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弯不起》星北

5、第五章

　　五大派的议事会已经结束，第二天一早，楼渊便带着柳肆来向南越菏辞行。

　　南越菏笑得平易近人：“路途遥远，我不便再送，楼掌门一路走好，小道友，”

　　他看向柳肆，柳肆慌忙行了一礼：

　　“南越掌门。”

　　南越菏道：“得偿所愿，可莫要辜负了。”

　　柳肆点头：“能够成为楼掌门的弟子，是在下想都不敢想的，在下定会珍惜。”

　　楼渊没多说什么，只是拱手行礼：

　　“南越掌门，告辞。”

　　“告辞。”

　　二人御剑上路，柳肆还没有学习过仙术，只能同楼渊共乘一剑，站在楼渊的身后。

　　南越菏看着他们渐行渐远，面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身后的白离走到他的身边，问道：

　　“你为什么要促使鬼见愁弯成为楼渊的徒弟？”

　　南越菏负手看着远方，面上露出了算计的笑容：

　　“看那鬼见愁弯，虽根骨不错，但也不算什么惊才艳艳之人，楼渊迟早要收徒，让他成为楼渊的弟子，归鹿台的下一任掌门，总好过让楼渊寻到其他天赋异凛的人做继承人。”

　　白离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说道：“楼渊千年不收徒，害得我们一直提心吊胆，如今收了鬼见愁弯，也算是让我们松了一口气。”

　　柳肆等人越飞越远，柳肆看着脚下的剑越升越高，浓厚的云层被他踩在脚下，心下激动，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感慨道：

　　“师尊，我们飞得好高啊。”

　　楼渊没回头：“嗯。”

　　柳肆悄悄地看向楼渊，楼渊面无表情，也不知心情如何，他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脸色：“师尊，我们还有多久到归鹿台？”

　　楼渊平静答道：“大概还有一刻钟的功夫。”

　　“哦。”

　　柳肆应了一声再没说话，空中安静了片刻，楼渊突然开口问话了：

　　“你手中的是什么？”

　　柳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将手中的物件举起，拿到楼渊面前：

　　“师尊是说这个吗？是一只竹蜻蜓呀。”

　　楼渊斜了一眼那只竹蜻蜓，竹制的蜻蜓做工精细，很是小巧精致，楼渊道：

　　“还挺好看的，哪来的？”

　　柳肆道：“早上起床在窗台看到了，昨日还没有，也不知是谁放那的。”

　　楼渊若有所思，道：“许是哪个弟子玩闹，不小心扔下的也说不定。”

　　柳肆点点头：“也许是。”

　　大概过了一刻钟的功夫，柳肆感觉到剑渐渐朝下飞去，脚下的云雾渐渐散去，露出下方的一片天地，与金銮殿的金碧辉煌，财大气粗不同，归鹿台傍山而建，瀑布水声潺潺，泉水叮咚作响，树林荫醫，廊亭环绕，如同人间仙境一般清幽。

　　柳肆叹道：“这里就是归鹿台？”

　　楼渊御剑飞下，下方归鹿台的弟子看见楼渊，立刻停下手上的事物，上前行礼：

　　“掌门。”

　　“嗯。”

　　柳肆躲在楼渊身后，见他们行礼，于是探出头来打声招呼：

　　“嗨。”

　　众人看见柳肆，十分惊讶：

　　“掌门，这位是......”

　　楼渊道：“我新收的弟子。”

　　“弟弟弟弟弟子？”

　　众人齐齐露出了惊悚的表情：

　　“掌门收徒弟了？”

　　不就收了个徒弟吗？至于这么惊悚吗？

　　柳肆心下嘀咕着，面上大大方方地笑着同众人道：

　　“众位师兄师姐好，在下鬼见愁弯，今后要同众位师兄师姐一同修习仙法，还请各位师兄师姐多多指教。”

　　众人连忙行礼：“怎敢指教师叔祖。”

　　柳肆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师叔祖？我？”

　　楼渊道：“归鹿台中除了我未曾收过徒弟外，其他长老都有弟子，长老的弟子如今都在外游历，如今这些，都是些小辈，是外门弟子。”

　　柳肆喃喃道：“原来我的辈分这么高的吗？”

　　楼渊听到他的自言自语，冷笑一声：“怎么，仰慕我这么多年，竟连我的门派情况都不清楚吗？”

　　柳肆看着他嘲讽的神色，摸了摸鼻子，不敢说话。

　　楼渊道：“你们好好修炼，弯弯跟我走。”

　　“噗。”

　　人群中似乎有人听到这个称呼忍不住笑出声，柳肆虽然觉得憋屈，但也不敢反抗，只好认命般应答道：

　　“是。”

　　柳肆跟着楼渊离开，余下众人立刻议论开来：

　　“弯弯？这是什么奇怪的称呼？”

　　“嘘，师叔祖也是你能议论的？”

　　“哦，是是是，师叔祖能被掌门收为弟子，天赋肯定很高啊，真羡慕啊，竟能继承掌门的衣钵。”

　　“羡慕什么，你的修为上去了吗，还不赶紧练。”

　　“是。”

　　楼渊腿长，大步流星地向前走着，柳肆的腿短，在他身后快步跟着：

　　“师尊，我们要去做什么？”

　　楼渊道：“从金銮殿回来，你不累吗？”

　　柳肆感受了一下：“是有点累。”

　　“累正好，我带你去休息休息。”

　　柳肆高兴道：“好啊。”

　　楼渊带着他到了一处院落：

　　“这里是我的院落，娄卯院。”

　　柳肆没听清：“什，什么院？”

　　楼渊重复道：“娄卯院。”

　　柳肆听到这个名字，心下忍不住吐槽：“什么名字，这么难听。”

　　楼渊道：“我这院落只有我一人住，你就到偏院去住吧。”

　　“好。”

　　柳肆点头答应，楼渊见他应下，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我出去一趟，你自己好好休息。”

　　柳肆连忙问道：“师尊是要去哪里？”

　　楼渊看了他一眼：“我去哪应当不用同你报备吧？”

　　柳肆不无尴尬地赔笑道：“呃，是弟子越矩了。”

　　眼看着楼渊离开，柳肆长叹一声：“系统啊，你说，我要怎么才能让他喜欢上我？”

　　系统震惊开口：“嗯？弯弯，你不会真的是弯的吧？”

　　柳肆十分无语：“我说的是师父对弟子的那种喜欢，你想什么呢？”

　　系统无所谓道：“谁知道你的性取向呢。”

　　柳肆气道：“我直男，钢管直的那种，看终点文的好吗？”

　　系统怼他：“直男会在乎自己看的是不是终点文吗？”

　　柳肆更生气了：“我喜欢的，是那种胸大腿长的美女，不是楼渊那种平板电脑！”

　　系统理直气壮地气他：“这跟我没关系。”

　　“是跟你没关系，”柳肆气呼呼地走进偏院，坐在案前自己消气，过了一会儿，他托腮道：

　　“但跟他关系好了，也有利于我们完成任务不是。”

　　系统似乎若有所感：“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这也简单。”

　　“嗯？”柳肆换了个姿势让自己坐得舒服些：
　　“听你的意思，你有办法？”

　　系统道：“你想啊，眼下有什么事情是最重要的呢？是何须境试炼，你若把何须境试炼做好了，他必定会对你另眼相看。”

　　柳肆叹了口气：“你说的是有些道理，可我根本不知道何须境里面是怎么样的，前途未卜，我很迷茫啊！”

　　柳肆靠着背椅瘫了一会，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腾”地坐起身来：

　　“我不知道何须境里面是什么样的，但总有人知道啊，系统，你知道归鹿台有谁进过何须境吗？”

　　系统似乎十分鄙夷他：“知道，怎么，你想去拜访他们吗？劝你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吧，何须境百年才开一次，境内事物如何变迁，外人一概不知，百年前的消息百年后用，你觉得会有用吗？”

　　柳肆无奈，生无可恋地躺倒在榻上：

　　“啊，心忧啊。”

　　他苦闷地躺在榻上，躺着躺着，竟萌生出了困意，眼皮越发沉重，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许是真的有些累了，他这一睡便睡到了晚上，等他再睁眼时，已是月上柳梢头。

　　“醒了？”

　　清冽的声音响起，他一个激灵，困意全无，鱼打挺一般坐了起来：

　　“师，师尊。”

　　楼渊见他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很是嫌弃，嗤笑一声：

　　“你可真能睡。”

　　他给自己倒了杯茶，悠哉悠哉地坐下，那拿出了一瓶丹药放在桌上：

　　“你根骨虽不错，但毕竟从未修过仙术，骨子里总会有些杂质，这是洗筋伐髓的丹药，一日一粒，十日吃完。”

　　柳肆拿过，道谢：“多谢师尊。”

　　楼渊又拿出一本功法：“这是入门功法，这本功法很简单，自己看着练习。”

　　柳肆接过功法，有些奇怪：“师尊将这些都交代了，是让我自己练的意思么？”

　　楼渊微微皱眉：“怎么，这么简单的功法还要我指导吗？”

　　柳肆道：“我从未接触过修仙一道，若真有不懂，没人指导该如何是好？”

　　楼渊似乎从没想到过这一点，手上茶杯微顿，看向柳肆：

　　“若真有不懂，再来问。”

　　“是。”

　　柳肆看看外面的天色，肚子传来一声咕响，楼渊大概是听到了，难得善解人意道：

　　“自己去食堂找些吃的。”

　　柳肆一听自己能去找吃的，心情便振奋起来：“好。”

　　柳肆答应得痛快，飞速向外跑去。

　　食堂离娄卯院并不远，但沿路还是会遇到一些人，众人早已听说楼渊收徒之事，但不免还是会好奇：

　　“他就是师叔祖吗？好年轻的样子。”

　　“师叔祖能得掌门青睐，天赋一定很高吧，真让人羡慕啊。”

　　众人议论纷纷，柳肆全当过耳风，他喊道：

　　“三个零。”

　　系统很快应答了他：“什么事？”

　　他欢快地道：“我想好了，不就是个何须境试炼吗？管他是凶险还是顺利，我去便是，现在忧愁这么多，谁知道以后会怎样呢？”

　　系统显然没料到他这么快就能够适应，惊讶道：

　　“你竟这么快就想好了？”

　　“嗯哼，所谓富贵险中求，我既然被你选中穿书，自然是有些主角光环在身的，说不定，这次试炼就是我的机缘呢！”

　　系统大概是被他适应的速度惊到了，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你倒是有觉悟啊。”

　　柳肆欢快道：“于这种事情上，不看开点，还能怎样？”

　　系统像是被他的欢乐感染了，语气中难得有些放松：

　　“也对吧，小心前面。”

　　嗯？什么前面？

　　柳肆刚要问话，前面传来一声问话：

　　“你就是掌门新收的徒弟？”

　　柳肆抬头，前方站着一人，一身黑衣，面容冷峻，一双细长的眼睛不住地打量着他，神色很是古怪，系统好心提示道：

　　“这是大长老，午十。”

　　柳肆赶紧行礼：“大长老好。”

　　午十还在打量他：“嗯，你叫什么名字？”

　　柳肆道：“弟子鬼见愁弯。”

　　午十听到这个名字，面色更加古怪了：

　　“你的名字怎么这么奇怪？”

　　柳肆有苦难言，只能呵呵一笑：“弟子觉得这个名字挺好的。”

　　“哼，”午十不屑地哼了一声，“我看你这人，名字奇怪，人也奇怪，掌门怎么收了你这样的弟子。”

　　他说完，拂袖离开，留下被嫌弃的柳肆一脸疑惑：

　　“他怎么突然鄙视我？”

　　系统幸灾乐祸：“我看他说得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