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帝国少将》荷潋

79、拿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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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儿老师有什么见解？”白玉堂离开小吧台，走到宽大的沙发前。
　　展昭盯着投影屏幕，抬手去接咖啡，耗子却故技重施，举高两只手。
　　“普洱？咖啡？二选一。”白玉堂换掉军装，宽阔而锋利的肩颈在白T恤下若隐若现。此刻上一手端着一只白瓷杯，刀锋一样的眉眼张扬肆意，只是嘴角带着些愤愤不平。
　　展昭认真思考，眼看白玉堂不高兴了，忍不住笑出声，“从来都不是一个选择题。”
　　“当然不是，”白玉堂把杯子放到展昭手心里，在一旁坐下来。
　　温热的杯身热烘烘的，展昭无语地看着这杯香甜的牛奶，瞄一眼白玉堂的咖啡，所以，根本没有那个选项？
　　“喝牛奶，别看我，招我你自个难受。”白玉堂义正言辞地盯着屏幕，搭在沙发背上的胳膊还不忘绕到展昭身后，似有若无地捏捏猫耳朵或是扯扯毛茸茸的短发。
　　老鼠招猫儿，记吃不记打。展昭懒得管，捞过信号杆，找出全息星域图，“重新划分公共星域范围，这是根硬骨头。其他联盟国会同意吗？”
　　“公共星域留着没什么用，星际强盗的温床而已。更何况，在本国的疆域图外眼神十万英里，是联盟强国留下的传统，现在到我宋这里，他们就不同意了？在五爷这，没这个说法。”白玉堂贴着展昭手臂，包住猫爪子，抬起信号杆，“看这个，奇怪吗？”
　　“公共星域维护费按比例缴纳，”这是其他几个体量不大的小国不约而同提交的意见书，展昭神色凝重，“换句话说，维护费是给星际强盗的‘过路费’，尤其是各国之间贸易往来势必要经过公共星域。不想造成伤亡、战乱不断，拿钱买安定也是常理，但是这项不是没有正式通过吗？怎么就进展到形成缴纳方案了？”
　　“你再想想？”白玉堂眼里都是赞赏。
　　“不想了，”展昭边起身边道，“一会儿让张龙去你的情报部门溜一圈就知道了。”见白玉堂不回答，失笑，“骗你的，司令官大人下辖的一切都是铜墙铁壁。哎，等等，洒了洒了……。”
　　腰被圈住，展昭倒退了几步，急忙举高杯子，后背上却传来一个柔软的触感，白玉堂抵着脑袋蹭了蹭。他心里被不知名的满足填满，轻轻地搭住白玉堂的手背。
　　“苦了。”白玉堂瓮声瓮气的，强势地把人转过来，把咖啡递过去。
　　展昭会意，将牛奶杯放到咖啡上方，打算中和一下。
　　“麻烦。”白玉堂轻啧一声，扣着手腕把人拽下来。
　　这是一个非常不温柔、甚至有些疼的吻，磕得展昭嘴唇都麻了。
　　白玉堂后仰，搭在沙发椅背上。
　　展昭全身上下只有搭在沙发边沿的膝盖可以着力，一边承受白玉堂的攻城略地，一边担心牛奶是不是洒了泼了。
　　“想什么呢，小昭？”近在咫尺的脸颊越来越热，白玉堂笑得餍足，松开展昭，手指蹭了蹭展昭嘴角，沾着那抹亮晶晶的水色，轻扣展昭水淋淋的唇齿，想要人打开的意图不言而喻。
　　展昭恼了，跃跃欲试地提起膝盖，直击某人大咧咧敞开的某部位。
　　白玉堂脸色微变，一手扣住展昭膝击，顺势挺腰，箍着展昭的背，把人摁倒在沙发里，“猫儿，偷袭的时候能不能看看位置？”
　　“找抽的时候也没见你看看场合？”展昭泄气，美式和牛奶在地毯上混合成拿铁，扑鼻而来的香味让人神色复杂，“起来。”
　　白玉堂闹够了，盯着地毯上的污渍犯愁，“猫儿，你等等。”洁癖真不是个好习惯。
　　“自己收拾，今晚分房睡。”展昭耳朵发红，气冲冲地关上门。
　　白玉堂拾起杯子，洗着洗着，给他哥发了一条信息——如何忍住不吃？
　　——？？？？？白锦堂表示震惊。
　　——别搞的好像你没禁欲过似的。
　　——那是被迫，不过比你好些，毕竟我吃饱过。
　　白玉堂翻翻白眼，提示音再次响起——没事多背背《本草纲目》《黄帝内经》《人体百科大全》什么的，附全文。
　　他该说什么？不愧是医生家属。

　　手铐这种东西还是有存在的必要的，白玉堂洗完澡换完衣服边敲卧室门边想。
　　房门打开，出现在面前的是一个稳重、温润的猫儿。
　　展昭目不斜视，穿过白玉堂走到小餐桌前。
　　白玉堂磨牙，这猫儿都没看到一晚上没猫儿的他长出了黑眼圈？行，他也不见得会输。他接好牛奶，放到展昭面前，坐在对面，严肃又认真：“离先生准备好了吗？”
　　咬煎蛋的动作一顿，展昭放下筷子，眯眼，“你真想好了？谈判桌的地点靠近辽，如果我去的话，你会少一个随行官。”按照白玉堂昨天的说法，星际强盗大概收买了一些他国代表，如果X将军真的来了，这一趟还挺有威胁的。
　　“离先生，我的后方有艾虎，你的位置是代表团……嗯，”白玉堂有些苦恼的想了想，“秘书。”
　　“……那可要感谢司令官给我一份职位。”展昭微笑，咔嚓两口吞掉煎蛋。
　　白玉堂后背一激灵，加快速度吃掉早餐，离开气压低沉的餐桌。
　　等两人收拾停当出门，艾虎已经带着代表团其余三位成员等候在停机坪上。
　　“列队！”艾虎高呼一声，脚步震天响。
　　代表团穿越队列，走到舷梯前。
　　“咳，报告长官，”艾虎突然踏步上前，敬了个军礼，压低声音道，“有话和离先生说。”
　　白玉堂不置可否，第一次极有耐心地等在舷梯旁。
　　艾虎神秘兮兮地把展昭拉到一边，从衣兜里拿出一只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
　　那是一枚勋章，当年“白玉堂小组”在联盟友谊赛大获全胜，每一个成员都会晋级军衔。
　　展昭英姿挺拔，心口有些酸涩，抑制了许久才没有去行那个下意识的军礼，最终所有的一切都消散在笑容里。他点点胸口，示意艾虎替他戴上，“谢谢。”
　　“学生永远以你为荣。”艾虎戴好后，后退一步，深深鞠躬。
　　展昭拍了拍他肩膀，“我同样以你为荣。”
　　那个见到他会紧张说不出话的一年级军校生，已经是带领军队在星域大杀四方的指挥官了。

　　轻型星舰脱离舰体的刹那，万枪齐鸣。
　　白玉堂和展昭站在舷窗前，看着猩红色或是深蓝色的星团在眼前掠过。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离开之后，我沿着这条航线飞过几千次。”白玉堂眸沉似海，仿佛早已和外面的星海融为一体，“一开始，我恨死了这条航线，因为它通往的是地狱，是我失去你的噩梦。再后来，我没有你的消息，我找不到你，好像你真的从我生命里消失了。而我一边痛苦一边深陷其中，漂浮在这片星海，意图寻找你的气息。”
　　“我记得那么清楚，我们一共走过四次，第一次是去友谊赛，我们和四哥、苏虹、虎子、兆蕙，去的时候我很兴奋。第二次是回来的时候，我很高兴和骄傲。第三次是去联盟演习，搞什么星际侦查，”白玉堂冷笑，“是飞蛾往阴谋里撞。展昭，那会儿我觉得自个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占据着军校生第一名的位置，还有我所爱的人的回应。第四次……我那么后悔，我不应该昏迷，不应该放开你，像个废物……。”
　　“玉堂！”展昭握住白玉堂的手腕，察觉到掌心里传来的颤抖，他第一次听白玉堂对那些往事的回忆，伤心难过的永远不只是他一个，他深吸一口气，等白玉堂平静下来，忍不住眼角带笑，“第四次，我并不遗憾，就算所有人都放弃了我，但你没有；你把我带回了家，这就足够了。”
　　“猫儿，”白玉堂挠了挠展昭手心，叹气，“这些年，除了对你的思念，你知道支撑我走下去的是什么吗？”他凝望窗外广袤的星海，灿烂的，壮丽的，都不及他手里牵着的人。
　　他微微躬身，在展昭的手背上印下一吻，哼笑，“猫儿老师以为，叶静齐能活到现在是因为什么。”
　　展昭心里一惊，喉咙干涩，此时此刻比起叶静齐的死活，他更想抱一抱白玉堂。他窝在白玉堂颈侧，蹭了蹭，闷笑，有些不满，“司令官大人，你的勋章咯得人脸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