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虚拟歌基出道了》赵羡

20、第 20 章

　　四天热闹的展会很快就结束了，程风还是没有找到，原因无他，只是——

　　程风像头暴躁的小狮子在桌子上走来走去，吼道：“去他妈的女装啊啊啊啊啊！！！”

　　商寒拿回来的监控上，赫然一个身穿水手服黑色长袜，头顶绿色长假发，“辣眼睛的八尺大汉”——这是程风自己的形容，商寒倒是觉得还好——在展会上走来走去，很快就消失了踪迹，因为coser太多，上个厕所就换身衣服，实在难以辨认。

　　“查他！必须查！”程风像个被点燃的炮仗一样，怒气冲冲道。

　　商寒一边埋头敲敲打打，一边应着，随口道：“第三期风格想好了吗？”

　　“嗯？”程风思路被岔回来，扒拉下乱糟糟的头发，稍一思考，当即道：“老子要唱最man的！”
　　商寒示意他继续说。

　　程风眨眨眼，脑子中一瞬间闪过无数歌名，忽的眼神一亮，立正站好，歌声铿锵有力：“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商寒有点意外，事实上每次都在意外，他想了想，道：“交响乐，大合唱？”
　　程风“嗯嗯”点头。

　　“工程量可能有点大……”商寒朝后靠在椅背上，片刻后给张时打了个电话，通知十分钟后技术部准备开会。
　　程风：“……”

　　“另外一个呢？”商寒问道。
　　“这这这这就决定了？”程风目瞪口呆，叫道：“交响乐团！三大声部！每个乐器组还要有首席演奏！还有指挥！老板你认真的吗！”
　　商寒一脸理所当然的看着他。
　　程风：“……”

　　程风一巴掌盖在脸上，道：“技术部会恨死我的……”

　　十分钟后，会议室。

　　张时为难：“boss，我们还要准备发布会，还有演唱会的邀请，科技馆那边也要有人去盯着……”
　　宋青掀桌：“老子不干！”
　　封岳给各位老大端茶倒水，然后跟鹌鹑一样坐在宋青旁边，但不妨碍他用眼神表达内心的情绪。

　　接收到众人愤怒的眼光，程风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乖巧好少年，乖乖坐着不说话。

　　“一个大乐团，上百号人，弦乐管乐打击乐，小中大超大提琴，长短笛单双簧管，还有各种号各种鼓。衣服要有细节区别，动作不能千篇一律，表情要单独设置，最好每个人都有不同人设。各个声部与指挥的配合，现场的氛围，声效的拟真……真的，十几天让我做出来，还不如让我去死。” 宋青一脸认真的看着商寒。

　　商寒双手交握，道：“技术部一共三十七名工程师。”

　　“做出来的半成品会让我生不如死。”宋青半步不让。

　　气氛一瞬间僵持起来，程风眼看不妙，蹭一声跳起来立在两人中间，道：“哟哟哟，这个气氛有点不妙，让我有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不如就趁机来段数来宝，也好博大家一笑——”

　　宋青皱眉看着他，半晌不说话，程风正疑惑间，宋青片刻后一拍桌子，怒道：“你倒是来啊！”
　　程风：“……”

　　程风咳了一声，就地坐下，吉他平放在地上，一根指头勾着弦给自己来了个节奏，开始胡说八道：“宋小哥，你别急，这只是个小提议。交响乐，大合唱，观众保证很难忘。工期紧，任务重，想想我就脑壳痛。事到如今，唯有一计——”

　　封岳问道：“什么？”
　　程风学着影视剧中的军师，捋捋不存在的胡子，慢悠悠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激将法？你以为老子会上当？”宋青眼睛眯了起来，怒目而视：“老子从来都不知道放弃两个字怎么写！”
　　众人：“……”

　　商寒默默关上录像的手机，道：“我有一个想法，工程量会缩减，但可能会付出超乎寻常的精力，同样，它的效果也是惊人的。”

　　张时宋青封岳一齐看过来，程风也屁股蹭着桌子，将自己的小身板转了过来。

　　此后，技术部包括商寒自己都忙飞了，整个holight都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预计在发布会上当天放个大招，震惊世人的眼球。
　　当然，程风的首次演唱会露面也告吹了，不过他倒是不太上心，因为老板说了“蹭别人的演唱会算什么，下回给你在鸟巢开一个”。

　　先甭管真假，这画大饼的功力真是可望不可即。

　　程风忽的就闲了下来，每天除了练练歌，就是开直播。直播间的人数基本固定下来，偶尔会有小爆，那肯定是那天又上热搜了，比如说商寒微博上挂着的那段数来宝——

　　现在还有人点名要他来一段《报菜名》。

　　这么过分的要求，程风能来吗，那当然不能。于是他扔了吉他，rap了一段“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

　　看着弹幕里飞速掠过的“哈哈哈哈”，程风心情也跟着雀跃起来，忽然觉得这样的生活也不错。每天唱唱歌弹弹琴，不用担心房价是不是又涨了明天阴天要不要带伞，除了不能回家没有朋友以外，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更何况还有一个这么优秀的团队，为了同一个目标而拼尽全力。那感觉就像是有人在说——“看见前面那扇上帝之门了吗？未知的领域由我们来开启。”

　　真好啊，程风往后倒在桌上，看着顶上刺眼的日光灯，伸出手遮住，光线却毫无阻拦的穿透了下来，要是我还有无人机，像他们一样活着就好了。

　　可是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是不是就不会遇见商寒了呢？

　　程风闭上眼，眼前却不由自主浮现出商寒的脸，冷漠又帅气，却会对着他笑。眼睛会笑，嘴角会笑，就像拂过杨柳的春风一样，格外温柔。

　　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我只是一段数据，眨眨眼就会被删除掉啦！程风故作轻松的在心里念了个笑话，养不好，你送我走，养得好，我送你走。

　　呸呸呸，不吉利。程风一个翻身坐起来，发现现在已经晚上九点了，商寒还在加班。难道今天又又又又要睡在公司了吗？

　　蓦的听到一阵机体轰鸣的声音，程风眨眨眼，转过头，惊讶的发现背后一架巨大的银色战斗机正在半空盘旋。
　　程风：“！！！”

　　“我想了想，无人机不如自己开飞机，试试吗？”商寒的声音悠悠传了过来。
　　“当然要！！”程风拼命点头。

　　商寒敲了下回车键，程风身上的衣服眨眼间换成蓝色飞行服，臂上一枚战斗机臂章，脚踩黑色飞行皮靴，头上架着帅气的飞行风镜。
　　英姿飒爽犹酣战，意气风发是少年！

　　“哇！这也太帅了吧！”
　　程风一回头就看见直播间弹幕狂飙，扬起嘴角一笑，并起食中二指朝镜头潇洒一挥，凌空后翻，背后双翼倏地展开，借风闪电般飞向战斗机。

　　战斗机舱门打开，双翼应声收起，程风稳稳当当坐在驾驶室里，一旁挂着亮白色的飞行头盔，面前的操纵面板上大大小小的仪表盘占据了整个视线，正随着飞机的运行，指针微微颤动。

　　信号灯，油量表，供氧，发电机，超高频与甚高频电台……简直应有尽有，不用说，这绝对是彻彻底底的拟真。程风眼神扫到一旁的发射系统，愣了下，这，战斗机真的有武器吗！！

　　程风兴奋一抓操纵杆，机体蓦的拉升，继而在空中转了个圈，又倏地俯冲下来。火箭巢点火，刹那间火/箭/弹呼啸着直冲电脑摄像头而来。

　　直播间的观众们望着镜头里拖着透明尾焰气势汹汹冲来的火/箭/弹整个人都懵了，还没来得及打字，火/箭/弹就砰地一声炸开，刹那间漫天烟花。

　　程风：“……”
　　观众：“……”

　　程风推开门就朝下吼：“老子的炸弹呢！！！”
　　商寒挑眉道：“不喜欢烟花吗，里面还有桃花，你试试？”

　　试个鬼啊！谁要跟个娘娘腔一样放桃花！程风忿忿的想，弹幕上却是被“求桃花”刷屏了，风风火火的席卷了整个直播间。

　　“桃花桃花，老子就不放桃花。”程风自言自语，在面板上看来看去，发现一个奇怪的按钮，挂在发射系统下面，却又十分独立。

　　按一下不会出来是韭菜花吧……程风乱糟糟想着，轻轻点了一下。战斗机下方仓室推开，数个小型无人机旋转着飞出，于战斗机两侧组成方阵。

　　程风震惊的看着机舱左右两侧熟悉的的无人机体，忽的控制台右侧下方弹出隔断，里面放置着无人机的操纵手柄。

　　程风：“！！！”

　　“喜欢吗？”商寒的声音传来。
　　“我、我……”程风想说话，却找不到准确的词句，只好嘟囔道：“那肯定喜欢啊。”

　　商寒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道：“我按你没画完的图纸做的，不懂这个，还怕飞不起来，还好……”

　　“你还偷看我图纸。”程风鼓着脸在战斗机里指控道。
　　“是、是。”商寒一边随口应着，收拾了下东西，道：“走吗，今天回家睡。”

　　“走！”战斗机转了个弯，背后跟着灵巧的无人机方阵，如同领航员一般，在投影的光芒下，飞向夜空。

　　商寒一手抓着西服外套朝外走，眼睛望着面前的程风，唇角带笑。

　　窗外，月夜晴朗，群星闪耀。

　　办公室里直播还开着，观众竟然还没有散，屏上依旧飘满弹幕——

　　“卧槽这无人机什么型号，真帅！！”
　　“我怎么好像看见了桃花……”
　　“我也……”
　　“呜呜呜我好像吃到狗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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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国际歌》
数来宝——三三七结构的传统曲艺，快板前身，非物质文化遗产。
英姿飒爽正酣战——杜甫。（后面那句自己编的，本来想写意气风发美少年来着……
日常推歌：Rednecks-Blur（blur使我智障2333）
以及，暑期影院爆款预定《哪吒之魔童降世》，中国动画冲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