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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成人礼 ...

  •   诺亚半是歪头的看着我,他的脸陷在蓬松的鹅毛枕头里,而目光像落在遥远的某处,手指虚虚拢过我耳边的头发“伯利恒的成人礼要到了。”

      长者会用金粉或石墨在孩子的身上画下符文,作为他们成长为大人的标志。

      我会正式成为王国的国王,承当我需要承担的责任,治理国家,疼爱子民。

      “你要跟我跑掉吗?”他突然凑近,鼻尖甚至都要与我碰在一起,呼吸在狭小的空间里变得烫起来。

      心脏跳的像疯兔子,我甚至都能感觉到它透过胸腔传来的震动声,砰砰砰。

      对面的人笑得促狭。

      “跟我跑了吧。”他说。

      老天!这话语是如此的无头无尾,混蛋诺亚却说得理直气壮,就好像……好像我该跟他离开一样。
      我蜷起身子掩饰不争气的心脏声,冷着脸问他,我为什么要跟他跑掉。

      “我和你相爱,私定终身,你爹棒打鸳鸯,拆散了我们,你被抓回去的时候脑子摔坏了,忘掉了最重要的人——我。”

      “千辛万苦来找你,不仅把我忘了,还问为什么这种话。”他长而浓密的睫毛弯出弧度,有一点月光透进来,正好落在他眼下,像极了垂眸的泪水。

      我都快要伸手去擦拭这泪水了,却突然惊觉有什么不对,如果是我爸棒打鸳鸯,他现在又怎么能以玩伴的身份出现在我身边?

      对面的垂泪美人戳了一下我仍悬在半空中还没有收回去的尴尬爪子,又看了看我不断变化的表情,嘁了一声。

      “所以说男人都是负心汉啊,爱的时候口口声声说绝对不会忘掉,转头就连人换了个样子都认不出来。”

      他变魔法似的拿出瓶药剂往身上喷,黑夜里有温和的银月似的光,是他水泽一般的银发,那双夜妖的红色眼瞳也再度出现在我眼前。

      好……漂亮。

      我感觉自己像书上说的那些昏庸且无脑的君主,看见美色就什么智商都没有了。

      怔了一会儿,我问他:“那你也不叫诺亚吧,你的名字是?”

      他眯起眼睛“奥斯德莱。”

      我感受到时间过得飞快是因为一篇稿子,作为国王,在成人礼上我是需要演讲的。
      我逐字逐句的反复斟酌,给我的女教师看了又看,终于在前一天定下了内容。

      登位、授冠、演讲……我比划着手指,灯光将影子投射到墙壁上变成了一只飞翔的鸟儿。

      那个遥远的像在山巅一样的位置我并没有感觉,可它能使我划清界限,从看不清的漩涡中脱身,以权力和高位涤清一切纠缠的污秽阴翳。
      我在虚空中握了一下。

      迦南的态度很古怪,他漫不经心地看过我的稿子,对我故意写下的赘语也不发表任何评价。似乎子嗣作为国王的首次发言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他意识到了我想挣脱他的控制。

      我无法确定这个改变是好是坏,可是任然按捺不住冒失的向他发出信号。一切都是定局,他无法改变走向,我要他清楚这一切。

      ……

      “这个是什么?”
      商人依声望去,看见了穿便装的男人,他的气质极深极沉而现在似乎正处于某种轻松时刻,便像脱下肃穆军装与佩剑的将军。

      男人问的是画集里的一个图案。长者会提前选好这些纹样,在成人礼为他们庇护的孩子画上。也有情侣互相为对方刻画图案,男人问到的就是这一种。

      是重瓣叠蕊的潘多拉,魔女之花禁忌而馥郁,只有最叛逆大胆的女孩才会选择让恋人在自己的身体上留下这种印记。

      老板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在地毯上看过的边角料故事:“潘多拉又叫安妮斯朵拉,意思是送上礼物的她,然而它又是极恶的盒子,所以是,接受我的爱情便要接受与其同等的罪孽。是罂|粟一般的礼物啊。”

      男人的手指停在花朵上,他细细的极其用心的勾勒每一处线条,将整个手掌覆盖住图案。

      “我买下这个,所有的,这个。”

      暗处里有东西呼的现身,是一只漆黑的隼,它将爪子上的一袋钱币扔到老板货柜上,拍拍翅膀跟着主人掉头走人。

      护国公今天是常服,肩上没有徽章,亚述看了看自己锋利的爪子,十分乖巧地做了一只跟宠。
      然而它的主人似乎心情很好,开了马车门让在外头扑腾翅膀的大隼飞进去。

      男人的手指围绕着图案牵引出更多的线条,生出新的东西。

      黑隼歪头看了看,发觉它有点像个笼子,由花叶构成的囚笼。

      我把自己泡在冷水池里,有些羞赧的看着裸露在水中的躯体。女官们把我扒的赤|裸|裸,作为王国的主人兼圣子,我得不染尘埃的过一遍圣水。

      我动了动脚趾头,觉得不自在极了,于是强迫注意力转移到演讲稿上,没想多久思想就开始跑偏,我撑着下巴,漫无边际的想王国的主人要是什么样子的。
      仁慈明智的太阳君主路易、铁血冷硬的红之王卢瑟、精通魔法接纳万物的神秘学者亚伯塔……

      可是我既没有高瞻远瞩的脑袋,也没有作战带兵的才能,更不懂深奥晦涩的魔法。

      大概是个弱鸡国王了。这对比认知让人沮丧,我把脸往水里沉了沉,有些不好意思地拨了一下水花。其实我最想当的是牧羊人,养一群咩咩,带它们在山坡上吃草,然后风吹过来,大片大片的青草起伏的像波浪一样,或许会带起我的帽子,我伸出手去追它,然后在山坡的另一边,遇见另一个人。

      她将长长的头发挽在脑后,停下手中画笔,对我一笑。

      她的睫毛卷而翘,笑容美丽而静谧,她有瑰丽的红色眼睛……等等,红色眼睛?

      叫奥斯德莱的家伙突然出现在草场,他不但恶劣的拍我的咩咩的屁股,还在我脸上画小乌龟。

      我猛的把脸埋进水里,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一切全部清空。
      啊!这个人……

      不合时宜的想奥斯德莱让我想撞墙,我羞愤地把半边脸藏在水里,抱着膝盖等待它降温。

      你拨开层层的纱帘和流珠,像拂去隐蔽花的浓叶,你踏入水中,如同渡河的白虎没有一丝声响,你的瞳仁明亮深沉,你的血液沸腾在每一处。

      池里有睡在水中的莲花。

      我僵硬的感受着从后背传来的触摸,那手指延着椎骨划线又缓慢的向上停留在我的脖颈,他微微伸手,将我水里的脸颊捧在手中。

      滚烫的呼吸和冷的水波让我产生了颠倒的错觉,我想起身逃跑,然而不着|寸缕的身体只能蜷缩的更紧。

      他就这样把我带到他怀里。

      “你是小寄居蟹吗,那种小小的,藏在自己房子里的小螃蟹。”迦南的声音沉得像大提琴最低调,有微微的酒气散开。

      “阿尔法,我的孩子,你该对我坦陈。”他语气自然的像在传授某种教诲,手却像钢铁一样强硬的打开我的身体,强|迫我面对他。

      难堪羞耻的感觉涨满脑袋,我尖叫着用力的推扯他,可他却轻易的困住我,在水波中带来一个装金粉的小碟,用手指蘸了涂抹在我不住颤抖的身体上。

      在近乎嘶吼的喊叫声里,男人完成了整幅的画作。

      迦南按住我,低下头去,眉眼虔诚的宛如祷告。

      他吻了我。

      “接受我的礼物。”他在我耳边轻声低语。

      界限、悖德、污秽……这最恶毒的咒语使我疯了似的挣扎起来,不顾一切的要脱离他的桎梏。

      无数看不见的黑泥掩盖了我的耳鼻,使我窒息到抽搐,像犯了癫症的疯狂病人。

      我拼命的向上攀爬,而那泥潭却死死的拽着我,

      救命!救命!救救我!

      巨大的黑布从天而降,有一只手准确的抓住我,一把把我甩到一块厚实的东西上。

      风声呼啸着从耳边疾驰,我睁开眼睛,赫然发现自己在百米高空之上。

      纯白龙骑展翼向上,王国的城堡渐渐变成一个点,噩梦一样的水池化为泡影。

      “要不要跟我跑掉?”银头发红眼睛的奥斯德莱眼神欠揍的看着我,又掏出一块毯子把我从头裹到尾,伸手揉了揉我湿漉漉的脑袋“好像炸毛的小猫。”

      我又羞又气,用喷嚏回应了他。

      他带着我在森林穿行了一整个白天,到了夜晚才停下来扎营在河边,白龙像可靠的大人,温柔的合上翅膀环起尾巴把我们拢在里面。

      它翅膀上的膜质有些厚,隐约漏进来一点火光和星子。

      奥斯德莱推推我,说“让白把翅膀变得透明一点,今天有星星看。”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觉得这人可能是个憨憨。

      “它最听你的话,你把它孵出来的。”他挑了挑眉。

      我脸上的问号和关爱傻子的神情大概快要溢出来了。

      这个人却像被逗到了,笑出声说“也是,你睡得比小猪还沉,肯定感觉不到自己在孵蛋。”

      我猛的想起他每天晚上赖在我的卧室里嘟囔着还是你的床比较软的无耻脸庞。

      “是哟,我每次都带着蛋。你睡着之后老是蜷缩的像大虾一样,再适合孵化不过了。”
      我嚯嚯的磨了磨牙齿,握起拳头就想锤他。

      难怪这家伙每次总是躲在被子里离我远远的……

      白似乎察觉到了怀里斗鸡一样的氛围,轻轻的叫了一声,把翅膀打开了一小点,目光柔软的望着我。

      我只好瞪了奥斯德莱一眼,停止殴打行为。

      白龙的翅膀质感有些说不清的感觉,像磨砂却又有瓷器般的冰凉。

      它合上的翅膀渐渐变得透明起来,如同一层清晰的水膜笼罩着我们,外面的星星和月亮都倾泻进来,河边的筒草里还有零星的萤火虫。

      寂静悠远,好像已经丢失在岁月长河里只能通过记忆与梦回忆的某个时刻。

      我对奥斯德莱说了什么,如此自然。

      他已经闭着眼睛呼呼大睡了,我也不用解释我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我盯着他,有些茫然。今天的早些时候我还在紧张的准备演讲,晚些时候就跑路了,我熟知的,生活过的一切都被抛在身后。这个人从天而降,笔直的人生道路分出了一个岔,我不知道在那些未知里会不会有我想要的山坡和羊。

      他不应该沐浴在月光下,太过灼目的眼眉和流泻的长发。
      我小心地亲亲了他。

      可能不会有咩咩叫的小羊,可是这个人带我逃出了荆棘囚笼,虽然他占我的床还拿我孵蛋。

      做了坏事,我鸵鸟似的把头扎进怀里缩起来装死睡觉。

      奥斯德莱壳子里的灵魂冷眼旁观了一切。

      早在那句话语被说出,他沉寂的一切都复活了起来。

      仲夏夜之月。呢喃轻的像晚风,重复着无头尾的一句话。

      七重天上,尚还幼小的孩子很是羡慕过神明们与日辉交织的金发,圣歌唱咏之时,雪白的翼羽从云端拂过,世界之树被笼罩在无法言说的美丽金色里,即便是大地最丰厚的甸秋都无法媲美。

      奥斯德莱悄悄地收集大天使长的金发,把它编进自己的头发里。这举动被一个小四翼天使发现了,他神情古怪又讥讽地嘲笑道,你比怪物还要难看。

      大天使长最后是在天河边发现自家小崽子的,又蔫又委屈,小小的一团。

      阿尔法身为主的真血,与后神的关系是很远的,他长久的居于崇高的居所,数百年的远远的眺望下界。
      诞生他的人至他成年后意识便归于虚无,年轻的神明独自一人品尝着无边的孤独。

      直到他收养了一个孩子,那种感觉是很奇妙的。在朝圣日,阿尔法经常能看到有年长的神明带着一个翅膀扑腾地歪歪扭扭的小孩。面对他显得恭敬而刻板的后神对自己的小辈总是宠溺得丢掉所有的架子,哪怕连责备都带着一种亲昵。

      那感觉时常令天使长迷惘,造物给了他孩子似的天性而高位又将他划在彼端,他熟知的所有法则都在告诉他,他应该亘古的伫立直至脱去形体之缚,追寻他的父,意识融入虚无。

      可又好像这孤独不是必须承受的,看着带崽的后神,大天使长第一次自己暗搓搓地跑下界了,然后,他也有了一个小崽,在月亮旁边捡到的。

      第一次当大人的天使长很是护犊,看着焉了吧唧的小孩立即就出离的愤怒了,他一手抱孩一手提枪,心念查到了罪归祸首就直接杀到小四翼天使家里去。

      小四翼的家长被吓了一跳,久居高处几乎成了传说的大天使长提着大杀器永恒之枪冷不丁的出现在面前,要不是他还抱了个孩子,传消息的音天使几乎就要吹号角,警惕大家魔界要来进攻了。

      然而只是熊孩子之间的恩恩怨怨罢了。

      众天使表情幻灭的看着老大教训人,从天使的自我修养讲到了做长者如何给孩子树立正确榜样,再到就审美与魔界与对立与统一。

      可谓是腥风血雨,滔滔不绝。

      如此强势出头之下,窝在阿尔法怀里叫奥斯德莱的小崽眯了眯眼睛,尾巴轻飘飘的摇了摇,身心舒畅地开始暗自拿乔了。

      他沮丧的并不是那个小傻逼说他难看,而是他认识到,他永远都不可能跟他的哥哥一样,然而阿尔法的行动已经向他证明了,这点不同并不会影响到他们之间的关系。

      狡猾的孩子继续蔫,还挤了点小泪花出来。

      大天使长一看不得了,在天界一众金毛里小崽受刺激了。

      可能是年纪除了创世主最大的缘故,阿尔法当了多年的大哥当出了点母性,后神跟他隔着距离体会不到老大的另一面,这久久积攒的一腔热情在面对自己捡的孩子时便冲昏了天使长的脑袋。

      他疯狂脑补到那些由于长得不同而遭受到排挤的小动物,比如绿翡孔雀里的白金孔雀、二羽鸟中被啄秃的稀有三羽鸟……

      阿尔法带小孩下了界,是人间的夏夜。
      漫天的萤火像是盛大的开幕,小小的矮甲虫构成了天地之间的第三种绚丽颜色。忽而,它们安静下来,栖息在深黑的水草里,云梢悠悠的晃过去,月光流泻,霜白遍地。

      “初春日之晖,仲夏夜之月。”

      大天使长这样告诉他。连同一些絮絮的,压在心底的话。他觉得事物的存在合理而自然,譬如天界,譬如魔界。所有的轨迹都按着本该有的方向进行,好像……好像神明是可有可无的。
      阿尔法末尾半句话略去了,只是重新说,如果可以,他想做一个凡人。

      新手家长很担心小孩不喜欢听唠唠叨叨的说教,又揉了揉奥斯德莱的头,跟他说,你的头发像仲夏夜的月光一样美丽,有像太阳一样的金毛,也就应该有像月亮一样的银发。

      往事有点讨厌。奥斯德莱回味着吻,发现它实在是太轻了,比起触感,近乎依偎的距离给他的感觉更深,只是那感觉令他厌恶而难堪。

      他看着龙翼下熟睡的人,血液沸腾又死寂。

      阿尔法说他想当凡人,凡人的生命短暂感情更是不定,喜爱的时候是美好的月色,不爱的时候是所有堕落的罪证。

      魔王的心脏开始抽疯了般的疼痛,他眼中的红色愈发强烈。

      这个人……他骗过我一次。现在他还要用同样的手段,再骗我一次。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发现奥斯德莱有点不对劲,他冷得像冰块一样。白龙要飞越一座高山,将王国暗派的追兵彻底抛掉,我不知道它飞了多高,缺氧使我的脑子嗡嗡的叫,手脚冷的发麻。

      他语气冷漠的呵斥我是废物。

      我咬紧牙齿抱住自己,接受这个评价。我的确是个什么都不会的累赘,给他添了很多麻烦。

      山高的直插入天上去,白在险峻的峰峦里急速调转方向,握不紧绳套的我一下子撞在了奥斯德莱怀里。

      “你有多饥渴啊。”

      我愕然的看着他,耳边呼啸的风声和嗡鸣一下子都停止了。
      “我说,王子殿下就是这样的吗?一拐就跑,近一点就投怀送抱,您的身体有多么下|贱啊。”他饶有兴趣的打量我,像打量一个物件。

      “别人弄到手的小王子都穿金戴银的,把人卖了靠宝贝还能发一笔财,你居然只有一条可怜巴巴的宝石项链,亏大了。”

      我放在卧室抽屉里的项链被他握在手里,他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你屋子里放得居然都是些小孩子才玩的破烂货,你真的是个王子吗?”

      我的脑子空白一片,只能看到他在不断的说些什么。

      奥斯德莱被逗笑了“尊贵的殿下,恭喜您。我,密林猎人,做活人|买卖的那种。”他掏出绳子利索的捆住呆的像木雕一样的我的手脚,又在我的脖子上圈了一条狗链锁在他的腰间。

      我终于意识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白龙已经飞过了最后一个峡口,巨大的山峦像无法跨过的厚实墙壁一样挡在身后。

      他轻蔑的拍打我的脸,评价道,愚蠢。

      我不争气的哭了出来,骂他混蛋。

      成人礼的第二天,我的生日,就这么过去了。我跟魔鬼做了交易,收到了他的诅咒礼物。

  • 作者有话要说:  哦豁,补得字数可以单开一章了,为了卡成人礼这个章节名我还是把它放在这一章惹,呜呜呜麻烦小天使们再看一遍惹 我我我自己打手
    233,看到观花花小朋友在看星星的那节问我接下来是不是要两人世界了,我我我我的内心哈哈哈哈,然而接下来是憨憨的作死环节
    洛同学又非常的霸总的投喂了n多营养液,哦嗷嗷嗷啊!!!狂亲,乃和观花花小朋友真的是我的人生之光!!!!
    鞠躬!!!
    感谢还在看辣鸡作者的宝贝们,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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