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崽崽扭蛋》西西里的你

17、第 17 章

　　清水和也是孤儿院出身。

　　孤儿院的孩子身世几乎大同小异，无非是父母双亡，没有亲戚抚养，或者身体残缺，被父母弃养。

　　前者一般由政府人员定期送来，有时候一年也没几个。

　　更多的却是清晨时分门外传来的一声声孩童啼哭。小一点的用木篮装着，放在台阶上，大一点的手腕绑一根绳，另一端系着院门口的栅栏。有心的父母会留下一点钱财，附上一封信。不过这样的情况少之又少，大多数孩子就连姓名都是由院长取的，他也不例外。

　　清水和也。
　　Kiyomizu Kazunari。

　　「心境明澈，和睦友爱」，是个好名字。

　　从得到这个名字的一刻起，清水和也决心忘记从前的名姓过往。

　　因为他的出生本就是个错误。

　　年轻单纯的富家大小姐出国旅行时突遭意外，回国数月后才发现身怀有孕。她本就体弱，无法打胎，家族长辈只好咬牙让她偷偷生下孩子，又花了将近两年时间调养身体，才找了门当户对的人家嫁了出去。至于他，险些致使家族蒙羞的产物，送去孤儿院已经是他们最后的仁慈。

　　记忆里整日垂首哀泣的身影逐渐模糊，清水和也积极努力地在孤儿院交朋友，然而不知出于什么缘故，终究收效甚微。

　　直到几年过去，院里来了一对双胞胎兄弟，哥哥机灵聪颖，弟弟单纯可爱，清水和也终于交上了朋友。

　　“然后呢，他们幸福快乐地一起长大啦？”中也听得聚精会神，兴致勃勃地追问。

　　清水和也从恍惚中回神，话锋一转：“然后他们就去上幼儿园啦。”

　　中原中也：“……”

　　“中也君考虑好了么，帝丹、春田花花、双叶……感觉都不错啊，你最中意哪个幼儿园？”

　　中也欲哭无泪。

　　为什么乱步的证件办起来这么快啊！不到三天就寄过来了！所以说到底还是要上学吗呜呜呜他真的不想啊！！

　　他急中生智，迅速推锅：“这个……也要征求乱步的意见嘛，我怎么样都可以的！”

　　中也：兄弟，我们俩的自由生活全靠你了！加油，快说服和也！你一定可以的！冲呀——

　　然而乱步并没有接收到中也的电波，干脆利落地说随便哪个都可以。

　　“唔，为什么答应？因为听起来就很有趣啊！”江户川乱步眨眨眼，一脸无辜。虽然天天有点心的日子是很棒啦，但是老待在一成不变的环境下真的很无聊嘛。

　　也许是不想上学的愿望太过强烈，中也的祷告又一次被上天回应了。

　　晚饭后，清水和也下楼丢垃圾，那台神秘的扭蛋机再次出现在街道一隅。

　　前两次它出现都是月上中天之时，难得这次天色还算明亮，清水和也走上前，谨慎观察这台奇妙的扭蛋机。

　　这一看，就发现了许多怪异之处。

　　扭蛋机是一个几乎和他一般高的长方体，被设计成礼物盒的造型，下部分的外壳崭新闪亮，金色涂漆blingbling地散发着耀眼的光芒，机身两侧刻着状似甜甜圈的粉色浮雕，总之可以简单粗暴的两个字概括——梦幻。

　　上半部分是玻璃围成的，内部清晰可见密密麻麻堆叠在一起的扭蛋。每个扭蛋都有成年男性拳头大，颜色各异，磨砂材质，杜绝来自外部的窥伺。

　　清水和也站在扭蛋机前，心里隐隐有种荒谬的预感。

　　粗粗一看，里面起码有数百只扭蛋，如果每个都是像中也和乱步一样的情况……

　　他受惊般地后退一步，从扭蛋机后绕了回去，走得越来越快，到最后几乎接近奔跑了。

　　租下铺面花了他不少积蓄，再加上每周定时采购食材，托人办身份证件的酬劳，还要准备家里两个崽的报名费等等，他的钱包已经要见底了。

　　一个扭蛋一个崽，这踏马谁养得起，卖了他都没这么多钱啊！？

　　上楼回家关门一气呵成，清水和也心有余悸地靠着门板直喘气。

　　客厅里，两个幼崽正在争论该看红黑少年还是海绵宝宝。

　　没错，在刷完全集动漫以及几部真人电影后，中也对蜘蛛侠的热情迅速消失一空，现在转粉上了jump漫画。《红黑少年》是编辑部主推的一部，最近被某骨头公司买了版权动画化，风头正盛，连不怎么看漫画的清水和也都有些印象。

　　“那块没脑子的黄色海绵有什么好看的！？快让开啦——红黑少年第一集马上就要开播了诶！”

　　“你好吵哦，真讨厌，那种看到上集就能猜到下面剧情的动画到底有什么好看的啦——”

　　“那整天就知道抓水母的海绵块又好在哪里啊！”

　　“哼，海绵宝宝还会煎美味的蟹黄堡，你会吗？”

　　“……”

　　说不过乱步的中也看了眼挂钟，生气地摔了抱枕并试图开启污浊警告。

　　乱步眯起了眼，思考片刻，果断扔掉遥控器，趁中也飞身去抢的时候灵活地后撤一步，转身奔向玄关，抱住清水和也的胳膊，扬起天真无邪的笑脸：“和也，你回来啦！”

　　“嗯，我回来啦。”清水和也顺手抱起乱步，怜爱地看着乖巧的崽崽。

　　唉，这孩子怎么能这么招人喜欢呢。

　　被留在原地的中也瞪着眼睛：f**k，又被套路了！

　　乱步乖巧地环着清水和也的脖颈蹭了蹭，嗅着浅浅的桃子味，开心地直眯眼。

　　撒够了娇，他伸手拍了拍清水和也的肩膀，让他把自己放下来。

　　清水和也哑然失笑，乱步这样子真像一只矜贵的小猫咪，连撒娇都要顺着自己心情。

　　揉了揉磨磨蹭蹭靠过来的橘发幼崽的脑袋，清水和也只听见乱步漫不经心地问道：“唔，没有带新人回来吗？”

　　他一怔，竟然有些习惯这种仿佛可以看穿未来的，预知一般的可怕洞察力。

　　「如果是乱步的话，知道什么都不足为奇。」

　　不知何时，这样的观念已经根植于他的心中。

　　清水和也闷闷地笑出了声，在幼崽们奇怪的目光里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什么，家里又要添人了吗！？”中也惊喜地喊道。

　　同时，他在心里暗暗下决心，要是这次来的弟弟（or妹妹）能够成功帮他逃脱上学的前景，他一定会当个称职的好哥哥！无论是点心还是玩具都可以和TA分享，……嗯，除了电视机。

　　神啊，请赐予他一个喜欢红黑少年的弟弟（or妹妹）吧！

　　清水和也纳闷了，不是说独生家庭的孩子一般都很讨厌后来的家庭成员吗。

　　他试探地问道：“你们都想要新的弟弟妹妹？”

　　橘发幼崽疯狂点头。

　　黑发幼崽笑嘻嘻地嗯了一声。

　　好叭……再养一个的钱还是有的。

　　“说什么想不想的……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嘛。”身后传来低低的嘟囔，清水和也疑惑地回头看了眼乱步，刚刚心情还不错的崽崽突然鼓起腮帮，气呼呼地双手叉腰瞪了他一眼。

　　清水和也屈指挠了挠脸颊，有些不明所以。

　　这又是整哪一出啊……

　　他叹了口气，认命地转身下楼扭（jian）蛋（zai）。

　　同一个街角，同一台扭蛋机。

　　投进一枚50日元硬币，出货口骨碌碌地滚出一颗天青色的扭蛋。

　　屈起食指敲了敲，蛋壳表面发出清脆的笃笃声，不像是塑料，倒似木板一类更加坚硬厚实的材质。

　　奇怪的是，三人尝试了许多办法，都无法将蛋壳打开，最后甚至动用了金属工具。扭蛋似乎浑然一体，没有任何可供打开的开关，更加没有普通扭蛋的螺旋纹路和中缝。

　　清水和也几乎怀疑那天晚上打开乱步那颗扭蛋的究竟是不是自己了。

　　至于中也，就更不必提。

　　那家伙完全是自己偷跑出来的。

　　清水和也跟两个崽崽面面相觑。

　　“现在怎么办？”

　　乱步托着下巴，沉默不语，不知是在想办法还是趁机发呆。

　　中也想了想，不确定地说：“要不然……用水泡一泡试试？”

　　像是打开了思路，他露出闪闪发亮的笑脸，一股脑地接着道：“还有火烧、淋酸、水煮……侦探小说里密信都是这么解开的！”

　　清水和也：“……”
　　感觉他是瞎扯，偏偏又好像有点道理。

　　他犹豫着要不要真的尝试看看。

　　……但如果里面真的有崽，那岂不是会出人命的大事！？

　　最后还是乱步一锤定音：“不用管了，到时间他自己会蹦出来的。”

　　中也若有所思：“就像母鸡孵蛋一样，只要条件达到，小鸡就会破壳而出？唔，听起来蛮有道理的。那这颗蛋的孵化条件是什么呢，难道也是温度吗……”

　　于是，梦想当一个好哥哥的中也兴冲冲地回到卧室孵弟弟。

　　清水和也没拦着他，兄弟友爱是好事，能相处和谐就再好不过了。

　　他带着乱步去卫生间洗漱。

　　要说他最满意新房子的哪一点，自然是大了不少的室内面积。除去充作起居卧室的二楼，楼上还有一个小阁楼，三个人住起来绰绰有余。

　　清水和也本来给两个崽都安排了房间，中也当晚就开开心心地入住了，乱步却说什么都不愿意换房间，软绵绵的小奶音让他直接双手投降。

　　半夜，四下寂静之时，忽然有一道咔嚓咔嚓的细碎响动。

　　次日清晨，清水和也从迷蒙中醒来，迷迷糊糊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他揉揉眼，习惯性地摸了摸被窝里的崽——咦，这手感，似乎有些不对。

　　他猛地清醒过来，一把掀开被窝。

　　一只陌生的黑发幼崽细声细气地打了个哈欠，明明困得不行，却还是努力睁开眼睛，绽开一个软乎乎的笑容。

　　“早上好，和也。你的被窝可真暖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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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誓，中也孵蛋不是之前想好的梗，它就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太宰一出场，键盘就开始不受我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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