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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太子醉酒 ...

  •   赵月潺架着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太子。

      回到东宫月华殿,侍从们上前想将太子扶到床上躺好,可是蔺清言就像是长在赵月潺身上一般,紧紧抱着不放手。

      赵月潺无奈,只好亲自将他送到床边,轻轻的将他放在床上。

      蔺清言此时一身酒气,眉头紧皱,嘴里还在嘀咕着什么,含混不清。

      赵月潺低头,微微侧着脸听蔺清言说的是什么,努力分辨着。

      “小…小…”

      “你说什么”

      赵月潺问了相当于白问,蔺清言此时神志不清不会给他答案。

      赵月潺想起身,他没有注意到自己此时的衣袖正被床上的人拽得紧紧的,仿佛只要稍微一松手,就会永远离开。

      此时蔺清言感到衣料从手心滑走,人正在远去,他拽住手中的衣料使劲往回扯

      “我!”赵月潺惊呼一声,重心不稳。

      衣袖宽大,赵月潺之前未发现,而此时猝不及防的一股强劲外力,让毫无防备的他朝后仰去,赵月潺为了不压到蔺清言,快速在空中翻了个身。

      时间短促,他已经无法再躲开,结结实实的压到了蔺清言身上,蔺清言感受到身上的重量,双臂反射般搭在了赵月潺的腰间,而且越搂越紧,让赵月潺无法动身。

      两个人身体紧贴着彼此,身下人的酒香混着自带的清香,散入鼻尖。

      赵月潺睁着眼睛,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白皙的脖颈,鬼使神差的想让他咬一口。

      而他确实是那样做了,在蔺清言一侧脖颈上留下了一排通红的牙印。

      第一个牙印:蔺清言,让你喝那么多酒,咬死你。

      第二个牙印:蔺清言,你我非亲非故,你凭什么对我这么好,咬死你。

      第三个牙印:蔺清言,让你一整天都想着别人,咬死你!

      十年,我已经适应了深渊里永无止境的黑暗,你却偏偏要给我救赎,让我沉浸在绚烂阳光下,直到有一天,你恍然发现,你救错人了,然后毫不留情的将我踢回深渊,如果真有那一天,蔺清言,我一定将你一起拽入深渊,生生世世,纠缠不休,不得好死。

      蔺清言哼了几下,似是感到麻痒之感还带有微微疼痛,扭动了几下脖颈。

      赵月潺将头放在蔺清言肩膀之上,微微侧过头便能看到那人俊逸非凡的侧颜。

      之前还紧皱的双眉,似乎在抱着他后便舒展开了,如扇般的睫毛随着呼吸上下起伏,两人挨着如此之近,他能明确的感受到身下人胸膛的起伏和心的跳动,鲜明有力。

      赵月潺眼神微暗,目光不舍的流连在蔺清言精致的面容上。

      如此明媚的一个人,以后等待着他的又是什么,他们之间到底能不能有一个好的归宿。

      “蔺...清...言...”

      他念着身下之人的名字,心中竟然生出一丝遗憾,若他真的是赵月潺,若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若他不需要背负如此多的重担,该多好。

      “殿下,你先放开我,我替你换件衣服。”

      赵月潺用力想要起身,但是腰间的手臂仍然禁锢着他不能移动分毫。赵月潺无奈,这小孩子一样的行为……

      “殿下,我不走,我真的不走。”

      过了一会,他觉得腰间的禁锢之力稍微一松,赵月潺趁势立马从蔺清言身上移到床下,蔺清言似乎是感受到身上之人走了,眉头紧皱,手伸到床边胡乱的想要抓住什么。

      赵月潺见此立刻将自己的一只手送入蔺清言手中,蔺清言方才安稳的躺会原处。

      赵月潺汗颜,原来平日里沉着稳重的太子殿下也会有这么幼稚的时候。

      春日微风从窗棂透入宫殿,层层罗幕纱幔随风飘散飞舞。

      床上之人,清丽的容颜浮现微醺的红晕,这个人,太干净纯洁了,令人不忍熟读。

      那些心理阴暗的人,总想将干净的人,一起拖入污秽冰冷的泥沼深潭,因为他们身处黑暗,看不得这世间还有一丝光明纯白。而白启笙,就是这样的人,摒弃了本心,对外界竖立起高高的屏障,伪装成十恶不赦的样子,以最险恶的心揣测世人,最恶毒的行为报复这个世界。

      当白启笙变成了赵月潺,才明白,原来他是一只微不足道的飞蛾,向往光明。

      蔺清言,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就是他久违的光。

      大殿之内,一人静立于床边,神色专注的凝视着躺于床中的人,而床中人侧于床沿的一只手正紧握着站立之人垂下的手,两人相牵,心境却大为不同。

      明明脑中一直在告诫自己不可动这根本没有好结局的感情,但是心中却忍不住的想要更多的好。

      只要一想到他心心念念之人不是自己,还是抑制不住的难过。

      蔺清言,你如此招惹我,我怕自己明知是条不归路,还是会义无反顾的陷进去,无法自拔。

      “蔺清言,你到底要我怎么办。”

      “是你先招惹我的,我这个人一根筋,认准的事死也不回头,我是不会放手的。”

      蔺清言安静的睡着,未给他回应。

      “别怪我。”

      良久,赵月潺拿起一旁侍从早已备好的干净衣服,一只手将蔺清言的外袍退下,衣服还挂在他们紧紧相牵的那两只手上。

      他无奈,只好用另一只手握住蔺清言的另一只手,他们之前紧牵的手才松开,才能将外袍脱下。

      用此法,将外袍和里衣悉数退下,白皙精瘦身躯,他不敢看。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他闭着眼俯下身,轻轻说着:“殿下,你这一身酒气,我带你去沐浴,你再继续睡,好吧?”

      床上之人的神思清明了一些,蔺清言微微睁开狭长的双眼,目光迷离的看着面前近在咫尺之人,嘴角微不可察的轻轻上扬,

      赵月潺闭着眼,没有看到蔺清言醒了,忽然手中一股外来的大力,将他往下用力一拽。他一个没站稳又摔到蔺清言身上。

      “!”

      他瞪大了眼睛,身下毛绒绒的脑袋在他脖颈之间蹭来蹭去,他这个人最怕样了,挣扎中,指尖不小心触到滑腻触感,心跳一停。

      也不管此时蔺清言如何禁锢着他,他用力挣脱开,翻到床下站稳,双手哆嗦着将一旁放置的衣物快速盖在蔺清言未着寸缕的身上。

      赵月潺脸上微微发烫,深吸一口气,理了理混乱的思维。

      经过各种闹剧,此时蔺清言已经没了醉意,彻底清醒,可能是喝了太多酒的缘故,蔺清言声音略微有些沙哑,“小潺....你很怕我?”

      赵月潺直接了当:“当然怕,你这样动不动就将人拽到你身上,还没穿衣服,谁不怕。”

      蔺清言慢慢起身,拿起附在身上的外套,随意的披在身上,未系上衣带,露出大片白皙肌肤。

      “这有什么,以后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

      赵月潺语滞,他还能说什么,难道要他说一句,男人,你这是在玩火?根本不可能!

      赵月潺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我们来日方长。

      蔺清言起身走下木阶,他抬眼看看窗外,夜幕降临。

      “天色不早了,小潺今夜就留宿在东宫吧。”

      啊?留东宫,那魏风见不到他,会不会出来找他。

      “殿下,这不合适,华臻宫离东宫并不远,我只要赶在亥时宫禁之前回去就好。”

      蔺清言无奈的看着面前之人,用了微微强制的语气。

      “怎么,小潺连太子的话都不听了,留下来陪我吧。我先去沐浴,隔壁就是书房,小潺可以先去那边等我。”

      蔺清言都以太子身份压人了,他无话可说,只好乖乖留在东宫。这个仗势欺人的太子。

      出了月华殿,走到院中,他还在想去书房应该往左边走,还是往右边。

      “嗨嗨。”

      墙上露出了一个头。

      赵月潺闻声看过去,又快速四处张望,并没有其他人注意到这里。

      “魏风,紫御宫里爬墙,你找死啊,你就不怕巡视的锦衣卫将你大卸八块咯。”

      魏风嚣张道:“我若是怕还能出现在这里吗。”

      “废话少说,什么事?”

      “我来就问问你,你还回不回华臻宫了。”

      “我也不知道....”赵月潺细细想了下,他确实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华臻宫了,看太子的架势是要缠上他了啊。

      “不回更好,我睡你的床,没了你,我乐得自在。略略略...”魏风朝着他做鬼脸。

      赵月潺被气笑了,捡起脚边的石子,精确瞄准将趴在墙上的人打下。这些年他偷溜出去打山鸡抓野鸽,功力也不是盖的。

      “砰”一声巨响,赵月潺嘴角一抽,听这声,魏风应该摔得挺惨。

      “小崽子,等我回去收拾你。”

      赵月潺感觉他和魏风才是一路人,他与蔺清言身份悬殊,差距太大,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按照习惯,走右边,果然让他蒙对了,隔着窗户看,里面全是书,他推门而进,偌大的书架摆放整齐,架上陈放罗列的各色古书典籍。

      他自言自语:“本以为寝宫内的书已经够多了,没想到书房里放置的书比寝宫内的更要多出一倍。读书人,有文化。”

      “能进太子书房,这可不是一般的殊荣。”

      他四处转了一番,书房内设有数张桌案。其中一个桌上摆放着厚厚一摞文件,不妨有朝中机密,他不敢轻举妄动,想来这是太子处理政务的地方,而房内一角放置的另一张桌案旁画篮无数,桌案之上笔墨纸砚,作画之物一应俱全。

      赵月潺朝着那张桌案旁走去,行近之时发现桌上摆着一副还未完成的画作。

      他定睛看去,一位清丽女子置于画中。。

      光润玉颜,气若幽兰,嫣然一笑,恍若出水芙蓉。与记忆中的身影不谋而合。

      这是,母亲?!

      画中人眉眼透露出的,是久隔十年的熟悉感,他心中酸楚,眼眶微红,手不自觉的伸向画中人。

      还未触及,身后响起了清朗之声:“小潺?”

      赵月潺一惊,将快要滑落眼眶的眼泪努力收回,正了正神色,转身回道:“殿下,这就洗好了,挺快。”

      蔺清言走向前,看到桌案上的画作,再看看赵月潺有些许微红的眼睛。

      “你眼睛怎么红了?”

      “没,没什么,可能...困了。”他努力想出了一个蹩脚的理由。

      “那咱们就早点休息吧。”

      “不用不用,还早呢,我现在又不困了。”

      蔺清言不知所以,到底是困,还是不困啊。

      赵月潺看向桌案上的画中人,继续说道:“这位佳人十分眼熟。”

      蔺清言轻轻叹了口气,神色黯淡。

      “这是我的姑母,是胤朝的淳宁长公主,姑母她心地善良,待我极好,只可惜红颜薄命,过世得早。”

      赵月潺眼神低敛,看着画中人。

      “原来是淳宁公主,还记儿时曾有幸一见,无法忘怀,怪不得现下见其画像会有如此熟悉之感。”

      “殿下能给我讲讲公主的故事吗?”

      何时何地以何种方式死去,他这个做儿子的,一概不知,最后的印象就是那个离去的背影。

      小时候,还期盼着,有一天自己的母亲能够亲自来接他回家,结果等来的却是胤朝长公主殉情的死讯。

      蔺清言道:“好。”

      他走到一旁,靠着窗边,仰头观去,皎月已上柳梢头,周边繁星密布。

      “外面夜色甚美,现在离晚膳时间还早,我们去外面观景,散步谈心如何?”

      赵月潺点头。

      月下两人,行至廊前。

      夜色渐深,满天星辰映照湖中,犹如星河降世般,绚烂璀璨。

      面临着满湖清水,于石阶之上,并肩而坐,观望着满天繁星。

      蔺清言道:“我的母亲早逝,姑母她待我犹如亲生儿子一般,那年我不过十岁,不懂事,后来听皇叔讲起过她。”

  • 作者有话要说:  蔺清言抹了一脖子口水:白启笙!你敢咬我?是我这太子没有威严,还是你胆肥了,啊?
    白启笙笑吟吟:翅膀硬了。
    蔺清言冷笑:哦,想飞呗。
    下一秒。
    某人挂在树上:啊!殿下我错了错了,再也不敢了,放我下来,我恐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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