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白月光［重生］》长云暗雪

5、第 5 章

　　“若非我拉着大哥去那边，大哥又怎么会机缘巧合救下你。”裴致冷哼一声，“有因有果，怎么就算不得了？而且我只要你唤一声表哥作为报酬，也不算为难你吧。”

　　“算，卫娆多谢裴表哥的救命之恩。”卫娆叹了一口气，心道上辈子的裴六郎明明救了她，却死活不肯承认是她的救命恩人，还警告她不要往外乱说。这辈子救她的是裴元，与裴六郎无关，他却非要抢着要这个名头，当真是事道轮回无常。

　　上辈子的裴六郎还是宁王之子的时候，当真是君子如玉端方，连太傅那样出了名古板的人都能夸上一句，若非有裴世子在前，也不知能引得多少姑娘芳心。

　　裴致满意地，抬手学着先前自家大哥的样揉了揉卫娆的头发，既然叫了他表哥，那么他就勉强照顾一下她好了，免得她被卫家的人欺负。

　　只是，裴致这揉头的手法只学到了个表面，裴元只是轻轻一碰，裴致却是实打实地用了力，所以卫娆进宫前才重新梳过的头发，在裴致的糟蹋下变成了鸡窝状。

　　偏偏卫娆还不敢出声，若是拂了裴致的面子，将来他要是登基了，可不得记她一笔，上一世裴致睚眦必报的小心眼可是人尽皆知。

　　当裴元和宁王两人从寿康宫出来，在宫人的指引下找到两人的时候，裴元看到卫娆狼狈的模样很是纳闷。

　　“表妹，你这是被人欺负了？”

　　宁王瞥了一眼，看向裴元，裴元反应过来，道：“父亲，她是永宁侯府的表妹。”

　　卫娆从裴致身后走出，福身道：“卫娆见过王爷。”

　　“起来吧，卫娆……这个名字，你是卫家大房的？”宁王听到这个名字略一思索便记了起来，毕竟不久之前，他的王妃还在他面前同情过卫家大郎这个继室带过来的女儿。

　　卫娆点头：“是。”

　　“父亲，永宁侯府的马车并不在宫外等候，我和瑾瑜便想着顺道送表妹回去。”

　　宁王点了下头，“行，那你和瑾瑜先行出宫，正好为父还有点事。”

　　他方才出来之时，还答应过太后要去检查小皇帝的课业。

　　想及此，宁王转身离开，裴元躬身一礼，裴致却一动不动，他眸色黑沉地盯着宁王离开的方向，眼里闪过一缕暴戾之意。

　　那眼神，不像是看血脉相连的父亲，反而是在看一个与他有着血海深仇的仇人。

　　“瑾瑜？你怎么了？”

　　裴致回过神，正好对上裴元满含关心的眼神，他微微一愣，眼中的暴戾缓缓散去，恢复了清明，“无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令人作呕的事情。”

　　“既然是令人作呕的事情，那就不要去想，若是觉得碍事了，那令它消失便是了，何必为它烦恼。”裴元温和的笑容依旧，裴致望过去，也不知道他说得这一句是有意还是无意。

　　裴致嘴角扯出一抹清浅地弧度，顺从地回答道：“大哥教训的是。”

　　卫娆望着裴致这副俊隽的模样，却突然觉得背后有丝丝凉意，那凉意顺着她的皮肤浸入四肢，上辈子裴致趁酒宴发动宫变的时候，被醉酒后的御史指着鼻子痛骂，当时他也是这句话，然后云淡风轻地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赐死了所有皇子。

　　恰好那天卫嫣身体不适，卫老夫人便带着她入宫了，现在想来，那时卫老夫人那天突然对她转好的态度，恐怕是永宁侯府早已经知道点什么消息。

　　“走吧，我们先送表妹回侯府。”

　　裴致看了看正试图不着痕迹靠近自家大哥的卫娆，黝黑的双眸不悦地眯了起来，所谓的救命之恩在她心里原来就这么重要？

　　卫娆只当做自己并不知道裴致的注视，只身体僵硬地与他们一同上了回府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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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元和裴致两人送卫娆回到永宁侯府，理所当然地在侯府姑娘之中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第二天，连已经出嫁的大姑娘卫娴都借口从鲁国公府回来探望了。

　　卫娴是嫁给了鲁国公第二子，鲁国公府与永宁侯府只隔了两条街，倒也不算远，她是卫家大房的长女，她的母亲便是宁王妃的妹妹，与裴元裴致二人是名正言顺地表姐弟。

　　卫娴倒是对卫娆没别的看法，她的母亲是因病去世的，哪怕不是琴玉雅做她父亲的填房，也会有其他人。不过卫娴对卫娆抢了她的父亲这件事还是有些不满，但是她已经是大姑娘了，又如何去与小孩子置气争父爱，顶多不搭理旁观就是了。

　　但是，卫娴却对裴元两人送卫娆回府的事情起了好奇心，毕竟从前裴元两人可是很少见到卫娆的，哪怕偶尔遇见了碍于她在，也从未搭理过卫娆。

　　“她可真是好运，竟然能让世子亲自送回来。”水榭处，卫荞拧着手帕，嫉妒地咬牙切齿。

　　一旁的卫嫣若有所思地盯着望着不远处的卫娴与卫娆，又想起昨日里下人们说两位表少爷送四姑娘回来的话，素来清冷的眸子里也闪过一抹异彩。

　　“二姐可真是沉得住气。”卫荞嬉笑出声，“难道二姐就不怕六郎被那不知所谓的人勾走？”

　　卫嫣回过神，冷着脸道：“五妹妹莫要胡说，六郎与我，那只是幼时长辈们的戏言。”

　　“戏言……呵。”卫荞嗤笑一声，“也罢，反正有婚约的又不是我，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能那么沉得住气。”

　　她说罢，摇着腰肢轻飘飘地走了，卫嫣坐了好一会儿，从自己贴身的荷包里取出一块雪白色的手帕，那手帕的一角，隐约露出些许字迹。

　　她似是十分珍惜地将手帕打开，手帕的边角绣着凌云两个字，她缓缓摩挲地那两个字，又再次将手帕放入荷包之中。

　　“若是你……就好了。”几乎听不清的话，湮没在风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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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娴领着婢女走了，她回来的太久了，倒不是鲁国公府怎么样，而是她在侯府停留太久，难免会让卫老太太多言，毕竟从前她父亲在的时候，卫老太太就极不满意嫡子的第一个孩子是一个女儿。如今她父亲也去了，永宁侯府其实和她也没多大的关系了。

　　卫娆将她送到门口，卫娴看着只到自己胸口的名义上的妹妹，莫名地就有些心软，大房说倒底也就剩她们两个了。

　　“你小心些，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特别是二房。”

　　卫娆下意识抬头看她，卫娴却不再等她的回应，转身上了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