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当哈利是个呆瓜》出西边雨

18、第 18 章

　　脚步声突然停止了。

　　“你好？”布莱克先生喊道。

　　没有回答。

　　达力被表弟和马尔福拖拽着，回身望着树后。

　　四下里黑乎乎的，稍远一点就看不见了，但他可以感觉到有人就站在他的视线之外。

　　这时，没有一点征兆，一个声音突然划破了寂静。这声音和他们在树林里听见的其他声音都不一样，它不是紧张的喊叫，而像是一句咒语。

　　接着，从达力的目光拼命想穿透的那一片黑暗中，冒出一个巨大的绿色闪闪的东西，像是萤火。

　　“这是什么？”罗恩紧张地说，也赶紧跳了起来，抬头盯着那刚刚出现的东西。

　　达力一开始以为又是小矮妖组成的图形，可是紧接着，他发现那是一个硕大无比的萤火，由无数碧绿色的星星般的东西组成。

　　就在他们注视的时候，萤火越升越高，在一团绿莹莹的烟雾中发出耀眼的光，在天空拼出令人震惊的图案。

　　——“Dudley Dursley”。

　　“……这是什么保留节目吗？”达力看着夜幕中自己亮闪闪发光的名字，感觉怪不好意思的。

　　话刚落下，刚刚听到的那个声音又从他们前方黑暗的密林里传来，带着点气急败坏，像是在低沉地念着什么咒语。

　　嘭、嘭 、嘭。

　　这次接连冒出了三团萤火。

　　它们蹦蹦跳跳地从枝头跃上树梢，飞到半空，勾肩搭背手拉手地在夜空跳舞。

　　——“Dudley Dursley is a charming prince”配上一个巨大的火焰状嘴唇，在夜幕中滑稽地朝着四面八方飞吻。

　　达力：……说实话，有点羞耻。

　　“噢，亲爱的达力，这到底是什么呀？”赫敏揉着眼睛大声笑起来，“是你的魔杖吗，罗恩？”笑声冲散了恐慌的氛围，德拉科·马尔福连眼泪都给笑出来了。

　　“哦，梅林啊！”罗恩没有笑，他双手用力地搓着脸颊，仰头看着烈焰红唇，痛苦地哀嚎道：“我的三枚金币！”

　　“很好，这下莱姆斯绝对知道我们在哪儿了，很快就会赶过来汇合。”布莱克先生拍了拍罗恩的肩，英俊的面庞上透着愉悦：“干得不错，年轻人。”

　　“三枚金币。”罗恩面色痛苦。

　　“没事儿伙计，你的礼物我收到了，三枚金币不算白费。”达力忍着羞耻，努力感动地眨着小猪眼睛。

　　“Fuck！”

　　气急败坏的一声怒骂，密林里的咒语又饱含愤怒地响起，尖厉刺耳。这回达力听清楚了，那人确实在念着什么奇怪的咒语。

　　布莱克先生蹙起了眉。

　　这次无数的碧绿萤火组成了一个硕大无比的骷髅，一条大蟒蛇从骷髅的嘴巴里冒出来，像是一根舌头。它一出现就强势地冲散和消灭了之前所有的图案。

　　就在他们注视的时候，骷髅越升越高，在一团绿莹莹的烟雾中发出耀眼的光，在漆黑的夜空衬托下，就像一个新的星座。

　　布莱克先生疯了似的一跃而起，猛的飞奔跑向丛林深处那个念咒语人的所在。与此同时，他们周围的树林里爆发出阵阵惊恐的尖叫声。

　　骷髅已经升得很高，像一个恐怖的霓虹灯招牌一样，照亮了整个树林。

　　在炽烈光线的照耀下，一股阴森恐怖的气息蔓延开来。达力左右看了看，左边，德拉科·马尔福面色惨白、身体轻颤。右边，表弟哈利·波特面色阴沉、眸子里发出噬人的恐怖光芒。

　　“什么情况？”达力问。

　　“黑魔标记！”他们同时说。

　　“黑魔标记是什么？”

　　“达力，快点儿，走吧！”赫敏抓住他的衣领，把他往后拖。

　　“怎么回事？”达力说，吃惊地看见赫敏脸色煞白，神情极为恐惧。

　　“这是黑魔标记，达力！”赫敏低声地回答，一边拼命地拉着他，“神秘人的符号！”

　　“神秘人？”达力不解的问。

　　“就是伏地魔。”表弟哈利解释道。

　　“啊，你的那个特别厉害、有很多手下的仇人？”达力尖叫起来，“刚才那群蒙脸的人也都是他的手下？那布莱克先生追的那个人？”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表弟简短的回答。

　　“哈利，快走吧！”德拉科·马尔福也焦急起来。

　　罗恩也赶忙从地上抄起他的克鲁姆小塑像：“对，快走！”

　　然而还没等他们几个人迈出步伐，就有二十个巫师从天而降，把他们团团围住。达力转了个圈，立刻就注意到这样一个事实：这些巫师都掏出了自己的魔杖，每根魔杖都指着他们五个人。

　　“盔甲护身！”、“昏昏倒地！”

　　电光火石之间，表弟的声音和二十个声音同时吼道。

　　接着便是一连串耀眼的闪光，达力感到他的头发在摇摆起伏，如同有一股强劲的风吹过空地。

　　达力四下看去，发现表弟手中的魔杖中不停的发出蓝色的光芒，构造出一个倒扣的半球形屏障将他们五人罩在当中。

　　而一道道烧灼般的红光从那二十几个巫师的魔杖里射出，然后被屏障弹开，撞在树干上，又被弹到了黑暗中。

　　“住手！”一个达力熟悉的声音喊道，“住手！那是我儿子！”他前面的那个巫师已经放下了手里的魔杖，大步朝他们走来，是韦斯莱先生，他的表情十分惊恐。

　　“罗恩——哈利——”韦斯莱先生的声音有些颤抖，“赫敏——达力，你们都没事吧？”

　　巫师们都放下了魔杖，可表弟却没有撤开屏障。

　　“闪开，亚瑟。”一个冷冰冰的、不带感情的声音说，是克劳奇先生。他和部里的其他巫师官员都围了过来。

　　表弟将魔杖放了下来。

　　克劳奇先生气得板紧了脸。“这是你们谁干的？”他厉声问道，犀利的眼睛在他们几个人之间扫来扫去，最后目光盯住了德拉科·马尔福：“你们当中有人变出了黑魔标记？”

　　“我们没有！”赫敏指着上面的骷髅，说道。

　　“我们什么也没干！”罗恩说，他揉着自己的胳膊肘，气呼呼地望着父亲，“你们为什么要攻击我们？”

　　“不要撒谎，先生！”克劳奇先生说。他掏出魔杖指着德拉科·马尔福，眼珠子瞪得都要暴出来了，他的样子有点疯狂，“你们是在犯罪现场被发现的！”

　　表弟迈前一步，站在马尔福身前挡住克劳奇先生的视线。他的魔杖重新举了起来，笔直地指向克劳奇先生的鼻尖。“先生，我们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巫师。”

　　“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巫师？”克劳奇先生嗤笑了一声。“波特，如果有你从旁协助，可不会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

　　“巴蒂，”一个穿着长长的羊毛晨衣的女巫看不下去了，她小声说道，“他们还是孩子，巴蒂，他们决不可能——”

　　“你们几个，这个标记是从哪儿来的？”韦斯莱先生焦急地问。

　　“那边，”表弟镇定的说，指着他们刚才听见声音的地方，“树后面有人念‘尸骨再现’的咒语发出了黑魔标记，小天狼星已经去追了。”

　　“哦，他们就站在那里，是吗？”克劳奇先生说，又把暴突的眼睛转向表弟，脸上写满了怀疑，“他们还念了尸骨再现，是吗？你似乎对怎么变出标记知道得很清楚啊，先生。”

　　可是除了克劳奇先生，那些部里的巫师官员似乎都认为他们不可能变出骷髅。他们听了表弟的话，一个个又把魔杖举了起来，对准表弟所指的方向，眯着眼朝黑黢黢的树丛中窥视。

　　“我们来晚了，”那位穿羊毛晨衣的女巫摇了摇头，说道，“他们早就幻影移形了。”

　　“我不这样认为，”一位留着棕色短胡子楂儿的巫师说话了，他正是阿莫斯·迪戈里，塞德里克的父亲，“我们的吓人高手一定钻进了这片树丛。我们很有可能抓住他们。”

　　“阿莫斯，小心！”几位巫师提醒道，只见迪戈里先生挺起胸膛，举起魔杖，大步穿过空地，消失在黑暗中。

　　赫敏紧张地用手捂着嘴巴，望着他隐去的背影。

　　几秒钟后，他们听见了迪戈里先生的喊声。“成了！抓住了！这儿有人！”

　　“你抓住了一个人？”克劳奇先生喊道，完全是一种不相信的语气，“谁？是谁？”

　　他们听见树枝的折断声，落叶的沙沙声，然后是嘎吱嘎吱的脚步声，迪戈里先生从树丛后出来了。他手臂里抱着一个小小的软绵绵的身体。

　　达力认出了那块茶巾，是看台上的那个家养小精灵闪闪。

　　克劳奇先生看着迪戈里先生把他的家养小精灵放在他脚下，他没有动弹，也没有说话。

　　魔法部的其他官员都盯着克劳奇先生。有好几秒钟，克劳奇一动不动地站着，仿佛凝固了一般，苍白的脸上那双喷火的眼睛狠狠盯着地上的闪闪。然后，他似乎又回过神来。“这不可能！不可能！”他一顿一顿地说，“不可能！”他飞快地绕过迪戈里先生，大步朝闪闪被发现的地方走去。

　　“没有用的，克劳奇先生，”迪戈里先生冲着他的背影喊道，“那儿没有别人了。”可是克劳奇先生似乎不想理睬他的话。

　　他们听见他在那里走来走去，还听见他拨开灌木寻找时，把树叶弄得沙沙作响。

　　“有点令人尴尬，”迪戈里先生严厉地说，低头看着闪闪神志不清的身影，“巴蒂·克劳奇的家养小精灵，我的意思是——”

　　“别胡扯了，阿莫斯，”韦斯莱先生小声说道，“难道你当真认为是小精灵干的？黑魔标记是个巫师符号。是需要用魔杖的。”

　　“是啊，”迪戈里先生说，“她拿着魔杖呢。”

　　“什么？”韦斯莱先生说。“这儿，你们瞧，”迪戈里先生举起一根魔杖，递给韦斯莱先生，“她手里拿着的。这就道先违反了《魔杖使用准则》的第三条：任何非人类的生物都不得携带或使用魔杖。”

　　就在这时，卢多·巴格曼先生幻影显形出现在韦斯莱先生旁边。

　　巴格曼气喘吁吁，一副晕头转向的样子。他原地转着圈儿，瞪眼望着空中那碧绿色的骷髅。“黑魔标记！”他喘着气说，转身询问地看着他的同事，差点踩在闪闪身上。

　　克劳奇先生空着手回来了。他的脸仍然惨白得可怕，双手和牙刷状的小胡子都在抽搐。

　　“你上哪儿去了，巴蒂？”巴格曼问，“你为什么没来观看比赛？你的家养小精灵还给你占了个座位呢——我的天哪！”巴格曼这才发现闪闪就躺在他脚边，“她怎么啦？”

　　“我一直忙得要命，卢多，”克劳奇先生说，仍然是那样一字一顿，嘴唇几乎没有动，“我的家养小精灵被人施了昏迷咒。”

　　“被人施了昏迷咒？你是说，被你们这些人？为什么——”巴格曼那张发亮的圆脸上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他抬头望望骷髅，又低头看看闪闪，最后目光落在克劳奇先生身上。“不可能！”他说，“闪闪？变出了黑魔标记？她不知道怎么变呀！首先，她得需要一根魔杖呀！”

　　“她确实需要一根魔杖，”迪戈里先生说，“我发现她手里拿着一根，卢多。如果你没有意见，克劳奇先生，我认为我们应该听听她怎样为自己辩护。”

　　迪戈里先生举起自己的魔杖，指着闪闪说道：“快快复苏！”

　　闪闪有气无力地动了起来。那双铜铃般的棕色眼睛睁开了，她使劲眨了眨眼皮，神情一片茫然。在巫师们沉默的目光注视下，她颤巍巍地支撑着坐了起来。她看见了迪戈里先生的脚，然后她慢慢地、哆哆嗦嗦地抬起目光，望着他的脸，接着，又更缓慢地把目光投向上面的夜空。

　　达力可以看见，那飘浮的骷髅形象分别映在她两只呆滞的大眼睛里。她倒吸了一口冷气，目光迷乱地看着围在空地上的人们，然后突然害怕地哭了起来。

　　“小精灵！”迪戈里先生严厉地问，“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的成员！”

　　闪闪开始在地上前后摇晃，她的呼吸不时被强烈的抽泣打断了。

　　“你也看见了，小妖精，就在刚才，有人在这里变出了黑魔标记。”迪戈里先生说，“片刻之后，你被我们发现了，就在标记的下面！请你给我们一个解释！”

　　“我、我、我没有，先生！”闪闪喘着大气说，“我不知道怎么变，先生！”

　　“你被发现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根魔杖！”迪戈里先生咆哮道，在闪闪面前挥舞着那根魔杖。

　　“这只是一根玩具魔杖！”罗恩插嘴道：“这是我的！花了我三枚金币！”

　　他伸手去夺他的三枚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