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万人迷系统不对劲[gl]》鹤云间

16、脏脏包

　　校长很快就过来了，还带了个西装革履的人。荀父见着连忙止住话头，上前和校长打招呼。良嘉也收了卷子。
　　校长四指并拢介绍他带来的人：“上头的领导。”
　　“领导”笑道：“称我老刘就行。”
　　十分言简意赅，荀父和陈阿姨连忙恭敬道几声“老刘好”。
　　良嘉见着会议是要开始的架势，拨通了荀希的企鹅视频电话并开了外放，再在挨个介绍中对众人略一点头。
　　校长对李默说：“你和刘领导先去教务处里说说话。”李默点头，跟着去了。
　　没走两步，良嘉一瞧门口，老刘已经和李默勾肩搭背上了。

　　过了一会儿，去省会听特级教师会议的班主任也赶了回来，小会议正式开启。
　　小会议就在校长室里开。
　　校长先开场：“上周那事情闹的比较大，一群人为了荀希同学堵在寝室楼下，不管真相事实如何，这事闹得大，传到外头扭曲了一分两分，就不好听了。我们对外先要有个章程，这事也应该让监护人知道，所以把你们请来。”
　　荀父皱着眉一言不发。陈阿姨揣度荀父的脸色，当下一扬眉毛，拍桌子，就指着良嘉（抱着的手机）问道：“荀希啊，这是你的事，你怎么都不来，还让你同学给你开什么视频通话？对领导长辈也忒不尊重了！”
　　一时间没人阻拦，她就斗志昂扬继续以苦口婆心的调调地训道：“还有，你上周末居然都不回来住，跑到哪里野去了？明明从家到学校也只要十分钟，你偏偏不服管，要在学校住宿，现在闹出事情来，还累得我们请假来学校。你倒好，现在不知道在哪里——”
　　“嘟——”
　　良嘉面无表情地摁了红色挂断按钮。
　　陈阿姨还想对着手机抱怨的两筐话登时都噎在喉咙尖，双目圆瞪，一时间还没缓过来。
　　良嘉收起手机，面色不改地朝校长说道：“说正事吧，有什么要和荀希说的，我可以负责转达。”
　　校长神情复杂地看了陈阿姨一眼，对良嘉点了点头，清了清喉咙，继续讲述。

　　良嘉渐渐也听明白了。
　　学校方面已经给这个事件给出了定义：无事发生。
　　家长方面费点心思安抚就好，也没有谁敢真的扯着自己家堵着别人寝室门的臭小子大声嚷嚷要宁安市最好的一中要赔偿。荀希素来的好名声和不错的综合成绩也让学校在决定时有一定的偏向性。
　　在外头把事情捂好后并不是真的一床大被盖上天下太平，学校打算内部私下处理。
　　校长大致解释了一下，又介绍了一下在场的人。身为监护人的荀父和继母陈阿姨，班主任兼地理老师，荀希的朋友。人不多，做决定时反而不用太多人在。
　　校长一句话给这事定了方针：“孩子还要准备高考，学校这边是希望家长能配合学校工作，平缓解决的。”
　　荀父皱着的眉头没有松下来半分，嘴巴抿得紧紧的。陈阿姨见着丈夫的脸色，笑道：“一切听学校的安排。并且啊，要我说，虽然是那些人冲动堵了宿舍区的门口，但荀希肯定也是平时不够庄重，不然好端端的人家干吗堵她的门？所以啊，学校怎么安排都是不为过的！”

　　校长、班主任和良嘉：“……”

　　按着堵在宿舍区门口的同学事后反思，他们当时有着强烈的想和荀希接触的冲动，又有一种“我要证明我比其他人更喜欢荀希”的诡异心态，所以一直盘桓在女生宿舍区门口。
　　——纵然是被光环影响下做出的非理智行动，但大脑还是会编造出理由，将不合理的行为合理化。不管是做出来的，还是听到这个解释的。
　　但陈阿姨的话，这番受害者有罪论，在场有脑子的人都没法合理化。就算是知道系统完整内情的良嘉，也无语地瞅了陈阿姨几眼。
　　毕竟，能克制住冲动，认为“堵在女生宿舍区门口也太奇怪了”，继而离开去吃饭回宿舍上晚自习的人，其实还是占绝大比例的。

　　校长轻咳一声，说道：“荀希同学……有一些特殊原因，学校和上级联系过之后，允许她无限期请假和休学。高考成绩如果没有达到预期，也可以免学费进我们学校的复读班。”
　　陈阿姨听着话头不是要往批判荀希的路走，满脸不忿，却还是暂时消停了下来。
　　校长继续道：“荀希同学的情况特殊，学校甚至建议她主动休学直到事态解决。我们知道荀希是一个很好的985苗子，这些安排也是迫不得已。唉……希望家长您能够理解。”
　　良嘉心里嘟囔：荀父这一无所知的人能理解什么……
　　果不其然，荀父揉了揉眉心，满脸担忧不解，“荀希在家里和我不亲近，在学校闹出这么大的事，我却是今天才知道……”对女儿在学校发生大事甚至一周没回家，而他表示现在才接触原因是有多渣浑然不觉，“……所以她为什么最好休学呢？”
　　陈阿姨拉了拉荀父的袖子，凑过去低声用方言说：“还不是因为这事闹的难看，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名声都要毁完了……”

　　可校长室这么小，在场的人谁又没听见，谁又听不懂呢？

　　荀父皱眉沉默。
　　班主任听着见着，冲校长摇摇头，递了个眼神：我和您说过的，荀希家里的情况……
　　校长回给班主任一个无奈的眼神：你说是说过，但没想到居然夸张的真实。

　　校长挥挥手搪塞道：“回头你问问你女儿去，那是你亲女儿，说事情比我说的能清楚得多。”
　　荀父一噎。他女儿能和他说就怪了。但校长一副“你回去能问出来的东西别浪费时间来问我”的架势，他心下一虚，不敢现在继续问。
　　正当荀父想着借什么机会再问的时候，校长起身道：“好了，我要和你们说的就是这些，辛苦你们过来一趟了。”
　　陈阿姨登时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可校长紧接着又跟了一句：“还有一些其他的相关赔偿，可以去隔壁会议室和小吴商讨认领。”
　　陈阿姨登时就拽着满腹疑问的荀父去隔壁会议室了。
　　荀父想挣脱，陈阿姨冷笑道：“你的好女儿，在学校早恋劈腿撩骚闹出事情来，惹得她的小情敌们互相争风吃醋打架。学校是为了校风脸面才把这事情压下来的，你别不要脸使劲去叭叭地问，回头把荀希的休学办好，然后转学到其他县市去。”
　　荀父觉得哪里不对：“但校长还说复读班她可以免学费呢。”
　　陈阿姨冷哼一声：“她平常考试还行，又是实验班的，直接赶出校门会闹大事情。校长当然要客气一下，意思意思。真的顺杆儿往上爬的话你就是傻！别说了，学校还给了点东西塞我们嘴呢，赶紧去会议室拿了吧。”
　　荀父终究选择默认，恍惚间感觉荀希和三年前的她变化很大，大到弹指间他已经不敢认的程度。

　　校长目送荀父和陈阿姨出了门后，坐了下来，和蔼地看着良嘉：“听说荀希近日都住在你家。”
　　良嘉点点头，说道：“我家没有外人，她住一年都没问题。”
　　“你们两个一起学习也很好。”校长笑着点点头，“等一下刘领导，他是国安局分部的，专管超自然力量，等他和李默说完了，你和他沟通。”
　　良嘉默默点头。

　　一会儿，先前和李默勾肩搭背的老刘就进了校长室，一身正气凛然，气质严肃，全无先前江湖气息。
　　可他下一瞬就对着校长嘿然道：“他还是个老油条，又拉又打，半天他才同意在学区外继续开他的那劳什子面包店。”
　　校长失笑道：“辛苦你了。”
　　老刘摆摆手：“没什么，这种人继续在学校旁，指不定又要诱拐其他学生呢。好歹不让他杵在学校旁边。”
　　良嘉心里头咂舌，一下子为自己对刘领导第一眼的偏见感到惭愧。

　　老刘和校长又客套了几句，将视线放在了校长室其他人的身上。见到良嘉时，他犹疑了一下，疑惑道：“这就是……？”
　　看着不像是能掀动暴动的姑娘啊。
　　校长忙解释道：“是荀希的朋友。她情况特殊，人不好过来，就让她朋友来听着回去转告她。”
　　“朋友？”老刘看向良嘉的眼神中有浓浓的不解，片刻后说，“也罢，同学你过来，和我去会议室，我们和小吴具体说说你朋友的情况。”
　　校长忙说“没问题”，老刘就多敷衍了几句。
　　“小孩子控制不好超能力，影响要尽可能压小。所以后续如果有相关的事宜会来通知你的。”
　　“好的好的。”校长忙道。在旁边监督兼旁听的班主任也附和了两声。

　　从校长室到会议室的路上，短短几步路，老刘就把他和小吴的身份都解释清楚了。
　　“我是负责扯大旗的，一些事由我站出来好动作。具体负责相关超能力光环事件的是小吴，他是搞技术干实事的。等下也主要是他和你交流。”
　　良嘉听着也明白了，说道：“我开个视频通话，让荀希和……”她纠结了一下称呼，“……吴先生聊着？”
　　老刘哈哈大笑，之后说：“可以，这样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