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琪亚的姐姐》琴行星空

170、芸芸众生

　　“你来了。”蓝染收起刀。

　　灵王宫血气弥漫，迥异往昔。遍地的尸骸在高浓度灵子环境下迅速分解，零番队五人也含恨倒地。无人呼唤他们的名字，他们无法复活。

　　一护依着墙柱，无法站立。一心、浦原和夜一也身受重伤，卯之花全力救治着他们。

　　镜花水月被蓝染玩得臻至巅峰，单单一人就挑翻了极东尸魂界最古老的组织零番队。

　　“所以，当我和你谈起去灵王宫时，你早就做好准备了？”双叶带着点自嘲地问。

　　“这需要感谢灵羽，看样子他已经死了。”蓝染笑容不改，“拿重灵地转王键太麻烦，直接用零番队的身体更符合我的性格。”

　　“你这样子可比之前丑多了。”她看他衣摆破碎，半张脸因虚化而扭曲，这幅容貌露出的笑容没有潇洒和淡然，只有令人作呕的狰狞。

　　“进化总伴随丑陋，我到现在才终于了然你所立足之处所看到的风景。”他感受到了她的灵压，如夏夜浩荡的星空，有着肃然起敬的震撼。

　　“你在等我来当灵王的容器？”

　　蓝染连忙摇头。“不，双叶。我是等你来做最有分量的见证者，新王的诞生不仅需要平民百姓，也需要同一阶梯的存在。灵羽所说的灵王之事，我深思熟虑过。他认为灵王超脱尸魂界力量体系，是真正的‘神’，但「世界会如何」是失败者的理论，胜利者该讨论「世界该如何」。当你说出和灵羽一样的话时，老实说我很失望。不过对于你，我总愿意格外优待，毕竟你只是缺少信息。当然对于浦原……”

　　他看向浦原喜助，眼里俱是不屑。“有如此的头脑，还屈从于那种东西简直可笑。现在都结束，零番队的诸位。无论是你们创造了灵王，还是灵王自愿被封印全部无关紧要了。接下来，你们将见证我立于诸天之上。然后等那些不盲从强者就无法活下去的‘贵族’来趋炎附势，弱者附庸于强者，强者附庸于更强者，更强者寻求众生之神……啊，对了。先不要相信我，等我融合了灵王，再慢慢地让你们知道谁才是该信的神明。”

　　“在这之前，我有两个问题。”双叶双眸隐现红芒，像海洋被血液晕染，“你从乱菊魂魄里拿了什么？”

　　“一片指甲。”

　　她的眼瞳已经彻底鲜红。“你从绯真魂魄里取走了什么？”

　　“当我发现她的……”

　　“回答我的问题！”

　　他们所立处是台风之眼，眼墙外的灵子涓流呼啸哀嚎，凄切异常。

　　蓝染的笑容收敛并很快消失了。“一颗灵珠。”

　　他视野里的风景变了，天地倒转，剧痛从颅骨渗入大脑，从脊椎遍向四肢。崩玉的力量立即修复损伤，可残留的灵压摧枯拉朽地破坏着体内的一切，又避开了内脏却噬咬着锁结和魄睡。

　　“你在想为什么完美立方不起作用，为什么用我头发和手臂制作的封印无法生效，为什么司空灵羽以命换回的斩魄刀绝技了无踪迹。因为我只是普通人，凡人有凡人的奇迹，就像神明有神明的无力，而你挣扎在这夹缝，你什么都不是。”双叶扯出蓝染胸口的崩玉，崩玉化为星芒泯灭，“你不是崩玉。”

　　她挑起他的斩魄刀，震成碎屑。“你不是斩魄刀。”

　　她起掌打出他体内的虚。“你不是的虚。”

　　她抬手摄向灵王宫，把里面包裹在琥珀内的灵王在蓝染面前点成齑粉，粉尘融进蓝染魂魄，蓝染望着青丝变白发的双叶，满脸惊愕与眼眸里神光的一同泯灭。

　　“你不是神……”

　　“……你什么都不是，你是芸芸众生之一。”

　　—————————十天后————————

　　灵王宫发生了，无人知晓。

　　瀞灵廷沉浸在大体喜悦的气氛里，总队长在训斥把羽织丢掉的白哉和剑八。“你们几个混账！竟然把队长羽织弄丢了，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实在替你们担忧！”

　　“总队长，其实不需要担心。那种廉价的外挂我早就有备用的了。”白哉安慰他。

　　“我不是担心这一点！而且那也不是廉价的东西，混账小子！听着别以为打赢了就什么都无所谓，你们到底把队长羽织当成什么了！”元柳斋咆哮道。

　　“碍事。”

　　“便宜货。”

　　“你们几个混账！”元柳斋血压攀升。

　　“总队长的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呢。”仙太郎感慨。

　　浮竹带着他的十三番队两名三席在训诫室外偷听。

　　“是啊……”浮竹一脸哀戚。老师是把别的怒气发到他们头上去了，灵王宫的事情，他已有耳闻，那个女孩让人一言难尽。

　　露琪亚在朽木夫人墓前找到烂醉的那个女孩，她为她撑起伞。

　　“乱菊和银呢？”双叶醉眼惺忪，语调含糊。

　　“不知所踪。”露琪亚轻声回答。

　　“好！”她猛地坐起来，身子一歪，额头撞到了石碑，下半句话便被堵在喉咙里只剩含含糊糊地不停说好。

　　过了好一会儿她又问：“冬狮郎呢？”

　　“在陪雏森训练。”

　　露琪亚蹲在姐姐旁边，陪她静静地看着雪落满庭院。

　　“那露琪亚呢？”

　　“在姐姐身边。”妹妹柔柔地应道。

　　又是几天，又是年关。

　　露琪亚意外地同意跳祝祭舞，如绯真的柔和截然相反，这舞竟有些铿锵鸣金之意。白哉赞许地点头，朝双叶望了眼。

　　双叶喝着酒，眼神飘忽。

　　琥珀在她耳边低语：

　　我们心里都明白，你很想离开这里。如果不能亲眼去看看，你会后悔。或许今天，或许明天，终有一天会难以抑制这份情绪。

　　义骸跑到故土三个月时间毫无所获，你已经相信在灵羽那所见的记忆。而灵王重组是很好的契机，你的力量已经可以“破画”了……

　　“这世界有那么多的人，她却单单在需要的时候遇上了我。”双叶看着翩翩起舞的露琪亚，时光荏苒，一眨眼她都这么大了，“再等等吧，等她的勇士从我这条恶龙手里把她抢走，等她结了婚，等她有了孩子……”

　　等她华发染鬓，那时候，我就可以歇歇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