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弯不起》星北

6、第六章

　　楼渊在宣室为柳肆举行了拜师礼，礼毕以后，众修士纷纷散去，只有楼渊，柳肆和午十三人还留在宣室中。

　　楼渊道：“弯弯，何须境三月后就要开启了，你刚入我归鹿台，归鹿台上事物多新奇，未免你修炼分心，我同你一道灵洞渊去闭关修炼，伐炼心性。”

　　能够闭关修炼是件好事，柳肆怎么可能会不答应，他立刻点头：

　　“好。”

　　“那走吧。”

　　楼渊刚要起身离开，午十叫住了他：

　　“掌门，等一下。”

　　楼渊看向他，有些疑惑：“何事？”

　　午十像是想要说什么，看了一眼柳肆，又看向楼渊，柳肆人精一个，如何不明白午十的意思，立刻识趣道：

　　“师尊，弟子先到灵洞渊去等师尊。”

　　楼渊微微颌首：“去吧。”

　　柳肆赶紧退下，宣室只剩楼渊和午十二人，楼渊道：

　　“说吧，何事。”

　　午十指着柳肆离去的方向：“尊主找的人当真是他？”

　　楼渊奇怪地看着他：“指缘针是你炼的，怎么如今反倒问起我来了？”

　　“这......”午十面露迟疑之色：“我只是没想到，竟会是他。”

　　楼渊觉得他这话说的莫名其妙：“你以前见过他？”

　　午十迟疑片刻，连连摇头：“也许是我搞错了，何须境将要开启，尊主也早做准备的好。”

　　柳肆走得飞快，一边走，一边问道：

　　“系统，你知道大长老要说什么吗？为什么要把我支开。”

　　系统道：“不知。”

　　柳肆觉得很奇怪：“你不是系统吗？如今我已走到这一步，这些剧情还不能告诉我吗？”

　　系统沉默一会儿，似乎是在思索，片刻后，它道：“你等一会。”

　　他说完，便沉默许久，好一会儿，他才回复道：

　　“大长老似乎以前见过你。”

　　柳肆猛地急刹车，疑惑不解道：“见过我？我怎么没印象？”

　　系统道：“他也没有多说，你对大长老当真没印象？”

　　柳肆飞速思索着，大脑高速旋转，将此生认识的人的脸全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最后，确定以及肯定道：

　　“没有，绝对没有，再说了我在二十一世纪，怎么可能见到他。”

　　“那也许是他记错了吧，哎，你现在要往哪里走？”

　　柳肆理所当然地回道：“往灵洞渊啊。”

　　系统无奈道：“走错了，应该往右边。”

　　“......哦。”

　　柳肆依言乖乖地朝右边后山的方向走去，同时心里也有些奇怪：

　　“系统，你怎么知道灵洞渊的方向在右边？”

　　系统骄傲道：“我是系统，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灵洞渊在哪。”

　　“那你之前也是知道金銮殿的女澡堂在哪里，故意把我扔下去的吗？”

　　“……那是失误。”

　　柳肆可不信他是什么失误，但他也清楚，跟他计较这么多，根本得不出什么结果，也懒得再跟他计较：

　　“上次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但如果再有下次，你给我指派什么样的任务我都不会接，知道了吗？”

　　系统似乎是在强忍着笑意：“知道了。”

　　柳肆越走越远，一直走到一处瀑布，也没看到什么洞府房室，心下很是奇怪：

　　“系统，怎么走了这么久还没到灵洞渊？”

　　系统道：“已经到了。”

　　已经到了？

　　柳肆疑惑地幻视四周，瀑布，山石，树林，哪里有洞府房室？

　　“在哪？”

　　系统道：“你进不去，等你师尊过来吧。”

　　柳肆心下更加疑惑，但还是听从系统的建议，乖乖等候，过了不到半刻钟的时间，远远的有一道月白的身影走过来，那道身影身姿卓越，如谪仙一般，不是楼渊是谁？柳肆立即站起身来，摇臂大喊：

　　“师尊！这里！”

　　楼渊也看到了他，向他走了过来：

　　“你跟我来。”

　　楼渊带着他向瀑布走去，柳肆觉得不可思议：

　　“师尊，难道我们要在瀑布底下修炼吗？”

　　看着瀑布的冲击力，这四溅的水花，在这下面修炼，不死也残。

　　楼渊没有回他，一把拉起他的手，腾空而起，柳肆被这突如其来的悬空吓得大叫：

　　“师，师尊，你要做什么？”

　　楼渊还是没理他，一手拔剑，朝瀑布劈去，一阵水花四溅，眼前白花花一片的瀑布竟被从中劈开，露出了里面的山壁，山壁上一个两人高的山洞也随着裸露了出来。

　　楼渊带着他落在山洞里，身后的瀑布随即合拢，看不出一丝一毫被劈开过的痕迹。柳肆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山洞，又看了一眼身后的瀑布，忍不住震惊出声：

　　“这哪里是灵洞渊，这根本就是花果山水帘洞啊，师尊，你是孙悟空吗？”

　　楼渊微微皱眉，他不大明白柳肆话中的意思：

　　“什么花果山水帘洞？谁是孙悟空？”

　　柳肆赶紧摇头：“没什么，没谁，师尊你真厉害。”

　　柳肆真心实意地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楼渊懒得理他：“这三个月，你就在这里修炼，此处洞天福地，无人打搅，三个月内，那本功法若不能全部练会，出去别说是我徒弟，听懂了吗？”

　　柳肆忙点头：“听懂了。”

　　“那就把我昨日给你的丹药拿出来，现在开始洗筋伐髓。”

　　柳肆立刻拿出丹药，吃下一颗。

　　方一吃下，那丹药立刻在口中融化，柳肆咽了咽口水，口中便没了丹药的感觉。

　　他抬起头，看向楼渊，却见楼渊嘴角噙笑的看着他，笑容十分诡异。

　　柳肆顿觉不妙：“师，师尊，这个药，有什么副作用吗？”

　　楼渊道：“洗筋伐髓嘛，自然会痛一些的，你在此处忍忍，为师明日再来。”

　　他说完，不等柳肆有所反应，立即劈开瀑布飞了出去，柳肆反应过来，立刻想跟过去，那瀑布如水帘一般，立即落下，水声哗啦啦的，若要被冲到，冲击力肯定不小。

　　柳肆立即后退，避开水帘，楼渊的声音隔着水帘传来，在山洞里回响：

　　“玉不琢不成器，一点小小痛苦而已，师尊相信你一定撑得下去的。”

　　柳肆还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跑得这么快，等到药效开始发作时，他立刻明白了。楼渊离开不过片刻，柳肆的身体开始有了反应，腹中一阵灼热的痛感传来，紧接着浑身的骨头开始疼痛，浑身的经脉止不住的收缩、痉挛，柳肆痛的冷汗直冒，整个人蜷作一团，如同一只煮熟的大虾，他气得咬牙切齿，忍不住爆出脏话：

　　“楼渊！你大爷的，这他妈就是你说的小小痛觉？我操！”

　　系统听着他的粗话，没半点同情心地宽慰道：

　　“不就痛一天吗，你放心，很快就过去的，要加油哦！”

　　柳肆脸色惨白，身体的每一处都如同被推土机碾压过一遍，痛的不能自已，听到系统的话，忍不住把他也骂了：

　　“阿西吧！痛死了！三个零你说的是人话吗？我操你丫的！！！”

　　系统说他会痛上整整一天，他就真的痛上了整整一天，等到疼痛结束时，他早已不知道今夕是何夕，头一歪，晕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时，那月白的身影又出现在了眼前，他□□着唤出声：

　　“师，师尊。”

　　楼渊轻轻地按在他的脉搏上，面无波澜道：

　　“筋骨的杂质总算除了，来，张嘴。”

　　柳肆刚刚清醒，楼渊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药丸，他毫无防备，一口吃下，等那熟悉的入口即化的感觉在口中出现时，他才察觉到不对劲，脸色一变：

　　“师尊，这是......”

　　“洗筋伐髓的药啊，”楼渊一脸和蔼可亲地看着他：

　　“长痛不如短痛，既然已经痛了一天了，那再痛一天，想必也是受的住的。”

　　柳肆眼含热泪，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师尊，你是想让我痛死不成？”

　　“怎么会？”楼渊一脸慈祥：“我不会让你死的，乖，为师明天再来看你。”

　　楼渊说完，悠哉悠哉地离去，留柳肆一人在洞中又一次痛得死去活来，满地打滚。

　　柳肆从洞口滚到山洞深处，浑身蜷曲在山洞的角落，身体的每一寸皮肤都如火燎一般灼烧地疼痛着，痛得实在忍不住了，他拿头狠狠地砸向山壁，企图把自己砸晕过去。

　　系统忍不住高声喝止他：

　　“你做什么？是要把自己撞成傻子吗？”

　　柳肆紧咬牙根，艰难地吐出一个字：

　　“疼......”

　　“疼也忍着，”系统道，“昨日你已经剔除了筋骨上的杂质，今日再剔除皮肉上的杂质，今后的洗筋伐髓便会容易很多，今日你若是撑不下去，那昨日的痛苦便白受了了！”

　　柳肆强忍疼痛，闭上了眼，在万千痛苦中，为了保持住清醒，他开始默背《赤壁赋》，《赤壁赋》背完又开始背《琵琶行》他几乎把高中学过的所有古诗文都背了一遍，全部背完后，再没有可背的，他终于还是忍不住晕了过去。

　　就在他意识模糊时，他似乎看到瀑布帘再次被劈开，那道月白的身影出现在了山洞中，迷迷糊糊间似乎有人轻叹道：

　　“既然要给他洗筋伐髓，你又何必心疼他呢？”

　　“谁知道这小子这么不经痛，这便忍不住了。”

　　恍惚间，好像有人将手掌贴在了他的背上，一股凉意从背后涌入全身，身上的痛苦瞬间减轻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