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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冷漠 ...

  •   次日良太郎再来的时候,是在凌晨四点左右。
      过于空旷的宅子里已经传来一掌一掌劈开空气的声音,这种响声儿对于他们练习的柔拳术来说,属于太过吵闹刚猛的那种。
      他迄今见过的日向内最厉害的柔拳师范代的出手,则是那种让人无法发现的,悄无声息。
      似乎仅仅只是不经意间的一碰,查克拉流动的经脉,就能够在对方毫无所觉的时候被封住。
      但有这种手法的人却十分的稀少。
      整个日向内找不出超过五根手指的数量。
      正人住的这栋老宅分了前院后院,用花草园子隔着,时常都是他在这里打理。
      前院主要还是为了会客,后院是家宅,里面的布置倒是随意了很多,总的来说不太那么雅观。木桩一根根矗立着,中间隔着半米多的距离,地面凹凸不平。
      正人正在旁边的一处空地练习柔拳,这是十几年来不变的习惯,良太郎拎着食盒来到他对面的缘侧上,放下东西跪坐下来。
      每次看到对方这么坚持地磨练自己的技艺的时候,他都会觉得自己这个守护者做的不太称职,族内的要求都是让他们保护宗家,必要时作肉盾挡上去。
      偏生自己柔拳术的天赋不太好,现在不过只能掌握一百多来掌,就连点穴的技艺也很生疏。
      做不了守护者,反倒现在成了个保姆倒是安了家里人不少心。
      三战爆发的时候,村内陷入用人危机,与二战间隔时间太短,能够独当一面的忍者还未来得及培养。
      后来又出了许多事情,邻国忍村因为风影失踪,如同疯狗一般,日向主动请缨送了一批人去了前线。
      他守护的正人就在其中。
      正人去了,他自然也得跟上去,战场残酷,刀剑无情,二战的损耗和牺牲人数谁都忘不了。
      就算日向有着血继界限,有着代代相传下的防御术,查克拉一旦耗尽才真正危矣。
      更别说外族对血继界限的窥觑。
      日向的主动请缨也是无奈之举,倘若村内直接要人,那人数必然不能控制。
      正人那时太年幼,上战场几乎真的就是去送死,他这么一跟上,家里人几乎对他的归来不太抱希望。
      可偏偏自己回来了。
      然后再没去过那个尸山血海的地方。
      之后自己的这位宗家主人,倒是比任何人都活的更长久,还进了四代的暗部,得到了那位草根出身的火影的青睐。
      有时候,他这么闲着时想起这些,都会有些感叹。
      自己当初在那么多分家孩子里,被正人祖父选出,真是走了狗屎运。
      正人这柔拳一打,就打到了太阳升起,柔拳架势很重要,很多时候都要拼这个基础。他从小便被要求学习,一直到现在都不曾放松过,虽然过程也是挺让人觉得艰辛的。
      但到这个年纪,也算有种苦尽甘来,毕竟用起来就轻松了许多。
      良太郎去厨房那边热完饭回来,正人在井边冲了个方便的凉水澡,换上甚平,赤着脚来到缘侧上。
      饭是蒸的。
      良太郎对厨艺方面也很让人遗憾,在这个时代男子都不觉得做饭是需要会的,觉得这反而是女子该会的。
      就像那新娘修行里面,就有着厨艺的考核。
      米饭配着盐烧秋刀鱼,还有一小碗味增汤,外加一碟厚蛋烧,看上去很美味。
      “时间会不会来不及?”
      良太郎轻声道。
      对方不急的话,他也不会表现的那么焦急。
      只不过正人在他面前似乎向来都是一副从容镇定的模样。
      “去了也只是听群老头子开玩笑。”
      正人慢条斯理地吃着饭,厚蛋烧是甜的,秋刀鱼是咸的,做这顿饭的良太郎的夫人也不太能理解这两种口味怎么一起下口。
      正人吃的时候,丝毫没有拿米饭隔味的想法。“而且我去那儿也没什么事儿。”
      良太郎倒是赞同这句话,正人年纪太轻,辈分年龄见长的这个家族里,他现在没什么话语权。“宗则大人他们应该也会去。”
      他提到的这个名字,是长老候补,他们族内选的长老可没什么按强者来的规矩,都是后代继承。
      正人这个位置就是他祖父留下来的。
      “他们不都天天跟着嘛。”
      “怎么说都是和你一辈的。”只是你是最小的,良太郎后面那句话没说出来,他知道就算说出来对方也不会太在意。
      正人放下碗筷,动作虽慢但吃的却不慢,良太郎收拾好东西,准备拿回去交给妻子,他自然不会去清洗这些东西。
      帮着正人选好出席的衣物,就离开了。
      出门的时候刚刚好,卡在了六点上。
      他之所以让天麻他们下午再做任务,就是因为今天上午他有些事情,借口提到宇智波鼬不过是拿他做个筏子。
      不是不能同他们解释自己这边的事情,而是不太想透露自己要做的事儿。
      虽然借口这种事儿做的不太好。
      长老的小‘聚会’在宗祠那边,特地修了个宅子,看着挺森严的,里里外外都有人守卫,进了门,就看到了良太郎提到的宗则。
      宗则今年已经四十来岁,老父亲一直健在,长老位就不会是他的,不过被这么多年培养下来,性子倒是变成了个老古板。
      而且看人的目光特别的奇怪,总有种正人说不出的阴森,同在外面的还有几人,和宗则年纪差不多,都是候补者,像正人这样早早上位的倒是不太常见。
      辈分年龄,始终都是逾越不过去的坎儿。
      宗则虽然年长,但地位上却远远比不上他,看见他人时,远远就鞠躬问好,一副恭敬姿态。正人对几人点点头,守着那个‘聚会’房间的人立马给他开了门。
      里面有几个老人,都那种鬓角花白的,也有几个中年男人。
      唯独没有日足。
      “正人来了啊。”坐在首位的老人朝他招了下手。
      右手侧的老人则给他挪了个位置,空出地方来,叫他的人叫和夫,以前经常见到,现在是代祖父关照他。
      正人礼貌地问好,又朝其他一众人微微鞠腰。
      “我们刚刚还聊到你的事情,指导上忍的任务比起暗部的,不会太轻松,你要多忍耐些脾气。”和夫说得一脸慈祥。
      正人点头,回以认真。“这个我明白,只要我多费些功夫,三代目是会知道我们的诚心的。”
      和夫听到这句话,满眼地点点头。“你知道就行。”
      他环视屋内其他人,同身边人使了个眼色。“今日关于宁次的事情,如果你不太想接受的话,这件事儿不是不能有转机。”
      “说到底,这事儿还是日足做的太不地道,怎么说也得按规矩来。”
      这规矩说的是时间上的,对面的长老一脸怒意,一掌拍在膝盖上。“他全然没把族规放在眼里。”
      “正人,倘若你想要这个外甥的话,我们也会同日足说。”
      另一人又这么道。
      正人犹豫不决,张了张嘴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咬住唇,一副有苦难言地摇了摇头。
      和夫宽慰道。“规矩不是死的。”
      却也不是活的。
      正人在心里默道,依旧是摇头。“这个我是知道的,大长老,但如果我要是做出这样决定的话,很难安抚得下分家的人。”
      “我也是长老。”他看向他,勉强带笑的脸庞有些扭曲。“我必须以身作则。”话语中有着难言的痛楚。
      话音刚落,和夫就忍不住叹气。“唉,让你难做了。”他伸手拍了拍身侧这个年轻人的肩膀。“那今日你便同我们一起观摩这笼中鸟吧,事后我同那日差解释。”
      正人身子微微一怔,脸上痛苦更显。“长老,……这”他摇摇头。“还是下次吧,我实在看不得那孩子难受。”
      他低下头。“只能……请求你们对他温柔一些。”
      屋内的几人不由看过来,随即移开目光,视线在交汇时有了些结论。
      这时屋外传来人声,门被敲响。
      和夫站起来,黑色的和服看上去格外的庄重,其他几人也陆陆续续站起。
      正人是最后一个,出去时便看到日足同日差两人,一个怀抱着孩子,另一个小孩则是把自己藏在父亲后面,只探出额头来。
      日差目光看过来,正人有些慌乱地偏过脸去。
      分家与宗家之间的气氛十分的焦灼,但随着宁次被带到屋子里,又变得凝重起来。
      正人站在后面,不知道那个孩子看没看到自己,屋外心情轻松的只有日足怀里,到处乱看,一派天真的小女孩儿。
      这次的施加咒印没什么声响。
      正人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身边宗家的弟子倒是有几句闲言,宁次再被带出来眼睛还有些红,小脸上倒是干净,看来是个能忍的。
      只是比起刚刚,现在那白嫩的额头上印上了一条青绿色的咒纹。
      看上去不太刺眼,像是某种神秘的装饰,但分家人纷纷偏过头去,不忍心看过来。
      日差上前一步,从怀里取出抹额给他戴上,然后同日足鞠躬,便带着分家人离开。还不知道自己命运如何的宁次,反倒回头亲切的同刚认识的妹妹挥手。
      同时辰出生的兄弟之间,无任何交流的言语,冷漠到了极点。
      正人看着宗分两拨人陆续离开后,便和长老们客气了几句,宗则他们对他新换的任务有些兴趣,只是言语之间不乏一些讥讽。
      在这种时候离开暗部,在他们眼里显然不是什么好事情,他对此无话可说,只是端着姿态聊了两句。
      回家之后,良太郎正在清理缘侧的地板,宽松的和服被带子绑着,他进来时对方正跪趴在地上用着抹布擦拭。
      正人眉头皱起,面露怪异,他总觉得自己的守护者挺奇怪的,在家不干活,偏偏到他这里死命地干。
      “今天那边怎么样?”
      头上绑着布巾的良太郎看着有些滑稽。
      正人目光在他头上停留了会儿。“倒没什么的。”和族内人的寒暄还真没什么好说的。
      “阿照那边我已经吩咐了,日足今日出门,那边几乎没什么人在。”良太郎谈起昨晚的事儿。
      这个速度让正人有些满意地点头。
      “今天他们倒是提议让我去观摩笼中鸟的施印过程。”说来也是奇怪,这印也是忍法的一种,类别还是属于那种封印术。
      日向明明可以使用忍术,最基础的三身术和迈入上忍之阶的瞬身术,大家都会。
      却没人向其他方面发展。
      他双手抱胸,眉间是化不开的愁思。“但是我拒绝了。”
      “为什么拒绝,这不是好机会吗?”
      良太郎不太懂这些,在正人面前他都是有疑惑便问。
      笼中鸟能够伤害被施印人的脑部,从而摧毁白眼,这是日向控制分家的手段,也是为了防止白眼外流的一种手段。
      宇智波的写轮眼开眼条件苛刻,他们的白眼却是不同,凡是日向一族人,大多都身具白眼。
      所以笼中鸟不仅仅是宗家控制分家的手段,其实也是村子对于血继界限的一种更放心的管理,比如可以毫无顾忌地派分家之人上战场,而不用担心血继界限外流。
      而用来操纵笼中鸟的印,宗家的人都会,但,如何施印却是只有长老们会,就像是柔拳术没有什么记录的卷轴,而是通过口口相传的形式。
      只是笼中鸟只传给做长老的人,就连日足都不曾有过学习的机会。
      良太郎觉得学会施印,就是正式成为长老的一种体现。
      但正人却不这么想。
      “他们在提起这个之前,还同我说能够将宁次交给我。”
      良太郎抿紧唇,交给我这三个字绝不会是他昨晚提议的过继,他心里有些不安。“他们在试探你?”
      正人将会议室内的对话翻来覆去地想了许多遍。
      “大概。”他也不太确定。“可能是想知道村子那边的态度。”
      “我从暗部里被调出来,他们可能觉得这是什么信号,前年九尾一事后,重新上位的三代就做出了很多让人不解的决策。”
      可以说村内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们的心。
      正人转动那双白色的眼球。“笼中鸟的观摩尚不在时候。”而且,如果他目前不知道的话,那其他的候补者也不会被教习,否则一旦被他察觉出一点蛛丝马迹,彼此间可不是尴尬那么简单的事儿。
      现在于他的计划来说,还是越少人会的,越好,免得之后清理起来有些麻烦。
      “不过确实是在试探我。”正人眉头皱得更紧。
      否则也不会让我这个时候去观摩自己的外甥被施印的过程。
      正人抬头看向良太郎。
      “你帮我同琴子传话,我最近就不去打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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