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帝国少将》荷潋

52、冲霄

　　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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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霄楼是‘尊武计划’的基地，通过各种医学手段，改造出可以和Beta甚至是Alpha抗衡的Omega，这类Omega生育的下一代会从根源上改善辽人基因提高身体素质。不过，这一切都太荒唐了，很多Omega都熬不过去，就算熬过去勉强生育，孩子也会有很大的几率夭折，不对，应该也有活下来的吧，毕竟辽人一个个都人高马大的。只是今年比较奇怪，听说发现了一位天赋异常的Omega，和Alpha比毫不逊色，这简直就是‘尊武计划’的终极目标，叶静齐这狼崽子可馋得很……。”代号为“彦”的拾荒者抱着枪，凑在白玉堂身边像按下了自动播放键，一刻不停，他抽着劣质香烟，一口烟卡在鼻腔不敢出气，他在黑暗的世界纵横太久，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目光了，忙讪讪地举起手，被人骂着踹了一脚，他笑嘻嘻地看一眼前来解救他的头领，立刻跑远了。

　　“抱歉，白先生，流浪的日子太久，我们太无聊，很少遇到像白先生这样有‘拾荒人’嗜血味道的人。”姓名对拾荒人来说没有意义，他作为在辽帝国周围活动的拾荒人头领，代号“李”，这次他接了一笔天价生意，付钱的是传说中穷得只剩下钱的“商界雄狮”，按道理这种只存在于传言中的人物有太多渠道来找他们，根本不需要暴露身份，看来是很紧急的事情，连雇主都亲自露面了。他看着付他钱的老板的弟弟、真正的雇主先生，递上一支烟，青年接过吸了一口，他禁不住松口气，自来熟地坐下来，让酒保送上酒。

　　“白先生，这里乡下地方，烟酒没什么好的，您多担待。冲霄楼是栋医学研究所，比军事堡垒好办得多，但是最近安保升级。要不，白先生在这儿等着，我们……。”

　　“砰，”一柄匕首插进凹凸不平的胡桃木长桌。

　　李条件反射地缩回手。

　　霎时间，逼仄的酒吧里枪支上膛的声音连成一片。

　　白玉堂无视掉对准他的黑洞洞的枪口，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面无表情地看向李，“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准备，别拖后腿，老子没工夫救你们。”他从椅子上起身，拔下匕首，掀开看不出原本颜色的门帘。

　　门外是一片灰突突的废墟，他倚在门边，匕首在指间慢悠悠地旋转，远方冲入云霄的高楼被乌云遮住塔尖。这样的天气适合为叶静齐送行。

　　十五分钟后，李带着手下出门，瞄见白玉堂脚边的烟头，没想到这样的公子哥能忍受劣质香烟的呛鼻味道。他走过去拍拍白玉堂，被后者不动声色地挪开，他耸耸肩，“冲霄楼归叶静齐管，安保和守卫都是他一手安排的，不过我得到消息，今晚辽星域不太平，或许……。”

　　白玉堂扔掉烟头，碾灭，“我等不了。”

　　李无奈摊手，跟着白玉堂走上越野车。

　　“白先生，受累了。”从下午三点潜入辽都到此刻接近冲霄楼，白玉堂跟着他们走下水道翻犄角旮旯，看起来价值不菲的衣物变得脏兮兮的，愣是没一点不耐烦。李收起心里的复杂情绪，终于变得认真起来，他眼神制止还想上来揶揄的手下，越接近冲霄楼，白玉堂的气场越强大，他甚至觉得这会儿一旦有人说错话，就会被匕首贯穿手腕。

　　白玉堂扫一眼李，拾荒人大多吊儿郎当的，和规整的军校生没有一点儿相似之处，只不过拾荒人无孔不入，他们对繁华都市的另一面了如指掌。他收起匕首，打开五芒星通讯器，唤醒照雪主脑。

　　——先生，好久不见，先生还好吗？

　　——主人先生，雪雪好想夫人先生的。

　　“一会儿我把数据接进去，你要在五分钟内破解。”白玉堂紧抿薄唇。

　　照雪瞧出不对，默默把身前的止息脑袋压下去。

　　三分钟后，全息图像上出现一张和白玉堂一模一样的脸，梳着背头看起来更加冷峻——先生，监控已经替换完毕，我只能保证五分钟之内红外线系统不会报警，另外……您说的冲霄楼，在没有更多数据的情况下，我无能为力。

　　“好。”白玉堂收起照雪，盯着高高的围墙，翻身跃过去。

　　“哎……”，好歹制定个计划呀，李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扫到同样满脸懵逼愣在原地的属下，一掌一个，“还不快去。”

　　橙色的日光消失在楼体之间的刹那，墙壁和地上的剪影记录了一场无声的屠杀。

　　李一刀穿透陷入昏厥的卫兵的咽喉，只来得及看到白玉堂的背影，他走过来的这一路，守卫早就被白玉堂撂倒了，可惜还不够狠，他吩咐手下直接毙命，他们这种踩着刀尖行走的人，太了解什么叫斩草要除根了。

　　他跟着白玉堂进入冲霄楼，忽然眸光一凛，抬枪对准趴在地上身手去碰警报器的守卫。

　　“噗”，子弹入肉的钝声比他更快一步。

　　他下意识地看去，白玉堂站在空旷的大厅里，侧身向后，眉眼仿佛结了一层霜，冷而利。

　　他向前一步，细如发丝的红外线削落领口，布料轻飘飘地掉在地上，他急忙闪身向后。

　　密密匝匝的红外线在白色的大厅里一览无余。

　　而白玉堂被围困在中间，无法逃脱的猎物却面不改色的脱掉外套，挂在肩上的武装带上放满枪支，白玉堂一个个地拆下来，显露出被黑色T恤包裹的充满爆发力的精壮上身。双手向后翻转，将一件匕首和和满弹药的手枪挂在腰间的武装带上。

　　“小心。”李惊呼，眼看着红外线变换形态，密不透风的激光网快速向白玉堂移动，到了近前却突然转换形态。

　　轻装上阵的白玉堂矫健的猎豹一样，在激光网间闪身腾挪。

　　李干脆抱臂靠在墙上，拾荒人求财，但也惜命，很少接这种安保级别高又复杂的生意，“这玩意，我手里可没人能过去，白先生，你不介意把外面交给我吧。”

　　白玉堂单膝落地，起身擦掉脸颊上的血痕，屏气走近出口，翻跃交叉在一起的激光网。

　　“啧，我说过，你乖一点，我会让你看看白玉堂。可惜，不是新郎白玉堂，而是……。”恶劣的笑声忽然传来。

　　白玉堂气息一乱，余光扫过忽然出现在墙壁上的全息影像。他闷哼一声，手掌撑住地面，血从小腿与手臂上掉落在地后，痛觉才慢慢传来，但这痛苦远远不及他所看到的。

　　他盯着占据半个墙壁的影像，从前矜贵风流的眉眼，像一把锋利的刀子。

　　他攥紧拳头，锐利的眸光深处是藏不住的心疼。