乱。
渐渐地，有人便坚信，北极仙门某处，可直通入北海绝境。
田昊也崇拜无恣道人，虽然不太信上述说法，但也把绝境巅看得神乎其神。
“哎，可惜啊，之前没来得及仔细查看，以后也没机会了，不然啊，没准能发现什么仙门秘史！”
仙门有没有秘史荀先不知道，但是如果能抓住褚子衿的小辫子，他倒是挺乐意。
……
北极仙门正门之后，是演武广场，广场分大小两个，大广场用来修炼，小广场用来比武，东边为藏书阁，西边为论道学堂。后院东西南北四个学舍是五个长老及门下弟子的住所，每个小院彼此独立，配有饭堂、起居所，但汤池却是公共的。
平日修习，众弟子均在论道学堂听习心法，在演武广场练武。
除了北苑弟子。
三长老褚子衿和门下弟子居于北苑静斋。这里离正殿最远，离后山洞天福地、封印禁地最近，地处偏僻，屋舍林立，芳草清香，以幽竹，栀子栽为其间，十分幽静。
三长老后又以学艺不精，应潜心悟道为由，专在北苑静斋另设一小学堂作为讲学之地，门下所有弟子除了洗浴，连北苑正门都不用出。
学堂前栽满了竹子，早春时节，翠竹幽绿，池水清潺，静谧非常。
褚子衿早早便持一柄戒尺，一袭白衣，在院子里候着了。远远望去，那挺拔的身姿融入大片大片翠竹之中，带着股卓尔不群的气质，过分正直教人不敢冒犯。
弟子们本来是叽叽喳喳，热热闹闹地鱼贯而入，一见褚子衿，都立即收声。
尤其是手中那把戒尺，任谁都忍不住小声嘀咕：修仙也要打手板？
其实褚子衿本身风骨甚佳，容貌又极为端正，好看且耐看。只是这份姿容往往被他古板的性格压下，倒教人觉得有些寡淡。而他又时常没什么表情，刻板一张脸，不细看的话，对他的样貌居然没什么概念。
尤其那份严肃，更是为他蒙上了层密不透风的坚硬。
眼下他端正地站在台前，目光扫视下方，随着视线移动，玉簪簪柄上光线也逐渐汇聚到尾端一点，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白光。
“荀先，出列。”
荀先半点不犹豫地站了出来。
“重新束发。”
褚子衿一眼就看到荀先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了。
他这人有个毛病，就是见不得不整洁，平日里除尘术至少要用三遍，沐浴也是每天不断。褚子昕曾抓狂地评价：“每次找你十次里有九次你都在沐浴！还有一次是去泡温泉！我一女儿家都没你能泡！”当然，这是夸大其词，早就被褚子衿不动声色地驳回了——
“喜欢沐浴和泡温泉，和我是男人是女人有何关系？”
褚子昕：“……”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只能说明你不爱干净。”
褚子昕：“……”我也不想听到这个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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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荀先嘴角一翘：“回师尊的话，弟子不会梳。”
褚子衿微怔，还没说让别人帮他，荀先就故作为难道：“但我也不能让别人碰我头发。”
荀先说按他们那里的风俗，只有自个儿老子老娘还有媳妇能动男子头发，否则就会秃顶，“还请师尊谅解，小地方比较注重这个，改不得的。”
褚子衿看着少年漆黑如墨的浓密头发，沉默了一阵，觉得总是让别人帮忙也不是个办法，还是得自己学会。
“师尊，我看大师兄头发盘得就很不错，不如让他教我吧。”
褚子衿不动声色地看着笑吟吟的荀先，想起早上他说“听您的话随您安排”的乖顺样子。
小孩子果然很难懂。
那之后，来顺在师尊的关切注视下，单独给荀先表演了五次盘发解开盘发解开……最后头顶鸡窝，插根筷子就能下山要饭了，荀先才终于点头说：“哦，看懂了。”
来顺如释重负，转身就要走。
荀先：“不过还是没学会。”
刚迈出的脚步一个趔趄，大概是他那副几欲吐血的面色实在难看，后来荀先一不留神，就学会了。
事后，荀先大言不惭地对褚子衿说：“师尊，你真宠我。”
褚子衿看在眼里，感慨在心里，小孩真难懂。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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